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再次拒絕了鍾離婉的安排,誰知道她想幹什麽去,非得拉扯著自己給她陪綁,自己忙著呢,活計多得很,誰閑得才去陪她。


    見第一麵時覺得鍾離婉還是個溫柔知禮的,今日就看她像不知橫豎的,自己那麽大了,纏著自己這個比她小不少的,她也不該強人所難。


    “婉姐姐,真的對不起,你們是去自家的鋪子,隨行的還是自己哥哥,還是請你自家的姐妹作伴吧,我們小戶人家跟你們大戶沒的比,我們是靠自己勞作生存的,沒有為我操持吃食的下人,出去閑玩兒,我不舍得耽誤功夫,,還望婉姐姐諒解。”雨春說罷,就甩開鍾離婉和鍾離子均弟兄送別。


    可是才走到大門口,鍾離婉再次截住雨春,看她滿臉的笑,滿口的貝齒一露出,麵上的笑容更燦爛,拉住了雨春再次的回客廳,出言可是溫柔的很:“雨春,你了解你師父嗎?你知道你師父的身份嗎?”


    雨春感到鍾離婉今天怪怪的,問她師父的的身份幹什麽?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和我師父隻是萍水相逢,我從來不刨根問底,我也不會猜疑師父的身份,師父不管是什麽身份,他就是我的師父。”


    鍾離婉的眼神斜睨雨春,好像在探究什麽,滿眼的都是疑問:“你真的不知道你師父的身份?”


    “師父的身份就是柴大哥的父親,這有什麽疑問嗎?”雨春感到鍾離婉陰陽怪氣的,老審問師父的身份幹什麽?


    雨春把鍾離婉的問話在腦海裏轉了幾圈兒,突然猛醒,鍾離浩升是後漢的大臣,柴榮要是現任皇帝郭威的妻侄,鍾離浩升一定認識柴老父子,想起那一次到鍾離府做麻辣燙,他二人談了很久。


    鍾離婉老問師父的身份,難道她不知道嗎,他爺爺知道,她怎麽會不知道。


    看起來 ,她是在試探,試探我有什麽用呢?


    雨春苦思冥想,真猜不透鍾離婉的意思。


    要自己陪她去縣城,是不是她想……雨春還是糊塗。


    想到,鍾離婉要是知道柴榮是郭威的內侄,她想做皇後嗎,她怎麽知道郭威能讓柴榮繼承大統?


    雨春突然想到郭威的家人還有家族的人,都讓後漢的皇帝劉承佑殺光了,郭威沒有後人,隻有選了柴家唯一的後人,柴榮過繼為自己的養子,把皇位讓給他。


    鍾離婉既然知道柴榮的底細,還跟自己老探究什麽?


    她想做柴榮的皇後,直接讓她爺爺找人提親就是了。


    莫非因為師父的關係,自己擋了她的皇後路?雨春最討厭那些女人懷疑她的心思。


    所以對鍾離婉的探究,幹脆就是一問三不知,其實自己就是什麽也不知道。


    鍾離婉沒能達到目的。心裏自然是不悅的,雨春就是不想看人臉色,什麽都裝作不知不懂不理會。


    樂樂嗬嗬的送鍾離家的人走了,雨春就和李雪、小丫兒三個人準備晚上的飯,高粱米、小米,蕎麥三種混合麵的大菜餑餑,小丫負責剁菜,三種菜也分開包,苦麻菜是比較苦,用涼水拔了三遍,嚐嚐苦味不大了,數婆婆丁的苦味兒小,隻用涼水泡了一下,苣蕒菜泡了一遍。


    小丫兒掄起兩把菜刀,“哢哢哢“的倆手輪換起伏,剁得那叫快,一小會兒就剁好一樣兒。


    李雪就擠餡子,一份一份的答對作料,再把熬好的豬油每份餡子裏都舀了幾大瓢子,裏邊不少的油梭子。


    再加香油。雨春自製的椒鹽。胡椒粉。芥末粉、每樣都放上一點,用於掩蓋幾種菜的苦澀,胡辣粉一攙和,野菜的土腥味兒也吃不出來的,這菜餡兒和得就是人間美味了。


    雨春把麵燙好,揣的膠黏膠黏的,三個大鐵鍋都洗刷利索,同時點起了火,待鍋裏暴熱,三個人一齊下手。


    跟前一盆涼水,包菜餑餑手上需要沾涼水,跟揉饅頭用薄麵是一個道理,就是怕沾手。


    “我包一個試試行不行?”京娘甜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三人齊齊的回頭,京娘來到了她們身邊:“京娘姐姐,你繡了一天花兒,累了一天眼睛,你歇著吧。包菜餑餑沒什麽技術含量,兩句話你就會了。”雨春知道京娘是很好學的,來此就跟她學了好幾樣,可是這包菜餑餑皇宮裏可用不上,皇帝沒有喜歡吃菜餑餑的。


    京娘非得要試試:“女子該會幹的,我不少不會的。”


    “京娘姐姐你喜歡,我就讓給你了。”雨春退後一步,讓京娘洗幹淨手,在水盆裏沾了水,雨春挖了一塊麵,沾了水就交給京娘怎麽拍成片兒。


    “京娘姐姐,隻要手不沾麵就好,覺得一粘就沾水。”雨春做出了示範,抓了一大把餡子放到手裏的麵片上,倆手輪轉著往一起收攏麵皮,手一粘就沾水,收攏的越來越小,最後嚴絲合縫,沾點水,把餑餑拍得溜光,稍稍的做出扁平狀,往大熱的鐵鍋上“啪!”的一聲,就黏黏的貼上了:“京娘姐姐,包菜餑餑的最主要的技術是要知道把鍋燒的特別熱,餑餑貼上就會沾得結結實實的,要是涼鍋,餑餑貼上去就“滋溜”一下兒掉到鍋底了。


