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兒的呼蘭,睡在趙二家的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的折騰,她就是想留在趙二家裏,她本來是看上了永明,如果能和小芳一樣和永明牽上線兒,讓她做妾她是心甘情願的。


    她看永明是個有前途的,太上皇的徒弟,郡主的哥哥,就是做不了國舅,也是一個英雄人物,在趙匡義的麾下,趙匡義又是郡主的義兄,趙匡義的哥哥官更大,從哪扯著,永明都是有前途的。


    意料不到,永明重傷回家,在軍隊一定是站不住了,或許到地方能做個小吏,比軍隊的前途是渺茫的。


    永明沒有功名,做文官不會熬得太大,與軍隊的大將軍相比已是雲泥之別。


    呼蘭不甘心,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多次去了趙二家,發現京娘是個膽小怕事,斯文軟弱,與世無爭的性子,這樣的人做正妻是不會長久的,這樣的軟包子,哪個妾侍不想踩著她上位?


    雨春一說要人留下伺候京娘,呼蘭飛速打好了主意,把這個機會搶了下來,要在趙匡義身邊站住腳,得先把京娘控製住,等京娘生產之際,不能伺候趙匡義的機會,哪個男人會憋著,必要找到發泄的對象。


    成了趙匡義的人,妾侍那是穩當了,隻要京娘生的是女兒,自己生了兒子,一步一步往上爬,還怕沒有正妻之位,比跟著永明強多了,不受郡主控製,想熬個妻位是容易的。


    趙匡義是郡主的義兄,不怕郡主不放自己的奴籍,郡主得乖乖地把自己送給趙匡義,趙匡義弟兄都是皇上的心腹,不愁升官,皇帝的愛將,最次也得是手握兵權的大將軍。


    那是自己從小的夢想,一定要做將軍夫人的。


    可是才幾天,就被郡主打破了美夢,她可真是個離奇古怪的人,就願把人往自己家招攬,她也不嫌費心血,費錢財,整個一個敗家女,把錢財給了娘家多好,都搭在了外人身上,都說她心思靈巧,我看簡直就是一個傻子,哪有整天扶植外人的?


    就是小,沒成人,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頭腦。呼蘭氣得不行,自己就是不想回去,待在趙匡義家,等他回來。


    張媽聽雨春的囑咐,連著催呼蘭走,呼蘭假托自己膽小不敢走,一直賴到天黑。


    次日一早張媽就喊她:“蘭姑娘,日上三竿了,你該回去了,郡主再三囑咐,擔心你的安危,她見不到你,會擔心的。


    呼蘭嘴上不敢說出來,心裏卻是抗拒張媽的說法:擔心奴婢的安危,有這樣的主子嗎,不定是擔心啥呢。


    呼蘭默不作聲,就是不動,躺在床上伸了幾個懶腰,她可是一宿沒睡好,好想補補眠呢,死老太婆有什麽資格管著她?肉固了一會子,說了張媽不敢置信的話:“張媽,你可是伺候你們夫人的,你不在跟前,夫人出了事你可擔待不起,你一個外人,憑什麽給夫人看家,夫人會信你?


    我是夫人的自家人,還是我看家把握,你去郡主那裏好了。”


    張媽瞪大了眼睛:她是夫人的自家人?她算什麽自家人,就一個宮奴,郡主的丫環,怎麽成了趙家的人了?


    張媽很氣憤,她是想跟著夫人身邊,郡主讓她留下給夫人看家,夫人去郡主家裏她是放心的,郡主和夫人是姑嫂,也是老爺托付的人,張媽是放心得很。


    郡主留她看家,她就要把這個家看好,怎麽能隨便交給別人,有了意外,自己可擔不起,呼蘭這個丫頭鬼鬼祟祟的,郡主囑咐的別讓和夫人亂說,她也沒有按著郡主的話辦。


    誰知她安的什麽心?張媽就是不動,也不想和呼蘭廢話,默不作聲地不搭理她。


    呼蘭嗖地站起身:“你不言不語的還是個正主意的,我是郡主身邊的人,就使不動你了?”呼蘭一把抓住張媽,拽著往外走,一把就將張媽推出門外:“自己走著去吧!”


    張媽氣得渾身發抖:“我知道哪裏是郡主的家?我也沒去過。”張媽被關在了門外,實在是無奈,宰相家奴七品官,自己惹不起,隻有聽她的了。


    “到南街郡主的麻辣燙餐館就對!”呼蘭喊了一聲,再不理張媽,要回屋補覺兒。


    隻聽得大門外人聲嘈雜起來,是雨春和李雪的聲音,呼蘭打個激淩,京娘都被接走了,郡主來幹什麽?


    隻聽得門外一聲喝喊:“開門!”是侍衛魏梓淵的喊聲。


    呼蘭盼望雨春接了張媽走,郡主就是信她,也不會信張媽給京娘看家,郡主也不一定理會自己留下,她不能為了一個奴婢親自來尋找,他們要開門幹什麽?


