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第帶著兒子女兒在康熙的禦駕前待不了多久, 第二日就要走,班第帶著阿木爾和高雲到康熙的帳子裏辭行, 大臣阿哥都在跟前。


    康熙笑著對班第道:“皇太後和朕一直很牽掛科爾沁,你是科爾沁的親王, 科爾沁的安穩你也要出力!”


    班第連忙道:“科爾沁世代效忠陛下!”


    康熙點頭道:“朕知道你的忠心。”


    康熙看著班第支支吾吾的樣子笑著道:“這是怎麽了?”


    達班第行了一禮道:“阿木爾喜歡上藍惠格格了。”


    康熙一愣哈哈笑道:“怪不得,原來是給兒子說媒來了。”他不回答,轉頭看著大阿哥:“老大你是阿瑪,你怎麽看?”


    甜心是大阿哥手心裏的寶貝,一聽的有人看上自己的女兒,立時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僵硬的阿木爾,很快什麽長的太壯, 臉蛋偏紅, 膚色偏黑,不夠機靈種種都成了致命的缺點,大阿哥向康熙行了一禮,淡淡的道:“藍惠還小, 兒臣不想著急談這事。”


    阿木爾聽得心裏一急:“直郡王, 我是真心喜歡藍惠格格的,我願意等藍惠格格。”


    阿木爾這直白的樣子,逗得幾位大臣阿哥都笑了起來。


    十阿哥粗聲粗氣的道:“你小子眼光不錯,不過你願意等還得我們藍惠格格願意嫁。”


    九阿哥一笑道:“要娶咱們藍惠,你可的先過了咱們這一堆人的關,京城裏大福晉那關更不好過,你先掂量掂量。”


    長生也幫腔道:“我姐姐可不是誰說娶就能娶的。”


    班第見著這麽多人都幫著甜心, 一時想幫著自己兒子娶了甜心的心思到更甚了幾分。


    康熙也思索了起來,科爾沁一直頗有勢力,是拉攏撫慰的對象,世子年紀恰恰跟甜心年紀相仿,又看上了甜心,大阿哥現如今更是一心的隻辦差事,他自己自也知道自己無望大位,那麽讓老大跟科爾沁親王結了親,到底應不應該了?


    五阿哥看著這情形,眼眸眯了眯,笑著站出來道:“世子跟藍惠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若能成了也算的上是天作之合了。”


    這麽多人裏獨獨五阿哥出麵幫了達爾汗親王和阿木爾世子,兩人立時都對五阿哥投去了感激的一笑。


    大阿哥一聽不樂意了,我女兒跟誰配不配什麽時候由你說了算了?你是爹還是我是爹?


    他向康熙行了一禮:“皇阿瑪,兒臣不願將藍惠嫁給阿木爾世子!”


    康熙詫異的道:“這又是為什麽?”


    大阿哥哪有什麽原因不原因的,純粹就是堵了一口氣:“阿木爾長的太胖了!”


    這下換達爾汗和阿木爾臉青了,這是什麽理由,分明就是嫌棄了自家了,高雲雖然談不上喜歡甜心,但甜心露了一手之後她還是很佩服甜心了,她鼓著腮幫子道:“我哥哥這是壯實,我哥哥是科爾沁草原上最英俊的,配的上藍惠格格!”


    十四阿哥瞄了眼阿木爾身板,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樣子,不滿的道:“什麽壯實不壯實,分明就是胖。”


    眼見著兩家說親不成,都有動手的趨勢了,康熙忙嗬斥十四道:“不許胡說!”


    又對著眾人道:“總也要藍惠自己願意才成,這事情咱們這些長輩就先不要插手了,阿木爾,朕想將你帶在身邊幾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上開口了,那還有什麽意下如何不如何的,班第和阿木爾行了一禮道:“謝皇上垂愛。”


    班第看康熙還是有意將藍惠嫁給自己的兒子的,不過不好太駁了直郡王這個父親的麵子,他鼓勵的看了眼臉帶喜色的兒子,希望他一舉拿下藍惠。


    大阿哥越不願意將甜心嫁給阿木爾,康熙就越願意將甜心嫁給阿木爾,隻是他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兒子的脾氣,要是真激起了他的撅脾氣,今兒能不能跟班第和平共處都是問題,於是他迂回了一次,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將事情推到了甜心身上,說什麽要看甜心的意思,那也不過是嘴上說說,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康熙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兒子緩一緩,讓事情更順利的解決罷了。


    班第走了留下了阿木爾。


    長生一出了康熙的帳子,撒丫子直奔甜心的帳子而去:“姐,姐!”


