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比如有個小娃啥的。”


    “去死吧你!”雪謠順手抓起一塊石頭拋擲過去,青媛閃身躲避,那石頭越過青媛的頭頂,不偏不斜的砸到那飛碟的身上,發出叮當叮當的響聲,那聲音在山縫中異常清晰。


    雪謠道:“會不會有外星人的遺體?”一天沒吃過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胃液,沒有一點糧食,幹嘔的感覺更加難受,雪謠感覺天旋地轉。


    韓鵬嗬住陳震天:“老陳,先別找入口了,我們暫時出去。”


    “怎得。”


    “雪謠無端發病,很可能是輻射所致,此物如果真是ufo,必然是有輻射。”


    “照這種想法推算,這飛碟不知道在什麽年代落入大海,海水幹枯之後,紅山人認為此地是優越的居住場所就搬了進來,在這裏囤兵積糧,生息勞作,後來都被輻射致病,潰逃而去,才留下這空空的山穀,他們是不會明白輻射有多麽可怕的。”


    “正因為有輻射所有山穀中才會寸草不存,成為了死亡之穀,那些紅山人不知道什麽是輻射,他們認為這條山穀是不祥的預兆,寧願凍死也不進這條山穀。”


    “有道理,那青媛看見的影子,幽藍的光芒莫非真的是外星生命體。”


    “先別說這許多了,總之快點離開這山穀再做打算。”


    “天啊,外麵寒冷異常,我們離開山穀要到哪裏去。”


    “最起碼先回那茅屋,這裏的輻射劑量肯定很大,那裏總比這裏強。”


    大家相互攙扶著快速的原路返回,此時山縫的深處傳來唏娑的聲音,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麽聲音。


    青媛吃驚的問到:“什麽聲音?”


    韓鵬細聽一小會:“不知道,快閃,此地凶險不易久留。”


    唏娑聲越來越大,好象山縫深處昏暗的山壁後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而且來勢極其猛烈,山縫頂端的土石輕微的晃動起來,鬆鬆散散的零落而下,砸在了眾人的頭上,幸虧石塊不大,要不然把那細小的山縫封堵起來就麻煩了,發出唏娑聲的東西一定是個活物!陳震天招呼大家快點出去,免的碰上什麽奇怪的東西,剛才還連續不斷的唏娑聲嘎然而止,山穀又恢複了平靜。


    陳震天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望穿宮壁畫上撕殺的軍隊,天空頓時變成了深紅色,一個龐然大物墜落在海水中,巨大ng頭傾刻翻舞而出,將地麵的軍隊徹底的卷走,爆炸、火光、幹枯、疾病等等隨之到來,那個龐然大物閃著紫紅色的光芒,難道這就是壁畫上掉進大海裏的東西,就是這個ufo,正是因為它的出現使得天空刹那間變成了紅色,再考慮剛才類似於海底的鐵礦石,這裏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黃泉冥海?因為飛碟的墜落導致了它的幹涸。


    剛跑出山縫,就被一陣撲麵而來的香迷住了。


    “這是什麽味道,如此芳香沁人!”


    山穀被一片紫紅籠罩。


    陳青媛驚到:“這是落龍香,這香味已經隨她消失在世界的盡頭,天下從此再無此香,為何這裏有應昭的落龍香。”


    一份緣,飄散在風中,思緒化作萬千悲哀的絲,纏綿在夢的世界。


    絲越纏越厚,最後成了作繭自縛,絲會隨著你的心境變化。


    季節到了,自然也就脫落。


    夢境總要更醒,這是本能,不需要呼喚就能在該醒來的時候醒來,身邊的事物並不會因為你的一場美夢就有所改變。


    以前存在的現在依然存在,夢中的那張臉龐…


    依舊隱約可見。


    一份緣,飄散在風中,飛一樣狂放,既然絲會在吐盡的時候停止,那就…


    陳青媛的眼裏含滿了淚水,他再次被這香氣征服!山穀中原來是白色的霧氣被染上了一層紫紅,落龍香的味道掩蓋了山穀的一切,甚至包括即將到來的危險。


    陳雪謠忘記了身體的不適:“這是什麽味道,好香。”


    韓鵬警覺起來:“迷霧為何會變成紫紅?難道就是因為這香氣?”


