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稱製以後,呂太後認為呂氏一黨已取得絕對優勢,便欲晉封諸呂氏為王,以確定劉氏、呂氏共享政權的情勢。


    欲求安全,先讓呂後安心


    劉盈去世時,呂太後雖依禮製表示痛哭,但卻顯得心不在焉,掉不出眼淚來。


    張良的幼子張辟強,為侍中,年15歲,卻很敏銳地發現了這一現象。他立刻告訴右丞相王陵。


    王陵既非諸侯,也非劉邦的班底。在漢王朝初期的功臣中,他算是比較獨立的。


    不過王陵曾由項羽手中救出劉邦一家人,包括太公和呂後,所以深得劉邦和呂後的尊重。


    王陵個性耿直,講義氣,話又多,誰也不怕得罪,是朝廷中有名的血性漢子。因此,劉邦遺言在曹參之後,由王陵接任丞相之位。


    由於王陵處理政事可能較無經驗,而且應變智慧較差,劉邦乃囑咐由善於智謀的陳平協助之。曹參去世後,劉盈便以王陵為職位較高的右丞相,而以陳平為左丞相。


    張辟強對王陵表示:


    “太後獨有孝惠皇帝(劉盈諡號)這位獨生子,如今崩逝,雖哭之卻沒有悲意,君相知道為什麽嗎?”


    王陵坦白表示不知道。


    張辟強道:


    “先帝沒有年紀夠大的兒子,因此太後擔心繼承人合法性不足,會遭到大臣們的刁難,心中不安,沒有時間沉浸於喪子的哀痛中,這可能會危及您等大臣和國家安全的。君相不如主動討好她,請拜封呂台、呂產、呂祿等為將,負責禁衛軍團的南北軍,讓呂氏一黨能入宮用事,如此呂太後才能心安,君相等也才能免於禍害。”


    王陵覺得有道理,立刻和陳平等商量,陳平和太尉周勃也都表同意。王陵便立刻依張辟強計劃,呈請呂太後重用呂氏一黨。


    如此果然解決了太後心中的憂慮,太後也才為地為孝惠帝哀悼而痛哭了。


    惠帝生前,呂太後便令張皇後取他人之子讓養之,並殺害其母親,以此子為太子。


    惠帝崩逝後,太子即皇帝位,是為少帝,由於年紀尚小,由呂太後臨朝稱製。


    反對呂氏封王,王陵罷職


    正式稱製以後,呂太後讓為呂氏一黨已取得絕對優勢,便欲晉封諸呂氏為王,以確定劉氏、呂氏共享政權的情勢。


    她將這個意見,詢問右丞相王陵時,卻碰了一個硬釘子。


    王陵非常不讚成地表示:


    “高皇帝在世時,曾刑白馬和諸大臣、將領盟誓曰:‘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今太後要晉封諸呂氏,是違反高皇帝盟約的。”


    呂太後非常不高興,但麵對王陵,她倒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請教於左丞相陳平和太尉周勃。想不到,陳平和周勃竟然表示:


    “高皇帝平定天下時,封劉氏子弟為王,如今太後稱製,封諸呂子弟為王,並無不可。”


    呂太後聽了很高興,便宣布罷朝停止討論。


    王陵很不高興地責備陳平和周勃道:


    “當的我們和高皇帝歃血盟誓:“非劉氏不王,非有功不侯。”你們兩位不是也在現場嗎?如今高皇帝崩逝,太後稱製,欲封呂氏為諸侯王,你們卻順其意討好她,背棄盟約,日後有何麵目見高皇帝於地下?”


    陳平和周勃卻苦筆解釋道:


    “如今太後稱製,我們反對到底,必造成內爭,危及國家安全。太後一生氣,殺盡劉氏諸王,對劉氏政權反而是不利的。”


    王陵:“難道你們想這樣就妥協了嗎?”


    陳平:“如果要守住原則,當朝力爭,臣等絕對不如君相。但欲設法維持國家安定,運用智謀保全劉氏後代,可能君相不如我們了。”


    王陵也無言以對。


    不過這個血性漢子仍不願讓步,便主動辭去右丞相之位。


    呂太後也不敢得罪他,仍以王陵為皇帝太傅,但王陵不願接受,告老還鄉,從此不問政事。


    劉氏、呂氏統統有獎


    王陵辭職後,呂太後便以陳平為右丞相,而升任太後派的領袖辟陽侯審食其為左丞相。此時政事全由陳平處理,審食其仍負責宮中監管,如郎中令。然而市食其因為接近太後,反而擁有更大的權力,公卿大夫有事寧可暗中和審食其商量,而不問右丞相陳平的意見。


