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春見他們無休止地吵吵,叫侍衛趕了他們出去,一家人連喊帶叫地被拉出去,瞬間便消失了。


    此時天光還是大亮,餐館的食客正在多起來,很多人下工回家路過此,都要為了省事回家不用起火,吃上一頓麻辣燙,既頂飯菜又嚐鮮,特別是那些在城裏務工的鄉下人,單身懶得做飯的男子,大多晚上都在餐館吃一頓。


    麻辣燙分了多少個等級,想吃貴的,想吃便宜的也有,飯菜齊全,肉菜多樣兒,想吃多少錢的都有.


    餐館有高檔房間,也有大排檔,想吃什麽有什麽,所以興盛不衰,把暑熱的淡季變成旺季,食久了辣味,上癮的人不在少數,辣味調配得不是苦辣苦辣的,而是甜辣香辣,誘人的辣。


    麻辣燙就是一個作料問題,解決好了就是一個火。


    李雪的外祖一家再次來搗亂,是雨春沒有料到的,他們怎麽會和穀氏一樣硬氣?


    李雪並不是他們生的,他們也這樣死追不放,難道監獄也製不住他們?


    雨春正在思索,突然門外一陣嘩噪,湧進來一群人,衣衫襤褸,渾身髒臭,一窩蜂樣擠進廳內,座位讓他們占去大半,嚇得食客嗖嗖跑,很多人湧進內堂。


    雨春一看就看出是一群叫花子,是搗亂的無疑了。


    大晚上正是客源多的時候,有人搗亂?雨春眉頭就是一皺,一定不是食客召集一群人來鬧事,自己的餐館向來沒有食客搗亂的,餐館的服務很嚴格,沒有髒亂差的現象,服務態度極好,顧客沒有說閑言的,都是乘興而來,高興而歸。


    今日怎麽突然鬧騰了,雨春腦海轉速飛快,想了不止這些,再快速過濾其他因素。


    前邊有那一家搗亂,後邊就衝進大群叫花子,搶了食客的座位。


    雨春心裏一震:“這好像是有預謀的組織行動,叫花子可沒有這樣大的群體,好幾十號人聚在一起的,京城豈容群體鬧事,天子腳下,威儀震懾,誰敢到京城聚堆?


    這些人膽子不小,欺負到自己頭上,自己還沒有軟弱到別人拿捏的地步,雨春趕緊安撫食客:“大家都不要怕,隻是一些要飯的,眾位都請到包間,今日包間給你們免費,隻管塌心吃飯就是,沒人敢搗亂。


    雨春說話的空子,一個眼神給賈二,賈二機靈得很,一個眼色過去,四個侍衛和餐館的保鏢齊刷刷站住內堂口。


    外麵的叫花子一聽雨春讓食客上包間,忽然就嘩噪起來,一窩蜂樣往內堂衝,侍衛大喊:“都給我站住,膽敢搶劫,殺無赦!”被喊聲一震,都停止了腳步,有侍衛擋著,別說是叫花子,就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也進不去內堂。


    借此機會雨春把這幾十號人打量了一番,有幾個臉麵自己還是恍惚認得,心裏就是一動,事情的大概已經料出,其中的女叫花子占了多數。


    男叫花子大多都是十幾歲的,雨春小聲對李雪說:“你去看看,我怎麽看著其中有兩個像大秋、二冬。”


    李雪心裏一凜:是不是外祖一家與二冬她們合謀呢?他們在前邊,後邊就來了叫花子,來了這麽多人,一定是他召集的。


    李雪站到堂口,在人群中搜尋,正是那個混蛋,這一瞬就變成了叫花子。


    李雪說:“不僅有大秋、二冬,那兩個混蛋也混進來,才被轟出去,就搖身一變。”


    “這是來算計咱倆了。”雨春一說,李雪心裏一凜。


    “啊?是兩家人合夥兒來的?”李雪驚叫:“一定是要對付咱倆,他們是不是想劫持咱們?”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一幫人也打不過賈二,他們那是作美夢,今天他們是來搗亂的,是來給我抹黑的,這麽一幫叫花子,往這兒一坐,我的生意就做不成了,給他們吃,他們就會天天來,趕他們出去,就會惹眾怒。


    會罵我心狠手辣,趕盡殺絕,讓禦史參奏我,撤了我的郡主封號,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搶了你,賣了我,這些都是二冬的計謀,她以為自己多聰明,鼓搗的陶家造反都落了這樣的下場,還是自作聰明。”


    “我看她比以往還瘋狂,蹲了這些日子的監,也沒有嚇住她,她認為有永明幾個認識太上皇,總會為他們說話,造反的都殺了頭,唯獨他們啥事沒有,真是助長了他們的氣焰,一定比以前更心黑,這些人是不是叫花子?不知其中也沒有高人?”李雪擔憂,他們要是天天來搗亂,還沒有理由抓他們,人家是要飯的。


    “是不是叫花子一試便知。”雨春說:“你回裏邊去吧,那雙賊眼一個勁兒瞅你。”


    李雪狠狠瞪了一眼外邊,轉身進了內堂,她很好奇雨春怎麽對付這幫人,在侍衛保鏢的攔阻下,這幫人怒喊:“郡主!你怎麽和傳言的不一樣,說你多麽慈悲,怎麽不讓我們進去吃飯?”


