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子均二人和永明打招呼:“好利索了?”


    永明還是以前的樣子,笑了回答:“就算好了,恢複的讓我很滿意,我真沒想到會好的這樣,我知足了。”永明看著楚離,有一種莫名的酸楚,李雪終究不是自己的,自己實在是差了章程,比不得人家楚離有主見,為了李雪拋棄家產,不受任何人控製。


    自己心太活,想的太高,覺得自己想要的可以隨手拈來,總以為借太上皇的光,可以心想事成,經過一次上戰場,才知道人生無常,世事難料,想做個大將軍沒有想的那麽容易。


    看人家楚離,哪哪不比自己強?對李雪還那樣好,以前總覺得自己對得起別人,別人欠自己的,現在看來自己欠了多少人的債。


    自己欠李雪的就是對不起她,使她的心靈受到傷害,心裏念叨著對不起,嘴上還是不願意說的。


    對不起雨春,自己差不點兒做了祖母的幫凶,最對不起就是貶低了雨春人格,將自心比人心。


    想到李雪見他隻說了兩句話,就躲了出去,是自己對她的傷害太深了,自己暴怒打過她羞辱過她,指責過她,可是她對自己從沒有越禮之處,恭而敬之的,自己還不知足,一味地欺人。


    到了這個份上,已是覆水難收,什麽希望也沒有了,自己將悔恨終生,無以挽回,永明痛苦地低下頭,知道李雪成親的消息已是十天後,是他要見李雪的時候,永輝告訴了他,承受不了,他也得承受,這是他自己撮出來的,種什麽籽,收什麽秋,自釀的苦酒自己喝,永輝並不憐憫他,這種強硬的性子,就得狠狠地打擊。


    他想泄憤,他想報複,讓他惹不起的,他才會想到悔悟,想到自己的不如人,想到自己的不對,檢討自己的過失,不再怨天尤人,重新來過。


    永明終於悔悟了,在強大的壓力麵前,在是與非的比對中,在自己的內心痛苦掙紮中,他終於認清了,要得人心,得占住禮,得讓人服氣,得對人以真心。


    自己就是沒有拿出真心,才失去李雪,強硬、蠻橫霸占,妄想驅使人,都是被人鄙視的,要有雨春的胸懷,不驕不躁,不卑不亢,待人如待己。


    永明還有些迷糊,是李雪的身份壓服了他,還是自己的愧疚驅使他,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認識到自己錯了呢。


    永明變得比以往沉默了,幾個人都在聊天兒,永明卻沒有言語,雨春給了楚離一個眼色,楚離立即跟在雨春身後出來。


    讓永明和永輝待在一起,他看到楚離會心情複雜,鍾離子均倒是個眼尖的,看到楚離跟著雨春身後,急速地追出,雨春就去餐廳了,楚離隨後,鍾離子均比楚離跑得快,臨近餐廳,搶在楚離前邊:“你跑什麽?”


    楚離刀一橫:“我跑?雨春叫我的。”鍾離子均心裏涼颼颼的,雨春叫他幹什麽,有事要我服其勞,我可是求之不得的。


    搶前一步進了餐廳:“雨春,有何差遣,?楚離說你叫我。”


    雨春就是一怔:“叫你?”


    鍾離子均尷尬一下:“那個楚離說你找我們有事。”


    雨春算明白了鍾離子均的意圖,假借楚離來蒙混,不由得嗤笑一聲:鍾離子均怎麽變得這樣無恥了?


    雨春也不好直愣愣地說:我叫的是楚離,沒有理你,鍾離子均這家夥不得鑽地縫?


    隻好婉轉地說:“永明見著楚離不舒服,我讓楚離躲一躲,意思已經表明:我沒有叫你,難道鍾離子均還轉不過這個彎兒來?


    雨春直白地表明:招呼楚離跟你沒啥關係,鍾離子均有些訕訕地笑,他侯的是雨春,跟別人聊天沒有興致,雨春出來,讓他在那裏待著,他的心裏癢。


    見他倆都出來,子英上了茶,雨春和子英就走了,找李雪聊天,說了一陣子話,楚離就找來:“我們得回家去料理一番,我們倆都走,要那些仆人也沒用,我想讓他們給雨春的餐館來幹活,我得問問雨春要不要。”


    楚離借口跑,去找李雪回家,鍾離子均也沒有借口待在這裏,也不能去楚離家,人家新婚夫婦,自己瞎追個啥勁兒。


    鍾離子均隻有回自己家在京城的宅子,恨得楚離牙癢癢:臭小子借口找媳婦,趕自己出來,心裏憋屈,這兩天就走,何時才能見到雨春?


