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做了個偷笑的動作,再次回頭看看門口。


    我和大嘴也順著看了一眼。六子長得小,他要翹腳才能隔著玻璃往裏看,這小子估計是懶著費那功夫,現在依舊沒監視我們。


    妲己扭了扭下巴,把身子盡量對我倆這邊探過來,還張大嘴,使勁吐出一個東西。


    這東西很小,直接飛著落到我倆旁邊了。我低頭一看,心裏咯噔一下。


    這是一把迷你的小解剖刀,刀刃處被貼著保護膜,所以妲己能偷偷含在嘴裏。


    我真佩服妲己,甚至再想想,很可能這幾天時間,妲己都含著這小刀。我多想上了,心說到底含在哪能不露餡呢?


    後牙床肯定不行了,難道是貼著口腔?


    大嘴比我務實,這時跟我強調,“別愣著,快配合我。”


    我倆盡力扭著身子,伸出一條腿去勾這刀片。我倆也是好一通忙活,甚至我叉腿叉的都快抽筋了。


    最後這刀片被大嘴拿到。他立刻反手倒騰起來。


    我和妲己也都恢複常態,我想的是,隻要大嘴把他繩子弄斷,接下來我和妲己就獲救了。我猜這時間用不了多久,最多兩三分鍾。


    但大嘴畢竟是盲割繩子,這解剖刀也太過於鋒利。突然地,他咧嘴慘叫一聲,估計是割到手了。


    趕巧的是,這聲哼也被六子聽到了。他猛地把門打開,盯著我們問,“怎麽回事?”


    大嘴一冷笑,我和妲己看著六子,也沒說啥。


    我以為六子看我們仨沒啥異常,也不會多管啥呢。誰知道六子盯著大嘴,想了想後,竟進屋了。


    我看六子眼神不咋對勁,邪乎乎的。我就喝了六子一句,讓他快出去。


    但六子壓根不理我,蹲到大嘴身邊,他那扭捏勁又上來了,伸手對著大嘴臉頰摸了摸。


    這把大嘴也嚇一跳,他盯著六子問,“兄弟,你什麽毛病?”


    沒想到六子說話語氣中都露出一點饑渴的樣子了,他對大嘴說,“你真他媽的爺們,老子喜歡你。”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心說這小子是個同性戀吧?


    六子不給大嘴說啥的機會,他猛地把大嘴嘴巴捂住了,又湊到大嘴脖頸前,聞來聞去的。


    我和大嘴之前沒少折騰,又在廁所裏打鬥,又在礦井裏逃難的,身上髒的不行了。六子卻很享受大嘴身上的味道,還忍不住念叨說,“酸酸騷騷的,這才是爺們的味道呢。”


    他說完還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我特想吐槽,心說你跪地上,老子尿你一身,你不就也有這所謂的男人味了?


    這期間大嘴心裏一定很痛苦,但他手下一直有小動作。


    突然間,大嘴身上繩子一鬆,大嘴又猛的拿起解剖刀,對著六子的脖頸狠狠來了一下子。


    六子脖頸多出一條有小孩嘴那麽大的口子。六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嘴,他想喊卻來不及了。


    大嘴又一扭身子,徹底掙脫六子。等站起身,他氣的直搓脖頸,還對六子狠狠來了一腳,罵了句,“死變態,滾!”


    六子身子一癱。大嘴立刻湊到我和妲己身邊,給我倆的繩子也割斷了。


    我們仨一時間全自由了,妲己對後院很了解,帶著我倆不耽誤的立刻往外逃。


    我多個心眼,走之前在六子身上摸了摸,把他手機拿走了。


    這後院沒多少人,我們逃得過程中,隻在側門遇到兩個守衛,我和大嘴一人一個,把他們解決了。


    我還是挺規規矩矩的,用拳頭打對方脖頸。大嘴依舊那麽無恥,捏蛋蛋、頂腦門的。


    我也以為能搶到幾把槍呢,但這倆守衛隻帶著匕首,這讓我們挺無奈的。


    我們趁著夜色,往後麵的野山坡奔。我記得鐵軍的手機號,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我倆通話很短,當知道我們仨逃了後,鐵軍攢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我不知道鐵軍和秀氣女那邊都發生了什麽,反正等我們站到山坡某一處懸崖前,看著高空纜車時,秀氣女的電話打過來了。


    這高空纜車說白了,就停在懸崖邊緣,掛在一條鋼纜上。這鋼纜還一直延伸到懸崖下方。


    大嘴和妲己急著去研究纜車,而我慢了半拍,看著來顯,猶豫著把電話接了。


    秀氣女顯得有些暴怒,說那死條子騙人,壓根不跟咱們交換圖紙,連人都不露麵。她擔心計劃有變,讓六子把三個人質的耳朵割了。


    我心說這婊子心真狠。我這邊一直沒回話,秀氣女察覺到不對勁,又問了句,“六子?”


