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東見他動怒,心中大喜,繼續說道:“死到臨頭,都不知道”。


    村長突然眼色一眯,冷冷道:“你說什麽?”


    薑東神色一正,笑道:“其實我們根本不是什麽政府派來的,不過看你們方才架勢,胡亂說的,想不到居然不把政府放在眼裏,倒是讓我佩服的很。實話告訴你們的,我們就是來盜墓的”。此話一出,不僅我們幾人臉色刷白,這周圍的村民登時轟然惱怒,罵聲震天,幾個衝動的村民都直接衝了上來,要打我們。倒是李淑情身手敏捷,一個回合便把他們製服,掏出警官證,叫道:“警察,誰敢亂來”。


    這些村民見這女人身手如此了得,紛紛再也不敢造次。村長眼色冒火,大笑道:“敢情你們倒是承認了,有我在,你們休想盜墓”。


    薑東也不管他,哈哈笑道:“我剛才你們死到臨頭,居然不還不知道嗎?你們村子上最近是不是常有人莫名失蹤,或者有人離奇死亡,而且都是中毒身亡,對也不對?你們附近的莊稼已經幾個月不長東西,連野草都不長對不對?”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村長臉色數變,忽然神色一緩,驚道:“你怎麽知道?”


    薑東袖子一擺,露出一副得意樣子,笑道:“你們都中了屍毒了,而這屍毒便是從你們世代守護的陵墓裏傳出來的”。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大驚失色,驚道:“你說什麽?”


    薑東冷哼一聲:“古代的君王害怕死後遭人盜墓,便在墓穴中建一個很大的水銀池。而水銀便是金屬汞,這汞易於蒸發,散於空氣之中,被人吸進體內,很容易造成肝和腦中毒,況且這李煜墓距離今天已有千年之久,這毒氣長年累月的積聚在墓穴內,然而我猜肯定半年前有人進過這個墓穴,導致毒氣外泄,這毒氣經受千年淬煉,早已是劇毒無比,散於空氣之中,方圓十裏寸草不生,人畜皆亡”。


    這話說完,這四周便是落一根針都能聽見了,這些村民紛紛傻眼,自己中的症狀,居然被這人說的分毫不差,一開始以為自己的村子是被那些狗官們故意做的手腳,暗地裏下的毒,想不到這毒氣居然是從我們自己世代守護的陵墓裏傳來的,一時間不知是笑還是該哭?


    那村長見這薑東三言兩語,便把自己的村民蠱惑,心中大驚,罵道;“大夥別聽他胡說,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


    薑東見計謀得逞,趕緊趁熱打鐵,說道:“信不信由你們,命是你們的,死了幹我什麽事情”。


    那些村民紛紛竊竊私語,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那你說怎麽辦?”頓時,好些村名紛紛附和,這村長見大勢已去,長歎一聲,問道:“還未請教先生”?


    薑東笑道:“好說,鄙人薑東”。於是又把我們介紹了一遍,但卻說我們都是他的隨從,手下,助手。登時把我和南新氣得半死。


    那村長笑道:“還請各位到屋裏一敘,老頭子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請教你們”。


    我和南新心裏雖然不爽,但不得不佩服,這薑東機智過人,智辯無雙,煽動群眾,蠱惑人心的本事真是了得。我不禁想起了他剛才說的那些事,不覺好奇,偷偷的躲在他身後,問道:“二叔,你說的這些事是真的假啊?”


    薑東回過臉來,冷哼一聲,怒道:“當然是假的。這趙匡胤根本沒見過大周後,何來同穴之說?而這屍毒不過是我看他們麵色黑紫,印堂烏淤,應該是中了毒一般,於是我便隨口編了一個屍毒的故事,來騙他們的。”


    我頓時傻眼,呆呆的站在原地,心想這人到底什麽來頭,居然有這等機智冷靜,讓人心底發寒。


    不過這屍毒自古就有的,自古這些皇親貴族,王侯將相死後不願盜墓賊來盜取他們的墓,便紛紛在墳墓設置屍毒機關,來驅趕盜墓賊,這水銀便是常用的屍毒。《史記》記載,秦始皇死後,秦始皇為了防止盜墓賊光顧,在自己的墓中傾灌了和大海一般容量的水銀。世上的人都以為司馬遷誇大胡說,但聽說最新的考古進展,這秦始皇的陵墓裏居然有一個足夠10個足球場那麽大的水銀汞池,裏麵的水銀多達幾萬噸。隻要你敢去盜取這個墓,必死無疑。


    我們一行五人便在這個村子住了下來,好在這個薑東應變有餘,說不定我們現在還真的被這些村民亂棍打死。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原來這村長名叫李三,這個村子是後主李煜的後人,世代守護陵墓。不過半年來這水銀屍毒外泄,村子裏便如得了瘟疫一般,死傷無數,人心惶惶。晚上我們都去睡覺了,這薑東卻還留在村長屋子裏,這薑東說自己有辦法可以克製這屍毒,保證村民不再受其害,不過前提是自己要進ru這個墓中,方能有辦法克製。


