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民兵英雄尹茂仁率領的民兵戰鬥隊,在反“掃蕩”中曾經背上繩子和地雷積極追擊敵人,在敵人行列空隙中間,迎頭截住,轟擊敵人,用踏雷和用二百八十丈長的繩子的拉雷布成進攻陣地,一次炸死敵軍二十餘人。


    一九四四年十月間的反“掃蕩”戰役期間,興縣民兵郭根基曾經使用過一種“活地雷”,在敵人逼近村莊時,翻山越嶺,在村莊周圍的大道上都埋上地雷,敵人接連被炸,便離開了大路。看見敵人繞道走小路,便把埋在大路上的地雷迅速刨出,埋到敵人要走的小路上。又一次,敵人突然到了郭根基民兵中隊的村口,來不及埋地雷,他們便趕快把踏雷板和地雷塞在路邊的馬蓮草叢中,係上一根較長的拉雷繩子,縛在緊靠大路的馬蓮草上。結果敵人走進草叢,踏響了一顆地雷,炸死兩個士兵,嚇得敵人趕快逃走了。


    邊區軍民積極打擊敵人,民兵曾在東村、普明、嵐縣地區布置了一條四十多裏長的封鎖區。他們派出十幾個爆炸組,在這一帶積極活動,在最初十天內,就用地雷炸死敵人七十多名。民兵英雄翟白小帶領的爆破組,用雷網堵住了東村據點的西寨門。三月二十日,東村駐敵五十餘出村活動,剛出西門就被地雷炸死四人。走到任家莊,又被地雷炸死四人和兩隻駱駝。隔一天,東村駐敵出來與嵐縣出擾敵軍在清水河村會哨時,為了避開地雷的轟擊,在路上故意挑揀滿是稀泥巴的地方前進,還是踏中嵐縣第三區民兵埋的地雷,被炸死一名、炸傷二名。我軍偵察員劉正、朱四傑,有一天在東村據點東寨門口埋了一顆重十二斤的大號地雷,把敵軍五人一起炸飛。三月三十日,敵軍汽車十九輛由東村開往靜樂,為防我軍和民兵襲擊,特地派出八十餘名輕裝部隊在公路兩側伴同汽車前進,還派出三十餘名工兵,走在汽車前麵一百米處細心搜索,讓汽車在後麵以每小時兩公裏的速度跟進。結果還是被民兵埋的地雷炸翻數次,炸毀汽車多輛。老百姓都興奮地說:“八路軍真好,不但幫助窮人翻身,而且還幫助日本鬼子的汽車翻身哩。”一路上汽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走了大半天才到嵐縣城。有些老百姓譏笑說:“狗日的,還不如老子的牛車走得快!”敵人每次行軍,隊伍前頭都有一些工兵,地雷炸處,總是他們先倒黴。一九四四年冬,敵人“掃蕩”時,光在臨縣白文、窯頭幾處,敵人就殺死了自己的七個工兵。因為工兵沒有“拿”住地雷,並且自己沒有挨炸,而炸了後邊的隊伍。白文、窯頭爆炸的七顆地雷,炸死炸傷敵人四十多名。


    敵人雖然吃地雷的虧非常多,但是他們對付地雷的辦法卻很少。一九四四年,有一次汾(陽)離(石)公路沿線的敵人出擾,走進民兵的地雷陣。民兵在山頭上拉繩子,不巧,繩子斷了,地雷沒有響。敵人聽見繩子拉斷的聲音和民兵低聲罵“娘”的聲音,就停下來東找西找,發現了拉斷的繩頭,順著這條繩子頭去找地雷,不料卻踩響了地下的踏雷,拉雷和整個“連環雷區”也都炸了,敵人被炸倒了十幾個,民兵在山頭笑著說:“這叫做自拉自炸。”


    敵軍中普遍設了工兵,專門起我地雷。有幾顆被起走,民兵馬上想出很多新辦法,從單個踏板雷發展到數個踏板雷區,從鐵雷發展到瓷雷。民兵李樹祿的地雷被刨走了一個,他氣憤地說:“好,索性讓你刨。”他又埋了一顆,上邊下邊安了兩個爆發管,故意把爆發管的頭露在外麵。敵人看見了,命令偽軍去挖,結果炸倒了八個。


    直到抗戰勝利,敵人也沒有找到什麽對付爆破的有效方法。


    福爾曼在《來自紅色中國的報告》一書中,曾記述晉綏邊區開展地雷戰的情景:


    圍困日本人的一個常用方法,便是在據點附近安放成百上千個地雷。有一個村莊由於這一方法運用得很成功,以致他們堅信自己擺脫了鄰近據點的威脅。據點的四周是一個密布地雷的戰場,民兵晝夜巡邏,防止日本人突然襲擊。日本人雖然迫切需要水,但是卻不能出來取水。福爾曼到達該地時,據點已經被圍困二十天了。他問村民,他們是否願意軍隊留下來幫助他們攻下那個據點。他們回答:“不,我們自己可以處理它。”十天之後,他們攻下了那個被包圍的據點,疲憊的守軍沒有什麽抵抗,一半被擊斃,另一半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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