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向北那張圖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屠黯有說不清楚。那張圖向北都是隨身攜帶的,他和辛無病都沒有看到過。不過辛無病曾經私下和屠黯說過,他說向北圖中所需的東西已經找到的差不多,隻要最後的一兩個物品弄到手,向北圖中的東西就要拚湊成功。不過到底能不能製約住吳仁荻,那說不好了。


    孫胖子聽完之後,少見的沉默了半晌。隨後才對這屠黯繼續說道:“不是我說,圖不圖的咱們以後再說,現在說點你知道的事情。就說說你和辛無病是怎麽和廣仁對上眼的,當初吳仁荻和廣仁找你們倆,找了這麽多年也沒有找到。怎麽向北一露麵,你們哥倆兒就跟著他出來造反了?”


    說到這裏,屠黯又是歎了口粗氣,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說道:“是我們找的向北,向北在我和辛無病以前出現的地方,都留了方士一門特有的口訊。說他手裏有前任大方師的赦令,說我們倆隻要幫他。向北就把赦令給我。後來他又自動加了碼,說我們倆隻要幫著他把沈辣身體裏麵的種子拿出來。他先練化了種子,等到重新長出來新的種子,就給我和辛無病。我們倆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會信了他的鬼話……”


    屠黯也隻知道這麽一點了,看他的樣子也再問不出來了。孫胖子就當著他的麵,向身邊的歸不歸問道:“親叔,不是我說,向北要做什麽你知道嗎?你怎麽說也是他們的大輩,屠黯不知道的,你老人家多少也能知道點什麽嗎?”


    “我就是知道的太多,冷不丁你讓我說圖上畫的是什麽,一時半會我還說不明白。”說到這裏的時候,歸不歸看著有些萎靡的屠黯說道:“都說說看,這一段時間你們和向北都得了什麽東西?”


    “我隻能說我參與的”屠黯點了點頭,隨後繼續說道:“我們不是一起行動的,向北有的時候,會帶著我或者辛無病去。有時他會自己去,也會把地址給我和辛無病,讓我們自己去找他製定的古墓。把裏麵的特定的東西帶出來。我記得我自己挖出來一個小小的青銅鼎。一把玉石碎料。辛無病挖出來過一個不知道什麽動物的頭蓋骨。加上向北和我們一起動手帶出來的,還有一個玉石的圖騰和一把鏽的不能在鏽的通劍,別的再有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屠黯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一直在盯著歸不歸。不過這個老家夥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之後,還是對著孫胖子搖了搖頭,說道:“東西太少,沒見到實物之前,我也猜不出來向北要攢個什麽東西……”


    見到再沒有什麽新的進展之後,孫胖子還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忙,當下將屠黯留在這裏,帶著我和歸不歸就要上去。屠黯見到之後愣了一下,隨後對著馬上就要離開的我們這三個人說道:“你們不打算結果我的性命了嗎?怎麽說我也是再名單上麵的人,而且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幹掉我,你們就可以找前任大方師交差了。”


    孫胖子聽了之後,嘿嘿笑了兩聲,隨後說道“我又沒看見什麽名單,你在不在什麽名單上給我有什麽關係?再說了,就算真有那個名單又怎麽樣?我也不是方士,憑什麽要我弄的血淋淋得?”


    孫胖子剛剛說完,屠黯又看向歸不歸,對著這個老家夥:“那麽你呢,名單你上的人物你是見過的。掄起在廣仁還叫你一聲歸師兄,你也不打算動手嗎?”


    這時候,廣仁已經向著出口方向的樓梯口走過去,聽到了屠黯的話之後,廣仁回過頭來,看著隻求速死的屠黯說道:“誰說我說方士門中人了?廣仁和火山這個爺倆不止一次的把我從方士的門牆中踹了出來,我都不是方士了,憑什麽還要替他們賣命?現在算起來隻有廣仁師徒倆能把你怎麽樣,不過他們爺倆都現在不在這裏,你的事情要等他們爺倆了……”


    從地下室出來之後,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歸不歸說道:“叔,不是我說,有沒有興趣在我這裏做個一官半職?我給你透個底,吳仁荻吳主任要重新回來做六室主任,你不打算再他搭夥嗎?”