    青媛一擺手,搖了搖頭:“昭兒…我的夢…”


    紫紅色的霧氣越來越重…


    韓鵬突然大叫一聲:“它來了。”


    七十七.屯玉


    77.屯玉紫紅色的霧氣之中,隱隱的傳來熟悉的唏娑聲,就是剛才在ufo墜落的岩洞深處聽到的那種聲音,兩個血紅的碩大的圓形物體透著紅色的血光,慢慢的向這裏蠕動過來,速度時快時慢,似乎是有意識的在調整速度,想用行進速度的緩快來試探迷霧中的動向,那兩個血紅的圓物讓陳青媛想起了望虎村的那盞燈籠,巨大的獠牙模糊的閃現出來,青媛能聽到咯吱咯吱,獠牙張揚的聲音,嘴裏還好象撕咬著什麽似的。


    一條碩大的蜈蚣從迷霧的深處盤旋而過,陳家人不約而同的篩糠一樣哆嗦起來,他們有過和王辣椒驚恐的對陣,知道這蜈蚣並非尋常蜈蚣,單是這巨大的身軀足於讓人膽破心驚。


    陳震天驚惶的喊到:“快跑!”他已經意識到這條蜈蚣和王辣椒是完全一樣的,也許現在這條蜈蚣就是未來時代的王辣椒,真是不敢想,不能再想下去了,一條活了五千年的蜈蚣,這已經不能算是蜈蚣精了,簡直可以在冥冥中來去自如。


    韓鵬罵道:“操,往哪跑,我們兩條腿能跑過這百足地龍嗎?”


    “不跑怎麽辦,等著被它吃掉。”


    “在望虎村能收拾了兩條大的和一堆小的,今天怎麽就不能收拾了它。”


    “韓老弟,那日有清一師的法器,今日我們除了一支破手槍什麽也沒帶,怎麽收拾,有上幾把機槍也好吧。”


    “衝回小茅屋拿長槍,手槍頂個屁用,我們不能打手槍。”


    陳震天一字一句的回答:“對,我們不能打手槍。”


    那條蜈蚣緩慢有常的前進,把山穀的通路堵住了一半,密密麻麻的腿腳卷起一大片沙塵,讓人全身不適,微微顫抖。它就像一台巨大的封路機,強行趕著人往前逃命,稍有遲緩就會葬身在它的獠牙之下。這條蜈蚣為何如此巨大,在天棺水瀑的金殿內看到的蜈蚣造像儼然被神化了,這蜈蚣究竟是怎樣的來由,王辣椒就是一條蜈蚣,還包養了蜈蚣妻懷了蜈蚣崽,當時對那條巨大蜈蚣的來曆簡直沒有頭緒,現在儼然有了一點思緒,這蜈蚣是生存在山穀中的昆蟲,遠古時代的生物體積普遍較大,原本龐大的身軀被ufo的輻射刺激,導致了基因突變,才形成了高等智商的巨大生物,經過了五千年的演變,它終於成為謎一樣的人物,在不斷的進化中幻化成人形,轉身變成了一個叫王辣椒的瞎子,這也隻是一種暫時的猜測,誰經曆了這樣的事情都會這麽想的。


    路太滑,林鳳嬌跑的急了,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腳脖子被重重的扭了一下,關鍵時刻,陳青媛折身背起母親,其他人有一手沒一手的給扶著,大家踉蹌的繼續前進,地麵越來越滑,速度自然也是越來越慢,必須想辦法阻止蜈蚣的前進,哪怕就是拖一拖時間也好,去拿機槍是來不及了,韓鵬立馬發彪,從青媛身上掏出手槍,橫在路中:“你們先走,老子收拾了這東西。”


    那條蜈蚣把山穀堵的密不透風,巨大粗長的身體像旋渦一樣在左右岩壁上旋轉前進。


    陳震天一看也沒有其它選擇了:“青媛,雪謠,帶你媽媽先躲一下。”


    韓鵬站定當場,轉頭對向陳震天說:“老東西,咱們有年頭沒犯神經了。”


    “是啊,今天咱們就施展一下手段給這王八犢子看看。”


    “好。”


    清一師把那個神器,也就是那個誅邪鈴,已經送給了青媛,這小子是無時無刻的都帶在身上,正想拿出來施展,被父親製止,他非要親手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法收拾了這條蜈蚣。


    韓鵬把手槍別進腰帶,衝著蜈蚣卷來的方向直接衝了過去,那蜈蚣昂起前身突然加快了行進速度,兩支獠牙血盆張開,恨不能從口裏直接看到胃裏,那蜈蚣從肚子裏噴射出一股粘稠的黃色液體,如果被包裹住必定被腐灼受傷,這一傷就是致命的。


