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李西皮頓了一下，隨後對著這幾百隻毛鬼說道：“到底是誰偷的古玉？自己站出來！”最後一個字剛剛落地，這些毛鬼就炸開了鍋，幾乎所有的毛鬼都伸出了爪子指著另外一個同伴。其中有幾個脾氣爆的，見到有同伴伸爪子指著自己，當時“嗷！”的一聲，跳起來就和指著它的毛鬼打了起來。這些毛鬼各自有和自己要好的同伴，片刻之後，幾乎所有的毛鬼都加入了廝打的隊伍當中。
我和孫胖子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這幾年見過的妖魔鬼怪也不少了，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品種？剛剛看著還萌萌噠，這就抽了根煙的功夫就變的猛猛打。這說打就落的脾氣秉性和它們那人畜無害的樣子真是沒有一點能聯係到的地方。
“我從小就和它們生活在一起，它們這個死不認賬的臭德行我是見慣了的。”李西皮也不看下麵打得跟熱窯似的那幾百隻毛鬼，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聽老人們講，當初我們這個寨子差一點都被這些毛鬼偷空了。不過隻要是一個一個審，最後抓到了手脖子，它們也是認的。”
孫胖子看著麵前還在大雨中廝打的幾百隻毛鬼，眼睛有些發愣。最後歎了口氣說道：“你愛怎麽審就怎麽審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的人就在過來的路上。要是等到他們的人到了，你這裏還沒有什麽結果的話，就算我想幫你們守著這個秘密，人多嘴雜的恐怕也守不住了。”
聽到孫胖子這幾句話之後，李西皮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回頭透過窗台和屋子裏麵的老太太對了一下眼神之後，回過頭來對著還在廝打的眾毛鬼吹了個口哨。這個口哨又急又尖，那些還在廝打的幾百隻毛鬼聽到了這個口哨聲之後，齊刷刷的停了打鬥，第一時間從好像泥塘一樣的地麵上站了起來，泥猴一樣恢複成了剛才的隊形站好。一個一個眼巴巴的看著站在我們身前的李西皮。
雖然這些毛鬼剛才打成了一團，不過李西皮還是一眼認出來其中剛才站出來的那隻毛鬼。他繼續對著這隻毛鬼說道：“說吧，又是誰偷了你的古玉？……”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古玉的下落終於有了結果。當其中一個被指認出來的毛鬼站出來之後，它的樣子扭扭捏捏的。當李西皮問到古玉在什麽地方的時候，這隻毛鬼猶豫了一下之後，突然跑出了毛鬼的隊伍當中。差不多一根煙的功夫過去之後，它連蹦帶跳的跑了回來，跑到李西皮身前之後，將手裏麵的一塊玉石掛件遞給了他，隨後又跟沒事人一樣溜溜達達的回到了隊伍當中。
當初祈文傑找過來的時候，就帶著這塊古玉的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就是她口中的那塊古玉，李西皮用雨水衝刷了一下古玉上麵的泥痕，看了掛件上麵並沒有什麽傷痕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塊玉石掛件送到了孫胖子的手裏。
憑心而論，這塊玉石掛件雖然是上品，但是這幾年這樣的石頭，也不覺得好在哪裏。孫胖子看了一眼之後，將玉石掛件收了起來，隨後轉頭對著李西皮說道：“古玉這事就算這麽完了，不過還有點事情我還是沒有搞清楚，我這哥們兒的兩把家夥一般人是碰不得的，怎麽這些小家夥就能偷出來？還有，我們的房間裏麵是設了機關的一碰就響。這些小東西是怎麽進去偷出來的？”
“它們天生就是偷東西的材料，一般人碰不了的東西，它們拿起來就能跑”李西皮陪了個笑臉之後，對著孫胖子繼續說道：“其實事情也沒有什麽複雜的。這些小東西能任意的變形，隻要是能插張紙進去的地方，這些毛鬼就能進去……”
說著，李西皮冒著大雨走到了毛龜的隊伍當中，抓住最近的一隻毛鬼，隨後又跑回到了我和孫胖子的身邊，隨後當著我們倆的麵，用雙手拚命的擠壓手上的毛鬼，就見這隻毛鬼活生生的被他壓成了一個圓餅。隨著李西皮的不斷搓揉，這個圓餅變得越來越薄，看著還有繼續變薄的趨勢。而這隻毛鬼的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趁著李西皮在擠壓它的時候，還不忘伸出舌頭在李西皮的手上舔了一下。
片刻之後，李西皮將擠壓的好像紙片一樣的毛鬼，順著腳下木頭地板的縫隙插了進去。就見這隻毛鬼滿滿的插進了地板的縫隙當中，沒有多久便從屋子裏麵再次跑了出來。跑回來之後還不忘再次竄到了李西皮的手上，看它蹦蹦跳跳的樣子，好像好沒有玩夠，要李西皮再來這麽一次。
看著李西皮略帶顯擺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不對啊，就算是這些毛鬼能鑽進我們的房間，偷了那麽多的東西，又怎麽能帶著東西從裏麵跑出來？”
“東西壓根就藏在我們的房間裏”沒等李西皮解釋，孫胖子突然搶先的一步說道：“然後等著我們倆出房間之後，才把東西從房間裏麵拿出來的。是吧？”
李西皮沒有想到孫胖子會說出來這個，愣了一下之後，說道：“原來孫廳長早就知道了，故意不說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
沒等李西皮說完，孫胖子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故意不說是因為當時我也沒有想到！你以為知道了這些小東西就藏在房間裏麵，我還會故意把它們放出來嗎？我早就想辦法抓住它們，然後扒了皮做圍脖了。這些小東西的毛色不錯，說是非洲狐狸皮也會有人信。不過不知道它們的肉好不好吃，要不光扒皮裏麵的東西就白瞎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白衣白發人
這些小毛鬼好像能聽懂孫胖子的話一樣，它們等著鈴鐺一樣的大眼睛，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還在胡說八道的孫胖子。不光是他們，就連李西皮的臉上的變顏變色，看著孫胖子磕磕巴巴的說道：“這個……不能吃吧？當年那位老神仙把毛鬼托付給我們的時候，不管有什麽樣的天災人禍，我們這一族的人都沒有打過它們的主意——孫廳長，您剛才這是在開玩笑吧？”
孫胖子嘿嘿一笑，從李西皮的手上接過了這隻小毛鬼，將這隻毛鬼舉到了自己的麵前，和這隻毛鬼來了個四目相對，看著已經嚇得有點哆嗦的小東西，說道：“看著你也不像有幾兩肉的樣子，就算好吃也好吃不到哪去。就算把你們這些小東西都吃了，也吃不了幾頓。”
說到這裏，孫胖子頓了一下，他的眼睛在眼眶裏麵轉了幾圈之後，扭頭看著李西皮，說道：“不是我說，東西雖然找著了，不過這事兒總要有個出頭背黑鍋的。你們自己商量一下，看看誰自動出來背了這個黑鍋。我們哥倆丟的東西可以不算，但是人家祈總那邊已經報警立了案。你們不出來一個頂雷的，這事兒怕是不好交代啊。”
孫胖子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眾人。隻見這些人已經分成了兩波，其中一些人看著還趴在地麵上哼哼的李老棍，更多的人都在盯著他李西皮。說來也是，長坪鎮的賓館就是他和李老棍兩個人在經營。這事本來是出在李老棍的身上。但是現在李老棍已經被打成這樣，怕是因禍得福承擔不了這個事情，那麽頂雷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李西皮的身上。
這時候的李西皮臉色變得蠟黃，幹笑了一聲之後，看著孫胖子說道：“孫廳，您這也是在開玩笑吧？您是部裏的大領導，就別跟我們小老百姓一般見識了。這種小事情您高高手我們就都過去了。”
李西皮剛剛說完，孫胖子把臉一沉，看著他說道：“你看我這是在開玩笑嗎？不是我說，我們本來就是辦這個案子的。現在古玉找到了，我怎麽說？就說是在這個物件壓根就沒丟，是你睡覺不小心掉在床縫裏麵了？你說這話有人會信嗎？”
“會啊，我就信”李西皮的臉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他擦了一把之後，陪著笑臉對孫胖子繼續說道：“要不就說是賓館的服務人員把這塊玉石掛件偷偷的拿走了，李老棍知道之後就把她趕走了。現在她的下落不明，您看看這樣說可以吧？”
孫胖子哈哈一笑之後，看著李西皮說道：“你當我們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別說廢話了，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要不這事兒沒完。”
