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曼穀,見到張先生夫妻的時候,他倆正在四麵佛前還願,不知道之前許過什麽,心想你老婆都變成這樣,還有心思還願,難道是慶祝老婆變開放?


    張先生和他妻子穿得都很時尚,從上到下一身名牌,他妻子長相還行,脖子上戴著龍婆蘇參的崇迪,還是古董版的。我和兩人都握了手,他老婆笑吟吟地抓著我的肩膀:“聽我老公說你在泰國好幾年,專門賣佛牌,那以後就全靠你了呀!”


    別說,還真像張先生說的這麽回事,他老婆的動作很親昵,甚至有些輕浮,而且還是當著丈夫的麵,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我是很熟的老朋友。我問:“還完願了嗎?”兩人都點點頭,於是我們來到附近的一間露天飲品店坐下。


    碰麵之前,張先生在電話裏和我說托我多觀察他老婆,是不是很反常。在聊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心想這還用觀察,傻子也看得出來,這女人壓根就不是什麽本分女人,杏眼含春,從動作到神態,活脫脫就是個交際花,我甚至懷疑她以前是不是在ktv坐過台的小姐,而不是什麽父母都是老師的女大學生。


    “明天去沙美島吧,我喜歡那裏的沙灘,真想晚上就在沙灘邊睡覺。”她說。


    張先生很無奈:“虧你想得出,還在沙灘上睡覺,你怎麽不在大海裏麵睡覺呢!”


    他老婆有些生氣:“你不睡就算了,我還不跟你睡呢。”說完她坐到我身邊的椅子,摟著我的胳膊:“我跟你睡!”張先生頓時愣住,我比他還驚訝,表情很尷尬,這也太過分了,開玩笑也不是這麽開,如果不是我和張先生夫妻初次見麵,他非懷疑我和他老婆有一腿不可。再說了,光開這種玩笑,又不當真,這不是拿人耍著玩嗎?


    好不容易趁張先生老婆進店去衛生間,他連忙低聲問我:“田老板,我老婆有什麽不對勁?”我說,我覺得你沒說實話,她就是這種開放的女人,對誰都這態度,從眼神也能看出來。張先生急了:“真不是!以前她眼神可單純了,誰想現在變成這樣!”他掏出手機,給我看了很多照片,都是他老婆發生變化之前的照片。


    看了照片之後,我改變了看法。動作神態可以裝,但眼神是不能裝出來的。從手機上看,張先生的妻子眼神含蓄,神態恬靜,雖然穿的很時尚,但還是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根本不是剛才那副模樣。


    我取出那條燕通和合的佛牌,對他說:“要不你就試試這個佛牌,能起到夫妻和睦的作用。”張先生拿起來看,顯然用了心,而我心裏卻有些打鼓。張妻這個樣子是很反常的,一個女人就算有了外遇,也不可能表現得這麽明顯,而且對誰都這樣。


    “你們上次去印尼旅遊,有沒有請佛牌回家?”我問。


    張先生搖搖頭:“沒有啊,我們倆請牌還是習慣去泰國,除泰國以外的國家我們隻逛,沒請過佛牌。”我說那你妻子發生變化的那段時間,有沒有遇到過什麽特殊的事件,比如撞到什麽,和誰發生爭執口角。這種話我說得最熟練,沒有一百次也有七八十次了。張先生想了半天,這時他妻子從店裏出來,風風火火地坐在我旁邊,笑意盈盈地問:“田老板,晚上有沒有安排,咱們三個去酒吧玩啊?”


    我連忙推辭,又把身體側開,這時想起五毒油,就低著頭,又將身體靠向她。張先生很不高興,以為我想趁機占他老婆的便宜。我看到五毒油的顏色有些發深,張先生起身把她拉回座位,油的顏色又淺了。


    看來還真是有隱情!我伸手接過張先生手裏的佛牌,張妻卻搶過去看了半天,問:“這是燕通和合吧,哪位師父的?”看來兩人經常來泰國請牌,也成半個專家了,一看就知道是燕通和合。


    對她講了來曆之後,張妻笑著問張先生:“幹什麽背著我請這種佛牌?怕我不要你嗎,放心,就算我和別的男人好了,暫時也不會跟你離婚。”張先生臉沉得像黑鍋底,但也沒說什麽。


    第723章 女陰神


    我把佛牌接過來,在張先生疑惑的目光中放進皮包。又掏出手機,邊和兩人聊著,邊給張先生發了條短信:“你老婆身上有陰氣,說明撞過東西,恐怕不是佛牌能解決的。”


    在聊著時,張先生看了手機屏幕,他很是驚愕,給我回了條短信:“你怎麽知道???”後麵打了不少感歎號。我對他說了五毒油的原理,他不再回複,但顯得很急躁。張先生和妻子訂了酒店,順便也給我訂了間房,說和我很聊得來,準備明天一同出遊,再向我請教關於佛牌的知識,然後請兩條回去。


