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嬸進屋去謄筐子,自然是沒有見到這一幕,兩個小人兒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兒,要是四嬸見到,一定會警鈴大作,她還指望自己的幾個兒子讀書成才,怎麽會給兒子早早的娶媳婦,老大冬冬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四嬸是想等冬冬中了舉,才提婚姻的事,因為雨春還小,等幾年也不遲。


    如果雨春這裏沒指望,冬冬也超不過二十,中了舉,婚姻容易得很。


    至於老二,才進學幾天,談婚論嫁耽誤了學業,四嬸是不允許的,雖然喬喬趕不上冬冬聰明,中個秀才也是有希望。


    四嬸打算得好好的,有雨春的幫助,她有能力供三個兒子,雨春把家裏的一切都交給了他家,工錢給的豐厚,足以夠幾個兒子花用。


    想不到喬喬和永輝的心思一樣,無意仕途,看到雨春置的家業,心裏佩服,讀書又能怎樣,自己讀到老,中個秀才有多大用,陶家一家子都讀書,一個秀才都沒撈到,窮苦到老,指望賣女兒生活,隻看到讀書的好處,看不到讀書的壞處。


    計劃進學一年,學的知識夠用,就要學會經商;當個秀才雖然身份高,隻是免點租子,少出勞役,這些待遇都是可以花錢買的。


    有錢不說可以有一切,也差不多,死讀書有什麽用處,不事生產,貧困交加,枉活了一世。


    很快,倆人神情就變得自然,小芳笑靨輕顰,一臉的溫柔,含情脈脈。要是讓雨春看到,可是大奇,這是真正的閃電愛情。


    喬喬一眼眼地給小芳送秋波,小芳心裏火熱,再也不敢看喬喬,借拿筐的機會進了屋,四嬸很不落忍:“看看累得臉通紅,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四嬸,不了,郡主等我呢。”小芳迅速鎮定心神,急急地告別:“四嬸,我回去了。”


    “慢點兒,別那麽跑,小心累壞。”囑咐一句,魏四嬸以為是小芳怕飯涼。跑著來他家累得臉紅。


    小芳“噯!”了一聲,就跑得沒了影兒,四嬸更認為她是跑累的。


    小芳跑步回來:“郡主,送到了,回來交差。”說著拿起個菜餑餑就是一口。


    雨春一嗔:“慌什麽,又不是沒你那份兒,也不怕嗆風,先喝口水再吃!”


    小芳就笑:“奴婢不怕風。”


    雨春看她那個高興樣兒好像撿了金元寶,就嗬斥一聲:“別奴婢奴婢的,聽著牙酸。”


    小芳噗嗤一笑:“我本來就是奴婢,是郡主高看我們不把我們當奴婢看,奴婢不敢臭美。”


    雨春也噗嗤笑了:“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其他人也都笑,主仆們邊吃邊說笑,倒是多吃了不少,每人幹掉兩個大菜餑餑。


    那邊甄大賈二卻急了眼,對著呼蘭就是瞪眼:“你也夠能吃的!把我們那份都搶光了,吐出來!”


    呼蘭大叫:“你們這倆饞貨,一人都吃了仨,還想吃,就是沒有你們那份兒!”


    賈二叫一聲:“郡主,這幾個丫頭太懶,做點兒飯就偷懶,做這麽點兒,我們沒吃飽,讓他們繼續做!”


    雨春差點笑噴:“你沒吃飽?二米飯你隻吃一小碗兒,三個菜餑餑頂十碗飯,再吃你想撐死?別假公濟私報複我們呼蘭,你今日絕不會有第四個菜餑餑吃。”


    “郡主,我的饞蟲沒喂飽。”賈二一臉苦澀。


    “拉倒吧,撐拉稀可沒人給你找郎中。”雨春鄙視了賈二一眼,嚇得賈二摸摸鼓鼓的肚子,急忙就往茅房跑。


    嬉鬧夠了,甄大賈二喂馬檢查車輛,跑長途的馬車也要和汽車一樣保養,防止中途出意外,兩個侍衛很認真,他們也不敢疏忽,坐車的是郡主,出了意外他們擔不起責任,一家人的腦袋都懸在他們的褲腰帶上。


    四個丫環就收拾裝疊打包繡品,一邊幹活一邊議論:“我們郡主是誰也比不了的,四歲進山砍柴,九歲撈魚開店,買宅置地掙大錢。


    我們要是有郡主的一分本事,也不會被家人賣掉,郡主的家人想賣她的心比咱們的父母狠多了,可是他們並沒有辦到,你說郡主厲害不。”


    “當然了,郡主要是一般人,怎麽會救快死的宮奴,郡主是菩薩的化身,四歲進山怎麽沒有被老虎餓狼吃掉?是因為它們不敢,敢惹菩薩嗎,菩薩法力無邊,什麽餓狼鬼怪,敢近身嗎。”


    “你說的對!啥時候宮奴有人救,隻有菩薩是真善心,郡主就是為救我們宮奴才下凡的。”