    聽了孫胖子的話之後,歸不歸古怪的笑了一聲,隨後說道:“你以為我會和吳勉一樣,有好好的日子不過,一定要來這裏聽你的使喚嗎?就是你是我的親侄兒,也不好意思指使你叔叔我做事吧?”


    本來以為這就算是一口回絕了孫胖子,想不到老家夥說到這裏的時候,話鋒一轉,又繼續說道:“不過你們如果真的有什麽事要用我和任叁的話,讓吳勉傳個話,我和任叁一定盡快趕到。”


    第五百四十九章熟悉的感覺(一)


    安置好了屠黯之後,孫胖子就開始想方設法的算計向北,一連設了幾個套,無奈向北就是不露頭。甚至孫胖子讓我作餌,一個人出了首都的範圍,東南西北轉悠了一圈之後,也沒有發現一點向北出現的跡象。


    本來孫胖子是鐵定了心要在新民調局重啟之前,徹底解決向北的。無奈向北就是不出現,眼看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轉眼就要到了新民調局開張大吉的日子,這個日子是海裏的大老板親自定好的,任誰也不能輕易更改。最後孫胖子也隻能先顧這一頭,抓緊時間忙乎起來新民調局成立的事情。


    隻是當初和安秘書有協議,新單位不能再用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的老名號。最後孫胖子把新單位的名稱定為——民主生活調查發展局,據說安秘書把這個名字送到海裏去的時候,海裏的大首長看出來了名堂,指著孫胖子給起的單位名稱對安秘書說道:“別人是換湯不換藥,這個孫德勝是把碗換了。這不還是民調局嗎?”


    安秘書以為大首長不滿意這個名稱,當下就要把新單位的名字發回來,讓孫胖子重新起一個。不過大首長擺了擺手,攔住了安秘書,說道:“由他吧,這個新單位沒有幾天就要正式運營了,總算孫德勝把大號換了,也算是有了個交代。這樣,媒體那邊你看住了,別讓他們在緊咬著這個新單位不放……”


    就這樣,雖然掛在外麵牌子上的名稱變了,但是所有的人叫起來,也還是當年的那個民調局。


    終於,在一個禮拜五的早上,這個叫做民主生活調查發展局的新單位成立了。沒有鮮花和任何祝賀的儀式,一大早八點半中,那棟剛剛重新裝修好的老樓打開了大門,一個一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走近了這棟大樓裏,他們回到了幾年前各自的調查室中,重複起了間斷了幾年的工作。


    這些調查員都是被孫胖子從公安、國安兩個部門重新要回來的。這次調查員基本上沒有變化,隻是當初的六位主任再也聚不起來了。現在新民調局的六位室主任基本上保留了當初的一半班底。


    一室主任還是郝文明,當他和郝正義知道了高亮轉世投胎的對象之後,就主動要求留在民調局裏。就這事我還問過孫胖子,那胖子是這麽回答我的:“郝頭和他大哥這是為了給高亮鋪路,不是我說,他們哥倆知道轉世投胎的高亮早晚也要走這條路,他們倆先給高亮打好基礎。到我幹不動的那一天,這個民調局就還是高亮的。”能盤算到孫胖子退休的那一天,郝家兄弟倆為了高亮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二室主任是西門鏈,熊萬毅和老莫做了副主任。他們三個人算是繼承了當年二室主任邱不老的衣缽,加上二室的人馬基本上都是當初的老人,運作起來也還是當年二室的作風。


    不過這裏麵還有一個小插曲,熊萬毅回來的第一天就和孫胖子鬧起了別扭,兩個人在大門口遇到,熊玩意兒一點都沒有讓領導先走的意思,他和孫胖子一起從大門外麵擠了進來。可憐那扇新裝好的玻璃大門,實在經不起一大一小兩個胖子的擠壓“轟隆!”的一聲化成了一地的碎玻璃。本來孫胖子打算換扇大門就算了,想不到熊玩意兒不依不饒的,說要不是孫胖子升往上擠,大門也不會被擠碎掉。


    幾句話就把孫胖子的火鬥了起來,他做出了重新擔任副局長之後第一個指示,因為新民調局剛剛組建起來,局裏的人手不夠,現每個科室都輪流派出人來做一個禮拜的保潔工作,這第一個人就有二室副主任熊萬毅開始。從這天之後的一個禮拜裏,好幾次上廁所的時候,都能聽到刷廁所的那個人,一邊在廁所裏收拾一邊在咒罵孫胖子……


