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了2個小時也睡不著,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船在浪潮中顛簸的厲害,晃來晃去的,本來睡不著,現在就更加睡不著了。


    我擺了擺腦袋,也罷,不睡了,穿起了衣服便想去控製室裏呆呆。等我到了控製室,正看到刀木禾很有精神的在那裏抽煙,看我來了,倒是有些奇怪,問道:“你怎麽不睡?”


    我笑道:“睡不著,最近事情特別多,腦子裏暈得很,一睡著就會做惡夢,我想我還是起來比較好一點”。刀木禾也沒管我,隻是看著控製室裏的儀表盤,生怕哪裏又出了問題於。


    我詢問了船體的一些信息,刀木禾告訴我,明早才有可能修理,現在他已經將船熄火了,幸好現在是退潮,海浪會把我們往指定的地方送過去。


    我點了點頭,便坐下來泡了一杯咖啡喝,咖啡很暖,身子一下子就熱了起來。我突然想起了什麽,但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糾結了半天,刀木禾見我這樣子,當即喝聲道:“你搞什麽鬼,有什麽話就說好了”。


    我原本想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到底什麽來頭。這人雖然隻是這裏有名的水手,但是我總覺得這人一定不簡單。你想,他從來都是習慣性一個人出海,為什麽這次偏偏願意做我們的向導?光這一個問題就很可疑,別的我們也就不說了鑄。


    還有,一直讓我難以理解的是,這人知道的事情很多,像海鬼夜叉這樣的東西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顯然以前一定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所以我更加斷定,這人的背後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性。但是具體是什麽,我暫時還說不清楚。


    我沉了沉嗓子,笑道:“對了,刀哥,我知道我這樣問有些冒昧,但是我想知道你臉上那傷是怎麽回事”。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他娘的,我腦子是不是瓦特了啊,怎麽想起來問這個問題的。


    刀木禾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問,頓了一下,沉聲道:“年輕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來的,一直沒有好,就成了這個樣子”。我看著他臉上的傷疤,心裏特別奇怪,到底是什麽樣的鬼東西會把人的臉搞成這幅樣子啊,但是我見他沒有說,我也不好意思多問了。


    我們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就這麽聊著,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1個小時,正當我們兩說的起勁的時候,刀木禾眉頭一皺,拿起手裏的對講機,便罵道:“小濤,你他娘的是不是又偷懶了,這船怎麽回事,方向都偏離了,你怎麽一天反應都沒?”


    但是我們叫喚了幾次,卻沒有任何人回應,我們暗道不好,急急忙忙爬到哨台上一看,隻見小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暈了過去了,身體蜷縮在一起。刀木禾一抹脖子,還有脈搏再跳,趕緊將他抬了下去,搬到控製室裏給他推宮過血,好不容易醒了過來。


    小濤醒過來的反應無比驚訝,看見是我們,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我趕緊問道:“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濤喝了一杯熱水,慢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在水麵上飄來飄去,我以為是海鳥之類的東西,可是等那東西靠近的時候,我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臉,我嚇得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這裏了”。


    我心裏一沉,女人的臉?那是個什麽鬼東西?我下意識的望向刀木禾,刀木禾沉吟了片刻,慢道:“這我也不知道,從來都沒見過。”我見刀木禾都不知道這鬼東西是什麽,心裏不覺有些驚異,小濤看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女人的臉!這海麵上怎麽會有女人的臉飄著呢?怎麽想也想不通,現在的事情越來越變得古怪和靈異了。


    然而刀木禾似乎想起了什麽,一看雷達表盤,麵色一變,叫道:“不好,我們的航道改變了”。


    我一聽這話,立馬問道:“怎麽會這樣,你不是說隨著退潮的海浪,我們會到達原指定的地點嗎?”刀木禾搖了搖頭,繼續盯著儀表盤看個不停,不是還拿出測繪工具來,比比劃劃,過了好一會才道:“以前都沒有出過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這次,會是這樣的情況。這海浪是沿海回流,方向一般都是固定的,但是今天這次卻無緣無故的改了方向”。