    不過陳平也暫時隱忍,不和審食其爭權,以免朝政陷入內爭而混亂。


    上黨太守任敖曾為沛縣獄吏,對當時落魄中的呂太後出手援助,也得到太後破格任用,提升為禦史大夫。


    由於朝廷的領導人——號稱三公的丞相、太尉、禦史大夫,4人中有兩人是呂後自己的親黨,另外兩人也公開表示順從,因此呂太後的膽量更大了,她決心乘機建立呂氏政權。


    她首先追尊其父親臨泅侯呂公為宣王,以及已經去世的長兄呂澤為悼武王。


    由於死人對大家比較沒有壓力,反彈力量較小,但隻要先有呂氏為王的先例,日後要晉封呂氏便容易多了。可見呂太後仍相當顧慮諸功臣的反應。


    正好,呂太後的獨生女——嫁給張敖的魯元公主也去世了,太後便將其子張偃封為魯王,追諡魯元公主為魯元太後。這樣總算又有一個非劉氏的諸侯,而且是高皇帝的外孫,大家比較不會反對,更增添日後呂氏為王的合法性。


    但在正式晉封呂氏一黨為諸侯王前,呂後仍先立惠帝劉盈的養子劉強為淮陽王,原淮陽王劉友遷徙為趙王,並以趙國的恒山郡獨立為恒山國,將劉盈另一位養子劉不疑封為恒山王。


    如此一來,對劉氏的後代也有了新的交代,能封的都封了。


    當年底,呂太後便下令大謁者張釋提議,由大臣們共同簽署,割齊國的濟南郡為呂國,並封悼武王呂澤長子酈侯呂台為呂王。


    但不幸,這位呂王很沒有福份,才一年不到便去世了,第一位呂氏諸侯王又告夭折。


    呂太後隻得下令由呂台之子呂嘉,繼任為呂王。


    為了強化呂氏和劉氏的關係,她又封楚王劉交之子劉郢客為上邳侯,齊王劉肥之子劉章為朱虛侯,並以呂祿之女嫁於劉章,令其為宿衛,安置在自己的身邊。


    不久恒山王劉不疑去世,再以劉盈的另一養子襄城侯劉山為恒山王。


    太後執政的第4年,晉封自己的妹妹——也是樊噲的寡妻呂嬃為臨光侯。


    呂太後發動整肅劉氏


    這時候卻又發生一件震撼朝廷的大悲劇。


    少帝已逐漸年長,有熟知內情的宦者密告之,他並非惠帝劉盈之子,而且生母已為呂太後所殺。


    在有心者慫恿下,這位不懂事的少帝竟公然表示:


    “太後殺了我的母親,長大後我將會報複的。”


    呂太後一聽,盛怒之下,便將他監禁於永巷中,並對外宣稱皇上生病了,左右眾大臣均不得見。


    但日子久了,總得有個交代。呂太後乃召議群臣表示:


    “如今皇上一病不起,失惑昏亂,恐怕無法再視事,為了國家穩定,似乎應該找個代理人了。”


    群臣不明就裏,隻得表示:


    “皇太後為天下萬民計,一切作為都是想讓宗廟、社稷能夠永久安定,臣等沒有意見,願意奉詔行事。”


    呂太後見大臣們皆無意見,便廢了少帝,並暗中誅殺之。五月,立恒山王劉山為皇帝改名劉弘。由於太後稱製,所以不改元年,並以劉盈養子軹侯劉朝為常山王。


    禦史大夫任敖不能勝任其職,呂太後也不敢包庇他,改以曹參之子曹窋為禦史大夫。


    不久,淮陽王劉強去世,改為劉盈養子壺關侯劉武為淮陽王。


    呂王呂嘉驕恣鬧事,呂太後雖有意培養呂氏,但仍以呂氏的形象為重,故廢之,改以呂台之弟、呂嘉之叔呂產為呂王。


    呂產也逐漸成為呂氏一黨的領導人。


    由於劉肥之子劉章表現頗佳,呂太後乃再以其弟劉興居為東牟侯,亦讓其入宮宿衛。


    太後稱製第五年,其女婿——也就是魯元公主的丈夫張敖去世。呂太後頗喜愛張敖,便賜諡之為魯元王。


    趙王劉友娶呂氏宗族女為王後,卻又另外愛上其他的妃於,引發了“家庭糾紛”。呂氏王一乃向呂太後讒言:


    “趙王曾經說過:‘呂氏怎能封為諸侯王,太後百歲後,我們劉氏諸侯必聯合起而攻之。’”