    三是主任最後繼續由尼古拉斯·雨果擔任,本來孫胖子打算撤銷了這個對外的副主任,不過還沒等動手,就接到了梵蒂岡的電話,打電話的梵蒂岡的地區主教——韓鬆。他代表教宗向孫胖子討了個麵子,想讓雨果繼續在新民調局裏擔任原來的職位。不過當初韓鬆回國處理伊麗莎白和托馬斯事件的那次,和孫胖子鬧的不是很愉快。照理說孫胖子也不用給他什麽麵子。


    不過考慮到雨果和歸不歸那邊還通著氣,孫胖子還是給了韓鬆這個麵子。不過這個也是有條件的,由於雨果已經讓梵蒂岡開除了教職,現在他在國內教會圈子裏的作用有限,已經起不到當初在民調局時的作用。如果想讓雨果回到新民調局的話,第一,恢複他的教職。第二,每個月要支付新民調局一筆費用,這樣可以保證雨果以後可以完全參與到民調局的日常工作當中來。當初高亮時代的規矩,整個民調局隻有雨果和孫胖子不能進資料室,現在資料室的大門已經向雨果打開,隻要每個月的錢給足,裏麵的資料他可以隨便看。


    孫胖子剛開始給了一個月十萬美元的錢數,想不到韓鬆在電話裏麵都沒有猶豫,直接代表教皇答應了這個數目,隨後新民調局的賬目上多了一百二十萬美元的錢數,說是預交了一年的款項。看到錢給的這麽痛快,孫胖子腸子都悔青了。當下給五室主任歐陽偏左打了電話,通知他馬上在資料室裏安裝360度的攝像頭。凡裏麵的資料,任何人都不得帶出資料室,也不可以用抄寫複印和用數碼設備複製。孫胖子的意思明擺著,有本事你就一點一點背出去,就算什麽都不做,天天泡在資料室裏,沒有個三五百年,就別想把裏麵的資料背全。


    四室主任是郝正義,四室都是林楓班底。為了這個孫胖子和郝正義將原本四室的調查員逐一排查,確定了他們都和當初的林主任沒有任何瓜葛之後,才把這些調查員重新招募到了四室。


    不過郝正義在辭去泰國王室宗教顧問的時候,被泰國國王一再的挽留。最後看著郝正義的去意已決,最後給了他一個客座顧問的名頭,如果泰王室那裏需要幫忙的話,他還要第一時間趕過去。這個孫胖子倒是十分支持,甚至許諾了如果需要新民調局的話,隻要沒有大事,裏麵除了吳仁荻之外,剩下的人他可以隨便帶走。


    五室主任還是歐陽偏左莫屬,這個職位除了歐陽主任之外,也沒有會比他更合適了。


    至於新民調局的鎮局之寶調查六室,主任的人選竟然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小朱皇帝。而吳仁荻和我都是副主任留在了六室,想不到我竟然會有和吳仁荻平起平坐的這一天……


    當初楊軍替小朱皇帝向孫胖子要局長寶座,被孫胖子一口回絕之後,他對加入新民調局就不是特別感冒。而且最近一段時間,黃然還找了他幾次,想把他拉進公司裏。最後孫胖子實在沒有辦法,透過邵一一征求了吳仁荻的意見之後,才把小朱皇帝安置在六室,給了一個六室調查主任的位置。


    這也就是當初吳仁荻和小朱皇帝的私交好,換做一般人,吳主任早就用眼神殺死他了……


    不過就是這樣,楊軍還閑委屈了小朱皇帝。不過被孫胖子一番勸解,尤其是知道了就連吳仁荻名義上也是小朱皇帝手下的時候,他才接受了孫胖子的這個提議,於是,新民調局的基礎班底就算是搭好了。


    第五百五十章熟悉的感覺(二)


    這裏麵最難搞的卻是新民調局的一把手,書記兼局長——楊成武了。楊書記已經正式退休了,還是安秘書親自找到了他,說想讓他重新出山,而且還要再升一級,給他副部級別的同時,還享受部級幹部的待遇。楊書記退下來之後的整段日子正閑的沒有事做,聽到安秘書的話之後,激動的鼻涕泡都快要冒出來了。


