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手大叫:“圓艙圓艙!”


    中年漢子喝道:“都別動”眾人一楞,那少年突然大喜:“爹,是它!”


    二爺沉聲道:“轉舵,收槳,保持平衡,原地待命。”船身緩緩掉轉,在洶湧的海浪中跌宕浮沉。那少年擠到船頭,滿臉興奮之色,在蒼茫的海麵上搜尋著。


    我看的驚奇,這幫人看樣子在捕獵什麽動物,可他們用得著這麽高興嘛,不過我現在又是滿腦子的疑問,我居然從雲南跑到了東海,這他娘的算是怎麽回事。二叔和南新這幫人又去了哪裏?


    這時候雷聲更盛,烏雲湧動,覆蓋了整個天空,頃刻間,海麵暗如黑夜,波濤洶湧。偶爾一道雪亮的閃電將天地映得雪白。海浪一浪高過一浪,船身搖擺越來越劇烈。我見二爺目光如炬,鎮定自若的站在船頭。那少年竟也無絲毫懼色,一雙手握緊船舷,青筋暴起。


    突然,水麵上一陣轟響,一個巨大的身影猛地從水裏竄起,巨大的浪花濺到了甲板上,我立馬被迫洗了個澡。我定眼往前一看,我他娘的,一條體型龐大,長度大約有10米的一條灰白色的巨鯨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算是明白了,這班人居然是來捕鯨的。


    二爺登時大吼道:“下魚鉤”。這時候,我的身後頓時冒出10幾個人影來,拿出一把把老式的魚鉤槍對準那巨鯨的身子便扣動了扳機。


    隻見一個個魚鉤立馬刺進鯨魚的體內,疼的那鯨魚嗚嗚大叫。而這時候,二爺又大叫道:“轉舵,撒網”。


    我站在甲板上,登時覺得方向一轉,整個人差點沒站穩,而這時候又有10幾個水手一股隆的全部跳到了水裏,頓時一張巨大的漁網便從十幾個人手中張開,一下子將那鯨魚全部套住。


    那鯨魚扭頸長嘯,魚尾向上翻起,登時卷起一股狂風,丈餘長的巨尾在空中一個搖擺,帶著雷霆之勢,向帆船撞去。這一撞擊,頗為嚴重,我們這些人一下子全部沒有站穩,那些水手手裏的鉤槍登時丟出手去。我看得緊張,掌心滿是汗水,這下好了,惹怒了這鯨魚,小心讓我們所有人陪葬。驚雷陣陣,閃電如刀,暗雲翻湧,狂風肆虐,終於下起傾盆暴雨。


    二爺一把抓住繩纜,大叫道:“把槍固定起來”。那些水手一個個趕緊爬了起來,紛紛把槍卡在船舷的一側槽口內,雖然被那鯨魚掙脫了幾隻,但還是有大約10隻長槍被固定在了船上,一時間那鯨魚想要逃跑,也根本沒戲。


    這時候帆船已經反向加速,拖著那條巨鯨正急速的往後方駛去。隻見海浪滔天,浪水被擊得衝起十幾丈高,竟如暴雨般灑落。那鯨魚正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努力掙紮,想要掙脫,但那十幾道魚鉤似乎是特製的形狀,越掙紮插的越深一般。


    而在水裏的水手被那鯨魚全部衝散,無人再敢上前,雖然巨大的漁網已經將鯨魚蓋住,但是那鯨魚似乎便要掙脫一般,二爺想也沒想,一個縱身跳到水裏,抽出一把蛇刀,爬到了那鯨魚的背上,猛地便插了下去。


    那鯨魚吃痛,一個甩身,便把二爺甩出去幾米遠,巨尾一掃,便要向二爺打去。這時候,那年輕人立馬叫道:“把船頭對過去,撞死那畜生”。


    說話間,隻見整條船一下子撞到了那鯨魚的身上,這一撞,肯定很重,我估計不死也殘了。如此,那鯨魚掙紮了許久,已經奄奄一息,見再也逃脫不了,便安心不動了,二爺見鯨魚已被抓住,心情大好,居然高聲唱起歌來。