    魏紫跟著甜心幾個一起來了,她掀起帳子走出來向長生行了一禮道:“可是出了什麽事了?大阿哥怎麽這麽急?”


    魏紫因得妍容的喜歡,又是看著長生幾個長大的,所以長生幾個對著魏紫還是很尊重的,見著是魏紫,長生停了下來道:“魏紫姑姑,我姐姐可在?”


    魏紫笑著道:“大格格二格格跟太後出去了,估計這回也快回來了,大阿哥有什麽事情要奴婢代傳?”


    魏紫很受妍容的信任,長生也不避諱,往魏紫跟前湊了湊輕聲道:“阿木爾世子看上我姐姐了,今兒專門在皇瑪法跟前求了,皇瑪法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說是要看姐姐的意思,皇瑪法還把阿木爾帶在了身邊。”


    魏紫吃驚的道:“真的?”


    “這事情我也不會亂說,魏紫姑姑給我姐姐說一聲,讓她提防著點阿木爾那小子。”


    魏紫聽了這話到笑了一聲:“奴婢記下了,大阿哥進來喝杯水吧?”


    長生擺了擺手:“不了,我得回去了,一會我阿瑪又該找我了。”


    太後想騎馬,但到底年紀大了,護著的人一大圈她隻上去坐著,自有人在下麵牽著馬,不過多年的養尊處優,她隻騎著走了幾步路,身上就不舒服了,又下來隨便的走了走,還沒有回去,阿木爾求娶甜心的事情就已經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


    太後看著一旁聽了這話臉色一片緋紅的甜心笑著打趣她:“咱們甜心就是好看,隻出來這麽一次就有英俊的小夥子看上了。”


    甜心紅著臉撒嬌道:“皇烏庫媽媽,您就饒了甜心吧。”


    太後嗬嗬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好了好了,不說哀家的小甜心,哀家的小甜心不好意思了,走吧哀家出了這麽一會也是累了,咱們這就回去,哀家還要打問打問你皇瑪法的意思了。”


    太平在甜心耳朵邊輕聲道:“姐,那個阿木爾又黑又胖的,他配不上你!”


    甜心臉上又一紅,她輕擰了一把太平:“別胡說!那阿木爾長的也不算差。”人家也不是又黑又胖,不過就是壯實了一點罷了。


    太後要跟康熙說甜心的事情,讓甜心和太平自己出去轉轉。太後聽康熙的意思還是想要將甜心嫁給阿木爾的,笑著道:“皇上能看上阿木爾那孩子,阿木爾肯定也不差,不過甜心到底年紀還太小,成婚時間還是定的晚些的好。”


    邊說著眼眸裏卻不自主的露出了幾分哀傷,下意識的摩挲著座下的羊皮墊子,自來嫁到蒙古的公主格格都是幾年的時間便去世了,也不知甜心這孩子的造化會如何。


    康熙也猜到了太後想到了什麽,眼眸暗了暗,並不說穿:“定在十六歲,皇額娘覺得如何?”


    太後聽到這年齡,臉上才又重新帶出了笑意:“自是皇上說了算。”


    甜心拉著太平剛出了帳子走了幾步,迎麵就對上了阿木爾。


    阿木爾比起蒙古草原上同齡的孩子也算晚熟了,算起來也是剛剛開了竅,而甜心太小,幾乎沒有開竅。


    阿木爾一看見甜心,臉‘騰’的一下就燒了上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一句話。太平戒備的擋在甜心的前頭,仰頭看著身高足有一米七的阿木爾:“就是你想娶我姐姐?”


    太平自己沒感覺,但因為她的一句話當事的兩人臉蛋都更紅了,不遠處站著的九阿哥十阿哥幾人一聲哀歎:“這太平平時不是話很少麽?怎麽不該她出來的時候她卻出來了?”


    阿木爾看著甜心也害羞了,自己到漸漸去了那羞窘的感覺,雙目亮晶晶的看著甜心,話卻是在對著太平說:“在下科爾沁達爾汗親王世子阿木爾,年十二,想娶藍惠格格為妻。”


    被那灼熱的目光盯著,甜心隻覺得自己心裏漸漸升騰起一種奇異的酥麻感,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麽。


    長生恰恰從一側走了過來,看見阿木爾擋著甜心,本能的喊了一聲:“阿木爾,你敢欺負我姐姐?!”


    甜心見長生就要揪阿木爾的袍子,伸手攔住長生道:“你怎麽還這麽毛毛糙糙的,世子沒做什麽,不過是跟我打招呼罷了,你這是做什麽去了,怎麽一頭的汗?”