    幾年前,楊書記就是爭公安部副部長之後,才被發配到民調局的。想不到退休之後還能重新再殺回去,而且級別也提了上來。自己掙了一輩子的東西,想不到退休之後會回光返照。


    就在楊書記馬上就要找不到北的時候,安秘書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老楊,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過組織研究決定,原民俗事務調查研究局會以一個新單位的方式重啟。考慮到你是民調局最後一位負責人,組織上就把這個新單位負責人的重擔再次交到你身上。怎麽樣?老楊,雖然你已經退了,組織上還是記得你的嘛……”


    安秘書說到一半的時候,楊書記就已經琢磨過來味兒了。幾年前的那場噩夢馬上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當初他是怎麽進的民調局,當天晚上高亮是怎麽用棒槌整治的他,楊書記瞬間又回憶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楊書記,馬上向安秘書說到自己退下來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好,怕是不能勝任組織給的這個重任,這樣的工作還在讓年富力強的年輕同誌來做,比如孫德勝,他以前就是民調局的副局長。工作的兢兢業業,也該讓這樣有能力的年輕同誌加一副擔子。至於自己嘛,現在就是老糊塗了。他一直懷疑自己得了老年癡呆症,不能因為自己而耽誤了這個新單位的正常運作,這樣就不好了。


    “老楊,你太想謙虛了”安秘書微微笑了一下之後,從自己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來一張體檢報告,隨後將報告遞給了楊書記,說道:“這個是你上禮拜的體檢報告,上麵顯示你身體的各項機能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你還真是六十歲的年紀三十歲的心髒。”


    見到安秘書把自己的體檢報告都拿出來,楊書記還是不死心,一個勁的說自己的年紀大了,還是孫胖子更適合這個位子。最後安秘書一句話算是徹底的讓楊書記絕望了:“就是孫德勝推薦的你,你還是局長兼書記,他給你做副手。老楊,這個新單位正副手的人選海裏的首長已經同意了,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局長兼書記吧……”


    聽到新民調局正副手的人選已經經過了海裏首長的同意,自己再說下去也沒什麽意義,當下隻能哭喪著臉從安秘書的手裏接過了任命證書。後來,新民調局正式成立之後,楊書記還是和當初一樣,中午十二點上班,他自己的辦公室都不敢待,找人多的地方磨蹭兩個小時,這一天的工作就算是結束了。遇到刮風下雨陰天這種天氣,他直接連麵都不露了。


    到現在除了小朱皇帝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民調局的老班底了。不過新民調局和高亮時代還是有點差別,民調局的時候,有限的幾個女人基本上都是文職。現在孫胖子又把邵一一弄到了六室,她又成了六室裏麵唯一一個不是白頭發的女人。


    還有一個新增加的女性就是矜持了,本來我以為孫胖子會隨便找個文職的位子安置這個小姑娘,沒有想到孫胖子直接讓矜持做了他的秘書。原本高亮的秘書王璐這幾年已經嫁人生子,不過再沒有人選矜持也不適合這個位置。後來和孫胖子在外麵吃飯的時候,我問過他這件事,孫胖子嘿嘿一笑,灌下去一盅白酒之後,對著我說道:“就算我讓這個小丫頭去管倉庫,她也要想辦法弄出來點什麽東西,既然這樣,我還不如大方一點,反正我沒打的算對付老黃,就她來說,就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再說了,與其把她安排在別的什麽地方,還不如把她放在我身邊,在眼皮底下,她還能掀起來什麽風浪?”


    就這樣,從新民調局城裏的這天起,我每次去找孫胖子的時候,都能看到矜持在他的辦公室錢轉悠。雖然看著別扭,但就像是孫胖子說的那樣,在孫胖子的眼皮底下,矜持一直都是老老實實的,還真的沒有什麽小動作。


    新民調局成立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各地匯總上來報告。不過這些都是老民調局解散之後,送到國安和公安兩部門的報告。有的已經積壓了兩年,這麽多的報告孫胖子不敢怠慢,召集了六室正副主任開會研究完之後。這些陳年報告由除了六室之外的幾位主任分了,要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如果遇到處理不了的難題,局裏會派六室的調查員協助。


    不過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由於向北一直都沒有露麵,我現在隻能在首都圈裏轉悠。就連雨果都被孫胖子派到了南方去幫助當地的教堂驅魔,隻有我自己天天資料室和孫胖子的辦公室,兩點一線的轉悠。民調局成立的第一天,孫胖子就發了話,一天不抓到向北,我一天就不能出首都的範圍。就連我爺爺過大壽,他都沒有放我回家看兩眼。