    我覺得不好,又問道:“那現在怎麽辦?”話音未落,刀木禾已經開啟了對講機,招呼在機械室裏值班的二猴,讓他把發動機開起來,我們自己離開這裏。


    但是過了半響,我隻覺得船似乎還隨著浪潮在飄,也沒聽到發動機在發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螺旋槳轉動的聲音。刀木禾急的臉色發青,對著對講機,大罵道:“怎麽回事,快把發動機開起來”。


    二猴的聲音姍姍來遲,在對講機的那邊怯聲道:“好像,好像發動機失靈了,我們這裏的所有的儀器轉動都不正常,根本發動不起來”。


    我們三人一聽這話,沒把心髒病氣出來,我他娘的,什麽時候失靈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突然這時,我們控製室裏的雷達顯示器包括其他的儀表盤上的指針正在胡亂的轉動,一會向東轉了360度,一會往西轉了360度,根本不聽使喚。


    刀木禾立馬將自己手裏的羅盤拿了出來,可惜上麵的指針也是胡亂擺動。刀木禾臉色陰沉,慢聲道:“小濤去把所有的人都叫起來,我們有麻煩了”。小濤立馬從地上竄了起來,趕緊去叫人。


    我覺得情況不妙,問道:“怎麽回事?”刀木禾虛了一聲,說道:“我們所在的這片海域的磁場不對,所有的儀器都運轉失靈了,我們的船已經沒有動力”。


    我一聽這話,心情一下子跌倒了穀底,我他娘的,磁場不對,這東海是內陸海,怎麽可能出現磁場不對的海域呢!但是眼下的情況不得不讓我們不信嗎,正當我想不明白的時候,二叔他們已經衝了進來,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我們表情了情況,所有的人都變得大驚失色,顯然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二叔畢竟是冷靜,跑到甲板上用手放在頭頂感受了一下季風的方向,登時對我們吼道:“現在我們還有機會,季風的方向與海潮的方向相反,趕緊把帆升起來,我們利用季風離開這裏”。


    眾人剛覺得有了一線希望,突然大飛似乎看到船的前方有什麽東西,不禁大叫道:“前麵那是什麽?”


    眾人循聲看去,無不嚇得麵色發紫,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神色一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望著眼前的情景,我他娘的,前麵又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我們所有人驚的目瞪口呆,紛紛說不出話來。好在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大漩渦了,隻不過這一次我反而更加擔心起來。我記得上次去到蜃樓就是通過一個巨大的漩渦,可是這一次呢,眼前的這個大漩渦又通向哪裏?難道再次把我們帶回到蜃樓去?


    一想到這裏,我心情立馬變得有些複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要知道,蜃樓是一個隱藏於這個世界之外的地方,他們不想被人打擾,而我也不想蜃樓被外人發現,蜃樓繁衍千年,有他們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如果我們這些人上島,無疑是在毀滅它。


    二叔見我這個時候還心不在焉,對著我罵道:“你不是說你之前遇到過大漩渦,這一次,你怎麽看”。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便沒有多說什麽。


    刀木禾這時大叫道:“我們現在隻能拚一拚了,利用漩渦自身的慣性,看看我們能不能衝出這個大漩渦”。一聲說罷,接著又叫道:“滿舵,升帆,把備用電力開起來,全速馬力,衝過去”。


    眾水手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各就各位,忙個不停。這時海麵上的巨浪翻滾,波濤震天,無邊的水汽撲打在我們的玻璃上,天空一下子又暗淡了下來,像是惡魔在低聲哭泣一般。眼前的這個大漩渦,發出雄渾高昂的吼叫聲,不斷的集聚和旋轉,偶爾衝起數十米高的浪花,仿佛是一個血盆大口猛地向我們張開,正在安心的等著我們進入它的腹中一般。


    ☆、第245章 未知海域(2)


    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而刀木禾已經用力抓住船舵,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那漩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陀螺一般,正在不斷的吸收著任何靠近它的東西。這時,我們與大漩渦的距離越來越近,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聲,我們整條船就如同磁鐵一樣被那大漩渦死死的吸住,正不斷的往漩渦的中心掉下去。


