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廳,四個丫環又忙忙的跪拜:“奴婢們是來伺候郡主的,還請郡主不要嫌棄奴婢們笨拙,收下奴婢們,郡主身份高貴,不能沒有奴仆伺候。”


    在古代送幾個奴仆是正常現象,也是禮尚往來,各個主家互相尊重的表現。


    可是雨春就是不習慣有人伺候在身邊,就像有人監視一般,雨春不喜歡除了李雪以外的人隨時和她在一起,就是覺得礙眼。


    更何況鍾離浩升,始終在打她的主意,弄來四個人,就是探她的秘密,這四個丫環賊精溜滑,自己要防備她們得要多大的精力,有這四個人在側,自己什麽也就別幹了。


    “鍾離老先生,你又搞得哪一出?我身份低微,隻是伺候人的命,哪有福氣享受仆人的伺候,還請你把她們帶回去,伺候你們高門大戶的人吧。”雨春連諷帶推,讓鍾離子均祖孫一臉的尷尬。


    “郡主,這是老臣的一點兒心意,郡主萬金之軀,怎麽能沒人伺候,郡主收下,也不枉老臣一片孝心。”鍾離浩升都對雨春稱臣,雨春就覺得鍾離浩升的臉皮真厚,你也不是後周的臣子,滿嘴的老臣,莫非還要惦記後周的官位,真是個拎不清的,錢財衝昏了他的腦袋,到此時還妄想當官。


    “你一口一個老臣,你是誰的臣子?我也不是皇族的人,可沒有資格享受你的恭敬,以後見麵可不要這樣的稱呼,你想讓我僭越犯罪?我也不願意聽奉承的話,我這個人就是聽慣了鄉野之詞,對於你們高門貴戶的那一套是難以接受的。”


    雨春這些話說的又是諷刺,鍾離浩升臉色已經變成了紫茄子,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奚落,不禁滿腹的怒氣,可是他不敢發作,他也知道自己算計丟了自己一家的前程,悔是悔,可是人都不會檢討自己的錯誤,做過宰相又如何,他也是一個人,也是和常人一樣,錯誤的是別人的,自己幹的永遠是正確的。


    都是世上多了這樣一個鄉村丫頭,破壞了自己的大計劃,此生真是倒黴,怎麽自己就貪了她的烤魚料,一步步走入她的陷阱,如今她倒發了財,自己失去了多少,一定要這個丫頭償還。


    鍾離浩升滿腹的恨意,滿腹的委屈,覺得世上的事都得自己占先機,怎麽後來者卻居上?


    “郡主,這幾個侍女,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老臣已經和太上皇說好了,太上皇是要給郡主幾個伺候的人,是老臣一力承當了,鍾離浩升搬出一座泰山,威嚇雨春一個小孩子,你不就是指望這一個靠山嗎?搬出了他,看你怕不怕。


    雨春一聽老狐狸真會唬小孩子,以為自己也像他一樣,對皇權畏懼的怕死,一個小孩子更是好唬,雨春就是一聲冷笑:“鍾離老先生真會拉大旗,作虎皮,我義父何時答應了你的謀劃,我義父在臨走還說給我從皇宮派來一些使喚的人,我已經堅辭不受了,我可沒有你們鍾離府那樣大家小姐的福氣,坐那裏等人伺候,還是自己伺候自己比較如意。


    我這裏多了四個人,還得找人為他們做飯,鍾離老先生要是恭敬我這個郡主,你覺得你送的這四個人是不是給我找麻煩。


    你要是真心的為我好,你就把你們府上的家奴給我送來一半好了,月例還得你開,飯夥還得你拿,我是養活不起的,采買的有,做飯的有,打掃院子的有,看家護院的有,不是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是你沒有誠意。”雨春說罷,鍾離浩升就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個丫頭真會整治人,送了四個不想要,托詞要我家奴仆的半數,那是多少人,真的給了她,她還不得賣了換銀子,她怎麽養得起那麽多人。她指定是和自己要銀子。


    “郡主,這眼一時,我可脫離不了那些奴仆,我的家是支護不起來的,等老臣再買一些人手,再送與郡主。”鍾離浩升,心裏苦,自己來送禮,她不但不承情,還把自己拍了一身不是,自己打了一輩子的雁,竟然讓雁啄瞎眼。


