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坐在銅鏡前,撫額按壓著太陽穴,想著昨晚的事,睡夢間好像被人強吻了,其他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宿醉果然壞事。她看著恢複了真容的臉,猜也猜得出會是誰,不就是那個塵主,一門心思要她恢複真容,竟然還趁人之危。她給略微有些紅腫的嘴唇搽著藥油,心裏念叨著,還好衣服完好,也沒shi身,不然她真要衝出去和他拚命!該死!他已經知道自己是女人了!


    西樓在心裏暗罵塵主一百八十遍,實在不解恨,草草梳洗過後,易了容,衝出房門,要找塵主理論。隨手抓了路過的丫鬟問了房間,可卻找不到人,西樓懊惱,一轉頭卻看見了玄古道人站在身後不遠處,一臉諂媚地衝著她笑,西樓冷不丁一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問道:“何事?”


    玄古的笑容讓那張幹癟臉上的褶皺都擠成一團,跟脫了水的桔子似的,“婁兄弟,我是來賠罪的,昨晚,多有得罪。我不知道你和塵主的關係,冒犯之處,望您見諒!還麻煩您在塵主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嗬嗬。”


    “昨晚?昨晚何事?”西樓一聽“昨晚”的字眼,臉上頓時陰雲密布,“你,你昨晚做了什麽?嗯?”西樓的聲音陡然升高,咬牙切齒,眼中怒火熊熊。玄古後怕,不由後退了一步,這小子發起火來還真嚇人!


    “沒,沒什麽,咳咳!我看著您和塵主關係不一般,所以,所以才來求您,問問他老人家昨晚給我吃的那個春泄丸有沒有什麽後遺症?我這渾身上下不舒服……”


    玄古說話哆哆嗦嗦,西樓更覺得可疑,眼珠一轉,嘴角噙上一抹淡笑,媚眼如絲,樸素清秀的臉龐瞬間讓人感覺很是嫵媚,玄古不由看呆了,直勾勾地瞪大眼睛,喉結蠕動,身上又躁動起來,可惜那春泄丸藥力霸道,他剛動了心思,下體立刻脹痛難當,“哎呦”痛叫一聲,不敢再看西樓。


    “玄古道長,這春泄丸,吃了沒什麽壞處,更沒有什麽後遺症。你是出家人,也該修身養性,三個月不近女色,好像少了些?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若是我從別人嘴裏得知,那後果可不就是三月不能人道的春泄丸了?你應該知道,三爺中的銀環蛇之毒是我解的,那麽……”


    玄古聽得明白,這婁公子分明就是位用毒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柔軟如斯的人,也有如此平和卻句句狠辣的言語。玄古捏了把冷汗,“我,我……”


    “你什麽?別以為你功夫高就能沒事?”西樓一揮手,陣風夾著藥粉散開來,玄古立即閉氣,西樓大笑,“玄古道長,我這毒可是沾者即中,嗬嗬!”


    不消一刻,玄古的臉上密密麻麻起了紅疹,痛癢難耐,他不停用手抓撓,更不敢輕易動手,隻怕毒解不了,還招惹塵主大怒,隻得求饒道:“婁兄弟,婁大爺,快點把解藥給我吧?”


    “說!”


    “我說了,你不能報複,得給我解藥!”玄古眼睛亂轉,生怕西樓聽了大怒,自己沒了解藥。


    “好!你說了,我一並解了春泄丸!”


    “一言為定!昨夜,我趁著你酒醉,偷偷摸到你房裏,想幹……結果被塵主發現了,沒成事!他老人家給了我一劍和一粒春泄丸,可是吃了那丸子,真的很難受,所以我今兒才給您賠禮,希望您大人大量,饒了我一次,再和塵主說說解了我這毒!”玄古說得可憐,西樓聽著著實可恨,弄了半天自己還該感謝那個輕薄自己的塵主,這個色鬼道人,你等著!


    西樓笑道:“原來如此,解藥拿去!”


    玄古一把抓過來吃了進去,立刻感覺神清氣爽,臉上也不再痛癢,就連春泄丸的折騰他下體的痛感好像也消失了,趕忙抱拳,賠笑道:“多謝,婁兄弟!”


    “可見過塵主?”


    “好像在後園……”


    西樓聽罷,拂袖而去,玄古這才鬆了口氣,“媽媽呀!終於不用那麽難受了。”他話音未落,就聽見西樓的聲音飄了過來,“玄古道長,忘了告訴你,我這一丸名曰‘清心寡欲’,吃了後,一年內不能行房,若是一時把持不住,哈哈,後果自負!”玄古一個踉蹌差點栽倒,沒想到小白臉更可怕!


    西樓收拾了玄古,氣鼓鼓地衝到了樂雅居的後園,四下無人,隻有塵主一人站在小亭中。


    塵主今日換了一身白衣,腰間束了翡翠扣掐銀絲玉帶,仍鬆鬆挽了一髻,微風輕拂著發絲,露出戴著麵具的側臉,溫柔線條勾勒的唇角微微上翹,尖削的下巴連著修長的脖頸,衣衫半敞,鬆鬆垮垮地衣領裏露出淺古銅色的皮膚,率性隨意的裝扮更顯自然灑脫。


    隔池遙望,粉荷碧綠一水間,西樓看見那白衣袂袂的俊雅男子沒有了昨日的冷漠、肅殺,渾身上下散發著安詳平和的氣息,靜靜地看著荷花搖曳,遊魚嬉戲,心裏的火氣也隨著靜謐的氣氛而降了幾分,慢悠悠地走過去。


    “你來了?”塵主沒有回頭,專注於水中的遊魚。


    “嗯!昨夜你可在我房中?”西樓悶聲問道。


    “在!”


    “你做了什麽?”


    “親你!”


    “你那叫親嗎?你那是啃!”


    “那就啃!”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沒話好說!”


    本來因他救了自己一次,西樓還忍著火氣,可現在問了四句話,塵主的回答還真是“言簡意賅”,一、二、三、四地往出蹦字,她生氣地問道:“快說!我們素昧平生,你為何半夜輕薄於我?”


    “我們見過,你不記得而已……”塵主麵無表情地說道,彷佛西樓的一切怨氣怒火都不是衝著自己而來,依舊悠閑愜意欣賞著那片荷塘。


    “見過嗎?怎麽一定印象也沒有?”西樓滿腹疑惑,打量著他身上的白衣,思前想後,模糊記憶深處一抹白色的身影和眼前的人不謀而合,“是你!那夜逼我跳崖的白衣人!”


    “我沒有逼你,是你自己要跳!不過那時我就看上你了,我現在告訴你,你是我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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