    呼蘭的膽子再大,也不敢抵抗郡主,臉色頓時一垮,打開大門,門外是三個侍衛,都在瞪著她,呼蘭激淩淩打了一個冷戰。


    雨春的言語極冷,麵似寒霜:“你什麽時候成了趙家人?看來你是想鳩占鵲巢了。”雨春說罷,甩袖子走人,再也不理呼蘭。


    郡主沒有強迫她走,不再理她,呼蘭心裏湧出不祥之感,郡主的話呼蘭是明白的,自己這就完了?


    不不不!自己不能完,想到雨春說的誰有妄想心,就送她回宮奴院,自己可不想過那樣的日子,自己可不想老死宮中,自己不想做宮奴,自己要做將軍夫人!呼蘭心裏呐喊,飛身就追雨春的車,扔下了京娘的家不管,張媽一看呼蘭這個德行,心裏痛快了不少,快速關好了大門。


    呼蘭在追,雨春也不讓停車,呼蘭就在後邊拚命地跑,等到了皇宮,她也成了落湯雞。


    環燕和子英看呼蘭的眼神是很複雜的,既有可憐又有鄙夷,夾雜著恨鐵不成鋼,宮奴的命運是苦,誰都想攀上高枝,可是已經被父母害到這份上,再想一步登天,談何容易,隻有認命。


    她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跟了郡主這樣善良的主子,生活趕上了大家閨秀,還不知足,就是登鍋台就上炕,給臉不要臉了。


    等雨春下了車,呼蘭搶前抓住雨春的裙擺:“郡主,你別聽張媽胡說,奴婢哪有壞心思,奴婢可是本分的,沒有一絲妄想心,郡主不能把奴婢送回皇宮,奴婢不是郡主想的那樣,奴婢發誓,沒有做對不起郡主的事。”呼蘭聲嘶力竭地哭,哭得叫撕心裂肺,淒淒慘慘,痛不欲生,戲份兒做了個十足。


    雨春也不理她,徑直往皇宮走,李雪看她實在生氣,想數落她兩句:“虧得郡主一夜沒睡好,惦記你的安危,你的行為太讓她失望了。”


    呼蘭聽罷牙一咬,不敢反駁,心裏卻恨:惦記我一宿,李雪這個虛情假意的寡婦,真會給郡主拍馬屁,她要是不到皇宮來,也不會專門來尋找一個奴婢,說的好聽,都是假善人,還不就是怕自己搶趙匡義,想明白了,出馬來找,看來她是喜歡趙匡義的,想做平妻,自己是個奴婢,沒有對付她們的辦法,要是有機會,一定不會繞過她們,壞自己大事的人,都別想得善終。


    環燕看著呼蘭變幻莫測的眼神,看不透呼蘭這個人了,環燕當然知道鳩占鵲巢的含義,心裏急劇思索,聽張媽說呼蘭賴在趙家不走,她莫非想給趙匡義做妾?


    趙匡義也沒在家,她能等來嗎,趙匡義還在前線她就惦記上了?


    給人做妾那麽容易嗎?要不要你是一回事,正妻容不容你還是一回事。


    郡主最恨想給人做妾的奴婢,呼蘭這回有不了好果子吃,環燕激淩淩一個冷戰,要是被送回宮奴院,可就慘了。


    子英和環燕對視幾眼,她也在這樣想。


    呼蘭越想越氣,事情都敗在張媽身上,有了機會不會對她輕饒的。


    雨春進宮來就是打聽前線戰況的,好給京娘一個安心,沒有一個實際行動,在家裏擱嘴說,京娘怎會信。


    見到了太上皇,太上皇高興之餘還是有些疑問,兩個女兒可沒來過這樣勤:“春兒,你們姐妹來有事吧?”太上皇問了。


    “父親,是有大事,京娘姐姐聽說永明受傷,心裏擔憂趙二哥,讓我來打探消息。”雨春可不敢說皇後的事,轉了個彎兒找了永明的借口,如果皇後沒死呢?自己一問,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還是個未知數。


    就是皇後真的死了,自己也不能問,皇宮可不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的地方,


    太上皇歎了口氣:“都是你大哥不沉著,妄自出征,南方天氣大熱,征戰不利,戰士傷亡極重,現在又有了傳染病,皇帝已經後悔,決定撤兵。”


    真的有這種事?永明回來時還沒有的,這也太快了:“大哥,趙大哥,趙二哥他們怎麽樣?有沒有危險啊?”雨春急急地問,麵色已經蠟黃。如果趙二有事,京娘豈不就完了,她這樣的身子怎麽扛過去?


    封鎖消息也封不住,知道哪個嘴欠的漏了風。


    “你放心,你幾個哥哥都沒事,皇後的身體弱,有些不適,說是也沒有大礙的。”太上皇說了,雨春是信的,皇後可不是死戰場的,趙二他們都沒事,這就附和曆史,太上皇說的一定是真的,雨春的心刷一下兒就通透了,一塊大石落了地。


    雨春急著告辭,太上皇挽留午飯,雨春哪裏有心情吃飯,得趕緊去安慰京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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