    包菜餑餑在此時都要飯蒸子,就是和瓦罐一樣的帶眼兒的,擱在鍋底上,上邊還可以蒸開水,飯蒸子的作用就是防止鍋貼的菜餑餑或餅子掉下水,也起到了蒸屜一樣的作用,還防止鍋底的水溢得太猛,總之它的作用不小。


    京娘真是個聰明的,雨春也是會做師傅,包了兩個就熟練了,還包起了興致,雨春這時就變成了閑人,添了幾把火,就看著她們包。


    這三大鍋,每鍋就是兩圈兒,等包完,蓋好了鍋蓋,小丫去廁所了,三個人就每人守著一個鍋,雨春教給京娘怎麽能燒好這個火:“得燒細細的火,貼餅子,菜餑餑可不能燒大火的,要小火兒慢慢的熟。”


    這個時代是沒有鍾表的,雨春也用不好什麽滴漏沙漏的,隻好大估摸時間,像那些老人一樣,聞著鍋裏的氣體的味道,是生是熟,全憑氣味兒來判斷,曆練了很長時間,雨春才掌握好生熟的準確性。


    雨春還真想後世的鍾表,電子表是不可能實現理想的,就是以前的鬧鍾,雨春覺得也做不了,就鬧鍾的發條,恐怕古代人是做不了的,雨春不知道發條是什麽鋼做的,覺得研究鬧鍾比縫紉機複雜的多,主要是自己對那玩意兒一點也不熟悉。


    雨春坐著燒火也在想事情,李雪聞到了糊味兒:“雨春,誰的鍋糊了?”


    雨春快速的起身,聞一聞:“我把鍋燒糊了。”


    小丫進來了:“雨春,我替你燒。”


    李雪說:“雨春的鍋熟了,我的隻添一把火也熟了。”她又聞聞京娘的鍋:“京娘的火小了,再燒幾把也行了。”


    李雪就是燒火老手了,在甄寡婦家時,甄寡婦何時做過飯,李雪就是下地回來,甄寡婦也等著李雪做飯,甄寡婦可是個最會享福的。


    李雪覺得菜餑餑燜好了,就把事先刷好的三個大竹筐,準備到鍋台上,京娘也幫著鏟起了餑餑,圓溜溜的餑餑,焦脆的咖渣,香香的味道兒,看著就饞人,等鏟完,收拾好了鍋灶,四個人每人捧了一個“哢哢”的開吃。


    咖渣酥脆,一嚼真是哢哢的響,裏邊的餡子噴香,一咬一流油,簡直比肉餃子好吃。


    菜餑餑就大蒜,吃得直冒汗,幾個人哪有了淑女形象,招引得京娘都大嚼大咽了,李雪在甄寡婦那裏雖然都是她做飯,也沒有做過這麽香的菜餑餑,李雪雖然斯文,可是鄉村女子可沒有官宦家那樣細嚼慢咽,小口小口的吃的習慣,不大的功夫,每人就幹掉兩個,吃的個個的小臉兒都冒了汗。


    這頓飯吃的才叫飽,比燉肉飽多了,


    其實誰幹吃燉肉,也不可能吃飽的,那玩意兒多膩人,能吃飽才怪,可沒有這大菜餑餑吃的坐實。


    永輝幾個也是很快就回來了,每人拿走了兩三個,跑書房去吃了。


    這樣的飯做著費事,吃完省事,不用洗碗筷。


    鍋裏蒸的開水,喝上半碗就完事。


    雨春次日就到高粱地裏看自己的瓜種,這瓜長得飛快,三天沒見,小香瓜就有大棗那樣的個頭了,隻有二百棵瓜,和小丫兒倆沒用多大的功夫就掐完了尖,這些是夏瓜,也是留著自己吃的,還兼留種,雨春在瓜種這方麵實踐的很少,也就是摸索著來。


    “小丫兒,我們回家。”


    雨春和小丫才走到高粱地頭兒,你說是巧遇還是費盡心機算計好的,正和邢武義打了照麵兒,邢武義帶著兩個孩子,千金和狗寶,兩個孩子一身的汙垢,袖子上全是抹得鼻涕咖渣,小臉兒漆黑,頭發亂蓬蓬的。


    邢武義的形象更慘,頭發就像炸窩的母雞,身上全是泥土,衣服破了幾個洞,臉上黑一道黃一道兒的。


    比以前也瘦了不少。


    小丫兒見是他,臉色就是一變:他截著自己幹什麽?


    邢武義看了小丫兒兩眼,那倆孩子看小丫兒的眼神可是不善的,狗寶的眼神還沒有那麽鋒利,千金的倆大眼可是把小丫兒瞪了兩個大窟窿那麽用力。


    邢武義卻沒有搭理小丫,身子出溜就給雨春跪下:“雨春!求求你,放過我們一家吧!,偷錢的事都是小丫兒幹的,是她遞給她後媽的銀票,她媽根本都沒到老頭的屋裏去過,小丫才是真正的偷銀賊,進衙門的應該是她,你們抓錯人了。”


    “你還配做人家的父親,竟然說這樣喪天良的話,小丫兒既然拿了銀票,為何不留給自己,為什麽要給後媽?這個道理說不通的,除非是她後媽逼她幹的,你們幹過這樣的事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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