    這村長躊躇難定,最後和幾個村子裏輩分比較高的人商議了一會,這才拍板決定,讓我們進去。


    而我們四人早已筋疲力盡,洗了個澡,便沉沉睡去。


    ☆、第30章 後主鬼陵 (1)


    第二天這村長便領著我們前往後山的後主陵墓,走到半路上,這村長便叫村子裏沒有輩分的男女小孩統統回去,最後隻留下幾個村子裏的宗伯和我們一同前往。


    我心想著村長果然謹慎的很。沒過一會,我們便來到了這屍毒的源頭。這裏是一道不過2米寬的峽穀在地麵上裂開,四周窮岩淩壁,山勢陡峭,不過樹林陰翳,枝繁葉茂,隻不過這峽穀周圍卻是寸草不生,隻見峽穀之中偶爾生出幾縷白煙。


    薑東一看不對勁忙叫我們躲遠一點,說道:“這是水銀汽化以後蒸發出來,千萬別去吸”。


    我登時一怕,乖乖,這盜墓看來真不是弄著玩的,心中大怕,問道:“我們現在怎麽辦”。


    薑東急忙從背包裏麵拿出一個口罩出來,說道:“所有人戴上事先備好的口罩”。我心中一動,看來這薑東是對的,之前幸好聽了他的話,不然我這般下去,必定死翹翹。


    那村長和幾個宗伯交流一下,說道:“我們在這裏等你們上來,這些幹糧足夠你們在裏麵吃上好2天了,如果你們搞定了,就在這個峽穀下麵放一隻穿雲箭,我們看到信號,這就來拉你們上來”。


    薑東點了點頭,便往峽穀下麵放繩子了,覺得沒什麽問題了,說道:“我先下去,如果沒有問題,你們再下來”。


    我心中一凜,這二叔果然好魄力,這麽危險的事情居然自己先上,不禁生出一絲慚愧的神情。


    薑東慢慢的下了去,沒過一會便在下麵大叫道:“下麵安全,都下來吧”。於是我們四人順著繩子都下來了。


    我這剛一下來,頓時大驚失色,這裏蔥鬱環抱,古木參天,鬱鬱蔥蔥,枝椏繁雜穿插,野草相擁簇生。我們環顧了四周,這裏麵四麵都是山壁,頭上麵便是一道狹長的峽穀裂縫。隻有一條極為狹窄的縫隙通向遠方。


    我們眼看四周無路,目前隻好按著這條峽穀縫隙逶迤前進,隻是這縫隙實在太窄,隻能容納一個人的空間。我們5人,前後相依,慢慢的想縫隙的遠處走去。這薑東走在最前麵,左手拿著一把短刀在前麵開路,而我走在最後。


    我們走了一會,這縫隙越來越窄,幸好我們幾人身形都不是很胖,勉強倒是還能過去,隻是這腳下不知哪裏來的水,一開始隻在我們腳邊,後來走了一會,直接是一條小溪的深度,水深直接達到我的膝蓋,這般走起路來,更是吃力不已。


    而下麵的事情,我隻能說,這是我這輩子從未有見過的奇怪景象。我們又走了一會,居然縫隙的盡頭是一個溶洞,而且這縫隙的間距更窄,這萱萱身材纖細,她能順利的過去,我倒是不覺得奇怪。這李淑情卻跟個泥鰍一樣,也很輕鬆的過去了,我想到她是個警察,就算她身手敏捷吧,過這個洞不成問題,這也說的通。但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是,這薑東和南新兩個身材比我魁梧不知幾倍的大男人居然也能輕鬆通過,隻有我要側著身子才能通過。尼瑪,他們難道也成女人了?


    我心裏哭笑不得,倒是南新見我像個螃蟹一樣橫著走,哈哈大笑:“鴨蛋,想不到你橫著走比螃蟹有氣勢多了”。


    我心裏痛罵不止,你高興個屁啊,我擦,你這鳥人到底怎麽過去的?


    南新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笑道:“本少爺我從小就練過縮骨術,這點難度,對爺爺我來說,太小兒科了”。


    我一聽就急了,想到這南新祖上是北派盜墓的鼻祖,這小子看來從小就練過。而這薑東是南派盜墓的翹楚,看來這縮骨術他也沒少學。


    尼瑪,想到這世上還真有縮骨術,靠,老子就來氣,老子還以為這東西隻有武俠小說上有呢。


    我望著南新敏捷的背影,募地一愣,這小子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這鳥人不是說他們祖上不準後世子孫盜墓,而且這小子平生最討厭盜墓了,那這鳥人怎麽會學會這縮骨術的呢?難不成這小子之前盜過墓?


    正當我想要問他的時候,這薑東突然狠言叫道:“都別出聲,這裏有些奇怪”。


    我們四人頓時一驚,隻見這四周溶洞頂麵有許多綠光閃動,腳下的水流居然也變成了墨綠色,我登時啞然,問道:“二叔,這水怎麽變了顏色”。


    那薑東用短刀在水裏劃了一刀,然後把那沾水的刀刃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臉色一變,叫道:“這水是屍水”。


    南新登時一驚,疾道:“什麽,屍水?居然成了這顏色,這也太恐怖了”。


    我和萱萱,李淑情三人不懂怎麽回事,不禁問道:“你們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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