    求了一回楚離給雨春做說客,楚離說雨春是絕對不去的,鍾離子均也無奈,想反悔留下,還怕雨春說他是反複小人,隻有暗氣暗憋,都怪自己想的美,想到雨春的身邊來,結果,讓雨春趕到了大南方,這個悔,要是在京城,自己可以各種借口來親近,自己的算盤打碎了。


    次日,楚離隻留了一個看院子的老叟,還有一個看家的老媽子,其餘太上皇賞的四個宮女,四個侍衛跟著楚離他們走,剩下的一些個粗使丫環婆子,都留在雨春的餐館,幫著做活,楚離不想浪費錢財白養這幫人,得讓她們有活幹,不是養不起,是不想白養。


    老大個郡主府隻剩兩個看家的,確實是冷颼颼的,楚離給他倆留了工錢和夥食費還有冬天取暖的費用,把郡主府的看管托付了永輝,李雪的住宅院子各處都上了鎖,囑咐兩個看家的,閑人免進,授意超級餐館的掌櫃是郡主府的臨時掌家管事,有事可以找永輝。


    整這麽個大房子還真夠操心的,李雪倆人料理好府裏的事,李雪也不帶多少東西,嫁妝是不少,也不擔心丟,是沒人敢偷竊郡主府。


    鍾離子均更是輕裝上陣,啥也不帶,光戶一人,背個小包,第二天就跑了來,雨春一看,就笑他:“你倒會省心。”


    “有人操心就行。”鍾離子均一語雙關,雨春倒不理會他說了什麽,在現代和同事們打趣慣了,哪有說話還認真的。


    雨春一笑置之,看李雪也沒帶什麽,雨春笑道:“看起來,沒人到揚州去安家啊!,”李雪道:“那裏怎麽會成為家呢?”


    雨春笑道:“聽說那裏可是好地方,風景秀麗,天氣暖和,百姓富裕,市場繁榮,”


    “聽說的哪有見到的真實,或許誇大其詞呢。”李雪歎息:“皇帝征戰的南方說是很熱,幸好咱們是冬天去,要是夏天,還擔心熱壞。”


    雨春歎道:“習慣是個問題,南方人怕冷,北方人怕惹熱,想到這個東京城,將來的汴京,以後的開封,一百多年後,會落入金人之手,是水深火熱的地方,這裏可不是好地方,可不比臨安那樣的福地。


    想到揚州將來也被滿人毀掉,真是禍福難料,朝代更替,就是百姓遭殃,揚州總比東京禍事來的晚,看利弊是比這裏強。


    雨春的心思是不能與人說的,不再議論這個問題。


    休整了一天,所有的車輛都準備好,要帶的人手多了,直到走的頭天晚上,鍾離子均才發現了雨春的車輛裏也裝了東西,這就是雨春也要去了,大喜過望之後,鍾離子均就是找楚離算賬,一邊吃飯一邊掐架,鍾離子均罵楚離:“黑心肝,毒婦心!”楚離罵鍾離子均:“收了你的狼子野心,雨春這兒沒你什麽事兒。”


    楚離的嘴苦,身邊有倆燈泡子,鍾離子均的心裏灌了蜜,美滋滋的,胃口大增,這一通吃,個個盤子都見底。


    兩個丫環都震驚,子英張大了嘴,環燕驚得大瞪眼,沒給二位上足菜,有些尷尬。


    急急地去報雨春:“郡主,和以前一樣多的菜份,今日吃的隻剩了盤子,要不要再給他們添。”


    “拉倒吧,想撐死他們?那些不少,他們已經吃足性了,再添咱們還得撿剩落兒。”聽郡主的,兩個丫環就等著收拾桌子。


    鍾離子均還在扒拉盤子底兒,吃的倍兒香,兩個丫環都覺得不好意思的,沒讓來客吃飽,臉色愧疚。


    楚離驚詫得差點兒掉了下巴,吐了吐舌頭,表示震驚,鍾離子均怎麽長了饞蟲?


    “你變成小狗兒了?就差舔盤子,你都舔淨啊!”楚離氣得想揍他:“你這是磕磣東家不舍得給你吃了,表示不滿是不是?”


    鍾離子均狠瞪他:“咱倆可是同類,我是小狗兒你也成不了大狗。”伸腿踹楚離一下子,楚離險些驚叫:“你小子夠狠,隨後他也一腳,鍾離子均有防備,楚離沒得逞。


    倆人鬧了一通,就去了客廳閑聊,鍾離子均的振奮樣兒,讓楚離憤怒。


    永輝來了,楚離他們要走,過來多待會兒,永明也不在自己的宅子待著,搬回來和永輝一起住,雨春倒不介意。


    永明的轉變,讓雨春也是意外,畢竟那樣的古怪脾氣,要變好是不會讓人真信的,不管他為什麽而來,雨春也不在乎,有永輝為她把關,可是出不了大亂子。


    永輝給雨春說了自己的打算,雨春信永輝的,她不用操這裏的心,踏踏實實地去開創新天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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