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誰接近我……老油條?


    我心裏一寒,不得不懷疑他了,之前他還把壽衣給了那個女人。


    說實在的我真不想懷疑他,但隻有他接近我了,昨晚我也睡得死,他完全可以剪我頭發。


    我立刻給老油條打電話,結果沒人接聽。我手指頭都有點抖了,真是他?


    我穩住神說我要回去了,謝謝你了。英氣的女人看我如此就歎了口氣:“我看你也是慘啊,叫我阿諾吧,有需要來找我,我是青鬆路壽衣店的。不過我收費的,而且我隻有半桶水,別抱太大希望。”


    我再次道謝,然後急衝衝往醫院趕去。到了醫院一看,哪裏還有老油條的身影?


    我問醫生,醫生也說不知道老油條什麽時候走了。


    我恨得直咬牙,開始確定老油條也在害我。我感覺自己被耍了,他們都在害我。


    深吸一口氣冷靜一下,壓下了憤怒。我不可能去逮老油條了,如果他害了我,他肯定早跑了,我逮不住他的,不能浪費時間。


    我去病房看了看父母和妹妹,他們還是植物人。我看得心酸,然後冷不丁發現他們耳邊的頭發也被人剪了。


    我心裏直冒涼氣,老油條把我一家四口人的頭發都剪了!


    我不敢離開醫院,真的害怕再發生什麽事。可是我又怕自己也會變成植物人,那我一家都完了。


    我就去找了兩個護士,給了她們幾千塊錢,讓她們幫我看著家人,一刻都不能鬆懈,一旦發現異常立刻給我打電話。


    她們也答應了,我隻能這樣了,實在沒辦法。


    叮囑好了我就立刻去瀘西,我要去找那個阿諾了。


    青鬆路壽衣店比較大,不像我家隻賣壽衣,裏麵夥計都有三個,我進去就看到阿諾正在無聊地擺弄手機。


    我忙過去喊她,她一看我來了也認真起來,示意我跟她出去說話。


    我跟她出去了,她問我怎麽了,我說我家人也被剪了一撮頭發,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阿諾嚇了一跳:“你家人也中招了?不會吧,誰那麽大能力?”


    我說什麽能力,就是我一朋友剪的,我操他奶奶的!


    阿諾搖頭:“我不是說剪頭發,我是說用頭發,一般都是害一個人的,害那麽多人很容易害了自己,不是大能力者不敢這樣的。”


    我聽不懂,我就問現在我該怎麽辦?阿諾竟然慫了:“這個……我告訴過你我是半桶水的,現在你這事很嚇人啊,我不敢幫你,也幫不了你。”


    我以為她是要錢,心裏暗罵一聲道:“你幫我,我把家裏房子賣了給你錢,少不了五十萬!”


    阿諾苦笑一聲:“我真幫不了你,你以為我趁火打劫啊。”


    我看她不像做作,心裏一沉,這個女人有點門道,但她覺得事情太嚴重,她幫不了我。


    那我豈不是必死無疑?我死死地咬牙,滿心都是絕望。


    阿諾看著我又歎氣:“算了算了,你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我給你點意見,但我真不敢幫你。”


    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了,從第一套壽衣開始,事無巨細全都告訴她。


    她聽完後半響不語,然後疑惑道:“壽衣和頭發,還有七日之數,這是個大動作啊,我聽都沒聽說過。”


    她的言外之意是連意見都沒辦法給我。我用力抓了抓頭發,刺疼感讓我清醒了一下,我又道:“那個,趙老三家裏一家四口死光了,我感覺跟這個事有點關係,你幫我參考一下。”


    阿諾眉頭一皺,說的確挺邪門的,真可能有關係。


    我沒敢打擾她,看著她思考,最後她斟酌道:“如果你有膽子就去趙老三家裏看看,撞撞運氣吧。但我要明白告訴你,一定是有人要害你,你去趙老三家裏怕是凶多吉少。”