    自己何時有人敢拍不是,這些個古怪的事怎麽都讓自己遇到,被一個鄉村野地的小丫頭出了難題。


    鍾離浩升一陣沮喪,難道自己真的老了,就像大孫子說的,自己老糊塗了,得大孫子挑鍾離家的重擔,怎麽都應了大孫子的判斷,自己每每失利。


    看起來真得讓大孫子出頭了,勾住這個無知的小丫,讓她做妾,她就得老實做妾,鍾離浩升還在打雨春的主意,雨春要是能有讀心術,一定會把鍾離浩升的腦袋揪掉。


    雨春接上老頭的話:“這不就結了,我就等你的大禮了。”雨春心裏怒罵老狐狸,打的好算盤,要是讓你如意,除非太陽打北邊出來。


    被老狐狸浪費了有半個時辰,雨春還忙著,哪有時間和老狐狸鬥,雨春推辭掉了四個丫環,就要趕緊忙自己的了:“老先生,我最近很忙,就不陪你們了。”雨春端起了茶杯,鍾離浩升心裏苦笑。正事還沒說,怎麽就被他攆了。


    鍾離浩升一臉的苦笑:“郡主,老臣有一事相求……”


    鍾離浩升還沒說什麽事,雨春是不會問他的,就被雨春打斷:“鍾離老先生,你求人是不是走錯了門,我一個被人踩在腳下的鄉村野丫頭,辦得了什麽事,你另請高名好了。”


    雨春說罷,就要甩袖子走人。


    “雨春!……”鍾離子均喊住了雨春:“雨春,算我有事求你,你就幫我們一把。”


    雨春斜睨鍾離子均,滿臉的不置信:“你求我?我能辦什麽事?”雨春就是不想為鍾離家辦事,讓老狐狸得意的事雨春是極不喜的。


    鍾離子均哀歎一聲:“都是我二弟是個惹禍的,他給周記鐵作坊找了個鑄鐵工匠,那個工匠殺了鐵作坊的師傅父子,那個小子為了活命,一口咬定是二弟與鐵作坊師傅有仇,花錢收買的他殺人,那個小子才十三歲,還沒有成年,被人指使殺人是沒有死罪的。


    縣令就抓了我二弟,打入了大牢,判決殺人之罪,我二弟百口莫辯,洗不清的冤枉,求郡主和縣令說一聲,證明二弟的無罪。”


    雨春盯著鍾離子均,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他想把自己攪進殺人大案,什麽意思?鍾離子衍可是個不著調的,什麽事他幹不出來。


    自己為他說情,殺人的罪也是說算就算了的:“我?我找縣令說情?……”雨春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的問鍾離子均:“縣令認得我是誰?”雨春問鍾離子均。


    “雨春,你是郡主。”鍾離子均說。


    “郡主是為殺人犯辦事的嗎?”雨春故意裝傻,自己才十二歲,你們不都是拿我當小孩子唬的嗎,我給他去說情,人家那是人命兩條,豈會善罷甘休,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的,誰去幹那違良心的事。


    雨春一個勁的搖頭,好像被殺人的事嚇住了,回絕他們,讓他們恨,答應他們自己就得泯良心,人家死者豈不死的冤枉,自己為個殺人犯說情,傳出去,自己還算個什麽人?


    自己絕不趟那渾水,送丫環原來是為了這個,並不是高看了自己要人來伺候。


    雨春隻有繼續裝傻,一副害怕的樣子,再也不插言,不管鍾離子均怎麽說,隻是搖頭不語。


    鍾離浩升看子均是個不會辦事的,你倒把事情說清,這樣含混,她怎麽會明白,鍾離浩升就講了原委,隻是刪掉了鍾離子衍讓那個小子給他到鐵作坊探查雨春的事。


    “郡主,其實,那小子就是為了活命,一個勁的瞎咬,鍾離家何時跟個鐵作坊為的仇,根本沒有的事,那個小子說的是子衍給他介紹,也是瞎說的,隻是我們府上一個看門的,給他介紹到鐵作坊的,冒充了鍾離府。


    其中緣由,就是周師傅嫌他懶,要辭退他,還不給工錢,那小子就打了周師傅,以後就成了對打,那小子人單勢孤,打不過作坊的人,就下了死手,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如果那小子因為不給工錢殺了人,他也不是成年人,也沒有死罪,可是他不知受誰的指使,一口咬定子衍的主使,死不撒嘴,一定是想讓鍾離家救他。這樣他不但連累了子衍,也害了自己,我見縣令要求見那小子一麵,說服他講出實情,可是縣令不讓見。”


    鍾離浩升的一番話,雨春就聽出了裏邊的內幕,根據時間,雨春判斷出,殺人的一定是那個胖子,老狐狸根本沒有說實話,鍾離子衍不是派胖子殺人,而是竊取自己的機器的秘密。算來算去, 把自己家算進陷坑,其中一定有老狐狸的參與。


    雨春還是裝傻,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鍾離浩升一看,一個小丫頭平常鬧得熱鬧,真到了針渣兒上啥也不會,不由得又升起了了輕視之心,心裏暗自盤算:“也就是個做妾的命,做個主母,都執掌不起一個家。心裏的盤算更加堅定,一定讓孫子把她糊弄到手,掏空了她肚子裏的秘密,做一個擦腳布還是不錯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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