    長生不滿的瞪了一眼阿木爾,對著甜心道:“弟弟閑著沒事,剛去騎了會馬。”


    甜心掏出帕子細心的給長生擦了擦,看的阿木爾一陣的羨慕,甜心不好意思的衝著阿木爾笑了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事自有長輩做主,請世子以後不要在當著我的麵說這樣的話,若是別人在這,定會以為世子是存心輕薄,看世子這樣子定是要去皇瑪法處的,我們就不打擾了。”


    邊說著以帶著太平和長生往一邊走去。


    阿木爾不及說話,隻愣在原地呆呆的看著甜心走遠了,才遺憾了歎了口氣,向康熙的帳子走去。


    不遠處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陣歎息:“什麽好戲也沒有看到。”


    妍容收到自蒙古送回來的信件,看到甜心這件事情的時候,幾乎氣的跳腳。


    她像是個冒氣的蒸汽機,不停的在地上來回走動:“我女兒才十歲,十歲!”


    “那世子才十二歲?!他就敢惦記我女兒?!”


    “爺竟然敢說嫁給阿木爾也挺好的?!”


    “十歲,十歲才是小學五年級的年紀!”


    “十二歲小學才剛畢業!”


    “我都不知道我女兒喜不喜歡那個世子!”


    邊說著又撲的一下坐在椅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


    一屋子人看著妍容這異樣的表現,嚇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劉嬤嬤看的心驚肉跳的,尤其是“我可憐的女兒”這句話,太能引人遐想了,她一邊給妍容擦著眼淚,一邊哆嗦的道:“大…大格格…怎麽了?”


    劉嬤嬤一開口,妍容哭的更傷心了:“甜心才十歲,他們就要給我女兒定夫婿了,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


    滿屋子的奴才差點絕倒,照這樣說,那指腹為婚的就不用活了。


    劉嬤嬤又好氣又好笑:“奴婢當是什麽事了,格格也虛歲十一了,這個時候定下來的人家也挺多的,咱們格格也不算早,再個,有了好人家早些定下來也是好的,免得被別人都挑走了,就是定下來了,也不一定就要馬上成親,總要等大格格大點在說的,福晉快不要哭了,您還要給爺和幾位小主子回信了。”


    劉嬤嬤的話算是提醒了妍容,妍容一邊起身一邊道:“嬤嬤說的是,就算現在定了,也不能讓成的太早,我這就去寫信給爺說去。”


    妍容夾槍帶棒,帶批評又帶威脅的告訴大阿哥,要是甜心不喜歡這婚事,最後還定下了,她一定不會讓大阿哥好過的,如果甜心喜歡那世子,而大阿哥又把婚期定的太早她也不會放過大阿哥的。


    收到信的大阿哥笑一笑又看一看,看一看在笑一笑,想著妍容那炸毛的貓咪一樣的樣子,他愉悅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然後很是認真地給妍容回了信,傾訴了相似之情,最後保證一定不辱使命。


    寫給甜心的是,詢問甜心到底喜不喜歡阿木爾,願不願意這婚事,隻要甜心不願意,她就是拚了命也要阻止的。甜心其實也不知道喜不喜歡阿木爾,她隻知道她不討厭阿木爾,甚至有時候看到他爽朗的笑臉的時候她心裏是雀躍的,她告訴妍容她是願意嫁阿木爾的,讓妍容不要擔心了。


    至於長生和太平以及十阿哥收到的妍容的來信,都是要求他們能夠偵查清楚阿木爾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值不值得甜心嫁,最重要的是要保護好甜心不要讓甜心收到來自阿木爾的騷擾和傷害。三人回信表示,事情一定會辦到。


    後來妍容自己靜下心來想了想,反應到沒有開始那麽激烈了,年齡上隻要不太早,而甜心也是喜歡,其實定的早點就早點,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可是甜心似乎還沒有開竅,並不知道喜不喜歡,她估計這事情也快敲定了,萬一要是甜心成了親了忽然發覺自己不喜歡了,那該怎麽辦?