    吃完晚飯,張先生和我回到酒店,在院裏的遮陽傘下麵聊天,讓妻子先回去休息。趁她不在,張先生連忙問我怎麽知道他老婆有陰氣,我取下五毒油項鏈給他看,當然他也看不出什麽來。我說:“你老婆靠著我坐,我發現油的顏色就會加深,所以才判斷她有問題,而不是我故意想占她便宜。”


    張先生哦了聲,很焦急:“怎麽會這樣呢?哪來的陰氣?”我還是那套說詞,得罪過誰,和誰有過衝突,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張先生歪著頭想了半天,看著他的便秘表情,我幹脆問你在印尼都去了什麽地方,尤其是你們停止旅遊之前的最後一站。


    “我倆在印尼逛了半個月,最後到了一個叫蘇拉威西的島,那個導遊說島上某處森林裏有一尊殘破的佛像,是印尼古代的戰神,據說拜了之後能轉運,還很靈驗,不少遊人都喜歡去湊熱鬧,但路不好走。我們夫妻都喜歡探險,平時看慣了探險電影,特別羨慕,就提出想去看看。可那天導遊生病了,鬧肚子,就把路線在紙上寫給我們,讓我們自己去找。說雖然路不太好走,但距離不遠,白天去的話也沒什麽危險。我們按他說的路線到森林裏去,那地方確實很難找,有的地方根本沒有路,還得翻過土坡。走了近兩個小時,才在樹林裏看到有一尊佛像,我老婆信佛,她是見佛就拜,然後就順原路返回了。”張先生說。


    我問:“你老婆性情大變,就是從那時開始的嗎?”張先生想了想說應該是,那就是他們印尼之行的最後一站。本來他們打算繼續從西往東走,可那天晚上他居然發現,自己老婆在走廊裏摟著那名男導遊的脖子,非常親密。他很震驚,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以為是男導遊在非禮,就過去找他算賬。沒想到男導遊說,根本就是你老婆勾引我,她說我長得帥,想和我單獨出去走,問我是否同意。


    對於這種說法,張先生也有懷疑,因為他清楚地看到,兩人摟在一塊的時候,他老婆的表情明明是在笑,而且他老婆自己也沒說什麽,隻說是在開玩笑而已。


    “你們拜的那個什麽佛像,應該拍照留念了吧?”我問。


    張先生連忙掏出手機,旅遊必拍照,這是全世界遊客的習慣,中國人更是這樣。手機屏幕上是某尊佛像,通體呈黑色,用條石拚成,身體中還能看到幾大塊石頭之間的連接線,孤零零地放在森林中的地麵上,底部有方形的基座。這佛像明顯是女性,長相奇特,女性特征很突出,雙手沒有合十,而是一在胸前,一高舉,同時右腿高高抬起,連女性的隱私部位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問:“這是什麽法相?”


    張先生說:“我們也不知道,但那導遊說能轉運,還有不少人都去拜過,所以我們也就拜了。”我心想這佛像是什麽神,也不可能是戰神,哪國戰神是光屁股的女人?我讓張先生把這照片用彩信發給我,我準備發給方剛和老謝的時候,想起自從綁架事件之後,已經有日子沒和阿讚nangya溝通,就把照片發給了她,讓她幫我看這是什麽。


    不多時,阿讚nangya回了短信:“這是女陰神,主性愛,是古代印尼斯裏佛斯王朝時的一位寡婦,因丈夫去世多年,她實在忍不住和男人通奸被發現,而當眾分屍,後陰靈被修法者感應,奉為女陰神,能增加女人的歡愛之性。”


    居然還有這種神,我連忙把手機屏幕展示給張先生,他也傻了眼:“這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他,就是說這種雕像是古代女性的陰靈,她是因忍不住寂寞而和男人通奸被處死,怨氣和邪氣都很大。如果附在女人身上,這女人就會改變性情,變得極其容易對男人動情,自己無法控製,也就是俗稱的“水性楊花”之意。


    聽了我的解釋,張先生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他大罵:“難道我老婆變成現在這樣,該死的導遊,敢耍我!”我問那導遊是怎麽認識的,張先生說,他們夫妻經常去東南亞旅遊,那導遊很厲害,會東南亞好幾國語言,人也精明幹練,所以經常找他帶路,價格也公道。但自從發現老婆和導遊的親昵舉動之後,就再沒找過他。


    我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說:“難道那導遊看上了你老婆,所以用這個方法來得手?”