    阿諾也是亂下藥,但我不得不吃這個藥,我不敢浪費時間了。


    我說好,我馬上就去。她點頭:“那你快點吧,不然天黑了更嚇人。”


    第四章 棺材


    阿諾讓我去趙老三家裏看看,我沒辦法,畢竟關乎我親人的性命,有一絲線索都要去看看。


    天還沒黑,我也還有一點膽子,趕緊開車去趙老三家裏,阿諾都沒敢跟來。


    還是死寂的豪宅和醒目的警戒線,豪宅四周都是高牆,而大鐵門緊閉著。


    這附近並沒有什麽人家,倒也方便了我,我把摩托車藏在了附近的小巷,然後繞著高牆轉了一圈,發現了一棵挨著牆的樹,這裏可以進去。


    我立刻爬上樹,然後翻身進豪宅。腳一落地我就感覺涼絲絲的,怕是心理原因吧。


    我吞了口口水,抬眼張望宅內。是個比較豪華的院子,已經有點髒了。


    我再往前看,看到了宅子內的房子。這相當於一棟大別墅,肯定是趙老三家裏自建的,很有個人風格。


    門同樣是閉合著的,也有警戒線。看著警戒線我就有了點膽子,畢竟是警察的東西。


    深吸了口氣,抬腿越過警戒線,然後推門。這門沒有鎖著,我一推就開了。


    這讓我有點意外,而且我留心觀察了一下,發現這門上竟然沒有灰塵,顯然經常有人進出。


    我心裏就哆嗦了一下,果然跟趙老三家有關,我懷疑是那個女人經常進出。


    我就很小心了,壯著膽子走進去,眼睛一直盯著四周看,生怕跳出個什麽東西來。


    進去就是大堂了,椅子桌子都很完好,裏麵看起來就像是一兩個月沒人住了的樣子。


    我小心翼翼地走動,又隨手抓起一張矮凳子以防萬一。


    經過大堂就是一些臥室了,別墅裏光線很暗,我也沒敢開燈,所以一眼看去所有臥室都是黑漆漆的。


    我暫時沒打開臥室,而是沿著過道往裏麵走,凳子越抓越緊。


    這別墅很大,還有二樓三樓,我檢查完了一樓的過道,沒發現哪個臥室是亮著燈著。


    我也沒敢一間間檢查,怕哪一間裏麵有人。我就上二樓,想著先總體檢查一下。


    結果一上二樓我四肢都發麻了,雞皮疙瘩起了一陣又一陣。這是突然之間太過恐懼的原因,我看見二樓大廳中央擺著副棺材。


    在這種地方看見棺材真是要嚇死人,我都想轉頭跑了,但不能斷了線索。


    我穩住手腳,打量了一下四周。那棺材四周擺著一些燒完了的蠟燭,似乎很有規律,但我沒有心思去研究擺動的規律了。


    我也沒靠近觀察,而是先看了看二樓的房間,這次我咬牙打開房間看了,但並沒有什麽東西,完全是無人居住的模樣。


    我再上三樓,依然是沒有什麽東西。


    我覺得別墅裏沒有人,隻有一副棺材。然後我作出了決定,這會兒如果沒人的話,正是我行動的好機會。


    我趕緊去看棺材,這棺材跟市麵上的差不多,棺材蓋合著,但還沒有鑲釘。


    說實話我接近了就很害怕,手指抖個不停。但我還是壓下恐懼去推棺材蓋了。


    一分一毫地輕輕推開,我冷汗直冒,汗水都滴到棺材蓋上了,然後我猛地將棺材蓋推開,我不想再恐懼了。


    棺材蓋推開,什麽都沒發生,我往裏麵一看,隻看見了壽衣。


    我怔了一下,這是那個女人訂做的壽衣,大概一米六黑色著女性壽衣,身長不是符合我妹妹的身高就是符合我媽媽的。


    但無論符合誰的都讓我驚懼,那個女人把訂做的壽衣放到棺材裏了!