    十月的天氣漸漸的轉涼,聖駕估摸著要到十一月才能回來,因為八阿哥沒有跟著康熙出去和四阿哥兩人都在京城監督幾個皇子造府的事情,四福晉八福晉也在京城,大阿哥讓人給四胞胎請了個教書的先生,每日裏有半天時間幾個孩子都是要讀書的,剩下半天時間則是學些簡單的規矩,妍容閑來無事到也常邀請兩人到府裏說話。


    八阿哥到現在也隻有八福晉一個妾,而大阿哥雖有妾卻跟沒有也一樣,隻四阿哥雖看著冷情冷性的,妾室卻有好幾個,尤其是還有個受寵的李氏,生了長女,又生了次子弘盼,現如今正是得寵的時候。


    三人漸漸的熟悉了起來,在一起說話也就少了幾分顧忌,暖閣裏也不讓人侍候,四福晉寧莫順坐在妍容的對麵,靠著淺綠色靠枕淡淡的道:“還是大嫂和八弟妹有福氣,我就不行了,常被個妾室逼著。”


    婉柔一反常態的歎了一口氣:“不是還沒到進人的時候嗎,以後誰又知道了。”


    妍容抿了口茶水道:“這後院裏自來是笑道最後的才算是贏家。”


    她笑著湊到兩人跟前道:“我的眼神好,看的出你們兩以後的。”


    婉柔撲的笑了一聲:“大嫂,你又要騙人了。”


    寧莫順臉上帶著笑意,看著到是相信妍容的:“我信大嫂,上一次嫂子說肚子裏的是個阿哥,後來果然就生了個阿哥,大嫂你說說吧,我以後會是個什麽樣子?”


    婉柔也來了興致:“真的?那嫂子看看我什麽時候能懷上?”


    妍容笑著搖了搖手:“先別急,那地攤上算卦的都還要收上幾個小錢,討個彩頭,我要是給你們算一算,你們拿什麽來謝我?”


    婉柔笑著輕捶了妍容幾下:“嫂子你太壞了,你頭上那一顆珠子頂了爺們幾年的俸祿,你今兒到要問我和四嫂要彩頭了,你這不是寒磣咱們麽?四嫂,你說是不是?”


    寧莫順拿帕子捂著嘴直笑:“嫂子要什麽彩頭?”


    妍容裝模作樣的想了想,打量了一番四福晉和八福晉,粗著嗓子開口道:“看著這二位女菩薩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夫人,不能要的太少要不然顯不出二位女菩薩的身份地位,當然也不能要的太多,我們方外之人是戒貪的,這,這,這,這事到是難辦了…讓本上仙好好想想,誒,不如這樣吧,你們今兒讓本上仙一人親上一口,本上仙一高興,也就不提什麽彩頭不彩頭了,女菩薩覺得如何?”


    妍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一貫端莊的四福晉寧莫順都笑到在了炕上,捂著肚子直喊著腸子疼,婉柔笑軟了身子,倒在妍容身上,靠著妍容不起身:“嫂子,你忒壞了,不行了,不行了,我笑的沒力氣了!”


    好一會了,兩人才緩過來了勁,隻臉上卻多了幾分輕鬆的笑意,四福晉寧莫順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花,笑看著妍容道:“寧莫順承嫂子的情。”


    妍容擺了擺手:“咱們都是女子,又是妯娌,誰不知道誰的苦了,四弟是個最守規矩的人,斷不會做出寵妾滅妻,嫡庶不分的事情來,嫂子我不妨猜一猜,弘暉侄子雖是隻有一歲,不過四弟卻已經對他冷臉相對了,到是小兒子弘盼看著更慈愛幾分?”


    寧莫順詫異的道:“嫂子如何知道的?”


    妍容笑著道:“光看四弟的人都能知道他是會這麽做的,四弟那麽重規矩,嫡庶自然也看的清楚,在四弟心裏弘暉以後是要挑起一府重任的人,他自然對弘暉要求嚴格,弘盼不過是個庶子,隻要大麵上不犯錯誤就行,四弟對他期望不高,看著鬆緩當然也就慈愛了幾分,所以寧莫順你應當高興才是。”


    寧莫順將手裏的帕子一下一下的撕扯著,默不作聲,婉柔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趴趴的靠著妍容,在一旁道:“嫂子說的我覺得在理,不過就是苦了弘暉侄兒了,四哥冷臉的樣子,我看著都害怕。”


    寧莫順的臉上漸漸的帶出了笑意:“我仔細琢磨了下,嫂子說的確實在理,可笑我還一直以為爺是不喜歡我們弘暉,心裏一直沒底,聽嫂子一說我到是真放心了,隻要爺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妍容笑著推了下婉柔:“你別老趴在我身上,跟沒了骨頭似的。”


    婉柔扭了兩下不依的道:“就讓我靠一會唄,嫂子身上的味道好聞的很。”邊說著又很嗅了幾下:“嫂子,我最近身上老是沒力氣,還覺著酸軟發困,你說我是不是生了什麽病了?”


    妍容和寧莫順對視一眼:“你莫不是有了身子了吧?”


    正說著,外麵的抱琴道:“福晉,夫人身邊的烏雅嫂子來見福晉了,說是老夫人跟老太爺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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