“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李西皮慢悠悠的重複了一遍孫胖子的話，他終於明白了孫胖子話裏麵的意思。隨後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老太太，再次大聲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孫廳長說了，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
屋子裏麵的老太太早就聽清了孫胖子的話，李西皮又重複了兩遍之後，她才緩緩的對著李西皮說道：“西皮，你跟孫廳長商量一下——看在我們一直合作，而且你是初犯的份上，你要是進去了少判兩年行不？別怕，就是偷個東西沒有死罪。大不了判個兩三年的，你表現好一點減再兩年刑，在裏麵待不了三兩個月就能被放出來。”
聽了老太太前兩句話，李西皮覺得還有那麽一點希望，但是聽到了後麵接下來的這幾句話之後，李西皮就像是被死刑犯上刑場的時候，執行死刑的槍支壞掉了，本來以為這是要撿回來一條命，正在偷著樂的時候，想不到行刑隊隊長說道：“槍壞了——拿刺刀囊死他吧，反正是死刑死了就行。”
當下李西皮低著頭不在言語，不過孫胖子卻不打算就這麽完。他點了點頭之後，回頭衝著老太太笑了一下，說道：“不是我說，這個我到是能幫著求求人。不過這塊古玉值倆錢，價錢到了坎上就要加刑。而且我們哥倆也吃了虧，這也不算事初犯了吧？我算算啊，重大盜竊案的上限是死刑。老皮這個不至於，不過二十年是逃不掉了。我幫著求求情，看在我的麵子上，減五年差不多也要在笆籬子裏麵待上個十五六年。”
說到這裏，孫胖子看了一眼在發呆的李西皮，接著說道：“沒事，就十五六年，彈指一揮間的事兒。對了，別說我不夠意思，有點事情提前囑咐你一下，進去之後有點東西要自己準備，比方說開塞露什麽的。你也知道裏麵都是男的，剛進去的都要進這一關，沒事兒，習慣就好了……”
沒等孫胖子說完，李西皮再也忍受不了，猛的回頭看著屋子裏麵發愣的老太太，說道：“姑姑，都是姓李的，你就這麽看著我去遭罪嗎？當初老神仙給了兩隻毛鬼，現在多了一百倍還不止。就算他老人家回來也說不出來什麽，您就行行好，舍了一隻毛鬼救救我吧！”
李西皮說完之後，旁邊便有人替他說情，最後老太太也隻能歎了口氣，對著李西皮擺了擺手，說道：“孫廳長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偷東西的是毛鬼，就讓他帶走一隻吧……”說完之後，老太太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對著身前身後的族人說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後麵的事情你們定就好了。別找人擾我，讓我好好的睡一下吧。”
說話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走到了門口，撐起來一把油紙傘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的一間土坯房走去。見到了老太太走了之後，李西皮馬上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廳長，毛鬼都在這裏了，您挑一隻看著像是偷玉石的。不過有件事情還要囑咐您一下，不管您信不信，這毛鬼真的是老神仙送給我們族人得祖先的。吃了是萬萬不敢的……”
“都說是犯人了，你還當我抓它是為了吃嗎？”孫胖子看了一眼李西皮，隨後馬上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上得這隻毛鬼身上，說道：“也不用挑了，看著它就像是偷玉石的。”這句話說完，他手中的小毛鬼猛的來回甩頭，好像不承認這事和它有關。
說到這裏，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長出一口氣的李西皮，好像想起來一件什麽事來，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對著李西皮說道：“對了，你們一直老神仙老神仙的，有沒有留下來這個老神仙的畫像什麽的。從小到大就聽說什麽老神仙的，就是沒有福氣親眼見一麵。今天能不能托托你們的福氣，讓我們也見見老神仙的真容。”
這個讓李西皮很是為難，他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要派人去找老太太拿主意的。但是老太太平時那說一不二的性格又讓他為了難，最後還是拗不過孫胖子，問人要過三把油紙傘，帶著我們倆走到了外麵的一間土坯房中。
這件土坯房中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口古色古香的木質箱子之外，在沒有任何東西。李西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箱子打開。從一個木頭畫筒裏麵，抽出來一張裝裱好的人物畫像，就見畫中這人一身白衣白發。雖然畫中人像加入了意境處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正是幾年前在那場鬥爭中，唯一撿到便宜的人——廣仁。
第四百六十九章我的個神
畫像中的人物是廣仁，這個多多少少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來還以為這件事情還是會和吳仁荻扯上關係，想不到當年那個把這一族人帶到這裏來的，竟然會是一直惦記我那顆種子的前任大方師。
“這個就是當年把你們這一族人救出來的老神仙？”孫胖子看了一眼畫像裏麵的廣仁，又看了看我，隨後繼續對著李西皮說道：“要是還有別的畫像，你可早點拿出來。”
“都說是老神仙的畫像了，哪裏還敢再畫幾張充數的褻瀆？”說話的時候，李西皮的目光一個勁兒得在我的臉上打轉，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了我和畫像中的老神仙得相似之處。當初畫像之人由於技法所限，廣仁的畫像和他本人還是有些差距。加上這麽多年以來，這幅畫像每年紀念為了遷入此地的日子，隻擺出來一天供眾人參拜。李西皮眾人隻是草草得磕幾個頭，就要把這畫像再次收好，等到明年得這一天再拿出來讓眾人參拜一下。
李西皮等人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畫像中老神仙的相貌，現在終於看清了畫中人的相貌。本來他們大概以為我這一頭的白發是殺馬特的造型，不過現在把我和畫中人這麽一比較，越看這相似度越大。當時李西皮看著我的眼神就不對了，他衝著我勉強的笑了一下，隨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記得小哥在登記簿子上麵寫的是姓沈吧……”
沒等他說完，孫胖子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馬上接口說道：“我這哥們兒有兩個名字，當初他惹了點小麻煩，就換了個名字。”說到這裏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我，說道：“對了，你當初的名字叫做廣什麽來著？”
我明白孫胖子的意思，當下配合著他說道：“廣義，忠孝仁義的義……”說到仁字的時候，我故意的加重了語氣，李西皮聽到了之後，身子就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他有些慌亂的原地轉了一圈之後，突然將那張畫像塞進了他的懷裏。也不說話，李西皮抄起來油紙傘冒著大雨直接跑到了另外的一間土坯房的門外，一遍拚命的砸門，一遍帶著哭腔說道：“姑姑……開開門，咱們這苦日子算是到頭了……老神仙派人來了……”
李西皮的嗓門不小，這一嗓子除了房子裏麵的老太太聽到了之外，就連那間大房子裏麵的眾人也都聽到了。這些人“呼啦”的一聲都從房子裏麵湧了出來，為首一個年級相對大一點的老頭子不停的向著李西皮說道：“西皮，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老神仙怎麽了？”
“孫廳長的那個同伴小哥叫做廣義，廣仁的仁——廣義的義……”李西皮說到這裏的時候，房子的大門打開，那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從裏麵走了出來，說話之前先對著李西皮來了個嘴巴：“閉嘴！老神仙的仙諱也是你這種人能說得出來的嗎？”
