穀氏不甘,穀氏憤怒,穀氏想殺人。


    可是她什麽也做不到了,她為動不了而窩囊,她恨大秋二冬為了錢不讓她走,她恨那個喪良心的臊丫頭怎麽還不快死。穀氏窩窩囊囊的住了下來。


    二冬走了,可是穀氏沒有揭露二冬落了五百錢的事,兩個女兒她還是比較對二冬好點兒,二冬那裏是她自己不待,可是大秋呢,一來就往回攆她,後來收留她也是為的那五百錢,為了那錢,最後她還扣下了親娘,穀氏是個最不喜歡違背她一點兒意誌的人,大秋這樣對她,真真的讓她好恨。


    雨春的麥子揚幹淨,挑揀淨石子,土塊兒,全都放到廂房曬幹,買了幾領蘆席,紮好幾個大糧囤,全都收到倉庫裏。


    雨春留著心眼兒,就怕陶思國陶永福那兩個沒臉的來找便宜,院子裏這一大幫人一年得多少吃的,讓他們踅走,自己還得花錢買。


    麥子入庫才幾天,夜貓子就登了門,陶思國不知從哪兒整了那麽多麻袋,抱著大概有十來條,小丫兒一看那些麻袋臉色都變了。


    雨春瞅小丫兒一眼,意思是,你怕什麽,有我師父在,他們敢搶才怪呢。


    小丫兒訕訕的溜到一邊,鄙夷起自己的小膽兒。


    雨春瞪一眼陶思國:“誰讓你們進來的。”


    陶思國不屑的說:“我兒子的家,我想來就來,你管的著嗎。”


    雨春冷哼一聲:“是你哪個兒子的家?”


    陶思國也冷哼一聲:“我幾個兒子都在這裏,還成你死丫頭的家了?”


    雨春再次鄙夷的冷笑:“你要能把這個房子的房契拿出來,我會馬上搬走讓給你。拿不出來,你就是私闖民宅,非奸即盜,大牢裏一定會有你的飯吃,就不用東搶西奪的了。”


    “你!……”陶思國一陣的氣惱,大牢的滋味他已經嚐夠了,再想讓他進去,那是萬萬不能的了,死丫頭害他一次還想再害,死老頭子總有離開的時候,有朝一日會讓你加倍償還。


    陶思國聽雨春淨捅他的軟肋,不由得怒火攻心,咬牙切齒的大叫一聲:“死丫頭,你等著,終有一天我會抽筋扒皮的把你整個半死,然後賣你進窯子,就是你個不孝女的下場,讓你掙錢不養父母,隻知自己享樂,讓你生不如死才是你的報應。”


    陶思國正罵的起勁兒,永明幾個放學回來了,陶思國見到永明就更來了勁兒,把麻袋往永明身前一送,很硬氣的說道:“把幾個麻袋灌滿,找個車給我送過去。”


    永明一下子楞了,這是什麽狀況,這麽多麻袋,得裝多少麥子?七畝地總共沒打多少麥子,把這些麻袋灌滿也不可能。


    永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可倒開的了口,麥子根本也不是他的,給你灌走,這些人都喝西北風去。


    永明的臉氣得通紅,以為蹲了那麽久的大獄,應該教訓得差不多了,看起來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還是那麽肆無忌憚。


    永明怒哼一聲:“我可沒有權利灌別人家的麥子,可不想犯搶劫罪。”


    陶思國氣急了:“對著永明就吼:“她就是姓陶,冒充姓林也白扯!趕快給我灌糧食。想餓死我我是不幹的!”


    永久立刻接上了他的吼聲:“你是敗家不等天亮的,你把分給我們的地賣了,你還到這裏來踅吃的,你真的不要臉,自己一天活兒不幹,好吃懶做逛窯子,你個丟人現眼的,糧食喂狗也不會給你一粒,你死去吧!”


    永輝永明的臉都變了色:陶思國竟然賣了分家的地?他可真夠坑人的,一大家子就那四畝地,他竟昧了良心賣掉,為了自己逍遙快活,他竟不管一家人的死活。


    他給別人的都是死路,還想把這裏的糧食弄光,一點活氣都不給別人留,永明幾個恨不得把陶思國再裝進籠子。


    聽到永久這樣說他,陶思國簡直氣瘋了,膽大妄為的小子竟敢這樣訓斥老子,老子打兒子可是天經地義的,那個死老頭子是管不著的。


    陶思國伸出長長的胳膊,手掌一掄就奔向永久的臉頰,他想就這一下子就得把這個小子教育的服服帖帖。


    陶思國既激動又興奮,打人的感覺真痛快,好好的收拾這小子,以報他冷不防給自己那一刀之仇,


    他可忽略了永久已經練了一年多的功夫,不是以前那個小孩子可比的了。


    永久早就防著他的下死手,以前的一巴掌早已打斷了父子之情,以後他就別想了。永久可是個記仇的,今天他豈能再吃虧,眼角瞄到了陶思國的手掌,身形就晃動,陶思國的巴掌打到半截,永久已經沒了身影,陶思國還在詫異的功夫,就栽倒在地上。