    雨春在外邊就聽到了幾個人的吵吵,走進門就“嗬嗬嗬”笑:“還菩薩呢,是玉皇大帝多好,一句話,天下蒼生都可以享福了;別胡扯白扯的了,幹完早早休息,明天還要被顛呐。”


    收拾已畢,雨春正要睡覺,大門又被敲響,子英就去開門,子英不認識他們,說是一個村的。隻好放他們進來。


    把他們帶到客廳,子英就秉知了雨春:“郡主,來的是兩個男人。”


    雨春就說:“我去看看。”子英緊隨其後,到了客廳,雨春一看是鄭師傅,鄭子明爺倆,就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又是一波救人的。


    吳氏帶著兩個兒子,趁亂兵之機,企圖偷竊,被侍衛逮個正著,和亂黨摻連到了一起,已被押解進京,鄭師傅是求救無門,到處求人無果,聽說雨春回來,就急得來了。


    鄭子明跟自己的父親學了瓦匠,亂兵起時正好在遠處搞建築,不知道家裏發生的事,等回來以後,兩個姐妹哭訴,才知道了這一嚇人的消息。


    鄭師傅到縣衙找了好幾天,連個影子都沒找到,隻有沮喪的回來,沒找到人,對女兒的話有了懷疑,就到親戚家找了個遍,感到絕望,婆娘死了也不多可惜,可惜兩個小兒子,十來歲的年紀。


    再次的審問女兒,二丫隻好實話實說:“我娘聽說魏四嬸得了一百兩紅媒大禮,魏四嬸一家被賊兵追得亂跑,她說慌忙逃走,銀票不會顧得帶,想替魏四嬸收著,怕被別人搜走,我娘說,一百兩就讓四嬸給我姐作聘禮。”


    “你娘就是貪財,整天惦記別人的東西,我掙的這麽多,她還不知足,你們也不攔著她,平常是怎麽教你們的?勸著你娘點,你們也信她是給人家保管?就是想竊為己有。


    誰家那麽傻,逃跑不帶銀票帶破爛?這個夢也做,真是愚昧,和雨春家以前的關係多好,生讓她的妄想心給糟蹋光了。”


    鄭師傅拉了鄭子明,就往雨春家跑,想讓雨春看在永明幾個和鄭子明同窗的份上,救一救他們。


    子英斟了茶,就退到雨春身後,站在那裏目不斜視,雨春讓了鄭師傅茶,並不問,隻是啦著閑嗑。


    鄭師傅倒不是會做作的,開門見山:“郡主,你吳嬸兒據說是被官兵抓去了,不知你有這方麵的消息沒有?”他沒敢直接求,這樣試探著來,吳氏做過的事情他也知道,把人都得罪光了,貪圖秋雪的銀子,到公堂去做證,雨春哪能不會記恨,自己也是無言以對,沒有法子,救兒子要緊。


    “我哪裏知道什麽官府的事情,我就是做些小買賣,我一個小孩子啥也不懂的,我也不好打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雨春說。吳家的事自己怎麽願意管,公堂上吳氏為了私利,想置她於死地,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勾結王永昌害她。


    雨春能救她嗎,可憐兩個孩子受了吳氏的牽連,自己就是不想救,也不會硬生生的拒絕,鄭師傅也沒有和永明、鍾離夫人一樣說點子用不著的,求到了自己身上,也隻有先應付走,不想讓他們恨自己。


    鄭師傅滿是羞愧的臉,滿臉的皺紋更加地深刻,人都脫了相,一定是愁死了:“郡主,我求你幫幫忙,打聽一下你吳嬸的下落,他們到底到了哪裏,如果有了消息,幫忙救救他們。”


    沒等雨春開口,鄭子明就接茬:“雨春,你看在我們的情分,把他們救出來。”


    雨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跟你有情分,真是個不要臉的。


    鄭師傅覺得兒子會說話,心裏得意了一把,他真沒想鄭子明說的情分的意思,兒子竟能和雨春攀起了情分,雨春沒有反駁,證明雨春還是看重鄭子明的,一定是自己婆娘看出來雨春的心思,才想到和雨春攀親,到公堂做證也不見得有惡意,她本來就是陶家人,吳氏就是這樣說的,陶家認她是出於關心她。


    傳陶家人賣她,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有那事,為什麽始終也沒賣?


    鄭師傅也不是個聰明的,雨春不言語,是不要跟鄭子明糾纏,打發他們快走就得了,他還以為雨春是有意他兒子了,雨春一看鄭師傅的表情,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雨春鄙夷他幾眼:鄭師傅不是個會治家的,裏表都分不出,難怪婆娘肆意妄為,是個真正男人的,婆娘也不敢在外胡作非為,還以為他婆娘很本事。


    “鄭師傅,你們回吧,我也隻能答應幫你打聽一下兒,至於朝廷和衙門的事,我也沒權過問,要是打聽著了,我會告訴你,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鄭師傅再是老粗,也知道雨春是在攆他,兩個大男人,不能賴在小姑娘的家裏,見好就收,一步步來,直到救出人為止,鄭子明還要說什麽,被鄭師傅一瞪,嚇得縮了回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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