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一個輕吻,李雪慌忙躲:“嘴好臭!”楚離大笑道:“我們家男人才是舊衣服。”二人大笑起來。


    雨春聽到了,也笑了笑:但願他們的笑聲總是這樣歡快。


    突然間笑聲戛然而止,空中傳來陰鬱的哀樂,楚離的臉色蒼白,雨春是不懂這樣的樂聲是怎麽回事,楚離可是懂得。


    這是皇帝駕崩的哀樂信號,怎麽這樣突然,誰也沒有得到皇帝病危的消息,如果皇帝病重的話,怎麽沒有讓雨春他們進宮?


    侍衛全都跑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雨春快速換衣服,準備進宮。


    待到進宮的人聚齊,雨春就張羅走,她哭得滿臉是淚,心裏不知道是怎麽抽痛,早已經知道的結局,來臨時還是痛不欲生。


    李雪也在哭,楚離滿是心疼,這樣的事情也明白是勸不了的,特別是雨春,兄妹之情,豈是能不理會的。


    楚離也不勸,任她們哭著,侍衛們張羅走,卻被楚離攔下:“等一等,街上已經戒嚴,,等著有人接我們。”


    雨春奇怪,楚離沒有得到消息,他怎麽知道皇上晏駕還能派人來接?


    雨春也不顧問這些,來人接更好,她心就隻有了難受,什麽也不顧得。


    時間不是很長,趙二帶領隊伍,停在餐館外麵,楚離迎出,趙二問道:“郡主準備好了沒有?”


    楚離說:“好了,馬上走。”


    走在去皇宮的路上,夜色陰霾,哀樂陣陣傳來,似地府幽幽,陰風颯颯,雨春不禁打了幾個哆嗦。


    和李雪相對無言,才幾天,皇帝的笑顏還在眼前,他竟然走了,他拋下了萬裏江山,拋下了年幼的子女,拋下孤獨的父親,他一定走得非常不放心,走得很難受,走得很不甘。


    他沒有完成自己的雄心壯誌,他沒有完成自己的二十年大計劃,十年統一江山,十年建設國家,讓破落的江山繁榮昌盛。


    他沒有實現自己的心願,滿懷遺憾地走了,雨春想到傷心處,又哭起來。


    李雪也哭,誰也不知道勸誰。


    京城處處戒嚴,沒有趙二的護送,郡主也是行不通,進了皇宮,到了皇帝的停靈殿,隻見宮娥太監跪了一地,不見朝臣的影子,雨春就是愣了,皇帝病危,不但沒有給幾位郡主信,朝臣為什麽都不在呢?


    他應該有托孤大臣,應該有遺囑,莫非連這點時間都沒有給皇帝留。


    那日來,皇上都知道自己不行了,怎麽近一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安排。


    雨春疑惑重重,但是並沒有問,自己不想摻連朝事,有沒有安排,都不是自己管得了的。


    雨春姐妹三個,行了大禮,都退到後殿歇息,皇帝晏駕是沒有哭嚎的形勢,殿內一片默哀,變成了滿殿的雪白。


    趙二的侍衛軍封鎖了整個大殿,雨春覺得好像太嚴肅,皇城戒嚴是怕有人趁機作亂,皇帝的停靈殿鬧得這樣劍拔弩張,就是稀奇。


    感到肅殺之氣充斥整個皇宮,雨春有些惶惶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殿內哀樂迭起,一會兒靜,一會的起伏,雨春聽出來了,是群臣進來行禮,哀樂再起,隨後跪在皇帝的靈前哀樂再停。


    雨春看著遲來的群臣,明白了皇上沒有臨終召見大臣。


    魏相國來的最晚,這個權臣竟然沒有得到皇帝的托孤?雨春大惑不解。


    魏相國行完大禮後茫然地四處看看,好像很失落,隨後他的眼裏生出了一股欲望,眼裏閃出了厲芒,很快逝去,換成一貫的沉穩和淡定,他的眼神露出得意與驚喜,他看見的是皇後來了。


    小符皇後滿身素白,那個臉色卻是激動的有些紅暈,有些猙獰,有些得意,眼睛卻是死死地盯著雨春。


    她身邊宮娥太監二三十,看樣子都是會兩下子的,皇後眼色漸厲,麵上由猙獰變成扭曲,眼似利箭,直射一個方向,她突然厲聲斷喝:“把林雨春給我拿下,就地絞死,給皇上陪葬!”


    雨春就像聽到了瘋子亂叫,這個皇後就是一個瘋子,皇帝死了,她馬上報複,誰招她惹她了,皇帝不死她也是個失勢的皇後,自己家連兵權都丟了,還猖狂什麽?