    張先生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根本說不出話。我給阿讚nangya打去電話,問她這個情況要怎麽解決。阿讚nangya說:“印尼女陰神的雕像我並沒見過,也隻是聽說而已,沒想到真有人能在印尼找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立那尊陰神雕像的位置,應該就是當年把那位寡婦分屍的地方。這種陰神像邪氣很重,不能隨便拜。”


    “那怎麽辦?你能解決嗎?”我連忙問。


    阿讚nangya說:“我沒有把握,隻能試試看了。這種女陰神可不像南平媽媽那麽善良,雖然都是古代的陰靈,但女陰神邪氣非常重,一旦被附上,就很難驅散得掉。”我說再難也得處理啊,要不然客戶怎麽辦,實在不行,你和阿讚洪班或者阿讚巴登聯手試試呢。


    她猶豫片刻:“既然是女性的陰神,由我來施法可能會比男性阿讚更有效果。我先找找有沒有能有效平息這種陰神邪氣的法門,如果有就好辦多了,要是沒有,最好你還是問問方剛和老謝他們,得有對應的法門,不然處理起來很難,還會耗費大量的法力。”


    因為之前阿讚nangya在印尼被曹老板綁架過,我怕她有心理陰影,不願意來印尼,就小心翼翼地詢問。沒想到阿讚nangya比我灑脫得多,她說:“我早就忘記那件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把情況轉告張先生,他聽說拜的居然是什麽女性陰神,特別生氣,馬上掏出手機就給他位導遊打電話,吵了半天也沒結果。掛斷後我問怎麽樣,他說:“該死的導遊,死不承認,硬說他沒錯,還說什麽那尊佛像每天都有人去森林裏找,去參拜,怎麽偏偏是你老婆出事?”


    我說:“那個森林具體在島的什麽位置?我托人先打聽內情,驗證一下那導遊的話是真是假,你也別急。”張先生說了個地名,當時他們所住的酒店就在那裏,森林在酒店西北。


    回到客房後,我把那女陰神的圖片用彩信發給方剛和老謝,再配上文字,讓他們幫著打聽導遊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


    沒多久,老謝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說:“田老弟呀,我這、我……”我沒明白他怎麽吞吞吐吐的,就問了幾句,沒想到老謝居然開始哭起來:“那麽多錢呐,全都被我給燒啦,我的錢……”


    第724章 朝左還是朝右


    開始我就是一愣,後來才反應過來,都快把老謝這個事給忘了。


    也沒別的辦法,隻好勸幾句,沒想到這家夥越勸哭得越厲害,我說你這麽大老爺們怎麽哭個沒完,錢是你自己燒的,已經都沒了,你就努力再賺唄。當然,道理誰都懂,但放在誰身上都難受,老謝也是哭起來沒完。哭得我心煩意亂,幹脆大吼一聲:“別哭了!”


    老謝立刻停住,可能也是被我嚇了一跳,我問那個女陰神的事到底有信沒,老謝說:“沒打聽出來。”我氣得半死,沒打聽出來你給我打什麽電話,難道就是為了哭訴?


    “昨天我給老爹打電話,想問問他攢的錢用不用買個房什麽的,”老謝說,“結果老爹告訴我錢都沒了。我這邊一問洪班才知道,唉,你說我這個命啊。”


    我說:“你就當破財免災,要是不燒錢,估計你都得進精神病院。”


    掛斷電話,到了次日下午,我才接到方剛的回複:“你問這個有什麽用,我的佛牌呢?”我說佛牌估計是賣不掉了,客戶的問題不是出在他老婆變心上,而是另有隱情。方剛聽了我說的情況,哦了聲,說這情況他三年多前也遇到過,那是在緬甸的某深山裏,有人在黑衣阿讚所設的地壇附近紮營過夜,結果被地壇中供奉的橫死者屍骨纏上,差點沒送命。


    “其實我也接過類似的生意,你忘了,之前有一對雲南昆明的驢友夫妻,不就是在崩密列不小心得罪了某真身拍嬰,也差點死嗎?”我說。


    方剛想了想:“好像真有這麽回事,還是我找的人去解決,把那真身拍嬰從遺跡裏抬出來,找寺廟重新塑的身。”我說對啊,方剛說,他已經打聽了在印尼專門給驢友當導遊的朋友,那人對印尼大大小小的島地形都很熟,稱蘇拉威西島的那個森林中確實有幾百年前的荒廢寺廟,裏麵有一尊當年由貴族所立的古代將軍法相。其實沒什麽法力,隻是有遊客無意中在林中探險發現,拜過之後可能是碰巧轉了運,一傳十、十傳百,去的人就越來越多。但肯定不是你發的那張照片,女陰神和古佛那完全是兩碼事。


    張先生把女陰神的照片用彩信發給那名導遊,不多時導遊回電話過來,聽張先生說:“不是你給指的路嗎,說那裏有什麽古佛,拜了就能轉運,不然我倆怎麽能找到?當初你給我寫的那張線路的紙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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