    這些話自然不光是趙王心理才有的,相信有不少劉姓諸侯和大臣將領也作如是想,隻是不敢公開表明罷了。


    呂太後便召見趙王,並將之軟禁於宅邸內,不供應食物亦不得見人。趙王手下的群臣或有設法暗中給以食物的,便遭到逮捕,因而趙王友被活活地餓死了,並以民禮簡單下葬於長安。


    這是呂太後繼趙王如意事件後,再次以嚴厲手段來對付劉氏王族,並采取相當殘酷的處罰,顯示她的力量已遙遙領先於諸黨派之上。


    於是又遷徙梁王劉恢為趙王,再將呂產調為梁王,呂氏力量完全控製住關中和中原地區。


    但呂產卻不須到梁國就任,仍為皇帝之太傅。


    諸呂擅權,朱虛侯首先反彈


    樊噲遺漏呂嬃的女兒,嫁給營陵侯劉澤為妻,而劉澤在劉氏諸侯中,年紀和輩份最高。齊人田生便遊說大謁者張卿:


    “呂氏封王的現象,仍不容易獲得大臣讓許,如今劉澤為劉氏諸侯之長者,又和呂氏有聯姻關係,不如今太後晉封他為王,可以更鞏固呂氏政權的力量。”


    張卿向呂太後建言,太後也讓為有道理,乃割齊國之琅邪郡,封劉澤為琅邪王。


    趙王劉恢由梁王遷徙為趙王後,心中大不高興。太後乃以呂產之女為其王後,而且帶去了一大票呂氏官員,趙王恢有意無意間常受到冷落。


    劉恢的愛妃也被王後有意害死,身為諸侯王卻毫無自由可言,劉恢深感悲哀,於是自殺而死。


    呂太後便以劉恢為女人而棄宗廟責任,廢其嗣,不得繼任趙王。


    連續三任的趙王,都不得“好死”。


    這段期間,也是呂氏一黨最為囂張的時刻,劉氏諸侯及功臣派,由於禁衛軍完全掌握在呂氏手中而不敢造次,隻得隱忍苟存。


    但卻有位年輕的劉氏王族看不慣這種現象,決定給呂氏一黨嚴厲的反擊。


    他便是頗得呂太後欣賞並重用的朱虛侯劉章。


    劉章是齊王劉肥之子,年二十,有勇力,因此頗得太後之喜愛,為宮中宿衛,但劉章卻很討厭呂氏一黨目無法紀的擅權作風。


    有一次,宮廷舉辦宴飲,呂太後以劉章為酒吏,負責飲宴禮儀及安全之維持。


    劉章乘機對呂太後道:


    “微臣是武將後代,請以軍法來執行酒宴之禮儀!”


    呂太後覺得有意思,便當場批準了。


    酒宴進行中,劉章自請吟唱<耕田歌>,太後也許之。


    劉章便吟唱道:


    深耕概種


    立苗欲疏


    非其種者


    鋤而去之


    語氣中隱諷呂氏一黨為諸侯王之不法,以及表達對這種現象的不滿。


    呂太後當場卻默然不言。


    不久,有一位呂氏官員酒醉,未向太後請示,便行離去。


    劉章知道了,竟拔劍追斬之,並取其首級回報:


    “有亡酒者一名,臣謹依軍法處斬之。”


    太後左右皆大驚,但因準其以軍法執行,亦無法罪責劉章。


    太後也深感劉氏黨和功臣黨對呂氏已有很大不滿,乃囑咐呂產應稍加約束。


    自此以後,呂氏一黨對朱虛侯劉章敬畏有加,即使功臣派也欣賞劉章之武勇,皆依附之,劉氏黨的士氣也得到了不少的鼓舞。


    功臣派出預準備反撲


    由於呂太後的年歲已大,加以壓力龐大,健康情況一日不如一日。


    右丞相陳平對呂氏力量的膨脹也頗疑慮,更害怕在自己任內發生巨變,因此常獨居不上朝,為此事作深慮長考。


    陸賈以探病為由,前往宰相府,直入大堂後,卻見陳平仍發呆長考中,未發現陸賈之到來。


    陸賈趨前打招呼,並開玩笑地表示:


    “有什麽事情讓宰相如此地心不在焉?”


    陳平:“您猜猜看呢了?”


    陸賈:“足下為右丞相,已是人間富貴之至極,應該沒有什麽憂慮才對,所以足下擔心的必定是諸呂的擅權,和當今皇上的年少不更事了。”


    陳平坦然表示:“先生說對了,隻是這事該怎麽辦才好呢?”


    陸賈:“天下安定時,執政的主權在丞相,天下不安時,執政的主權在大將。丞相能和大將協調合作,所有知識分子都會依附於您們。即使天下有變,力量也不會分散。”


    “如今為國家安定大計,一定要設法奪回南北禦林軍團的掌握權。”


    “我曾將這件事,以半開玩笑的態度告訴太尉周勃,太尉深知我的意思,立刻顧左右而言之,顯示他也深知這層道理。”


    “君相何不與太尉多所聯係,建立足夠的默契,以為時機來臨時,有足夠的應變力量。”