    忙乎了三個多月之後,總算把這兩年積攢下來的陳年舊案都處理完了。就在大家都鬆了口氣,準備休息兩天的時候,難得露麵的楊書記突然找到了孫胖子,說他一位老戰友的孫女不知道被什麽東西迷了,現在家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讓我們過去看看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事情就發生在首都圈裏,孫胖子看我這段日子憋得難受,就把這起時間交給了我。順便帶上了老楊一起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由於是老楊親自求的孫胖子,孫副局長看在自己‘領導’的份上,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了事發現場,算是給了楊書記一個麵子。


    這個是新民調局成立之後,我負責的第一個案子。不管怎麽樣,我一定要處理的妥妥當當。帶著楊梟上了孫胖子的車,隨後由楊書記帶領,半個多小時之後,車子在一片高檔小區門口停下,楊書記指著其中一個窗戶說道:“看見那個玻璃碎了的窗戶嗎?那個就是我老戰友的家裏,大聖,當年那個老戰友可能救了我的命的,現在他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情,看在我的麵子上,你可以要處理的穩妥啊……”


    來時路上,楊書記在車裏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他這個老戰友的孫女現在正在讀美院,前幾天帶著畫板和家夥出門寫生。你說寫生就寫生吧,但是人家小姑娘非要獨辟蹊徑,說有人畫過的場景她不畫。在研究了好幾天之後,楊書記站友的孫女還真的找到了沒有幾個人想到了的場景——墳地……


    出事的那天,小姑娘一大早就出門,但直到晚上太陽落山都沒有回來。她家人也不知道這丫頭選了那麽一個另類的地方寫生,如果早知道這小姑娘口味這麽重的話,她的家人說什麽也不會讓她出去。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這小姑娘的家人已經開始驚慌,正準備去公安局報案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說有人在一片墳地中發現了已經昏倒的小姑娘,在她的隨身證件和手機裏麵看到了她家人的名字,這才打電話過來……


    第五百五十一章楊梟的熟人


    楊書記的老戰友親自站在樓下,將我們這幾個人迎進了家門。這時候,他們家客廳已經有了八九個人,看樣子這些人應該都是本家的親戚。其中有兩三個壯漢守在一間房門前,看他們緊張的樣子,房門裏麵的就應該是出事的那個小姑娘了。


    之前楊書記的老戰友應該應該說到了我們會到,我們四個人進來之後,客廳裏麵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都以一種敬畏的目光看著我們四個。不過人群裏麵還是有點不和諧的聲音。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看到我和楊梟的造型之後,嘴裏沒輕沒重的來了一句:“這不就是殺馬特嗎?二舅,你這次又花冤枉錢了吧?”


    “閉嘴!不想待在這裏就滾!”楊書記的老戰友向那個胡說八道的年輕人一瞪眼,轉回臉來陪著笑臉對著楊書記說道:“我外甥,小王八蛋胡說八道,大家不要介意,小王八蛋吃屎長大的,嘴裏就沒說過人話……”


    “二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他好歹也是你外甥,你一嘴一個小王八蛋的,有這麽當舅舅的嗎?”年輕人身邊得一個中年婦女不幹了,站出來對著楊書記的老戰友繼續說道:“再說,你外甥也是為了你好,這不是怕你再被人騙了嗎?你說說曉霞出事的這幾天,咱們家來了多少騙子?哪次不是萬八千的讓人騙去?曉霞病了就得治,你妹夫聯係好了安定病院的大夫,你就是不肯把她送去……”


    楊書記的站友現在臉色鐵青,剛想要發作的時候,冷不防孫胖子從身後走了過來,笑眯眯看了順著嘴角留沫子的這個女人,隨後在楊梟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老楊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也不管這個女人,徑自的走到了幾個壯漢看守的門前。


    見到這個有些詭異的娃娃臉男人走到了麵前,門口站著的壯漢條件反射的讓出了門口的位置。楊梟站在門前卻並不著急進去,隻見他的身體緊貼著房門,隨後楊梟的嘴唇微微抖動,也沒見他發出聲響。但是房屋周圍的空氣開始凝結起來,以我和孫胖子的視角來看,能看到大門上已經滿是凝結成冰花一樣的東西。


