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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東南部靠近奧地利的小城達沃斯(davos)現在作為一年一度“世界經濟論壇”的舉辦地而聞名於世。其實,它更是一座“知識之城”(wissensstadt)。早在1921年,德國雕塑家莫德羅(philipp modrow,1882—1925)就提議在達沃斯創辦一所用“世界語”教學的女子大學,以增加各國人民之間的理解,但當時他的提議沒有獲得多少支持。5年後,他的提議得到重視,不斷有呼聲要在達沃斯開辦國際高校或舉辦國際學者會議。第一屆國際學者會議於1928年3月18日至4月14日在達沃斯召開。來自4個國家的49位教師和250名聽眾參與了這一盛事。教師當中包括法國社會學家、哲學家、民族學家列維—布留爾(lucien lévy-bruhl,1857—1939)、德國生物學家、哲學家德裏施(hans driesch,1867—1941)和愛因斯坦等人。愛因斯坦發表了題為《物理學的基本概念及其發展》(grundbegriffe der physik und ihre entwicklung)的演講。本文是這篇演講的開場白,首次發表於1953年德文版《我的世界觀》。    </blockquote>


    元老院議員大都衣冠楚楚,元老院卻是無惡不作(senatores boni viri senatus autem bestia)。我有一位在瑞士當教授的朋友。有一次,他所在的大學的學院惹惱了他,他便以幽默的方式回應了這句話。比起個人,集體受到的良心和責任感上的指引往往比較小。這給人類造成了多大的苦難啊!這是戰爭與各種壓迫的根源,讓世界充滿了痛苦、歎息和苦澀。


    然而,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唯有通過許多個人的無私合作才能實現。因此,對於有善良意願的人,當他以推動生活和文化為唯一目標,付出了巨大犧牲,一項集體事業得以開始時,他再也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感到高興的了。


    當得知在達沃斯設有大學課程時,我就有這樣純粹的喜悅。這裏正以一種明智的和高明的中庸之道,展開一項救助事業。它是基於迫切的需求,盡管並不是每個人能立即清楚這種需求。許多年輕人寄希望於這個山穀裏充滿陽光的群山所具備的療效,來到這裏並且恢複了健康。但是,當他們與磨煉意誌的正常工作脫離太久,沉溺於對自身健康狀態的思慮之中而無力自拔時,就容易喪失心理承受力,即喪失在生存鬥爭中能夠堅持自我價值的意識。他們變成了溫室裏的植物,往往當身體痊愈了,卻發覺難以回歸正常生活。這對於大學生來說尤其如此。在青年性格形成的決定性階段,智力訓練的中斷很容易留下一個以後難以彌補的缺口。


    然而,一般而言,適度的腦力勞動不僅不會妨礙治療,反而會像適度的體力勞動一樣,更有間接的幫助。正是基於這種認識,設置大學課程不僅可為這些年輕人今後在職業上做準備,也激勵他們從事智力活動。這些課程可以說在精神層麵上提供了腦力勞動、職業訓練和衛生保健的功能。


    讓我們不要忘記,這項事業對於不同國家人民之間建立聯係非常適合,這種聯係有助於牢固樹立一個歐洲共同體的意識。如果新機構在創立之時就排除各種政治目的,那麽所達到的效果可能會更佳。推動與促進國際相互諒解的最佳方式,就是共同合作從事對人生有意義的事業。


    基於所有這些理由,讓我感到高興的是,憑借創始人的能力和智慧,達沃斯的大學課程已經克服了初期階段的困難,獲得了相當的成功。願它蓬勃發展,使許多寶貴的人的精神生活豐富起來,並把一些人從療養院生活的貧瘠中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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