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韓信,好一個項羽。”


    曹操將新得來的戰報竹簡用力在案上一擲,拍著桌子大聲叫好。


    “陳先生你看,這韓信布局巧妙,將項羽一步一步的引入他設置的戰場,讓項羽損兵折將。若孤王是項羽可不敢保證自己當時在那種情況之下能夠看破其謀。還有這項羽,在處處受挫險死還生的逆境之下,還能強行擊敗敵軍,古往今來,隻此一人爾。”


    那一戰,項羽的兩萬五萬餘兵卒被韓信用計衝走,能夠存活下來者,十裏無一,並且以河水阻斷了前軍後軍的聯係。


    使得項羽僅有八千騎兵來對抗三麵埋伏人數高達近十萬的漢兵。


    項羽的反應看似魯莽,但實乃最妙的反敗為勝的戰術。


    他知楚軍以深入險地,若再被韓信的大軍圍困起來,那將有敗無勝。而他用管敵幾處來,我隻一路去的精妙戰術,主攻韓信所在的指揮陣地。


    左右包抄的樊噲、灌嬰部完全成了擺設,因為項羽太快,他們跟不上項羽的腳步。項羽以他敏銳的戰術天份,死死抓住了這一點,最終擊退了韓信。


    說他勝利也不盡然,他雖擊退了韓信,但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傷害,直接損失了三萬兵馬,劉邦也差不多是這個數量。


    所以,表麵上項羽是勝利了,但在曹操眼裏,勝負還是五五之數。


    陳平也讚歎道:“他們一個勇猛無措,用兵強硬,駭人聽聞,一個料敵於先,算無遺策。兩人之間的鬥智鬥勇,實在令人讚歎,不可思議。”


    他萬分肯定的說道:“武王,從他們對戰的情況來看,此二人將來必然是我軍勁敵,我軍除了武王以外,隻怕無人是他們的對手。”


    “你太抬舉孤王了!”曹操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孤王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戰勝他們。在這用兵的謀略上,孤王不如韓信,韓信用兵靈活多變,奇謀妙計連連,孤王也不得不服。但在行軍戰術上,韓信卻不如孤王了。而項羽恰恰相反,在這行軍戰術上,孤王委實比不上項羽果斷勇敢,但在用兵謀略上卻又勝項羽一籌。若真正對戰起來,勝負怕是五五之數也。”


    “五五之數也不盡然,屬下卻認為是六四之數。”很意外,陳平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曹操好奇問道:“誰六誰四?”


    “自當是武王六,而項羽、韓信四也!”陳平的表情認真,一點兒也不像是說慌,不過他向來如此,若非他有意,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出他的心態。


    “何故?”曹操“哈哈”大笑,神色愉悅。


    陳平道:“武王也說您在行軍戰術上不如項羽,但在用兵謀略上勝過項羽;又因用兵謀略不如韓信,而行軍戰術勝於韓信。所以勝負在五五之間,但武王還未察覺,其實您還有一樣勝過項羽、韓信。”


    “首先,項羽為人固執耿直,不齒下作,正如武王評價的他考慮事情隻憑喜好而不是遠見。所以在戰略上項羽不是武王的對手。”


    “其次,韓信。韓信不如武王的地方在於身份。武王是魏國的真正統治者,可以隨意調動魏國的一切資源,而韓信永遠隻是一個臣子,他要兵需通過劉邦,他要錢要糧也需通過劉邦。在這點上他注定了永遠要遜色武王一籌。”


    陳平微笑的分析著一切,眼中充滿了睿智的光芒,那一雙似能洞穿任何人內心秘密的銳利眼神,已經看透了項羽、韓信的本質。


    “不錯!”曹操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這半年來他一直在收集項羽、韓信的情報。這情報收集的越多,對於他們的能力就越是了解也越發的慎重,深深的感到他們用兵之能一點也不遜色自己。


    多次再想,如果遇上了他們,自己應該如何去指揮軍隊?