    片刻之後,楊梟的嘴巴停止了抖動,最後他的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抬手有節奏的敲了敲門。敲完門之後,楊梟將身子挪開,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隻是轉臉微笑的看著那一對母女。也就是十秒八秒之後,房間裏麵突然有了響動。還沒等外麵的人明白是怎麽回事,那扇房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撞開。隨後就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人從裏麵衝了出來。


    見到這個女人衝出來之後,客廳這裏聚著的人頓時一哄而散。不過這女人也不是針對他們,她一陣風一樣的到了已經被嚇傻了的那一對母女麵前,同時將他們倆撲倒,兩隻手在兩個人的身上臉上抓來抓去,片刻之間,已經將兩個人抓的血肉模糊。周圍雖然圍滿了人,卻沒有一個趕上去將那個女人拉開。


    這一對母子的傷其實並不嚴重,隻是被這女人嚇得夠嗆。被她壓住之後,身上的力氣一點都使不出來,隻能殺豬一樣在躺在地上幹嚎。最後連哭帶喊的對著楊書記的戰友說道:“二哥……你……就這麽……幹看著嗎?”


    “著什麽急啊”一直反常沒有說話的孫胖子,終於笑嘻嘻的開口說道:“你不是說她是神經病嗎?神經病打人是受法律保護的,打人是她的權利。別急,再過個把小時就差不多了。再說了,她是神經病不是吸血鬼,不傳染……”


    楊書記的戰友終於看不下去了,他看出來自己女人突然發飆,九成和老楊帶來的這幾個人有關係。怎麽說地上躺著的那倆人也是自己的親戚,能放一碼還是放一碼吧。當下他連連向老楊使眼色,無奈楊書記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從頭到尾一聲都不吭。這事他不是不想管,是真的管不了,能仗著麵子把我們三個人請來就不錯了,嚇死他也不敢給我們三個人下命令啊。


    最後直到那個年輕人被嚇暈過去,那個女人才算放了這母子倆一碼。她從母子倆的身上爬起來,隨後低著頭,腳不沾地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見到自己的侄女走了之後,那個中年婦女才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抱著自己嚇暈的兒子放聲大哭起來。在兩個人的身底下流出來一團發渾的水漬,隨後一股騷臭的味道彌漫到了整個客廳裏。


    女人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用最惡毒的話咒罵著自己的二哥和侄女。最後孫胖子都聽不下去了,突然大喊了一聲:“那女的又出來了!”這一嗓子把女人嚇了個激靈,還沒等她爬起來,那個倒在地上裝死的年輕人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連竄帶跳的從自己的二舅家跑了出去,完全不顧他老娘是不是從地上爬起來了。


    看著年輕人的背影,孫胖子都愣了一下,喃喃自語說道:“把我都蒙過去了,好演技啊……”


    這時候,也沒有人再去管那一對母子了。客廳裏麵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我們這幾個人,楊書記的戰友也知道了我們幾個人的能耐。當下將我們往其他的房間裏領,想著先把他女兒的情況跟我們說說,然後在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


    不過現在孫副局長哪裏還有時間浪費在這裏?當下他也沒和楊書記的戰友客氣,向著楊梟使了個眼色之後,老楊便再次回到了房門前,這次沒有任何的多餘動作,直接推開了房門之後第一個走了進去。隨後我和孫胖子也跟著走進了房間,楊書記猶豫了半天之後,還是沒敢跟著我們進來,隻有他的老戰友硬著頭皮最後進到了房間。


    房間裏麵滿是畫著墳頭的寫生畫,剛才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現在就站在牆角。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時不時的翻一下,偷眼看著走在最前麵的楊梟。現在我能清晰的看到,在這女人的身體裏麵還擠著另外一個男人的魂魄……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魂魄很忌諱楊梟,他們兩人幾乎以前見過麵。楊梟見到這個男人的魂魄之後,臉上就露出來一絲不屑的表情。老楊隨隨便便哼了一聲,都把這個男人嚇得一哆嗦,要不是外麵的大太陽烤著,這個魂魄可能早就從女人的身體裏衝出來跑了。


    孫胖子見了楊梟和女人的表情之後,嘿嘿的一笑,衝著老楊說道:“不是我說,這是熟人啊,那就好辦了,老楊,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局裏還一大堆事兒,別把時間都耽誤在這上麵。”