一巴掌將李西皮後麵的話打掉之後，老太太壓低了聲音對著李西皮說道：“小哥的身份證件剛才我見過，明明是叫沈辣的，怎麽都變成廣義了？你怎麽知道他是老神仙派來的人？”
說話之前，李西皮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從自己的懷裏拿了出來。隻是這個舉動又挨了老太太一個嘴巴：“你怎麽敢把老神仙的仙相……”沒等下一個嘴巴再挨上，李西皮大聲喊道：“您看看老神仙的相貌，主要是頭發。再看看那位小哥的頭發，白頭發的我見得多了，不過和老神仙這白發一樣的，也就是這個小哥了。”
看清了畫像上廣仁的樣子之後，老太太又向著我和孫胖子這邊看了過來。這時候我們倆已經走出了房門，站在屋簷地下和老太太打了一個對麵。這個時候，李西皮又不失時機的說道：“姑姑，您還記得我們祖先關於老神仙出現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嗎？老神仙好像是和誰剛剛打了一架，他手裏麵握著兩柄短劍。那個白頭發的小哥手裏也是兩把短劍，還有這個小哥的本名叫做廣義，仁義的義……”
李西皮說話的時候，老太太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最後她收好了那幅畫像，隨後也不顧大雨，也不讓李西皮在身後給她撐傘。就這麽冒著大雨向著我們這間房子走過來。看到了老太太有了動向，大屋子裏麵的眾人除了被打得實在都給不了的李老棍之外，剩下的人都一窩蜂一樣的向著我們這個屋子走了過來。
眾人都不敢打傘，冒著這傾盆的大雨跑到了我和孫胖子的屋子外麵。在大雨當中，帶頭的老太太先是上下的打量了我幾眼，隨後說道：“這位小哥，聽西皮說你還有個名字叫做廣義？不知道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麽出處？”
“不用你繞著圈的問了，這個話我替你問”沒等我說剛才是跟李西皮開玩笑的時候，孫胖子先一步擋在了我的身前，說道：“辣子，現在天上可還打著雷呢。你撒一句慌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有什麽話想清楚了再說……”
孫胖子這話讓我直翻白眼，這是看出來憑著白頭發的體製，這天雷轟不死我，你才這麽說的吧？這就算是把我給豁出去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已經開口問道：“辣子，實話實說，你認識的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和畫像裏麵長得特別像的？那個人叫做廣仁，有沒有這回事？”
這個沒有什麽，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有”
“好，我們繼續，記得別撒謊啊，現在撒謊馬上就要被雷劈”孫胖子衝著我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那個叫做廣仁的和你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這話讓我怎麽回答？他圖謀我身體裏麵的種子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話在外人聽起來會不會感覺到有點曖昧？猶豫了一下之後，我說道：“名義上他算是我的師父吧，有一段時間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我了……”
這句話一說完，外麵雨地裏麵站著的眾人“呼啦”的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就在我開口要讓他們起來的時候，孫胖子的第三個問題到了：“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完誰以後也不能再煩你了。那什麽，這次問個家常一點的，你和廣仁一起吃過飯沒有？”
孫胖子指的應該就是當初廣仁被關在民調局地下，我聽他的話給廣仁送吃食的那次吧？當下我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算一起吃飯了，就是他吃我看著……”
“就這夠了”孫胖子大喊了一聲之後，轉回頭去對著老太太和李西皮等人說道：“怎麽樣，你們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嗎？”
“老神仙的弟子一定也是神仙，我們凡夫俗子怎麽敢對神仙不敬？來，大家給神仙嗑個頭……”這次李西皮沒敢說話，還是老太太帶著大家對我磕了一個頭，沒想到他們說磕就磕的，再想攔也已經來不及，當下隻能快步的站在了一旁，躲開了這麽多人的大禮，不過孫胖子一動不動的，笑眯眯的代替我生受了這麽多人的大禮。
磕完頭之後，老太太跪在雨地裏麵，繼續對著我：“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裏等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老神仙回來解救我們。當初他老人家說過我們這些人還有一場劫難，需要待在這裏避難。等到他或者他的傳人到了，才能解救我們這些人出去，今天神仙您到了，就是要帶著我們離開這裏的嗎？”
第四百七十章回家
“這個你們要再等等吧……”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我可不敢亂應承。當下對著雨地當中的這些人繼續說道：“反正你們也等著這麽幾百年了，也不在乎對等著一天半天。有機會見到了廣仁的時候，我替你們問一嘴。”
這幾句話說完，老太太帶著眾人對著我又磕了幾個頭，無奈之下我從房簷地下一直躲到了雨地當中，這才把這些大禮避了過去。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旁的孫胖子笑嘻嘻的說道：“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麽話找個避雨的地方說吧，不是我說，你們不是真的想讓神仙站在外麵淋雨吧？”
視頻這句話算是點醒了眾人，老太太一聲令下之後，有一小半的人四散到各處找雨傘。片刻之後，我被這些人好像眾星捧月一樣的帶回到剛才他們開會的那間最大的屋子。我實在受不了他們這樣過分的恭維勁兒，打算客氣之句就跟孫胖子離開的。那位老太太看出來我們要走的企圖，當下重新將毛龜集中再房子外麵的空地上，說什麽也要讓我再去找幾隻合眼緣的回家去養。
有孫胖子懷裏這一隻已經夠亂了，再說飼養這樣千奇百怪的小家夥是孫胖子的特長，我不太喜好這些小東西。當下謝絕了老太太的好意，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大雨突然停了，隨後沒有多久天空開始放晴，我和孫胖子終於有借口離開了這裏。想不到的是，老太太和李西皮他們也沒有打算留我和孫胖子過夜的意思，大概是終於知道了老神仙廣仁的下落，這些人千叮萬囑的囑咐我，早一點見到廣仁，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讓他早一步回來解救他們。
在李西皮的陪同之下，他帶著我和孫胖子抄了近路，兩三個小時之後，便回到了長坪鎮。回來之後，我和孫胖子在之前的房間裏麵過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見那隻被孫胖子帶回來的小毛鬼站在孫胖子的床頭，見他醒過來之後，嘰嘰喳喳的將孫胖子的目光引領到了地板上。
就見房間裏麵的地方麵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的鈔票，已經沒有地方讓我們倆下腳了。不過這些鈔票都是些零錢，麵值最大的也就是二十的。小毛鬼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在這些零錢上麵蹦來蹦去的，衝著孫胖子一個勁的吱吱叫著，看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再向他的爸爸邀功。
孫胖子看著這一地的零錢苦笑了一聲之後，看著麵前蹦來蹦去的小毛鬼說道：“不是我說，出去偷錢我不說你，不過你能不能也撿幾張大票拿回……”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窗戶外麵突然傳來了幾十個一起罵街的聲音：“李老棍！沒完了是吧？昨天你把錢還了，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現在又讓毛鬼出來偷我，今天你要是不給一個說法，這事就不算完！”