    不過韓鵬早有準備,加速跑到一定距離,直接全身蹲縮臥倒,就好象足球運動員的鏟球動作,從蜈蚣身下滑了過去,隻恨自己隻有一把槍,沒有鋒利的匕首,否則這一下保管它前膛破開,匕首用力一劃,紅的黃的保管淌出一地,他在瞬間舉槍,對著蜈蚣肚皮把子彈射盡,蜈蚣吃痛大怒,後麵半截身子用力下墩,想要憑借身體的重量把敵人壓死在下麵,蜈蚣的身子劃起ng,一高一矮,一上一下往下墩,韓鵬心想,這老,剛他媽嘴裏射完精,還沒折騰夠,再來一氣不成。


    想著往旁邊連續幾個翻滾,離開了蜈蚣肚腹!蜈蚣的身子太長,不過這蜈蚣是可以攀爬牆壁而行的,隻見它借助山穀的穀壁急速掉頭,動作沒顯得半點拖遝,醜陋的身體柔軟的盤成幾個圈,巨大的眼睛和韓鵬隻有半步的距離,幾乎是眼睛貼著他的身子,一股腥臭從蜈蚣口中撲將出來,韓鵬幾乎不能呼吸,他看到蜈蚣的獠牙上還掛著毛發和人的殘肢。


    果斷決定才有生機,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他猛然起手,雙拳齊出,一把掏進了蜈蚣的眼窩,其實那個地方不是眼睛,隻是一個敏感的觸覺器官,如果這條蜈蚣真得是王辣椒的話,興許就是這麽被捅瞎的,瞎了幾千年也難為它了,幸好他沒有找韓鵬尋仇,在望虎村的時候,韓鵬和王辣椒打了幾個照麵,王辣椒都沒有反應,要不就是不是這條蜈蚣,也可能是過了幾千年,早就把這事給忘了。


    一根類似於神經的粗大肉線從它的眼睛裏被掏了出來,那蜈蚣立刻疼的滿地撲騰,肚皮向上翻滾不斷。陳震天終於等到了幫忙的機會,從背包裏取出登山鎬,衝了上去,對準蜈蚣的獠牙一直猛敲,幾小片牙齒的碎片被敲打下來,他原來是想把整隻獠牙都給搞下來,無奈太堅實,隻有半途改變策略,想用登山鎬掏進它的眼窩,給它來個二次創傷,韓鵬心想王辣椒的小豁牙可能就是這麽落下的,這蜈蚣在人間的年歲久了都沾染上吸煙愛財好色的毛病。


    蜈蚣突然翻過身來,瞎了的眼睛空洞無神,原本的血紅燈籠已經被吹滅了,兩個大窟窿冒著血水粘粘的一大片,蜈蚣起身想逃,慌不擇路到處亂撞,那一身黑紅色的妖甲堅實異常,山穀的兩壁被它撞的亂石橫飛,這隻怪物翻滾著退回到迷霧的深處…


    陳震天和韓鵬已經充分調動了情緒,不顧一切的跟著它也追進了迷霧,一直追到了那條山縫內,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麽輻射不輻射的,直接進去算完,那條蜈蚣揚起的大片沙塵嗆的人嗓子難受,也睜不開眼睛。


    陳震天和韓鵬尋找不到蜈蚣的蹤影,卻在尋找過程中發現了一處壁畫,洞穴深處的牆壁上有恐怖的壁畫,是用尖銳的工具在牆壁上刻畫的,經過仔細的辨認,上麵畫的是一些紅山人,但是他們的頭部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一條類似蜈蚣的動物,正在張牙物爪的搖晃著,下麵的人類軀幹分明成了沒有意識的寄生體。


    韓鵬看後心裏一涼,倒吸了一口氣:“這蜈蚣看來不隻有一條!”


    “廢話,我早就知道不隻一條,在望虎村的時候不就有一窩了。”


    “老陳,照這壁畫推測,那些蜈蚣扮演的是寄生蟲的角色,寄生體就是人類,可是這蜈蚣是哪裏出現了呢,難不成是外星人嗎?或者是被外星人利用的,用了某種高科技,把它們變成了類似於異形的東西。”


    陳震天看了看漆黑的洞穴深處,又回身看了看那沒有一點動靜的銀白色的ufo,鎮靜的說:“看來墜落下來的飛碟也不隻這一個,我們應該往洞穴的深處再去看看。”


    在兩束手電光芒的幫助下,兩個人小心的往洞穴深處走去,蜈蚣逃的很快,已經深深的隱沒在洞穴的深處,在這漆黑的地方,手電的光亮是那麽的微弱無力,不過這點光線是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光源,洞穴上方倒尖懸垂的光滑潔白的石頭,也不知道是不是鍾ru石之類,他們不是地質學家,對這些東西也沒有興趣,此地幹枯的一點水源也沒有,因為他們聽不到任何的滴水的聲音,所有的生機完全絕跡,洞穴兩邊還有很多叉口,此地像極了一處地下迷宮,萬一誤入某個洞穴,七拐八繞之後斷然是找不到出路的,最穩妥安全的方法就是沿著這條主通道一直走下去,最深處一定就是蜈蚣的魔巢。


    就算找到了蜈蚣洞穴,用什麽武器對付它,手中除了手電就隻有一把沒有子彈的槍和一把登山鎬。


    韓鵬問到:“老大,咱倆等會用什麽東西招呼它?”