    楊梟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女人,對她身體裏麵的另外一個人說道:“上次我是怎麽跟你說的?首都圈子裏不許鬧事,被我見到就是魂飛魄散,現在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楊梟進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開始一直哆嗦,老楊說話之後,她哆嗦的更加厲害了。緩了一會之後,‘女人’才穩了穩心神,哭喪著臉對楊梟開了口,不過發出來的卻是一個上了幾歲年紀男人的聲音:“我也不想啊,那天有人在那一片收集無主的魂魄,我也不敢亂闖到還是生人的身體裏。那一片的孤魂野鬼都被他收走了,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孫胖子本來已經打算出去,等楊梟解決完這個魂魄之後,再跟楊書記算算這筆人情帳的,現在聽到了這個消息,他也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女人’,等著她把後麵的事情詳細的說出來。


    第五百五十二章陰謀的味道


    ‘女人’身體裏麵的男人魂魄,是楊梟多年之前養的一個魂魄。後來他跟著吳仁荻進入到民調局之後,就把大部分的魂魄都安置在了首都周圍的一些無主墳地當中,讓這些魂魄守在那裏,等著陰司派出鬼差將他們收走。這個魂魄就是當初眾魂魄中的一員。


    不過陰司鬼差也不能一次性的把他們全部收走,隻能在每年特定的日子裏把這些魂魄帶到下麵。這個男人的魂魄也是運氣不好,眼看著同伴一個一個的被陰司鬼差收走,就是沒有輪到自己。等到眼看著就要輪到自己被帶到陰間的時候,卻又出了這麽一件驚心動魄的事情。


    七八天之前,楊書記戰友的女兒到墳地寫生,她剛剛到了墳地的時候,就被這個魂魄注意到了。雖然沒了肉身,但是這魂魄還是多少有點色心,趁著當天天陰的厲害,魂魄從地下鑽了出來。圍著這女人轉了幾圈。雖然接觸不到但也多少滿足了一點魂魄的色心。


    就在魂魄得瑟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其他魂魄的哀嚎聲。順著發出聲響的位置看去,就見一個白頭發的男人,正將一個無主魂魄從墳頭裏麵拉了出來。看著那魂魄痛苦的樣子,這男人的魂魄心裏明白,這次八成妖道之類的人物,到墳地裏來收集魂魄。不過他們的能力有限,一般隻是拘上十個八個的魂魄,就要帶回去修煉。本以為這個白頭發的男人再拘上幾個魂魄就會離開。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好像沒完沒了一樣,一路走過來拘了幾百個無主魂魄,都沒有一點收手的意思。


    當下這男人的魂魄才算是慌了,他不能離開墳地的範圍,眼看著白頭發的男人越走越近,無奈之下隻有先擠進了這個在墳地寫生的女人身體。好在那個白頭發的男人對活人不感興趣,雖然見到一個女人暈倒,但他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男人的魂魄親眼見到他將這個墳地裏麵幾乎所有的魂魄都拘走之後,這個白頭發的男人才離開了這片墳地。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男人的魂魄生怕那個白頭發的男人殺個回馬槍。也沒有敢輕易的離開這女人的身體。背後有看山老頭發現了昏倒的女人,報警之後,警察將他連同女人一起送到了醫院。後來女人的家人找到了她,將女人帶回到了家裏,這個時候,男人的魂魄才發現,自己不能從女人的身體裏麵離開了……


    魂魄嚐試過幾次要從女人的身體裏離開,但是這身體好像變成他自己的了一樣。而且他還不能開口求助,無奈這下,魂魄隻有利用女人的身體不停的將那天出事的經過畫出來,希望會遇到高人,將自己解救出來。


    聽了男人魂魄說完之後,我將他畫的寫生畫撿了幾張,果然在一片墳地中間,站著一個白頭發的男人,這人的五官相貌依稀就是那個很久沒有露過頭的向北。看清了這個白頭發的相貌之後,我、孫胖子和老楊的臉色都變了。


    楊梟繼續詢問當天的詳細經過,而孫胖子掏出來電話,聯絡到了歸不歸,說了我們這邊的事情之後,請他去事發的墳地轉一圈,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來一點和向北有關的線索。


