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對克孜勒要塞大門右側的某間小木屋裏,二少正站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擦拭手中的盒子炮,外麵大街上,一隊隊全副武裝的俄國大兵正大呼小叫著向前開進,二少身邊,五六個武裝團丁已經緊張得快要窒息了。(.無彈窗廣告)


    “二少,打不打?”有個團丁低低地問道。


    “不急。”二少往盒子炮的烤藍漆麵上嗬了口氣,接著細細地擦拭起來。


    “喀嚓”“喀嚓”的腳步聲中,一隊又一隊俄軍從木屋外的街上開了過去,終於,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官出現在了團丁們的視野裏,說時遲那時快,二少抬起盒子炮對著窗外騎馬走的俄軍軍官就是“叭”的一槍!


    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俄軍軍官應聲栽落馬下,可憐的圖裏耶夫少校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在克孜勒這座寒冷的小鎮糊裏糊塗地送了性命!


    幾乎是在二少槍響的同時,早就埋伏在左右兩側民房裏的新軍官兵還有武裝團丁們便紛紛扣下了扳機,居高臨下對著大街上列隊開進的俄國大兵猛烈開火,爆豆般的槍聲中,毫無防備的俄國大兵頓時倒下了一大片。


    剩下的俄國大兵頓時便炸了鍋,有人扔掉步槍轉身就跑,有人原地臥倒,向著四周胡亂開槍,也有少量俄兵冷靜地蹲下來,以跪姿與兩側木屋裏的伏兵對射起來,不過,能夠有效反擊的俄國兵畢竟隻是少數。


    交手不到片刻,大街上的俄國兵就已經倒下了好幾十人!


    這時候,臨時接替指揮官職責的恰巴耶夫上尉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街道兩側民房裏傳出的密集槍聲給了他嚴重的誤導,而且不遠處的“近千”蠻族騎兵正向這邊包抄過來,一旦讓這群騎兵和街上埋伏的步槍隊匯合,那俄軍可就在劫難逃了!


    恰巴耶夫上尉當即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而且是往阿穆哈拜商撤退。


    恰巴耶夫上尉也想帶著軍隊撤回克孜勒要塞死守,可問題是他們撤回要塞的道路已經被不明身份的火槍隊給堵死了,不得已,他們隻能向阿穆哈拜商方向撤退,事到如今,他們也已經顧不上在克孜勒定居的兩千多俄國移民的死活了。


    事實上,俄軍直到撤退時,恰巴耶夫上尉身邊都還有三百多俄軍,克孜勒要塞裏也還有兩個班的步兵,如果俄軍能夠冷靜應對,絕對有機會反敗為勝,可惜的是,正如二少所預料的那樣,在不知道敵方虛實的前提下,俄軍心虛了,退縮了。


    俄軍既然撤退,赫連成按照二少的計劃帶著新軍“虛張聲勢”追擊了一陣,就轉回克孜勒配合石守信的武裝商團向克孜勒要塞發起了強攻,赫連成最擔心的機槍並沒有出現,交火半個小時後,中國人順利攻破了克孜勒要塞。


    旋即又是血腥而又殘酷的屠殺,新軍官兵和武裝團丁們開始瘋狂地殺戮要塞裏所遇到的所有俄國人,不分男女,無論老幼,撞上就是一槍,或者兜頭就是一刺刀,接著開始瘋狂地洗劫要塞內的俄國商店、銀行、教會甚至是學校。


    要塞外,庫蘇古爾的馬隊也在俄國居民區內瘋狂地燒殺擄掠。


    夜幕下的克孜勒,到處都是火光,到處都有淒慘的哀嚎聲,恍如人間地獄。


    等到太陽再次升起時,整個克孜勒要塞已經毀於一旦,兩千多俄國移民,除了極少數人僥幸逃走外,其餘絕大部份都慘遭殺害,上千間木屋連同要塞被燒成了廢墟,所有值錢的東西幾乎全都被洗劫一空。


    在巡視已成廢墟的居民區時,二少忽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在一棟已經倒塌的建築物的牆壁上,二少發現了一個用黑木炭畫的圖案,那圖案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或許有些陌生,可對於擁有兩世記憶的二少來說,卻是無比熟悉,因為個圖案赫然就是“石頭剪子”圖案。


    再看那棟倒塌的建築物,明顯是一座監獄。


    頓時間,二少心頭微微一動,從時間上看,1905年俄國國內的確有一次武裝暴動,不過最終被俄國政府鎮壓了,暴動失敗後,大量的布爾什維克被流放到了西伯利亞當苦力,這應該就是俄國政府用來關押政治犯的監獄了。


    不過現在,這些政治犯也已經全部被殺了。


    這都是庫蘇古爾人幹的,這些牧民可不管你是不是俄國政府關押的政治犯,隻要你長得跟蒙古人不一樣,又不會說中國話,那就是“非我族類”,就在誅殺之列,對於庫蘇古爾人來說,種族屠殺就跟穿衣吃飯一樣,他們的祖先就是這麽幹的。


    二少正欲轉身離開時,無意中忽然發現有個政治犯的身下壓著個日記本,上前撿起來一看,皮麵雖然燒壞了,裏麵卻是完好的,而且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俄國文字,可惜二少不識俄文,當即又讓人把識得俄文的石守信找了來。


    石守信識得的俄文也不多,不過扉頁上的勉強認得,當下念道:“贈給親愛的同誌:弗拉基米爾?伊裏奇?烏裏揚諾夫。”


    “什麽?弗拉基米爾?伊裏奇?烏裏揚諾夫!?”二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怎麽?”石守信有些驚疑地抬起頭來,望著二少問道,“二少聽說過這名?”


    二少凜然不語,這個名字他豈止是聽說過?簡直就是如雷貫耳!當然,能夠叫出這個全名的人還是不多的,不過說起此人的筆名,在中國絕對是家喻戶曉,因為弗拉基米爾?伊裏奇?烏裏揚諾夫的筆名就是――雷寧!


    莫非這個死得不能再死的政治犯就是雷寧?


    當然,在俄國,同名同姓的絕對不止一個,而且二少也不能確定,1905年俄國革命失敗後,雷寧有沒有被捕,又有沒有被再次流放西伯利亞?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監獄牆壁上的那個石頭剪子圖案是真實存在的。


    能夠把石頭剪子圖案跟這個名字聯係起來的,恐怕就隻有雷寧了。


    這一刻,二少也著實被震驚到了,這雷寧要是死了,十月革命還會爆發嗎?如果沒有十月革命一聲炮響,二少不敢再接著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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