    眾人一陣歡呼,已經在慶祝,站在船上的那少年,大聲叫道:“大家都沒事吧”。眾人齊齊高呼,表示自己沒事。


    這時候那少年又大聲說道:“我們出海已經13次,想不到最終還是給我們捕到這麽一大條鯨魚,哈哈,真過癮啊”。


    那二爺這時候已經爬到了船上,抬頭看了看天地,叫道:“別太高興,海浪就要來了,趕緊回去,誤了時辰,可能有大風暴,我們現在還拖著這樣一條鯨魚,危險的很”。


    眾人一聽,立馬停止了呼聲,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整條船重新調整了方向,朝著一個莫名而未知的地方駛去。


    雷聲隆隆,電閃風狂。我的心頭莫名到了極點,我到底他媽的這麽跑到這地方來,還上了這樣一艘感覺很古怪的船,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漢人,他們又是從哪裏來的呢?


    我微微一歎,想到了淑情,他們現在可還好,有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已經安全出了海底城。心裏的疑問有增無減,隻覺得我似乎又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滇國古城這一卷結束啦,詭島迷蹤這一卷正式開始啦。主角為什麽會來到東海,要知道雲南和東海可差了很遠啊,這一切到底又是怎麽回事呢,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呢,一切的精彩,盡在死亡詭記)


    ☆、第179章 幫“她”洗澡?(第一更今天)


    海浪澎湃,層層疊疊的湧將上來,激撞在礁石上,轟然巨響,拍擊起兩丈多高的浪花,密雨般灑落。濤聲轟鳴,狂風呼嘯。黑漆漆的海麵上巨浪奔騰,仿佛整個海平麵在不斷搖曳傾斜。夜空烏雲遍布,那輪圓月在飛湧的雲層中穿梭。


    我靜靜的呆在甲板上,通過一天的了解,我知道這幫人的來曆了。這些人是東海一個孤島上的漁民,世代都呆在那裏,少來與外人交往。


    為首的二爺叫紮木珠,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兒子,叫紮木和,都是島上有名的漁夫,每次出海都是這父子倆帶隊的。由於紮木珠在家排行老二,所以島上的人都尊稱他一聲二爺。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們都是三緘其口,一點也不透露給我,包括他們那個島叫什麽名字,在什麽方位,也根本不告訴我。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早已見怪不怪,反正我心裏可以肯定,我現在一定處在一個陰謀當中,隻是我還不能猜到到底是誰給我下的套。


    按照習慣,我還是靜了靜心思,將所有的事情聯係起來想了一遍。首先,我發現自己失憶,收到筆記本,從那個村子裏出來,接著遇到南新,正式開始了我們一係列的調查。接著一件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在我的身上,殺人漫畫,後主鬼陵,古滇國,後李村,這些看似毫不相幹的東西,內在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似乎總有一個背後的力量,充當著推手,將我一次次送進陰謀的漩渦了,讓我置身於這些奇奇怪怪的事物中,給我線索,同時也留下疑問輅。


    接著便是我身邊的這些人,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目的,每個人都在接近我,可每個人都將自己所知道的真相瞞著我。我現在已經不敢隨意的相信一個人,因為我覺得,和我接觸的每一個人背後,一定有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們的這些秘密又和我息息相關。


    最後我總結了一下這次的古滇國探險,簡直比上次後主鬼陵還他媽的衰,搞到最後,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其餘人到現在生死未卜。首先最後的牛首,我也沒拿到。古滇國的秘密也並沒有完全解密,和我在一起的這些人,他們自身所隱藏的真相,我也是一知半解,毫無頭緒。可以說,又是一次失敗的旅程!