這幾句話罵完之後，又有幾戶當時的小商鋪老板大罵李老棍不講信用，又把毛鬼放出來偷東西，一時之間外麵罵李老棍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孫胖子就跟沒有聽到一樣，大有一副隻要不是指名道姓，我就當是再罵別人的樣子。
就在孫胖子在給毛鬼普及鈔票常識的時候，我們房間裏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在門口擺著殘局棋攤的李西皮，他說前幾天在這裏丟了東西的祈文傑已經到了大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已經響起來了敲門聲。
透過門鏡向外麵看，之見臉色有些不好的祈文傑站在門口。看到了沒有外人之後，我和孫胖子也沒有收拾地麵散落的鈔票，直接開門讓了祈總進來。進門之後的祈文傑見到這一地的零錢之後，愣了一下。這時候的祈文傑臉上完全沒有了當初第一次見麵的那種親切感，對著我和孫胖子直接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就應該過來的，公司裏麵有點事情給耽擱了……”
沒等她說完，孫胖子笑嘻嘻的掏出來他的煙盒，從煙盒裏麵掏出來那塊古玉掛件扔給了祈文傑。見到了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扔向自己，祈文傑條件反射一樣的身後接過了那塊玉石掛件。見到了丟失多日的傳家寶失而複得之後，祈文傑先是一陣的狂喜，隨後有些尷尬的對著我和孫胖子說道：“昨天我們有些誤會，都是手下人沒有處理好。這樣，回去我就把他開除了，給你們而為出出氣……”
“也不用那麽客氣”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祈文傑說道：“不是我說，給我們哥倆弄兩張回去的飛機票，我們哥倆就感激不盡了。”
本來祈文傑說什麽也要請我和孫胖子吃飯的，不過孫胖子剛剛得了那隻毛鬼，正打算帶回去顯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再去曾這頓飯。看到我和孫胖子說什麽也要先回首都，最後祈文傑也沒有強人所難，最後開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了孫胖子算是這次的辛苦費。
當下下午，我和孫胖子乘坐了開往首都的飛機，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倆終於回到了首都，我們回來這件事沒有告訴熱河人。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公司。不過這次回來的不湊巧，我們回來的時候，除了矜持還在接待台負責看場子之外，公司裏麵上上下下那老幾位竟然不知道去哪裏了？
問了矜持之後，才知道敢情前些日子張之言在外麵接了個活。事主對那次的事很是滿意，今天請了全公司的人出去吃個便飯。要不是矜持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吃了一半之後便匆匆忙忙的回來繼續還沒有完成的工作。
既然黃然他們不在，我和孫胖子就回到了各自的辦公室休息。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眯了一個來小時之後，醒過來便去找孫胖子，今天黃然他們八成是不會回來了。問問他要不要先回去，等黃然回家的時候再跟他顯擺。
進孫胖子的辦公室我是重來都不敲門的，不過這次開門之後突然發現了西洋景。那隻被孫胖子帶回來的那隻毛鬼心在站在桌子上麵，手裏麵拿著一根黑色的鋼筆，正對著孫胖子一個勁的“吱吱”的叫著。
這時候，孫胖子很是糾結的看了還在蹦蹦跳跳的小毛鬼一眼，說道：“我要的是雪茄，這個是什麽？不是我說，你去了這麽半天，除了這管鋼筆還拿了什麽出……”
沒等孫胖子出來，小毛鬼突然一伸手，將手心裏麵握的一把零錢扔在了孫胖子的麵前，看著孫胖子一邊閉著眼歎氣，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教了你一早上，看來是白教了。”
這時候，我注意到現在孫胖子的辦公桌上麵真可謂是玲琅滿目。上麵除了剛才仍在上麵的鋼筆和零錢之外，還有見過黃然用過的圓柱型的玉石印章，還有一塊不知道是被誰要了一口的巧克力棒。看著應該是孫胖子讓毛鬼去黃然的辦公室偷一盒雪茄出來，但是來回這幾次就偷回來這個幾樣東西。
“大聖，不就是幾根雪茄嗎？你直接去老黃屋裏拿一盒出來不行嗎？又不是沒拿過”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苦笑了一聲，隨後說道：“現在老黃防我就跟防賊一樣，就為了他把半盒雪茄，竟然給他的房間安上了路易式的機械所。那個鎖道太長，就算式龍須也觸碰不到裏麵的機關，現在就隻能毛鬼幫幫忙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不速之客
“路易鎖？還有大聖你打不開的鎖嗎？”
“別把我想的那麽厲害，我也是一般老百姓，吃多了也撐喝多了也吐。”孫胖子嬉皮笑臉對著我繼續說道：“路易鎖指的是法皇路易十六製得鎖，那哥們當皇帝不咋地，最後還把自己的腦袋混丟了。不過他製作的門鎖有點門道，裏麵的六棱長頸鎖道一般的開鎖工具根本就別想打開。”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在桌子上拿起來黃然的印章，眼珠在眼眶裏麵轉了幾圈之後，衝著還在“吱吱”叫的毛鬼說道：“這次不要雪茄了，你還去那個房間裏麵，這次把支票本拿出來。支票本——你知道嗎，就是這個小本本……”
說著，孫胖子從自己的抽屜裏麵拿出來了一本支票，在毛鬼麵前翻了翻，衝著它說道：“就是這個，記得啊，這次別弄錯了。”毛鬼盯著孫胖子手上的支票本半晌，最後“吱吱”的叫了一聲之後，連竄帶跑帶離開了孫胖子的辦公室。
看著毛鬼的背影，我衝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你不是還惦記老黃的那點家產吧？你們這都算是有錢人了，相煎何太急啊。”
“相煎個屁”孫胖子哈哈一笑，隨後接著說道：“我就是想看看老黃有多少家底，以後問他借錢也知道多少他能借多少出來。”
雖然知道孫胖子這是在胡說八道，不過憑著孫胖子現在的家底，也不會真的去圖謀黃然什麽。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既然他不說那我也沒有必要主動去問。當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說了沒有多久，那個毛茸茸的小家夥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這次它的手裏捧著一卷衛生紙……
見到了毛鬼手上的東西之後，孫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瞪著毛鬼說道：“支票……你自己看看，支票本和手紙有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好，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這句話說完，小毛鬼將另外緊緊攥著的拳頭打開，露出來裏麵一把的零錢……
再次見到了這一把零錢之後，孫胖子算是徹底的崩潰了，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對著毛鬼吼道：“下次換成一百的再拿回來！”
毛鬼本來是回來報功的，現在突然被孫胖子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小家夥的身子被嚇得顫了一下，兩隻大眼睛都是水汪汪的，好像隨時就要哭出來一樣。看著這個小家夥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替它遮了一下：“大聖，它剛剛從山溝裏麵出來，能分清楚什麽是支票本？能拿回來一卷手紙就算不錯了。”
孫胖子拿過了毛鬼遞過來的衛生紙扔給了我，同時嘴裏笑罵道：“這就是你下個月的工資，拿去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桌上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孫胖子想不到這個時候，誰會給他的辦公室打過來電話，愣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按下了電話的免提。電話裏麵傳來了矜持的聲音：“孫總，有一位姓屠的先生說是你的朋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接待嗎？”