    我氣笑了,對著手機喊,“一指殘,你和手下早點洗白白吧,警方白磷彈很快就從天而降了,你們到時好好享受。不謝!”


    第三十章高空遇險


    我不給秀氣女說話的機會,把手機又關了。


    這時大嘴研究一番,還把纜車早就生鏽的鐵門掰開了,他和妲己往裏進,他還趁空招呼我說,“圈兒。快來!”


    我本來舒緩的心裏又一緊。我心說這高空纜車靠譜不?


    我帶著即猶豫又糾結的態度。湊到纜車旁邊。我順著纜車和地麵間的縫隙,都能看到懸崖下方的情景。


    我心裏有些打鼓,大嘴看我磨磨蹭蹭的,拿出不耐煩的樣子,還使勁拽了我一把。


    我一下進到纜車裏,但我又急忙貼著車廂壁。大嘴猜到我想啥呢,跟我說甭擔心,他檢查過。這纜車還能很輕鬆的運行一次。


    妲己也點頭讚同大嘴的話,這讓我多少放心。


    大嘴對著纜車操作盤上的一個紅色按鈕按了下去。還喊了句,“開工。”


    這纜車猛地抖動一下,又開始慢慢離開懸崖,在空中行駛起來。


    這纜車四麵都有窗戶,我緊緊抓著窗沿。我也明白,這麽做用處不大,但心裏好過一些。


    我時而留意著纜車下方,時而探出腦袋往上看。漸漸地,我適應了這種節奏,也有心思跟大嘴和妲己隨便的聊幾句。


    這樣又過了沒多久,妲己讓我和大嘴往礦地那個方向看。我扭頭時,正好發現有一個煙花升空。


    它還打出一個絢麗的花朵。這是信號彈,我猜警方要發起攻擊了。


    其實我也好。鐵軍也罷,一直跟秀氣女強調警方用白磷彈,那絕對是嚇唬她呢。打心裏我有另個猜測,警方很可能跟軍隊聯合,派人衝上來,把這些土匪全生擒活捉了。


    大嘴對這煙花不咋感興趣,他還找個角落,一屁股坐在纜車裏。


    我對這個變身後的大嘴。多少有點生分,外加這幾天沒見到妲己了。我就撇開大嘴,跟妲己問長問短的。


    妲己也挺關心我,我倆是越聊越投入,甚至我跟她距離也越來越近,我都想抱她一下,問題是沒那賊膽。


    大嘴偶爾抬頭看看我倆。這一次他突然忍不住念叨句,“圈兒,你處對象處的熱火朝天的,啥時候想著兄弟我,也給我劃拉一個去?”


    這讓我挺為難的。我心說怎麽給你劃拉?讓我替你泡妞?然後泡成了再告訴女方,後續結婚的事,都由我哥們接手了?


    我隻是嘿嘿幹笑,也沒多說啥。而妲己被大嘴這麽一說,又把精力放在大嘴身上。


    她拿出一副很怪的樣子看著大嘴,隔了好一會,突然說,“邪叔,你幫大嘴別的都行,但感情方麵,絕對是幫不上忙的,得讓大嘴自己有感覺才行。”


    大嘴哼了一聲。我聽妲己這麽說完,心裏咯噔一下。


    我拿出一副完全陌生的架勢看著大嘴,心說不是吧?現在的大嘴是邪叔?但鐵軍不是說邪叔在千裏之外麽?難不成白老邪會什麽千裏傳魂大法?直接附身大嘴了?