    是永久絆的,雨春看到了。


    雨春偷著樂,陶思國真是個沒記性的,他怎麽就忘了永久那一刀,永久在這哥幾個裏是最不好對付的,再過兩年。陶思國就等著挨收拾吧。


    陶思國趴在地上,摔的可是生疼,好容易爬起來,永久就站在他麵前,陶思國跌得還是不夠疼吧,又對永久伸出了手,永久再次的一躲,陶思國又趴下。


    如此反複的四五回,陶思國可能是真摔疼了,起來就罵了幾聲:“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卻站住不動了,張嘴吩咐永明給他灌麥子。


    陶永福見陶思國在永久的手裏都吃了虧,他也不敢動手,他相信隻要他敢放肆一點兒,永明幾個一定會揍他,他可沒有陶思國一個爹的招牌,永明幾個都會了武功,打到身上一定是非常疼的。


    陶永福學乖了,怎麽坐了一回牢,穀氏和陶思國都沒受到教訓,陶永福卻長進了。


    就看著陶思國一人表演,陶永福也不幫忙,雨春也感到奇怪,以前是陶永福鬧騰的最歡,怎麽現在是陶思國鬧騰的最歡了,難道陶永福改過自新了?


    雨春真不敢相信陶永福會變成一個好人,他要是個好人的話,今天就不該來。


    等陶思國折騰完了,陶永福才開口:“爹,你是不是太貪心了,三妹妹總共才種了七畝麥子,能打個七八石就不錯,你拿這些麻袋,還不都給人家灌光,人家吃什麽?”


    低頭他又看向雨春,聲音既客氣又溫和還帶著親近:“三妹妹,你看,家裏不是沒有收成嗎,我和爹娘都沒有度命的糧食,我們不會強要的,隻是借給我們幾袋子就成,等收了大秋,我是一定還的,哥哥以為你不會見死不救 的。“


    雨春的心裏真好笑,原來爺倆是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的。


    說狗改不了吃屎呢。


    雨春不準備搭陶永福的話茬,她已經脫離了陶家,不會承認是他妹妹的,陶永福可比陶思國狡猾,離他近一點就會有威險的。


    雨春沒有說話,永輝卻聲音顫抖的指責起了陶永福:“你騙人也到遠一點的地方去騙,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把地都賣了,還說秋後還,拿你的腦袋還?”


    陶思國沒打上永久,落得個威風掃地氣不出,他知道永輝膽小老實不敢忤逆他,立威風的機會就在此刻,那手伸的就是一個快,直奔了永輝的麵門。


    出人意料的,永輝比永久狠多了,見永輝攥住了陶思國的腕子,直掰的陶思國呲牙大叫:“兔崽子!……兔崽子!……兔崽子!……”陶思國隻會喊這句話,別的一句也想不起來,頭上的冷汗順臉流下。臉色已經慘白。


    連雨春都震驚的了不得,誰想到老實巴交的永輝會對陶思國下這樣的狠手。


    等到永輝的手鬆開陶思國的腕子,陶思國的手臂已經耷拉了下來。


    永明震驚的眼睛都不會動了,永久雖然也是震驚的樣子,可是他的眼睛卻是笑的。


    事情在陶思國,陶永福的震驚與狼狽逃走後就結束了,雨春還以為陶永福會糾纏多少時間,沒想到永輝這個老實人是辦事能力最強的。


    在永輝送給陶思國最後一句話裏雨春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惡人就不能來文明的,槍杆子裏麵出政權,對惡人“打”不失於是一個好辦法。


    永輝對陶思國說:“這是對你賣地的懲罰,以後你再做損人利己的事,當心你的兩條胳臂兩條腿,如果你長得結實,就試試。”陶思國陶永福乖乖的走了,別說罵人了,大氣也不敢出,要糧借糧的話也沒有了。


    這哥幾個看來隻有永明是個弱的,大概也是永明年長,考慮的全麵,總是給陶思國夫妻留臉麵, 畢竟是自己的父母,沒有對永明不好的地方,永明本就是個忠厚的,穀氏的妄為對他也沒有傷害。


    畢竟賣三春不是賣他,他雖然對穀氏不滿,卻生不出恨意,對穀氏有孝心是必然的。


    雨春並沒有去請師父幫她,她不想讓柴老摻得太深,自己能解決的,不好意思勞動師父。柴老哪能聽不到動靜,陶思國的嚎叫聲,不一會兒就傳到了正房,院子總共就那麽大,還有什麽能隱藏得了的。(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田園五兄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香椿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香椿芽並收藏田園五兄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