聽到了這個的時候，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屠這個姓氏本來就少見，除了那個叫做屠黯的人之外，我和孫胖子認識的人裏麵，就沒有其他姓屠的了。對視了一眼之後，孫胖子的第一個反應跑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之後就要跳下去。
我和孫胖子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這幾年見過的妖魔鬼怪也不少了，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品種？剛剛看著還萌萌噠，這就抽了根煙的功夫就變的猛猛打。這說打就落的脾氣秉性和它們那人畜無害的樣子真是沒有一點能聯係到的地方。
“我從小就和它們生活在一起，它們這個死不認賬的臭德行我是見慣了的。”李西皮也不看下麵打得跟熱窯似的那幾百隻毛鬼，衝著孫胖子笑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聽老人們講，當初我們這個寨子差一點都被這些毛鬼偷空了。不過隻要是一個一個審，最後抓到了手脖子，它們也是認的。”
孫胖子看著麵前還在大雨中廝打的幾百隻毛鬼，眼睛有些發愣。最後歎了口氣說道：“你愛怎麽審就怎麽審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我的人就在過來的路上。要是等到他們的人到了，你這裏還沒有什麽結果的話，就算我想幫你們守著這個秘密，人多嘴雜的恐怕也守不住了。”
聽到孫胖子這幾句話之後，李西皮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回頭透過窗台和屋子裏麵的老太太對了一下眼神之後，回過頭來對著還在廝打的眾毛鬼吹了個口哨。這個口哨又急又尖，那些還在廝打的幾百隻毛鬼聽到了這個口哨聲之後，齊刷刷的停了打鬥，第一時間從好像泥塘一樣的地麵上站了起來，泥猴一樣恢複成了剛才的隊形站好。一個一個眼巴巴的看著站在我們身前的李西皮。
雖然這些毛鬼剛才打成了一團，不過李西皮還是一眼認出來其中剛才站出來的那隻毛鬼。他繼續對著這隻毛鬼說道：“說吧，又是誰偷了你的古玉？……”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古玉的下落終於有了結果。當其中一個被指認出來的毛鬼站出來之後，它的樣子扭扭捏捏的。當李西皮問到古玉在什麽地方的時候，這隻毛鬼猶豫了一下之後，突然跑出了毛鬼的隊伍當中。差不多一根煙的功夫過去之後，它連蹦帶跳的跑了回來，跑到李西皮身前之後，將手裏麵的一塊玉石掛件遞給了他，隨後又跟沒事人一樣溜溜達達的回到了隊伍當中。
當初祈文傑找過來的時候，就帶著這塊古玉的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就是她口中的那塊古玉，李西皮用雨水衝刷了一下古玉上麵的泥痕，看了掛件上麵並沒有什麽傷痕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塊玉石掛件送到了孫胖子的手裏。
憑心而論，這塊玉石掛件雖然是上品，但是這幾年這樣的石頭，也不覺得好在哪裏。孫胖子看了一眼之後，將玉石掛件收了起來，隨後轉頭對著李西皮說道：“古玉這事就算這麽完了，不過還有點事情我還是沒有搞清楚，我這哥們兒的兩把家夥一般人是碰不得的，怎麽這些小家夥就能偷出來？還有，我們的房間裏麵是設了機關的一碰就響。這些小東西是怎麽進去偷出來的？”
“它們天生就是偷東西的材料，一般人碰不了的東西，它們拿起來就能跑”李西皮陪了個笑臉之後，對著孫胖子繼續說道：“其實事情也沒有什麽複雜的。這些小東西能任意的變形，隻要是能插張紙進去的地方，這些毛鬼就能進去……”
說著，李西皮冒著大雨走到了毛龜的隊伍當中，抓住最近的一隻毛鬼，隨後又跑回到了我和孫胖子的身邊，隨後當著我們倆的麵，用雙手拚命的擠壓手上的毛鬼，就見這隻毛鬼活生生的被他壓成了一個圓餅。隨著李西皮的不斷搓揉，這個圓餅變得越來越薄，看著還有繼續變薄的趨勢。而這隻毛鬼的臉上沒有一點痛苦的表情，趁著李西皮在擠壓它的時候，還不忘伸出舌頭在李西皮的手上舔了一下。
片刻之後，李西皮將擠壓的好像紙片一樣的毛鬼，順著腳下木頭地板的縫隙插了進去。就見這隻毛鬼滿滿的插進了地板的縫隙當中，沒有多久便從屋子裏麵再次跑了出來。跑回來之後還不忘再次竄到了李西皮的手上，看它蹦蹦跳跳的樣子，好像好沒有玩夠，要李西皮再來這麽一次。
看著李西皮略帶顯擺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不對啊，就算是這些毛鬼能鑽進我們的房間，偷了那麽多的東西，又怎麽能帶著東西從裏麵跑出來？”
“東西壓根就藏在我們的房間裏”沒等李西皮解釋，孫胖子突然搶先的一步說道：“然後等著我們倆出房間之後，才把東西從房間裏麵拿出來的。是吧？”
李西皮沒有想到孫胖子會說出來這個，愣了一下之後，說道：“原來孫廳長早就知道了，故意不說就是為了放長線釣大……”
沒等李西皮說完，孫胖子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故意不說是因為當時我也沒有想到！你以為知道了這些小東西就藏在房間裏麵，我還會故意把它們放出來嗎？我早就想辦法抓住它們，然後扒了皮做圍脖了。這些小東西的毛色不錯，說是非洲狐狸皮也會有人信。不過不知道它們的肉好不好吃，要不光扒皮裏麵的東西就白瞎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白衣白發人
這些小毛鬼好像能聽懂孫胖子的話一樣，它們等著鈴鐺一樣的大眼睛，都是一臉驚恐的看著還在胡說八道的孫胖子。不光是他們，就連李西皮的臉上的變顏變色，看著孫胖子磕磕巴巴的說道：“這個……不能吃吧？當年那位老神仙把毛鬼托付給我們的時候，不管有什麽樣的天災人禍，我們這一族的人都沒有打過它們的主意——孫廳長，您剛才這是在開玩笑吧？”
孫胖子嘿嘿一笑，從李西皮的手上接過了這隻小毛鬼，將這隻毛鬼舉到了自己的麵前，和這隻毛鬼來了個四目相對，看著已經嚇得有點哆嗦的小東西，說道：“看著你也不像有幾兩肉的樣子，就算好吃也好吃不到哪去。就算把你們這些小東西都吃了，也吃不了幾頓。”
說到這裏，孫胖子頓了一下，他的眼睛在眼眶裏麵轉了幾圈之後，扭頭看著李西皮，說道：“不是我說，東西雖然找著了，不過這事兒總要有個出頭背黑鍋的。你們自己商量一下，看看誰自動出來背了這個黑鍋。我們哥倆丟的東西可以不算，但是人家祈總那邊已經報警立了案。你們不出來一個頂雷的，這事兒怕是不好交代啊。”
孫胖子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眾人。隻見這些人已經分成了兩波，其中一些人看著還趴在地麵上哼哼的李老棍，更多的人都在盯著他李西皮。說來也是，長坪鎮的賓館就是他和李老棍兩個人在經營。這事本來是出在李老棍的身上。但是現在李老棍已經被打成這樣，怕是因禍得福承擔不了這個事情，那麽頂雷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李西皮的身上。
這時候的李西皮臉色變得蠟黃，幹笑了一聲之後，看著孫胖子說道：“孫廳，您這也是在開玩笑吧？您是部裏的大領導，就別跟我們小老百姓一般見識了。這種小事情您高高手我們就都過去了。”
李西皮剛剛說完，孫胖子把臉一沉，看著他說道：“你看我這是在開玩笑嗎？不是我說，我們本來就是辦這個案子的。現在古玉找到了，我怎麽說？就說是在這個物件壓根就沒丟，是你睡覺不小心掉在床縫裏麵了？你說這話有人會信嗎？”
“會啊，我就信”李西皮的臉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汗水。他擦了一把之後，陪著笑臉對孫胖子繼續說道：“要不就說是賓館的服務人員把這塊玉石掛件偷偷的拿走了，李老棍知道之後就把她趕走了。現在她的下落不明，您看看這樣說可以吧？”
孫胖子哈哈一笑之後，看著李西皮說道：“你當我們的人都是吃幹飯的嗎？別說廢話了，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要不這事兒沒完。”