    “還能用什麽,就用我手裏的這把鎬。”


    “開玩笑了,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頭,這把鎬我看不中用,連它的鐵皮背甲也穿不透。”


    “老夥計,你就等著看,我自有計劃,等會你要害怕你就先跑,我自己收拾,讓你看看我怎麽用一把鎬幹了它。”


    “這可不是吹牛逼的當口,你老婆還在外麵等著你呢。”


    洞穴裏靜的嚇人,蜈蚣必定對此地很熟悉,速度飛快的藏匿起來。


    眼看就到了盡頭,他們放輕了步子,悄悄的摸到一處不規則的洞口處,韓鵬全身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


    “你哆嗦什麽?”


    “感覺裏麵太冰冷。”


    陳震天關了手電,一片深綠色的光芒從洞口裏流溢而出,手電的光線照在上麵立時發出眩動靈幻的綠色光芒,像水一樣流動著。


    裏麵堆滿了各種樣式的玉器,這是一處藏寶的洞窟,全是玉器,紅山古人曾經在這裏居住過,將此地做為收藏玉物之用是再好不過了,非常隱秘,不是意外到此,斷然是發現不了的。韓鵬被這些寶貝迷住了,不是貪婪而是渴求,陳震天更是驚訝不已,這是紅山文明的璀璨結晶,是五千年前紅山文明的頂峰工藝水平!


    他蹲下身翻看著地上堆積如山的玉器,這些玉物色澤光熒華麗,做工精細至極,隨意拿走一件都價值千萬,沒想到這洞窟的深處還有這樣一處秘密所在,也隻有地位很高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等級的玉,這會不會是陪葬品呢,這裏難道還有墓葬,他立刻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這些玉是用來祭祀的,祭祀對象就是那隻巨大的蜈蚣?


    陳震天對每一件玉器都愛不釋手,他甚至想用一秒鍾的時間把他們都記在腦子裏,每一條花紋每一個頂角都要記在腦子裏,突然他從玉堆的旁邊翻出了幾具完整的骨架,這些骨架唯一缺失的就是頭蓋,也就是說應了壁畫的內容,寄生在人體中的蜈蚣破腦而出。


    陳震天做出了這樣一條猜測,外星生命體用極端的方法製造了這些蜈蚣,或者說蜈蚣本身就是外星生命體,突然間一片黑影拚命的從洞穴的更深處閃了出來,韓鵬嚇了一跳,用手電一照,就像瘋子一樣沒頭腦的往外麵跑去,原來那片黑色的影子是如潮水一般湧出的大量小蜈蚣,雖然說是小蜈蚣,是相對於那隻大的而言的,每條至少有一米長。


    在手電的微弱光芒下蜈蚣全身發出赤紅色的死光。


    韓鵬一招呼,陳震天二話沒說,扔下手裏的東西就往外跑。


    “老陳,你不是有計劃嗎?”


    “我的計劃就是見了它就跑。”


    “你…你他媽不是想和那蜈蚣拚命嗎。”


    蜈蚣爬的飛快,中間的距離慢慢縮小。


    被陰霾籠罩的天空再次出現了異常的天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將此地徹底的籠罩了,那個旋渦越來越大,巨大的氣流貫穿了整條山穀。


    所有的一切都被卷進去,整條山穀劇烈的晃動,洞穴裏的屯玉隨著蟲洞飄落到未知的年代,小蜈蚣也被一同卷進了蟲洞,興許這些蜈蚣成就了中國各個朝代中蜈蚣精類的傳說典範。


    其中一條落在一間屋裏。


    外麵槍聲一片,紅山奴隸和雇傭兵正在開戰,一個老者正把槍口頂在太陽穴上:“天欲絕我大願。”正準備摳動扳機自絕,卻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一條蜈蚣。


    “去吧,逃命去吧,今日我不傷你。”


    這隻是一條沒有人胳膊長的蜈蚣,在遠古時代這麽長的蜈蚣也算正常,昆蟲的原始形態都是巨大的!那條蜈蚣在屋裏上下亂爬,不能得門而出,老者打開門:“走吧,從這出去。”蜈蚣奪門而出。


    屋裏傳出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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