    雨春並不怒,滿臉的笑,可是眼角眉梢都是譏諷:陶二冬,你演的好戲,一會兒我就讓你哭。


    “大家聽誰說的,我有那麽慈悲嗎?我開個餐館就是專門為了招待叫花子的?你們是叫花子嗎?


    施舍得搭粥棚,沒有叫到餐館的,你們如果真是叫花子,這個道理怎麽就不明白?


    怎麽會聽了妖言惑眾,這麽多年哪個餐館給叫花子擺席?


    你們是不是要飯要夠了,想闊氣一番?


    如果說你們是聚眾鬧事,擾亂京城治安,你們說,下場是什麽?你們不會不知道。


    要飯這個活兒,是辛苦,可是重在自由,不用勞動,不費體力,你們都是貪圖享樂的人,為什麽還想讓人可憐,連走路要都不想幹了,坐到餐館吃香喝辣,有這樣的地方,我這個郡主讓給你們當。”


    雨春的一番話,引起一片喊聲:“我們不是不想幹活,我們找不到活兒幹。”


    “幹不動累活,像你們這些年輕人,給大家主做個奴仆也是可以的。”雨春一步一步引。


    “我們不敢進大家主兒,怕挨打。”


    “讓大家主選上也不易。”


    “大家主也不是都隨意毆打奴婢,我從皇宮要了幾十個宮奴,都給我掌管餐館,問問她們誰挨了打,哪個不是膘滿腸肥。”雨春道,


    “我們都知道郡主心腸好,郡主把我們買下吧。”雨春聽到了這話,眼睛撒著二冬,二冬正伸手拉一個叫花子的袖子,低聲對那人嘀咕,那個叫花子立即喊:“她想白撿一幫幹活的,你們太傻了,被她騙了都不知道,不能賣給他。”


    雨春還沒說買,二冬就耐不住了,事情大出她的預料,沒想到這個丫頭這樣會繞,繞來繞去,想收服人心她得力,二冬可是極精的,想出了雨春的意圖。


    她費了多大力氣才聚到了京城的叫花子,連貞操都搭上了,自己的連環計,就是置她於死地,餐館也是永輝的了,永輝的就是穀氏的,穀氏的就是自己的。


    三言兩語讓她破壞掉,自己可不甘心。


    有人說了:“我要飯都吃不飽。郡主給飯吃就行。”


    “是!是!我也是!”一半人這樣喊,


    那個人又說:“白給她幹?賣身銀子都不要,你們就是傻子一群。”那個人急了。


    雨春笑答:“誰說我不給賣身錢了,你們這些人如果願意,賣身錢是五兩銀子,有家人的可以安置好家人,沒家人的自己留著嫁娶,,每月的月例銀是五百錢,比你們要飯強得多,還可以成個家,還有房子住,你們想想,願意的就留下,不願意的就走人,餐館可沒有預備你們的夥食,請自便。”


    那個人又喊:“要飯都不施舍一點兒,白出了一個慈善名兒,都是自己給自己抹得粉吧?你這個郡主也是做不長的。”


    雨春一陣冷笑:“借你吉言!”


    那人氣得眼翻白兒:這個小丫頭不好對付,眼睛亂轉想著招兒。


    二冬又是拉他一把,小聲嘀咕了幾句,男子立即冷笑:“你是仗著郡主身份欺壓弱小,賣身銀子給那點,枉了你的財富之名。”


    雨春早就看到了二冬的小動作,心裏一哂:貪心不小:“你說銀子給的少,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不少!不少!賣去大家主做雜役,才給二兩銀子。”總有心直的,說真話的,氣得男人一噎,二冬咬牙聲都山響了:這群笨蛋,有銀子不要都是二百五,得了銀子就跑,她上哪兒去找?


    弄個十兩二十兩的,幹多少年雜役能掙回來,這一幫混蛋,真不合作。


    教了那人幾句,二冬低頭聽著,大秋在看二冬的眼色。


    那人又開說:“大家不能那麽便宜她,二十兩,少了不幹!她正需要一幫人幹活兒,怎麽也不能讓她撿這樣一個大便宜!”那人一慫恿,立即有幾個喊:“對呀,二十兩!少了不幹!”


    “二十兩,是宮奴的價錢,宮奴院可不要男人,女人嘛,宮奴有的是,我一句話,太上皇就會給我一百,我一分錢不用花,她們既能幹又老實,沒有你們的野性。


    一文錢不要花的事,我為何要花錢?


    她的一句話還真提醒了我,我隻是看你們無家可歸,就算是施舍給你們的,他這一說,我還是不買了,到皇宮去要人得了。”


    雨春這樣一說,一群人全對準了那個男人,大罵絕聲:“你個不要臉的,胡勾亂搭擱,盡聽那個賤女人的話,你想坑死我們!”一群人上前毆打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倒是個身強體壯的,再壯,也擱不住一群人揍,被打的鼻青臉腫,雨春喝住了他們:“別在我的餐館胡鬧,不賣身的都出去,銀子一點不加,誰願意走就走。


    在雨春的意料之中,一個也沒走,大秋二冬和李雪外祖的孫子,全留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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