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如今已然成了座空城。原本城中一共有近。八。攻城當日,被郭孝恪全軍斬首三千餘級,又在城中抓了八千餘的青壯俘虜送去了遼東城,剩下的兩萬多老弱婦孺裏,長孫無忌挑了一千多的年輕貌美的女子婚配給此次立功的士兵後,那些剩下的人全都給驅趕往了得利寺山城的方向。


    裴世矩到達大黑山城的時候,看到隻是剩下的殘桓斷壁而已,不打算駐軍的郭孝恪在把城裏的老弱婦孺都驅趕往得利寺山城後,直接縱兵毀了這座易手難攻的山城。


    “郭將軍當真是果決之人看著那參差不齊的被毀城牆,裴世矩不由讚道,換了一般人若是打下大黑山城這般的堅城,怕是沒幾人舍得毀掉,而是會分兵駐守,而郭孝恪居然將全城剩下的老弱婦孺通通趕往它處而毀城,這份心性,放眼大隋,也就韋雲起能與之相比。


    “裴侍郎過譽了對於裴世矩,郭孝恪心中有幾分防範,如今這朝廷上下,讓他忌憚的文臣隻有裴世矩一人,楊廣通西域,平吐穀渾,征高句麗,都是裴世矩為之謀戈”可以說是不遜色房杜的謀士,甚至尤有過之,而最讓郭孝恪在意的還是裴世矩在隋先為能臣,後為佞臣,入唐後則為錚臣,在他眼中,裴世矩無疑是賈詡之流的人物,眼光毒辣,最善明哲保身,現在亂世未降,和裴世矩打交道就更要小心謹慎。


    裴世矩感覺到了郭孝恪對自己的防範之意,不過這卻讓他更加地看好郭孝恪,不說別的,光這份心機。這個郭孝恪就絕不是區區的名將可以形容的人物。


    “如何過譽,高句麗自漢末幾番奪取遼東以來,修築山城,隻是將遼東當作屏藩本國的要地經營,我大隋如今要重振漢人昔日聲威,這些山城自當毀之,豈可因一點小利而留下。”裴世矩看著郭孝恪,侃侃而道,“我原先隻當郭將軍是一武夫,可今日一見,才知郭將軍乃是文武雙全的國士


    裴世矩越是吹捧自己,郭孝恪心中就越發小心謹慎,見裴世矩把自己稱作國士,他卻是連稱不敢,“裴侍郎通西域,獻西域各國地理圖集,又精通邊事。才是國士無雙郭孝恪這番話,倒也走出自真心,不說別的,裴世矩不遺餘力經營西域這一點上,就值得他欽佩。


    見郭孝恪提到自己通西域,獻西域各國地理圖集,而稱自己國士無雙,裴世矩饒是老奸巨猾,也忍不住心中受用,平吐穀渾,恢複漢時西域對中國的朝貢,可以說是他平生最為得意的手筆,要不是突厥和高句麗仍是大隋的首要邊患,他早已建議楊廣在西域垂開都護府,移民充塞,將邊界推至波斯國,與其互通貿易,而非讓那些西域小國橫在其中收取賦稅。


    “郭將軍謬讚,這國士無雙之語,卻是當不得,當不得。”裴世矩雖然推辭,可卻是一臉的笑意,看得郭孝恪身邊的長孫無忌心中腹誹不已。


    一番你來我往的試探和客套後,裴世矩終於打消了繼續和郭孝恪再這般扯下去的念頭,心裏麵則是把郭孝恪從不是名將可以形容的人物改成了世之梟雄,是絕不可輕慢疏忽的人。


    看著郭孝恪和裴世矩不再互相吹捧,而是一起進了帥帳,作陪的羅士信卻是不由嘀咕道,“沒想到將軍這拍起人馬屁來,也是麵不改色,一套一套的,今天可真是長見識 。


    聽到羅士信的嘀咕聲,一邊的賀廷玉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羅士信臉色一變,連忙閉了嘴,眼睛看向了別處,好像剛才他根本沒開口說過話一樣,看得一旁的尉遲恭幸災樂禍,這個潑矮子給賀閻王惦記上了,怕是又要關小黑帳了。


    羅士信聽到尉遲恭那低笑聲,知道這個打鐵的八成心裏是在偷樂,於是趁著眾人進帥帳的當口,靠近了尉遲恭道,“打鐵的,你別高興得太早,我給賀閻王惦記上,你也別想跑,要關小黑帳的話,沒你作伴我還真不習慣。”說完,卻是撂下尉遲恭,一溜步進了帥帳。


    尉遲恭本來還笑著的臉一下子拉長了下來,他如何不清楚那潑矮子的陰損手段,上一回便是這潑矮子,害得他也給賀閻王給關了小黑帳。


    件帳裏,裴世矩請出了聖旨,不過他沒敢讓郭孝恪跪下接旨,他可不想得罪郭孝恪這個城府不知道有多深的梟雄人物。


    帥帳裏,見郭孝恪成了遼東道行軍總管,可以任命五品以下官員,招募壯士,長孫無忌心中大喜起來,雖然這遼東地方偏僻,征不到什麽人才,“飛有了紋道本旨,郭孝恪卻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組建自月一燦佩