    而陳平的這一番良言,正好給了曹操一個初步的頭緒。


    真正的用兵之道,便是在於以己之強,攻彼之弱。


    什麽道義根本站不住腳跟,隻有宋襄公這類的傻瓜才會在戰場上講究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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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陽高照,火辣辣的酷日,照射著大地。


    不知不覺已是八月份了,在這兩個月裏,項羽、劉邦圍繞著成皋展開了一係列的爭奪,雙方各有損傷。


    項羽自從上一戰,見識到韓信真正的用兵本事以後,也不敢冒然出擊,因此傷亡人數並不大。


    曹操甚感奇怪,以項羽的性格應當不會如此。


    很快,曹操便知道了緣由,不知為何最近一個月來,範增開始反對項羽對成皋展開大型攻勢。


    項羽被範增說服了,每次進攻都淺嚐而止,多為試探,不知何故。


    曹操為此還特地找來謀士團一起商議。


    張良首先說道:“這範增乃是臣下的忘年之交,此人眼見獨到,好奇謀妙計,隻怕在他眼中,大王才是真真正正的勁敵。他一直防備著大王,所以他有如此舉動全然是為了項羽由大局著想,並不奇怪。這真正可慮的還是他為什麽一直沒有動靜,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讓我軍坐山觀虎,獨自壯大的,屬下認為在他的背後一定圖謀著某些事情。”


    “那劉邦麾下的右丞相蒯徹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迄今為止他們沒有對我軍有任何的動作,顯然有些不合常理。”李左車鬱鬱說道,這幾月來,他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也一直沒有得出結果。


    “這劉邦、範增會不會暗通異族來對抗我軍?”正當眾人走投無路之際,尉繚提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


    此話一出,猶如撥雲見天。


    曹操動容道:“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要想取得天下,便沒有什麽仁義道德,隻有勝利才是一切。因此,為了天下在曆史上暗通異族的人不少。


    即便是“天河汗”所在的李唐也幹過類似的事情,還有三國時期的袁氏一族,以及自立為天子的張純、張舉都曾和異族暗通款曲。


    “這劉邦如此幹來並不奇怪,他和孤王一般,辦事隻求結果而不求手段,利用異族來對付勁敵,以此來消弱勁敵和異族的力量正是兩全其美之法。隻是項羽為人孤高,自持英雄無比,應該不屑幹此事情。”曹操說著,也並沒有因如隻求結果而不求手段的辦事手段也難以啟齒,反而頗為自得。


    這要想取得天下,哪能婆婆媽媽的,顧忌這個,在意那個。


    “項羽不會,那範增呢?”張良的一句反問,讓曹操閉上了嘴巴。


    張彧接話道:“如此必須要留意西北匈奴的動向了,這匈奴實力比不上東胡,但匈奴單於攣鞮冒頓卻是一位罕見的人物,能征善戰,智勇俱全,野心十足。他們對我軍此刻占領的河套地區,那是日夜期盼。”


    曹操點了點頭,多年來和異族的較量中,絕大部分都是為了河套平原。俗語曾說:“天下黃河富河套,富了前套富後套”這裏的土壤肥沃,灌溉發達,適合種植任何作物,同時也是絕佳的牧場。


    對於此地,匈奴那是望眼欲穿啊。


    會議散後,曹操找到了挺著肚子的琴無暇,她正在院子裏慢慢散步,隻因大夫一句適當的慢走,更勝服用任何的安胎良藥。所以,她們兩人現在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不厭其煩的再花園裏散步。


    以懷了四月,那平坦的小腹微微拱起,她的臉上也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無暇……”曹操叫著,迎了上去。


    見到曹操疾步而來,琴無暇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盈盈一禮,低語道:“武王……”


    “怎樣……在這裏過的可安逸,是否想老夫人了?”曹操拉著對方的手,輕輕說道。


    琴無暇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自己自幼與奶奶相依為命,現在近乎一年未見,焉能不想。念及奶奶的音容,還常常淚濕枕巾呢!!!


    她也不隱瞞輕微的點了點頭。


    曹操將他摟在懷中,道:“苦了你拉。”為了大事,琴無暇的身份是不能公開的。晉陽趙家此刻是他對付異族的一步暗棋,絕不可能讓匈奴知道自己娶得妃子是晉陽趙老夫人的寶貝孫女兒。


    所以,琴無暇的身份僅僅隻是尉繚的義孫女兒,她不可能跟趙府有過多的來往和交集。


    “準備一下,孤王帶你去晉陽,見見老夫人。”曹操輕撫著琴無暇的後背。


    “真的?”她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激動地欣喜。


    “那還有假,快去吧!”曹操輕柔的說道,拍了拍琴無暇的肩膀。


    琴無暇欣喜的小跑離去。


    看著琴無暇的背影,曹操神色肅然,他也正好有事去見琴老夫人。


    尉繚的揣測很可能成為事實,在事前他便早已知道劉邦、項羽是不可能坐視他悠哉的坐山觀虎。所以,這一開始,他便直接取了北地,為了就是消除後顧之憂。


    隻是忽略了異族,不過就算當時知道,以他此刻的力量也不可能一舉蕩平匈奴。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了解匈奴的動向,然後做出應對的措施。


    晉陽趙家,是此刻他唯一能夠了解匈奴動向的途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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