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點著煙,苦瓜深吸了一口,回望著北兄弟島,整個島籠罩在濃霧中若隱若現,如一頭蟄伏在天空中的猛獸,他把嘴裏的煙吐出來說道:“這趟美國之行,真他娘的倒黴。不過也沒算白來,我們要不來,說不定暖暖會出現危險。”


    邊說著,他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吳晨,吳晨一看笑了:“一直放在什麽地方?”


    苦瓜嘿嘿一笑:“就在小樓的破窗台上呢,你交給我的東西,我怎麽能不放好?他們一定認為你會把這東西不離身的放著,沒想到就扔在窗台上,哈哈,這幫傻逼!”


    吳晨不由得莞爾,但他搖了下頭:“這懷表你還留著,到國內再給我。”


    苦瓜也沒有多問,他知道吳晨這樣幹一定有他的道理,就裝進了自己的兜裏。吳晨在第一夜四眼兒失蹤後就把懷表交給了苦瓜,他想著如果真的有人想搶他的懷表,一定會想辦法搜他的身,這表還是放在苦瓜身上比較安全。


    事實證明他想對了,他和夏小暖被打暈後是有人搜過他們的身的,但表當時已經不在他的身上了,那些人隻所以會放開他,一定是想利用他找到那塊表。同時,如果不是因為這塊表,吳晨相信他們一定早被島上那些人給控製了,這塊表等於救了他們的命。


    他現在急切的想知道這塊表有什麽秘密,但他又知道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不回到國內就不能說安全,他對這整件事的懷疑根本沒有消除。


    苦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一個,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安全了,還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幹什麽?”


    吳晨苦笑一聲,轉頭望著船中那些人:“事情過去了?我就怕根本沒有結束,反而才剛剛開始。”


    第026章 紙上藏密


    苦瓜把煙頭彈進河水中,伸手拍了拍吳晨的肩膀:“晨子,你想得太多了,典型的陰謀論者,你都有點受迫害妄想症了,我們已經安全出島了,你別這副表情了。”


    吳晨可沒有苦瓜這樣輕鬆,他看著苦瓜說道:“你難道沒發現咱們上島上得奇怪,離島離得詭異嗎?島上發生的詭異莫測,我們的生活隻怕會發生改變。”


    “那究竟有沒有人想得到這塊懷表?你這樣藏來藏去,別到時隻是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就太累了。”苦瓜靠在船舷上看著他說道。


    吳晨把發生在密室中的事說給苦瓜聽,苦瓜聽後一臉思索:“他們的目的還真是這個啊?不過這有些奇怪啊,萌萌失蹤時,我們並沒有打算上島啊,他們怎麽會知道你會帶著表上來?”


    這也是一直困擾著吳晨的問題,島上發生了很多事,他一直認為最為主要的疑點就是這塊懷表。所有的疑點都是圍繞著這塊懷表產生的。可是,就像一直推測的那樣,萌萌出事時,他們並不知道,相信島上的人也不會知道萌萌的失蹤會導致他帶著這塊懷表來島上,這中間有一環說不通啊。


    思索良久,他猛抬頭說道:“事情會不會是這樣的?萌萌失蹤隻是個意外事件,也可以說成是那幫人無意間捉了萌萌幾人。然後我們跟著暖暖上了島,他們發現了這塊懷表,正好是跟他們捉萌萌的事有關,這樣就能連在一起了。”


    苦瓜聽得直搖頭:“這太過巧合了,不會這樣簡單。”


    吳晨陷入沉思,苦瓜也並沒有打擾他,兩人站在船尾一直過了十幾分鍾,吳晨總結出了島上的所有的疑點。


    這些人捉女孩有什麽用?


    這些人利用了某軍方建在島上的軍用設施,他們跟建這些軍用設施的人有關嗎?又或者說,他們是真正的軍人還是雇傭兵?


    他逃出密室時,沙師弟是跟眾女孩關在一起的,但他絞開鐵門時,沙師弟並不在裏麵。從樹洞中出去後,沙師弟已經在外麵了,聯想到先前他就一個人不知所蹤一段時間,也是他領著吳晨和暖暖找到那個關押人的密室的,這真的是巧合嗎?他失蹤的那些時間中幹了什麽?


    雷恩說他折掉了信號屏蔽器,這事情太巧合了,算起來,他也是一直處在一個人的狀態,跟沙師弟一樣,他一個人待著時,沒有人知道他幹了什麽。


    四眼兒的失蹤和玲玲的不見,疤瘌臉說他們兩個死了,但在島上所有的事吳晨都推斷出了可能性,比如會突然出現的人,比如那些人頭上戴著的防毒麵罩,可唯獨四眼兒失蹤的事他想不明白。


    另外就是最後突然出現的那些救兵,他們趕到島上救人,可島上原本躲在暗中的人去什麽地方了?他們費盡心機捉了這些人,又一門心思想得到懷表,可看到疤瘌臉十來個人後就不敢出現了?這不可能吧?疤瘌臉眾人把他們送上船後根本沒回來,他們會不會就是島上藏在暗中那些人?如果真的是,是什麽讓他們突然放棄把這些人送到了船上?