    裴世矩自進了帥帳以後,便一直在觀察著郭孝恪麾下的眾人,尉遲恭,羅士信,劉弘基三人一看便知是衝鋒陷陣的猛將,而那有些書生相的裴仁基看起來有幾分智將的樣子,至於賀廷玉和長孫無忌卻是讓裴世矩心裏在意,這兩人,賀廷玉太深沉,長孫無忌則叫人看不透。


    “蒙皇上看重,末將自當鞠躬盡瘁,以報皇恩,裴侍郎回去後請轉告皇上,一月之內,我軍必當獻上兩城青壯。”郭孝恪領了聖旨後,朝裴世矩大聲道,不過在已經把他當成是梟雄一般的人物的裴世矩眼中,他這忠臣樣子卻是假了些。


    “一月之內,再下兩城,將軍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帥帳下首,裴仁基聽到郭孝恪的話,卻是忍不住朝身邊的劉弘基道,雖然他們連下魏霸山城和大黑山城,隻是折損了幾百士兵,可也是久戰之兵,全軍上下都有些疲憊,剩下的兩處山城,都是和魏霸山城,大黑山城一樣的堅城,這大黑山城要不是那守將中計出城,隻是一心死守的話,他們未必能那麽快打下大黑山城。


    “將軍想必心中自有主意,否則也不會在那裴侍郎麵前誇下海口劉乒基心中也是和裴仁基一樣有些擔心,不過他相信郭孝恪肯定有把握,不然的話是不會如此言之鑿鑿地言明一月的期限。


    “好,那我就先預祝郭將軍馬到功成,封侯拜好了。”裴世矩笑著說道,可心裏卻是有些覺得郭孝恪狂妄了,那得利寺山城和城山山城相距雖然不過兩百裏,可是遼東道路難行,他如今全軍還在大黑讓,城,一個月之內要打下這兩座山城,實在是癡心妄想。


    見裴世矩說話時言不由衷,郭孝恪也不在意,反正等他到時獻上兩城的青壯俘虜,裴世矩自然會知道他沒有說大話。


    在郭孝恪軍中住了一夜後,裴世矩直接回往遼東城去了,他本來是想探探郭孝恪的底細,可郭孝恪說話時卻是滴水不漏,讓他無從下手,他自然也不願留下浪費時間。


    “將軍,那裴世矩是楊廣身邊的心腹,我看他昨日言語間頗有試探將軍之意,將軍應當早做些準備。”送走了裴世矩後,長孫無忌跟著郭孝恪在去帥帳的路上,言語間已是不再稱呼楊廣為皇上,而是直呼其名了。


    “皇匕如今還要用我,裴世矩回去便是說些什麽,也沒什麽用,而且他是個聰明人,所以不必太過擔心。”郭孝恪對於長孫無忌的提醒,並沒有太在意,裴世矩曆仕數主,卻始終能得重用而官途不倒,在隋雖有惡名,可入唐之後,卻留美名於後世,可見此人絕不是什麽忠臣之流,日後若是有機會,他說不定還能收服此人也未嚐可知。


    “將軍此言,倒也有些道理。”長孫無忌想到裴世矩此人的秉性,卻是點了點頭道,裴世矩能夠一直被楊廣寵信,其為人甚是圓滑,從無犯上直諫之舉,每每都是順著楊廣的心意出謀劃策,而且他又是朝中少有的聰明人,想必他也看出了這天下將亂,卻是來試探自家這位將軍了。


    “將軍,這一回劉弘基在大營惡了那位右武侯將軍,恐怕會有些隱憂。”長孫無忌想到劉弘基,眼皮卻是不由跳了起來,昨日劉弘基部下中的提騎已經將大營裏那和右翼第九軍私鬥一事向他稟報,想到這個劉弘基又給郭孝恪惹上一個地位不小的對頭,長孫無忌說話時,語氣也變得陰惻起來


    “我也不差再多這麽一個對頭,到時候多小心提防就是。”郭孝恪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連李淵,宇文述這些人他都得罪了,哪還怕再多出一個右武侯將軍來。


    “將軍,話雖如此,可劉弘基畢竟是”見郭孝恪就這麽輕描淡寫把事情揭了過去,長孫無忌卻是有些不服。


    “輔機,這次的事情,錯不全在劉弘基身上,就不必追究了。”郭孝恪打斷了長孫無忌,他知道長孫無忌走出於好意,可劉弘基確實沒什麽大錯,要是就因為他給自己惹了一個右武侯將軍的對頭,就責罰於他,他這個當將軍的氣量也未免小了些。


    “既然將軍這樣說了,那就算了。”長孫無忌見郭孝恪都這麽說了,也就隻能打消了讓劉弘基去小黑帳裏好好反省一下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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