    而且這壽衣的頂端被一顆釘子釘著,釘死在了棺材底。


    我看不懂這是要做什麽,但肯定不是好事兒。我立刻伸手去抓壽衣,要扯掉。結果我一扯又露出這套壽衣下麵的另一套壽衣。


    壽衣下麵還有壽衣。我吃了一驚,這套壽衣也是女性著的,肯定是按照我媽媽身高或妹妹身高做的。


    我繼續翻弄,不出所料,下麵還有壽衣,最下麵是那套最長的,一米七六的壽衣。


    釘子從第一套壽衣一直釘了下去,將四套壽衣全都釘在棺材裏!


    我心裏一陣陣發寒,咬牙將釘子拔掉。這釘子冰冷一片,跟冬天裏的冰似的。


    我又將壽衣一把抓起來,然後在棺材底部看到了一把散亂的頭發。


    這肯定是我一家四口的頭發,混在一起的。


    壽衣被全部釘在棺材裏,頭發就擺在一米七六身長的壽衣邊,看這樣子都讓人頭皮發麻。


    我將壽衣全卷了起來,將頭發也抓起放在了褲兜裏。那釘子我也沒有丟掉,這些東西我都要拿回去給阿諾看看。


    我感覺我可能毀了某個陰謀,也不敢久留了,趕緊抱著厚厚的一疊壽衣往樓下走。


    一路無事,我很快出了別墅,然後立刻聽到院子鐵門被推動的聲音,有人在開門!


    我打了個寒顫,趕緊往圍牆跑,然後才發現圍牆裏麵是沒有樹的,我沒辦法爬出去。


    一瞬間全身都濕透了,我也是急中生智,一下子鑽進了花圃中,壓抑著喘氣。


    天色已經比較暗了,我躲在花圃中動都不敢動。


    但這是個機會,我知道起碼有三個人害我。那個女人、還有個黑袍人,當然還有老油條。


    如果事情是正常的話我肯定不會躲的,老子弄死他們。但事情不正常,讓人心裏跟恐懼惡鬼一樣恐懼,我不敢弄他們。


    我躲著看院子的鐵門,那鐵門被人打開了,然後一個裹著黑袍的人進來了。


    現在天氣很熱,他卻裹著黑袍,頭微微低垂著,進來了將鐵門又關上,然後往別墅走。


    我看不到他的臉,但心裏莫名發冷,這個人是鬼嗎?


    已經由不得我多想了,他進了別墅,這是我逃跑的唯一機會。


    我立刻鑽出花圃往鐵門快步走去。別墅裏沒有動靜,但我知道那個黑袍人恐怕已經在上樓了。


    我手腳都有點麻,到了鐵門那裏就更加抑製不住,生怕這逃離機會都沒了。


    一手抱著壽衣,一手去開鐵門,鐵門不可避免地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知道要遭了,再也不顧什麽了,猛地將鐵門打開衝了出去。


    警戒線都被我撞沒了,我沒敢回頭,隻感覺到後麵一股陰森森的視線盯著我。


    我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跑到附近的巷子找出我之前藏好的摩托車,啟動了就跑。


    跑出老遠我才鬆了口氣,我真是要被嚇死了。


    天色也黑了,又一天過去了,我隻剩下三天時間了。


    壽衣和頭發還有釘子我都偷了出來,這會兒趕緊去找阿諾。


    她那壽衣店還沒關門,我在外麵擦著汗喊她,她忙跑了出來,帶我到附近沒人的巷口。


    我跟她說了別墅裏的事,她抱起了雙手:“一副棺材?這事絕對不簡單,還有那個黑袍人,你看清他長什麽樣了嗎?”


    我說當時我嚇都嚇死了,哪裏敢看啊。阿諾緊皺眉頭,又看了看壽衣和頭發。


    我將釘子也給她看,她摸了幾下不由心驚:“這是墓釘,隻是把鐵鏽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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