    而他又固執的把這些疑點都歸在了懷表上,他認為這些所有事都是圍繞著懷表進行的,雖然有跡象表明是這樣的,但還有很多事得不到證實,隻能悶在心裏。另外,如果真要把這些都建立在陰謀論上的話,那牽涉到的人就多了。


    沙師弟、雷恩、劉翠麗,甚至是夏小暖身上也有疑點,他不能說給苦瓜聽,因為苦瓜不會相信。他要說夏小暖身上有疑點的話,苦瓜非跟他急眼不行。


    就在兩人又各自點起一根煙時,夏小暖從船裏出來,看兩人抽煙,她皺了下眉頭:“少抽些,我還想跟你們多做幾年朋友呢。”


    兩人嘿嘿一笑,然後還是各抽各的。


    夏小暖站在他們兩人中間,沉默了一下後說道:“這次全怪我,我從英國回來本來是要祭拜下吳叔叔的,但沒能去。反而又把你們兩人卷入到這件事中,我……”


    苦瓜大睜著雙眼看著夏小暖打斷她:“你這說的是啥?怎麽就怪到你了?晨子他說怪你了嗎?苦瓜哥說怪你了嗎?你想讓我們跟著出來玩一次,出事都是意外,你這麽內疚做啥?不許這樣!”


    吳晨也點了下頭:“暖暖你不用這樣,我跟苦瓜隻是聊些別的事,你要這樣內疚,以後咱們還見麵不見了?”


    夏小暖對兩人笑了笑,眼神很是感激。苦瓜就是這樣的直爽,他要說生氣,那就是真生氣了,對她夏小暖如妹妹一樣看待,心裏疼她疼得不行。而吳晨呢,他心思縝密,有些事喜歡悶在心裏。夏小暖以前以為他膽子是很小的,可經過島上的事後,夏小暖感覺自己以前完全沒有看透他。他在島上的表現大出了夏小暖自己的預料,特別是從煙囪中爬出去那套,都把夏小暖給好奇死了,吳晨有這樣的本事,竟從來沒有在她的麵前炫耀過,他跟所有的年輕人都不同。


    夏小暖在身上掏了掏,吳晨看到她掏出的是那個叫傑斯·米勒的筆記本,沒想到她還留著,看苦瓜一臉疑惑,夏小暖說道:“苦瓜哥你一定想不到,島上那些設施是軍方建造的,一直到1963年封島,這島上一直是軍方在運作。”


    苦瓜一臉好奇,吳晨卻突然想到他在密室中得到的那幾頁紙,他也掏了出來遞給夏小暖請她看。


    夏小暖沒想到吳晨身上還有東西,十分吃驚的接過去掃了起來,看了幾眼後,她的麵部表情越來越凝重,握著紙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


    吳晨和苦瓜看得奇怪,吳晨伸手握住夏小暖的手給她安慰,苦瓜掃了一眼紙,那上麵全是英文,他一點也不認識,伸手奪了過去:“這上麵是啥把你嚇成這樣?剛從島上出來,別嚇自己了,把這東西扔了。”


    他說完就欲把紙扔出船,夏小暖一把奪過去白了他一眼:“你這麽莽撞幹什麽?我隻是沒想到這紙上的內容,又不是害怕。”


    “這上麵寫著什麽?”吳晨也好奇起來。


    夏小暖指著紙的第一頁說道:“你知道他們抓萌萌她們要幹什麽?要送去南極。”


    吳晨和苦瓜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南極?送南極幹什麽?看企鵝去?”


    夏小暖又指著第二頁:“這是一些資料,關於一艘潛艇的。”


    吳晨更加的好奇,這都什麽跟什麽?上去掃了一眼,看見頁麵上寫著:u-xxi字樣,但後麵的就看不懂了。


    夏小暖說道:“這下麵是這艘潛艇的資料。”


    吳晨和苦瓜麵麵相覷,苦瓜伸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摸了一把:“潛艇、南極,萌萌這些姑娘們,這有啥關係?”


    吳晨也想不明白,正要說話,卻發現雷恩出來了,他一把奪過那些紙裝進了兜裏,雷恩仿佛沒看到一樣笑著讓眾人進去吃點東西。


    這麽一說,苦瓜頓時來了勁,他都快餓死了。


    第027章 古稀老叟


    他們三個進去吃東西,雷恩卻留在了船尾,沙師弟似乎也吃完了,拍了拍手出去找雷恩,兩人站在船尾聊了起來。


    吃的是船上帶的食品,都是些美國食品,苦瓜吃不慣這個,他想吃紅燒肉,想吃麵,想吃火鍋,這些熱狗麵包什麽的,對他構不成吸引。於是,他隻吃了三個人的量,邊吃嘴裏不停的嘟囔:“這都什麽東西?還是紅燒肉擋餓,來碗麵也行啊,這也叫飯?”


    夏小暖吃著塊麵包,聽了他的話給了他一個衛生球眼:“就這你吃了三個人的量,如果順你口,你這是得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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