    我們所有的人麵如死灰,紛紛抓牢手上能抓住的東西,還未等我來的多喘一口氣,整條船一下子翻轉過來,再也沒有任何懸念的倒轉著掉入了巨大的漩渦當中。、


    大約也就2分鍾的時間,我們從巨大的漩渦中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居然都還活著。隻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應該是黑夜,而我們現在一眼望去,海麵上碧波粼粼,海鳥飛掠,一望無垠。抬頭一看,晴空萬裏,陽光都有些刺眼。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到了哪裏?怎麽好端端的晚上,一下子又變成了白天啊。望著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切,我們這些人甩幹了身上的海水,相互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前的情景,隻能說我們進入了一個奇特的空間,一片未知的海域。


    二叔最先回過神來,一把拉住我的肩膀,問道:“你之前是不是也遇到了類似的情況?於”


    我心裏一頓,望了望姚歆,隻見那女人也不說話,自顧著擰幹自己身上的衣服,防止走光,對於我們的談話,故意的避開不聽。我他娘的,一頓心裏暗罵,這臭婆娘不把我弄死看來死不罷休的樣子,但是我總不能告訴薑東我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吧,這樣不就是變相的暴露了蜃樓的所在嘛!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推脫道:“這個,我也沒有。。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當時已經暈暈乎乎的,似乎好像是被人帶到了一個類似的情景當中”。


    我一邊打著馬虎眼,一邊又不敢把實情說的太離譜,我感覺這片未知的海域,不說就是蜃樓所在的那片海吧,但一定和蜃樓所處的環境有極為相似的地方。如果我硬說沒有,倒時候說不定我們要想離開這裏,指不定還得靠我在蜃樓時候所了解的情況,要是這樣,可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我又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去過蜃樓,索性說一半藏一半,隻說當時類似的情況,其餘的事情,一概用自己意識不清醒騙過去鑄。


    雖然我這樣瞞了過去,但是姚歆可是一個重型炸彈,她要是把簍子捅破,我說了也是白說,沒什麽用。


    二叔見我閃爍其詞,根本不信,但是知道即便再問我,我也不會跟他說實話,索性沒有再問。刀木禾聽了一些我們的談話,沒有任何的驚奇,也沒有說什麽。向導這一行,隻要帶路就行,其餘的事情一般都很少問,也很少說,知道的越少,才會越安全。這年頭,什麽人都有,沉默是金,這老祖宗的話還是有用的。


    我們既來之則安之,我一陣驚訝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所有的人慢慢的接受這個現實,開始盤查儀器和機械,而我和二叔幾人正在清點食物和水。


    一陣忙碌之後,我們做出了總結,這裏的任何的羅盤和雷達感覺都很奇怪,雖然不再受磁場的幹擾,也能夠正常的工作,但是所顯示的畫麵,已經不再是東海的海域,而是其他的地方。就好比我剛剛還在東海上看風景,一個大漩渦把我吞噬進去,等我眨眼的時候,我已經在夏威夷的海灘上了。


    眾人一陣唏噓之後,開始核對地形地貌,想看看我們眼前的這片海域是不是其他哪個大洋,哪個大海。但是忙了許久,也沒什麽結果,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的確進入了一片未知的海域。


    今天的這個情況,倒是讓我有點眉目,我一直很奇怪,我為什麽會從雲南跑到東海,難道說也是通過這樣的法子?但是如果按照科學的角度看,這根本是不行的,也是不符合邏輯的。至於我到底是怎麽樣去到東海,目前來看還得打上一個問號!


    從二猴和大元那裏,我們基本上已經了解到我們的船的損壞情況,四個字,非常嚴重。船身由於之前的變故,和漩渦的作用,許多的地方已經出現了破損,動力也開不起來,發動機局部受潮,進水也很嚴重,電子儀器基本上都短路失靈了。所以必須馬上開始修理,如果不及時的話,可能都要沉到海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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