“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李西皮慢悠悠的重複了一遍孫胖子的話，他終於明白了孫胖子話裏麵的意思。隨後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麵的老太太，再次大聲的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孫廳長說了，誰偷的東西就把誰交出來……”
屋子裏麵的老太太早就聽清了孫胖子的話，李西皮又重複了兩遍之後，她才緩緩的對著李西皮說道：“西皮，你跟孫廳長商量一下——看在我們一直合作，而且你是初犯的份上，你要是進去了少判兩年行不？別怕，就是偷個東西沒有死罪。大不了判個兩三年的，你表現好一點減再兩年刑，在裏麵待不了三兩個月就能被放出來。”
聽了老太太前兩句話，李西皮覺得還有那麽一點希望，但是聽到了後麵接下來的這幾句話之後，李西皮就像是被死刑犯上刑場的時候，執行死刑的槍支壞掉了，本來以為這是要撿回來一條命，正在偷著樂的時候，想不到行刑隊隊長說道：“槍壞了——拿刺刀囊死他吧，反正是死刑死了就行。”
當下李西皮低著頭不在言語，不過孫胖子卻不打算就這麽完。他點了點頭之後，回頭衝著老太太笑了一下，說道：“不是我說，這個我到是能幫著求求人。不過這塊古玉值倆錢，價錢到了坎上就要加刑。而且我們哥倆也吃了虧，這也不算事初犯了吧？我算算啊，重大盜竊案的上限是死刑。老皮這個不至於，不過二十年是逃不掉了。我幫著求求情，看在我的麵子上，減五年差不多也要在笆籬子裏麵待上個十五六年。”
說到這裏，孫胖子看了一眼在發呆的李西皮，接著說道：“沒事，就十五六年，彈指一揮間的事兒。對了，別說我不夠意思，有點事情提前囑咐你一下，進去之後有點東西要自己準備，比方說開塞露什麽的。你也知道裏麵都是男的，剛進去的都要進這一關，沒事兒，習慣就好了……”
沒等孫胖子說完，李西皮再也忍受不了，猛的回頭看著屋子裏麵發愣的老太太，說道：“姑姑，都是姓李的，你就這麽看著我去遭罪嗎？當初老神仙給了兩隻毛鬼，現在多了一百倍還不止。就算他老人家回來也說不出來什麽，您就行行好，舍了一隻毛鬼救救我吧！”
李西皮說完之後，旁邊便有人替他說情，最後老太太也隻能歎了口氣，對著李西皮擺了擺手，說道：“孫廳長說的對，冤有頭債有主，偷東西的是毛鬼，就讓他帶走一隻吧……”說完之後，老太太從地板上爬了起來，對著身前身後的族人說道：“我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後麵的事情你們定就好了。別找人擾我，讓我好好的睡一下吧。”
說話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走到了門口，撐起來一把油紙傘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的一間土坯房走去。見到了老太太走了之後，李西皮馬上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廳長，毛鬼都在這裏了，您挑一隻看著像是偷玉石的。不過有件事情還要囑咐您一下，不管您信不信，這毛鬼真的是老神仙送給我們族人得祖先的。吃了是萬萬不敢的……”
“都說是犯人了，你還當我抓它是為了吃嗎？”孫胖子看了一眼李西皮，隨後馬上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上得這隻毛鬼身上，說道：“也不用挑了，看著它就像是偷玉石的。”這句話說完，他手中的小毛鬼猛的來回甩頭，好像不承認這事和它有關。
說到這裏，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長出一口氣的李西皮，好像想起來一件什麽事來，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對著李西皮說道：“對了，你們一直老神仙老神仙的，有沒有留下來這個老神仙的畫像什麽的。從小到大就聽說什麽老神仙的，就是沒有福氣親眼見一麵。今天能不能托托你們的福氣，讓我們也見見老神仙的真容。”
這個讓李西皮很是為難，他猶豫了一下，本來想要派人去找老太太拿主意的。但是老太太平時那說一不二的性格又讓他為了難，最後還是拗不過孫胖子，問人要過三把油紙傘，帶著我們倆走到了外麵的一間土坯房中。
這件土坯房中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口古色古香的木質箱子之外，在沒有任何東西。李西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箱子打開。從一個木頭畫筒裏麵，抽出來一張裝裱好的人物畫像，就見畫中這人一身白衣白發。雖然畫中人像加入了意境處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人正是幾年前在那場鬥爭中，唯一撿到便宜的人——廣仁。
第四百六十九章我的個神
畫像中的人物是廣仁，這個多多少少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來還以為這件事情還是會和吳仁荻扯上關係，想不到當年那個把這一族人帶到這裏來的，竟然會是一直惦記我那顆種子的前任大方師。
“這個就是當年把你們這一族人救出來的老神仙？”孫胖子看了一眼畫像裏麵的廣仁，又看了看我，隨後繼續對著李西皮說道：“要是還有別的畫像，你可早點拿出來。”
“都說是老神仙的畫像了，哪裏還敢再畫幾張充數的褻瀆？”說話的時候，李西皮的目光一個勁兒得在我的臉上打轉，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了我和畫像中的老神仙得相似之處。當初畫像之人由於技法所限，廣仁的畫像和他本人還是有些差距。加上這麽多年以來，這幅畫像每年紀念為了遷入此地的日子，隻擺出來一天供眾人參拜。李西皮眾人隻是草草得磕幾個頭，就要把這畫像再次收好，等到明年得這一天再拿出來讓眾人參拜一下。
李西皮等人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畫像中老神仙的相貌，現在終於看清了畫中人的相貌。本來他們大概以為我這一頭的白發是殺馬特的造型，不過現在把我和畫中人這麽一比較，越看這相似度越大。當時李西皮看著我的眼神就不對了，他衝著我勉強的笑了一下，隨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記得小哥在登記簿子上麵寫的是姓沈吧……”
沒等他說完，孫胖子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馬上接口說道：“我這哥們兒有兩個名字，當初他惹了點小麻煩，就換了個名字。”說到這裏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我，說道：“對了，你當初的名字叫做廣什麽來著？”
我明白孫胖子的意思，當下配合著他說道：“廣義，忠孝仁義的義……”說到仁字的時候，我故意的加重了語氣，李西皮聽到了之後，身子就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他有些慌亂的原地轉了一圈之後，突然將那張畫像塞進了他的懷裏。也不說話，李西皮抄起來油紙傘冒著大雨直接跑到了另外的一間土坯房的門外，一遍拚命的砸門，一遍帶著哭腔說道：“姑姑……開開門，咱們這苦日子算是到頭了……老神仙派人來了……”
李西皮的嗓門不小，這一嗓子除了房子裏麵的老太太聽到了之外，就連那間大房子裏麵的眾人也都聽到了。這些人“呼啦”的一聲都從房子裏麵湧了出來，為首一個年級相對大一點的老頭子不停的向著李西皮說道：“西皮，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老神仙怎麽了？”
“孫廳長的那個同伴小哥叫做廣義，廣仁的仁——廣義的義……”李西皮說到這裏的時候，房子的大門打開，那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從裏麵走了出來，說話之前先對著李西皮來了個嘴巴：“閉嘴！老神仙的仙諱也是你這種人能說得出來的嗎？”
一巴掌將李西皮後麵的話打掉之後，老太太壓低了聲音對著李西皮說道：“小哥的身份證件剛才我見過，明明是叫沈辣的，怎麽都變成廣義了？你怎麽知道他是老神仙派來的人？”
說話之前，李西皮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從自己的懷裏拿了出來。隻是這個舉動又挨了老太太一個嘴巴：“你怎麽敢把老神仙的仙相……”沒等下一個嘴巴再挨上，李西皮大聲喊道：“您看看老神仙的相貌，主要是頭發。再看看那位小哥的頭發，白頭發的我見得多了，不過和老神仙這白發一樣的，也就是這個小哥了。”