    陸賈當場便和陳平商議,如何有效地對付呂氏一黨的奪權計劃。


    陳平和周勃原本無甚交情,兩人的個性迥異,很少有往來。


    但為劉氏政權的安穩,陳平仍用陸賈之計,派人以五百兩黃金為周勃祝壽,並饋贈很豐富的美酒、食物,邀請周勃飲宴。


    周勃在事先得到陸賈通知,深知陳平之意,也立刻回報,兩人因而有緊密來往,常共思壓製呂氏一黨過度擅權的謀略。


    為感謝陸賈撮合的功勞,陳平以奴婢百人、車馬五十乘、錢五百萬暗中饋贈,作為謝禮。


    呂氏權力急竄最高峰


    在劉氏黨和功臣黨亟思有所作為之際,呂氏黨更加強其奪權的計劃。


    呂太後派遣使者向代王劉恒商議,欲遷徙之為趙王。


    劉恒是劉邦的第四個兒子,在劉肥、劉盈、劉如意去世以後,劉恒成為劉氏兄弟中的領導者。


    劉恒個性溫和、縝密而細心,他認為趙國離中央政府太近,容易被卷入政爭糾紛,危及自身安全,乃以願意為國長守邊疆為借口,婉拒趙王的職務。


    這下子,呂太後更高興了。她立刻以其兄呂釋之的兒子呂祿為趙王,並追尊呂釋之為趙昭王。


    隔月,燕王劉建去世,無嫡子,僅有妃子所生庶子,太後派人謀殺之,廢其國。


    不久,便又以呂台之另一個兒子呂通為燕王,呂通原來東平候的職務,則由其弟呂莊繼承。


    這段期間,親太後派的呂氏諸王和張氏王,力量已逐漸淩駕於劉氏王之上。


    呂氏一黨也正式成為漢王朝中的主流派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樂極生悲,呂氏一黨的幕後大老板呂太後,卻健康急速惡化,一病不起了。


    在執政第八年的秋七月間,呂太後病情轉重。由於他自知不久於人世,乃下令由趙王呂祿統領禁衛軍團的北軍,梁王呂產統管南軍,企圖以軍權確保呂氏一黨的政權。


    臨死以前,呂太後告誡呂產和呂祿表示:


    “我晉封呂氏諸侯為王,大臣們內心不服,我死之後,皇帝年少,大臣恐有變,你們兩個記住一定要掌握兵權,必要時都不要參加葬禮,直到情勢穩定為止,切勿因為忙碌而為他人所乘。


    如果兵權握在他人手中,呂氏一族將麵臨悲慘命運的。”


    其遺詔以呂產為相國,位置在左右丞相之上,並以呂祿之女為皇後,親呂氏黨的左丞相審食其出任皇帝太傅。


    呂太後一死,劉氏黨。功臣黨、呂氏黨間立刻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陳文德說評】


    老子《道德經·第69章》:“用兵有言:‘吾不敢為主而為客,不敢進寸而退尺。’是謂行無行,攘無臂,執無兵,扔無敵。禍莫大於輕敵,輕敵幾喪吾寶。故抗兵相加,哀者勝矣。”


    古代善用兵者曾這樣說過:“我不敢主動挑起戰端。隻有在不得已下才會應戰,也不敢逞強爭勝,寧願采謙讓方式,退一尺以求自保。”


    所以不把重點放在行陣、搏殺或兵器運用上,也不敢對敵人表現自己的武勇強大。


    軍隊的禍害沒有比逞強無敵更大的了,輕敵者必喪失自己最寶貝的內省能力而帶來禍害,所以當兩股力量在對抗時,最後贏家常是處於弱勢的一方。


    呂氏一黨的急速興起,完全是呂太後一人的強力作為,致使呂氏諸侯王有權卻無功,不能得到大臣和將領們的認同。


    更糟糕的是呂太後本人的奪權行動,是在極端不安下強力為之的,所以采取的手段常殘忍而無惰。特別是對劉氏諸侯王的誅殺行動所興起的仇恨。心理,在一向頗得呂太後重用的朱虛侯劉章身上,尚且表露無遺,其餘的劉氏諸侯內心中強烈的不滿,更不用說了。


    由於擔心內爭造成漢王朝的崩潰,蕭何、曹參、王陵、陳平等朝廷的掌舵者,都一再對呂太後的奪權采消極的對抗和包容的態度,使王朝仍勉強度過早期的不穩狀態。然而到了呂太後晚年,呂氏黨的過度擅權,連態度較溫和的陳平都表現出無法再寬容的態度,而思有所應變。


    呂氏黨迅速邁向無敵的境界,也促成了劉氏黨和功臣黨在緊要關頭的聯手對抗,反而讓呂氏黨陷入了不利的情勢。


    呂後臨死之際,應已後悔自己過分擴充呂氏的權力,或許將造成呂氏一族的潰滅。她一再告誡呂產、呂祿等擁兵自保,也顯現情勢對呂氏黨人的惡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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