    雨春哈哈哈笑起來,隨後又是嗬嗬嗬一陣冷笑:“皇後,請拿出皇上的遺詔。”


    皇後怒極:“你?……”氣得噎住,話說到半截兒,嗝嘍一聲,抻抻脖兒,好容易緩上一口氣,手指雨春亂哆嗦:“你你……你勾引皇上,就要讓你陪葬,皇上走了,天下數我大,皇後的懿旨就是讓你死,跟皇帝走。”


    皇後真是個荒唐的,在這個時候不考慮自己的結局,還閑的吃酸醋,雨春鄙視她一眼:“哪個律條是要郡主給皇帝陪葬的,你給我擺出來,你要明白,我是郡主,不是普通民女,讓你隨便殺砍,不是你屋裏的瓷器,你可以隨便摔滿地,我看你這個太後是不想當了,想到冷宮去涼快就趕緊去,你這樣無德無才,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皇後,我替皇上把你廢掉,你到冷宮待著去吧。”雨春損了皇後一頓。


    小符皇後挨了罵眼睛卻放出了精光:啊呀,自己成了太後,自己的兒子是皇帝,自己可以抱著她,執掌天下了,自己的哥哥又可重掌兵權。


    皇上都得聽自己的,還愁殺不了這個丫頭,慢刀鋸,自己心急了,當著滿殿的文武,自己是抓不到理由殺這個丫頭,還是背後暗下手為好。


    皇後訕訕地一甩袖子:“不與你一般見識,鄉村野姑,搭理你掉價。”皇後返身走人。


    雨春卻贈了她一句:“ 你本來就沒價!”


    跪地的群臣差一點笑噴,硬生生地往肚子裏憋,鼓得肚子生疼:都說這位郡主與眾不同,真就是不同,這樣不識數的皇後,她也能讓她實數。


    雨春的話讓殿內的人偷笑半天,也想了半天,人兒不大,話說的可老練,這麽刁鑽的皇後楞沒有找到下蛆的縫兒。


    趙二和楚離也是偷笑好半天,要不是皇上的喪事,都會笑聲頂破天,亙古以來的皇後好似沒有一個吃過這樣的堆兒。


    看看這個皇後怎麽還能有太後的尊嚴,簡直就成了天下的大笑話,真是沒價,沒品,沒深沉,沒有人格。


    雨春氣跑小符皇後,心裏暗想皇上怎麽和這樣的人混出來的孩子,皇上也夠個生豬的了,什麽樣的母子都收的來,要是嫁給皇上和這樣的蠢女人共夫,惡心就得惡心死。


    李雪氣得臉煞白,楚離又心疼了,恨不得掐死皇後才解恨,楚離開勸:“理會這樣的人虧得慌,隻當沒這個人好了。”


    “不理會行嗎,她無緣無故就想殺人。”李雪的驚魂未定,心還在一個勁突突。


    “你就記住,她什麽也辦不到。”楚離揶揄地一笑,果然讓皇帝料到了,知妻者,夫也,皇上就是個明白的。


    聽楚離的話,雨春若有所思,難道皇上交給了楚離底?


    李雪和雨春對視一眼,雨春給李雪一個鎮定的笑臉,李雪心下稍安。


    給皇帝陪靈一天,隻是坐著,李雪也累得夠嗆,楚離心疼得了不得,次日說什麽也不讓李雪去了,李雪執意不肯,怎麽也得盡兄妹之宜,最少要陪三天。


    皇上的子嗣不少,老婆多,兒子就多,究竟是讓哪個登基,群臣正在相互議論,摸不著底心裏慌。


    要是異黨執掌了天下,對方都是死無葬身之地,顧命大臣是誰?還沒有表態,隻是趙匡胤掌管禦林軍,控製全城,沒有新帝登基的詔書和皇帝的遺囑,朝廷的重臣在半月前都被皇帝召見過,皇帝沒有說什麽,隻說他如果有了萬一,都要好好輔佐新帝。


    新帝是誰,小符皇後認定是自己一歲的小兒子,大符皇後的人認定了柴宗訓,兩邊的人互相掐,爭得臉紅脖子粗,這不是謙讓的事,你死我活的鬥爭,孰能示弱。


    可是遺詔在誰手裏?誰做皇帝,是要先帝說了算的,全朝都巴眼找遺詔。


    可是手握遺詔的人不露麵,趙匡胤把持兵權,下令停靈一個月,皇帝壯年晏駕,全國哀戚,表示對皇上的哀悼,示百姓對皇帝的忠心。


    外臣不得進京吊唁,誰能知道,趙匡胤正在調換全國的兵馬,撤換任命軍隊官員。


    停靈一個月,百官是要天天陪靈,晚間住在皇宮裏,不許隨便走動。


    聞聽百官的家屬都非常的忙亂,到處結黨,拉攏勢力,柴榮自從有病以來,並沒有給重臣留下什麽遺囑,也沒有召見心腹囑托啥,他也沒有直係親屬,隻有雨春她們三個義妹。


    這回三家成了熱門,每日攜禮物登門拜訪的絡繹不絕,鬧得三人極度心煩。


    李雪也不顧楚離勸阻,隻有到皇宮躲清靜,那些夫人小姐們恨得牙癢癢。


    抓不到人,就堵門,非要問出新君是誰。


    雨春她們哪裏知道,煩的沒法沒法的,小符皇後找雨春要了幾次遺詔,雨春氣得就想掐死她。


    雨春覺得特別不正常,自己是天天進宮,陪的是太上皇,雨春看著太上皇的樣子,心裏難受,幾天的時間,老人家好似過了二十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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