看清了畫像上廣仁的樣子之後，老太太又向著我和孫胖子這邊看了過來。這時候我們倆已經走出了房門，站在屋簷地下和老太太打了一個對麵。這個時候，李西皮又不失時機的說道：“姑姑，您還記得我們祖先關於老神仙出現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嗎？老神仙好像是和誰剛剛打了一架，他手裏麵握著兩柄短劍。那個白頭發的小哥手裏也是兩把短劍，還有這個小哥的本名叫做廣義，仁義的義……”
李西皮說話的時候，老太太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最後她收好了那幅畫像，隨後也不顧大雨，也不讓李西皮在身後給她撐傘。就這麽冒著大雨向著我們這間房子走過來。看到了老太太有了動向，大屋子裏麵的眾人除了被打得實在都給不了的李老棍之外，剩下的人都一窩蜂一樣的向著我們這個屋子走了過來。
眾人都不敢打傘，冒著這傾盆的大雨跑到了我和孫胖子的屋子外麵。在大雨當中，帶頭的老太太先是上下的打量了我幾眼，隨後說道：“這位小哥，聽西皮說你還有個名字叫做廣義？不知道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麽出處？”
“不用你繞著圈的問了，這個話我替你問”沒等我說剛才是跟李西皮開玩笑的時候，孫胖子先一步擋在了我的身前，說道：“辣子，現在天上可還打著雷呢。你撒一句慌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有什麽話想清楚了再說……”
孫胖子這話讓我直翻白眼，這是看出來憑著白頭發的體製，這天雷轟不死我，你才這麽說的吧？這就算是把我給豁出去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已經開口問道：“辣子，實話實說，你認識的人裏麵有沒有一個和畫像裏麵長得特別像的？那個人叫做廣仁，有沒有這回事？”
這個沒有什麽，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有”
“好，我們繼續，記得別撒謊啊，現在撒謊馬上就要被雷劈”孫胖子衝著我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那個叫做廣仁的和你是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這話讓我怎麽回答？他圖謀我身體裏麵的種子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話在外人聽起來會不會感覺到有點曖昧？猶豫了一下之後，我說道：“名義上他算是我的師父吧，有一段時間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我了……”
這句話一說完，外麵雨地裏麵站著的眾人“呼啦”的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就在我開口要讓他們起來的時候，孫胖子的第三個問題到了：“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完誰以後也不能再煩你了。那什麽，這次問個家常一點的，你和廣仁一起吃過飯沒有？”
孫胖子指的應該就是當初廣仁被關在民調局地下，我聽他的話給廣仁送吃食的那次吧？當下我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算一起吃飯了，就是他吃我看著……”
“就這夠了”孫胖子大喊了一聲之後，轉回頭去對著老太太和李西皮等人說道：“怎麽樣，你們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嗎？”
“老神仙的弟子一定也是神仙，我們凡夫俗子怎麽敢對神仙不敬？來，大家給神仙嗑個頭……”這次李西皮沒敢說話，還是老太太帶著大家對我磕了一個頭，沒想到他們說磕就磕的，再想攔也已經來不及，當下隻能快步的站在了一旁，躲開了這麽多人的大禮，不過孫胖子一動不動的，笑眯眯的代替我生受了這麽多人的大禮。
磕完頭之後，老太太跪在雨地裏麵，繼續對著我：“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裏等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等老神仙回來解救我們。當初他老人家說過我們這些人還有一場劫難，需要待在這裏避難。等到他或者他的傳人到了，才能解救我們這些人出去，今天神仙您到了，就是要帶著我們離開這裏的嗎？”
第四百七十章回家
“這個你們要再等等吧……”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我可不敢亂應承。當下對著雨地當中的這些人繼續說道：“反正你們也等著這麽幾百年了，也不在乎對等著一天半天。有機會見到了廣仁的時候，我替你們問一嘴。”
這幾句話說完，老太太帶著眾人對著我又磕了幾個頭，無奈之下我從房簷地下一直躲到了雨地當中，這才把這些大禮避了過去。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旁的孫胖子笑嘻嘻的說道：“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麽話找個避雨的地方說吧，不是我說，你們不是真的想讓神仙站在外麵淋雨吧？”
視頻這句話算是點醒了眾人，老太太一聲令下之後，有一小半的人四散到各處找雨傘。片刻之後，我被這些人好像眾星捧月一樣的帶回到剛才他們開會的那間最大的屋子。我實在受不了他們這樣過分的恭維勁兒，打算客氣之句就跟孫胖子離開的。那位老太太看出來我們要走的企圖，當下重新將毛龜集中再房子外麵的空地上，說什麽也要讓我再去找幾隻合眼緣的回家去養。
有孫胖子懷裏這一隻已經夠亂了，再說飼養這樣千奇百怪的小家夥是孫胖子的特長，我不太喜好這些小東西。當下謝絕了老太太的好意，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大雨突然停了，隨後沒有多久天空開始放晴，我和孫胖子終於有借口離開了這裏。想不到的是，老太太和李西皮他們也沒有打算留我和孫胖子過夜的意思，大概是終於知道了老神仙廣仁的下落，這些人千叮萬囑的囑咐我，早一點見到廣仁，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讓他早一步回來解救他們。
在李西皮的陪同之下，他帶著我和孫胖子抄了近路，兩三個小時之後，便回到了長坪鎮。回來之後，我和孫胖子在之前的房間裏麵過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就見那隻被孫胖子帶回來的小毛鬼站在孫胖子的床頭，見他醒過來之後，嘰嘰喳喳的將孫胖子的目光引領到了地板上。
就見房間裏麵的地方麵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的鈔票，已經沒有地方讓我們倆下腳了。不過這些鈔票都是些零錢，麵值最大的也就是二十的。小毛鬼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在這些零錢上麵蹦來蹦去的，衝著孫胖子一個勁的吱吱叫著，看著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再向他的爸爸邀功。
孫胖子看著這一地的零錢苦笑了一聲之後，看著麵前蹦來蹦去的小毛鬼說道：“不是我說，出去偷錢我不說你，不過你能不能也撿幾張大票拿回……”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窗戶外麵突然傳來了幾十個一起罵街的聲音：“李老棍！沒完了是吧？昨天你把錢還了，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現在又讓毛鬼出來偷我，今天你要是不給一個說法，這事就不算完！”
這幾句話罵完之後，又有幾戶當時的小商鋪老板大罵李老棍不講信用，又把毛鬼放出來偷東西，一時之間外麵罵李老棍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孫胖子就跟沒有聽到一樣，大有一副隻要不是指名道姓，我就當是再罵別人的樣子。
就在孫胖子在給毛鬼普及鈔票常識的時候，我們房間裏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電話的是在門口擺著殘局棋攤的李西皮，他說前幾天在這裏丟了東西的祈文傑已經到了大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已經響起來了敲門聲。