    我沉默著,不知道說啥好了。


    大嘴隔了一會兒,又自行念叨起來,“我也不想管這個大嘴,但自打趙曉彤案子出現後,他很受打擊,心裏更是異常空虛,我能感覺到他心口還沒愈合的傷痕。”


    大嘴頓了頓,又往角落裏擠了擠,繼續說,“等他啥時候走出這段陰影了,我就徹底放心了,也撒手不管他了。”


    妲己明顯有話要說,但礙於我在場,她猶豫幾次,最終沒說出口。


    我反複琢磨,甚至聯係以前的種種經曆。我隱隱覺得自己捕捉到些什麽,似乎警校的教官也提到過。但這就是個很模糊的概念,我條理不是特別清晰。


    氣氛一度變得尷尬,這樣纜車又運行一會。突然有一束光射了過來,是從懸崖方向來的。


    我們都敏感的站到窗前看著。這光又滅了,但遠處鋼纜上,似乎掛著一團黑影,它還快速向這邊移動著。


    我冷不丁不知道這黑影是啥。我本來猜這是不是另一個纜車。但看體積又沒那麽大。


    大嘴比我明白,觀察一會兒後,他罵了句媽的,跟我們說,“這是個人,而且身手不錯,能拽著一截鐵鏈,滑著鋼纜玩一把空中飛人。”


    我想到是一指殘那些人,另外很明顯,來者不善。


    他的滑行速度比纜車要快的多,我估計用不上多久,他就能徹底追上我們。


    我可不想讓他貼近,甚至鑽到纜車裏。我跟大嘴和妲己說,“想啥辦法,讓這人墜崖。”


    他倆沒啥好主意。大嘴把這一麵的窗戶打開了,還把搶來的匕首拿出來。那意思,一旦這人接近了,他就往死了捅這人。


    我效仿大嘴,也讓妲己往後退,一來給我哥倆騰地方,二來讓她相對安全些。


    我倆眼睜睜等著,在這人離我們也就十多米的距離時,我模糊的看他穿衣打扮和外形,把他認出來了。


    他是那個老者。老者也注意到我和大嘴了。


    他留了後手。突然間他身子扭了幾下,還單手拽住鐵索。這樣他能騰出一隻手,這手上還拿著一個黑盒子。


    這黑盒子是一種暗器,我聽到嗤嗤的響聲,有一個個鋼針射了過來。


    原本距離太遠,這鋼針射到纜車窗戶上時,都沒啥力道了。但隨著他越來越近,有的鋼針能把玻璃射裂了。


    我和大嘴不敢再敞開窗戶等他了。不然我倆豈不成了靶子?


    我倆趕緊把窗戶關上。這麽一耽誤,老者又徹底來到纜車旁。他真狠,猛的抬起雙腳。


    他憑借速度,用腳對準一扇窗戶踩上去。大嘴念叨句不好,我倆一同往後退了小半步。


    這老者一下鑽進來了。我和大嘴最不想看到這種情況,但事已至此,我倆硬著頭皮上了。


    大嘴舉刀對著老者的脖頸戳去,這是下死手的節奏,而我半蹲著身子,專門攻擊老者的下半身。


    老者單手舉起黑盒子,這玩意兒也真不知道是啥做的,伴隨砰的一聲響,竟擋住大嘴的匕首了。


    他還騰空一挪身子,躲開我的攻擊,之後他另隻手一抖。我聽到嗤的一聲響,自己右耳一陣劇痛。


    我第一反應壞了。耳朵沒了,被這老者用啥暗器削下去了。


    在我一愣神功夫,老者又猛地踢了一腳。我匕首被他踢飛了不說,整個人也往後坐了一個大屁蹲。


    我潛意識的舉手摸了摸耳朵。在剛摸到那一刹那,我疼得心都糾糾著,甚至忍不住呲牙咧嘴一番。


    但我也摸出來了,耳朵還在,隻是耳廓上戳著一根針。我打心裏罵老者,心說老子竟被他穿了一個“耳洞”。


    這期間大嘴和老者一直在打鬥。我沒留意他倆都怎麽攻擊的,反正現在大嘴的匕首丟了,老者的黑盒子也落地了。


    他倆正互相掐著對方的胳膊呢。老者很忌憚大嘴的雙手,因為他吃過虧,被大嘴捏過蛋蛋。


    而大嘴一看沒辦法施展“捏彈神爪”,索性換個套路,用腦門撞老者的鼻梁骨。


    老者也看出大嘴的意圖了,我懷疑這老者是不是練過硬氣功,他硬抗了一次後,突然蹲起了馬步,悶喝了一聲。役休乒亡。


    隨後他效仿的,也用腦門撞大嘴。他的速度比大嘴快,甚至力道也大。


    我聽到砰砰砰三響。估計大嘴臉上都得鼻青臉腫了。但眼看著老者繼續要撞第四下時,大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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