    對於海底城裏的美人魚,三眼蠶,我到現在還有許多問題想不明白。首先這些美人魚到底是如何變成現在這樣子的,那些三眼蠶明明是蠶叢文化的產物,怎麽會在古滇國裏,還在整個古滇國的運行的係統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這一點,我真的很難想明白娓。


    至於整個海底城是誰建造的,我反而更感興趣,心裏打定注意,等我回到南京,我一定好好查查資料,看看這座城,是誰的手筆。


    還有,通過一天的協商,這些人對我雖然沒有什麽敵意,但是也不是很歡迎我,要不然我也不用一個人站在這甲板上吹冷風。由於他們船上沒有任何現代化設備,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聯絡中國的海監。我想讓他們幫我找找這附近的海域上有沒有回到大陸的船隻什麽的,可他們卻告訴我,這附近方圓百裏的海域上,隻有他們這個島上的船隻航行,我心裏很是納悶,這怎麽可能呢,現在地球這麽小,又不是中世紀的大航海時代,不可能存在島嶼沒被人發現的情況,況且東海也就這麽大了,更加沒道理啊。


    但是我接著問下去,這些人便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後來紮木珠拍板決定先帶我回去,等一個月後,他們的船再出來交貨的時候,就把我送回去。對於這樣的決定,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現在沒有通訊設備,沒有網絡,簡直回到了古代,況且這些人的背景不明,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步步為營了。


    這時候,船又行了十餘海裏,狂風大減,海麵平靜了許多。烏雲離散,明月藏露不定。海麵上明明暗暗,波光聚合。突然我看到海麵上似乎飄著什麽東過來,白花花的,又看不清楚。趕緊朝著船艙裏叫道:“快出來看看,有情況”


    眾人跑了出來,循聲望去,海麵上悠悠蕩蕩漂浮著一個白色的東西,相隔十餘丈,月光迷離,瞧不真切。當下齊力搖槳,飛速靠近。


    相距兩米時,我他娘的終於看清這是什麽東西了,居然又是一個巨大的三眼蠶的蠶繭。


    紮木珠皺眉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是並沒有說出口。我相信,他們也在懷疑我的來曆,但是我現在說什麽也沒用,反而更加惹他們懷疑,倒不如閉嘴。


    紮木珠吩咐他們將這東西撈上來看看,眾人將舷艙搖開,用槳將那蠶繭勾近。然後用網將其拉了上來。我深呼吸一口氣,這個參見裏麵一定有人,到底是誰呢?


    還未等紮木珠他們開口,我一把搶過一個水手手上的蛇刀,那水手見刀被我搶走,正欲搶回,卻被紮木珠揮手示意不要。我顫著腳步,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將手裏的蛇刀又握握緊,這裏麵是哪一個人呢?南新?淑情?李商?


    我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將那個蠶繭剖了開來,登時從裏麵滾落出一個人來,我一把將其抱住,低頭一看,居然是姚歆。我他娘的,怎麽是這女人?


    不過這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姚歆的身體僵硬,而且很冷,雙眼緊閉,感覺是昏了過去。我摸了摸她的頭,很燙,應該是在海上漂了這麽多天,受了寒氣,現在在發高燒。


    還未等我開口,紮木珠的兒子紮木和,一下湊了過來,盯著姚歆看了又看,我心裏奇怪,這小子想幹嘛。


    紮木和輕聲笑道:“好俊的婆娘,爹,我能不能娶她當媳婦”。我差點沒把嘴裏的口水吐出來,我他娘的,是我耳朵聾了還是我幻聽啊,這小子隻看了這姚歆一眼,便要娶她,這算哪門子的事啊。


    紮木和這話不僅嚇住了我,更將穿上的其餘人都驚住了,倒是其中一個水手,哈哈笑道:“小二爺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婆娘了”。


    我白了紮木和一眼,這小子吃錯藥了啊,沒事想找這死女人當老婆幹嘛。紮木珠也不生氣,大聲道:“別胡說,這小丫頭看起來應該和這位小哥是認識的,對不對”。


    我心說薑還是老的辣,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回頭說道:“是我的一個朋友,我們一起漂過來的,隻不過我們都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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