透過門鏡向外麵看，之見臉色有些不好的祈文傑站在門口。看到了沒有外人之後，我和孫胖子也沒有收拾地麵散落的鈔票，直接開門讓了祈總進來。進門之後的祈文傑見到這一地的零錢之後，愣了一下。這時候的祈文傑臉上完全沒有了當初第一次見麵的那種親切感，對著我和孫胖子直接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就應該過來的，公司裏麵有點事情給耽擱了……”
沒等她說完，孫胖子笑嘻嘻的掏出來他的煙盒，從煙盒裏麵掏出來那塊古玉掛件扔給了祈文傑。見到了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扔向自己，祈文傑條件反射一樣的身後接過了那塊玉石掛件。見到了丟失多日的傳家寶失而複得之後，祈文傑先是一陣的狂喜，隨後有些尷尬的對著我和孫胖子說道：“昨天我們有些誤會，都是手下人沒有處理好。這樣，回去我就把他開除了，給你們而為出出氣……”
“也不用那麽客氣”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祈文傑說道：“不是我說，給我們哥倆弄兩張回去的飛機票，我們哥倆就感激不盡了。”
本來祈文傑說什麽也要請我和孫胖子吃飯的，不過孫胖子剛剛得了那隻毛鬼，正打算帶回去顯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再去曾這頓飯。看到我和孫胖子說什麽也要先回首都，最後祈文傑也沒有強人所難，最後開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了孫胖子算是這次的辛苦費。
當下下午，我和孫胖子乘坐了開往首都的飛機，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倆終於回到了首都，我們回來這件事沒有告訴熱河人。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公司。不過這次回來的不湊巧，我們回來的時候，除了矜持還在接待台負責看場子之外，公司裏麵上上下下那老幾位竟然不知道去哪裏了？
問了矜持之後，才知道敢情前些日子張之言在外麵接了個活。事主對那次的事很是滿意，今天請了全公司的人出去吃個便飯。要不是矜持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吃了一半之後便匆匆忙忙的回來繼續還沒有完成的工作。
既然黃然他們不在，我和孫胖子就回到了各自的辦公室休息。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眯了一個來小時之後，醒過來便去找孫胖子，今天黃然他們八成是不會回來了。問問他要不要先回去，等黃然回家的時候再跟他顯擺。
進孫胖子的辦公室我是重來都不敲門的，不過這次開門之後突然發現了西洋景。那隻被孫胖子帶回來的那隻毛鬼心在站在桌子上麵，手裏麵拿著一根黑色的鋼筆，正對著孫胖子一個勁的“吱吱”的叫著。
這時候，孫胖子很是糾結的看了還在蹦蹦跳跳的小毛鬼一眼，說道：“我要的是雪茄，這個是什麽？不是我說，你去了這麽半天，除了這管鋼筆還拿了什麽出……”
沒等孫胖子出來，小毛鬼突然一伸手，將手心裏麵握的一把零錢扔在了孫胖子的麵前，看著孫胖子一邊閉著眼歎氣，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教了你一早上，看來是白教了。”
這時候，我注意到現在孫胖子的辦公桌上麵真可謂是玲琅滿目。上麵除了剛才仍在上麵的鋼筆和零錢之外，還有見過黃然用過的圓柱型的玉石印章，還有一塊不知道是被誰要了一口的巧克力棒。看著應該是孫胖子讓毛鬼去黃然的辦公室偷一盒雪茄出來，但是來回這幾次就偷回來這個幾樣東西。
“大聖，不就是幾根雪茄嗎？你直接去老黃屋裏拿一盒出來不行嗎？又不是沒拿過”聽了我的話之後孫胖子苦笑了一聲，隨後說道：“現在老黃防我就跟防賊一樣，就為了他把半盒雪茄，竟然給他的房間安上了路易式的機械所。那個鎖道太長，就算式龍須也觸碰不到裏麵的機關，現在就隻能毛鬼幫幫忙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不速之客
“路易鎖？還有大聖你打不開的鎖嗎？”
“別把我想的那麽厲害，我也是一般老百姓，吃多了也撐喝多了也吐。”孫胖子嬉皮笑臉對著我繼續說道：“路易鎖指的是法皇路易十六製得鎖，那哥們當皇帝不咋地，最後還把自己的腦袋混丟了。不過他製作的門鎖有點門道，裏麵的六棱長頸鎖道一般的開鎖工具根本就別想打開。”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在桌子上拿起來黃然的印章，眼珠在眼眶裏麵轉了幾圈之後，衝著還在“吱吱”叫的毛鬼說道：“這次不要雪茄了，你還去那個房間裏麵，這次把支票本拿出來。支票本——你知道嗎，就是這個小本本……”
說著，孫胖子從自己的抽屜裏麵拿出來了一本支票，在毛鬼麵前翻了翻，衝著它說道：“就是這個，記得啊，這次別弄錯了。”毛鬼盯著孫胖子手上的支票本半晌，最後“吱吱”的叫了一聲之後，連竄帶跑帶離開了孫胖子的辦公室。
看著毛鬼的背影，我衝著孫胖子說道：“大聖，你不是還惦記老黃的那點家產吧？你們這都算是有錢人了，相煎何太急啊。”
“相煎個屁”孫胖子哈哈一笑，隨後接著說道：“我就是想看看老黃有多少家底，以後問他借錢也知道多少他能借多少出來。”
雖然知道孫胖子這是在胡說八道，不過憑著孫胖子現在的家底，也不會真的去圖謀黃然什麽。他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既然他不說那我也沒有必要主動去問。當下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起來。
說了沒有多久，那個毛茸茸的小家夥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這次它的手裏捧著一卷衛生紙……
見到了毛鬼手上的東西之後，孫胖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瞪著毛鬼說道：“支票……你自己看看，支票本和手紙有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好，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這句話說完，小毛鬼將另外緊緊攥著的拳頭打開，露出來裏麵一把的零錢……
再次見到了這一把零錢之後，孫胖子算是徹底的崩潰了，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對著毛鬼吼道：“下次換成一百的再拿回來！”
毛鬼本來是回來報功的，現在突然被孫胖子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小家夥的身子被嚇得顫了一下，兩隻大眼睛都是水汪汪的，好像隨時就要哭出來一樣。看著這個小家夥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替它遮了一下：“大聖，它剛剛從山溝裏麵出來，能分清楚什麽是支票本？能拿回來一卷手紙就算不錯了。”
孫胖子拿過了毛鬼遞過來的衛生紙扔給了我，同時嘴裏笑罵道：“這就是你下個月的工資，拿去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桌上麵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孫胖子想不到這個時候，誰會給他的辦公室打過來電話，愣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按下了電話的免提。電話裏麵傳來了矜持的聲音：“孫總，有一位姓屠的先生說是你的朋友，不知道你現在方便接待嗎？”
聽到了這個的時候，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屠這個姓氏本來就少見，除了那個叫做屠黯的人之外，我和孫胖子認識的人裏麵，就沒有其他姓屠的了。對視了一眼之後，孫胖子的第一個反應跑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之後就要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