    知道向北出現在了首都圈子之後,我們這幾個人都如臨大敵。當下也沒有心思繼續留在這裏,孫胖子讓楊梟施展手段,將男人的魂魄從女人的身體裏麵拉了出來。隨後也不理會楊書記戰友的千恩萬謝,帶著這男人的魂魄一起回到了新民調局。(事後問了楊梟,才知道男人的魂魄和楊書記戰友一家有血緣關係,這樣上身之後就很難從身體裏麵退出來。)


    回到新民調局之後,孫胖子將所有在外的調查員全部召回,沒有處理完的事件全部轉交給黃然的那家公司。隨後他又聯係了老鄭,讓他想辦法在首都範圍之內查找向北的下落。好在這幾天吳仁荻一直都待在局裏,有這尊大佛鎮著,到也不怕向北上門找麻煩。不過孫胖子還是不托底,最後又給黃然打了電話,說我們的新家房子漏水,想要回他那裏住幾天。看在剛才包給他那些事件的麵子上,黃然倒是沒有什麽二話。


    就這樣,從這天起,我和孫胖子又搬回到了黃然家,隻留下了吳連環在新房子裏看家。上班的時候守著吳仁荻,回家之後就跟上善大和尚混在一起,就算是向北這樣的人物,也不敢貿然闖進來打我身體裏麵種子的注意。


    一連忙活了三天都查到向北的下落。根據老鄭發過來視頻顯示,在墳地裏拘魂魄的那天,向北的確出現在首都,不過當天晚上在機場大廳就發現了他的蹤跡。向北出現在候機大廳裏,看樣子是得手之後馬上便離開了首都。可惜隻找到了他在候機大廳逗留的影響,最後查遍了當天所有出港航班的監控視頻都沒有發現向北的蹤跡。


    向北突然出現到底是想幹什麽?論起這樣的墳地,全國各地都有無數個,他也犯不著冒著危險來首都。就為了拘幾個上不了台麵的魂魄?當下的線索太少,就連孫胖子都猜不透向北這是要幹什麽。


    又過了幾天,江西某地又發現了向北的蹤跡,孫胖子二話不說又把歸不歸發了過去。最近一段事時間都是歸不歸單獨出現,一直沒有聽到任叁去哪了,心裏麵隱隱地有種感覺。孫胖子八成早已經把任叁打發出去,不知道他這葫蘆裏麵埋的是什麽藥。


    最後向北便徹底的沒有消息,歸不歸從江西回來之後,說是向北肯定在那裏出現過,不過歸不歸晚到了一步,向北已經不見了蹤影。後來又過了半個月,再沒有向北的消息,我們這邊緊張的神經也開始慢慢的鬆弛了下來,孫胖子試探著再次將調查員派往全國各地,事後,這些調查員都安然無恙的回來。看來向北是被什麽事情拌住了,去墳地拘魂魄隻是其中的一環,後麵他應該還有事情要忙。起碼最近一段時間,向北已經沒有心思再回首都了。


    確定了暫時安全之後,我和孫胖子便搬回了自己家,新民調局也開始照常平時的工作生活,不過對查找向北的下落,孫胖子是一刻都沒有放鬆過。


    眼看著這件事就要被淡忘的時候,一夜之間,全國各地幾乎在統一時間都有突發事件報了上來,先是山東某地醫院的停屍間發生活死人事件,幾分鍾之後又有河南某市最後一般公交車,司機加乘客十五人同時失蹤的事件……類似這樣的事件,一夜之間竟有十二起之多。


    不過事件報上來之後,孫胖子卻一反常態,猶豫了一下之後,新民調局沒有參與,而是把這十二起事件都轉包給了黃然。一時之間,我們那家曾經的公司忙的焦頭爛額,過了很久才把這些事件都處理完畢。後來和蒙棋棋、張之言他們見麵的時候,聽張之言說,他們那次處理事件的時候,隱約好像還真有一個白頭發的男人在附近窺視。看來這個也是向北安排好的,這樣一來,孫胖子和向北一來一往互有勝負。


    出了這寫事情之後,孫胖子更加不敢讓我出外處理事件,雖說我是六室白發軍團中的一員,不過這一段時間些,我也幾乎就是新民調局裏,最清閑的一個人。每天在六室露一麵之後,就是到資料室裏,給正在狂背資料的雨果舔舔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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