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爾城頭。不支文德披著襲大氅,看著城外白茫茫的萬你小的隋軍大營,一臉的憂愁,雖然隋軍早已撤走,隻剩下不過萬餘人,可是平壤城遲遲未有消息,這都讓他心裏絲毫不敢有片刻放鬆。


    “老爺,喝口酒暖暖身子吧?”乙支文德身邊,跟隨多年的老家仆捧了燙好的酒壺過來,在一旁勸道,這段時間乙支文德幾乎天天都在城牆上,每日觀察隋軍的動向,再加上還要處理城中的各種雜事,卻是蒼老得厲害,原本隻是兩鬢有些白發。如今已經半頭花白了?


    乙支文德拿起有些溫熱的酒杯,喝了一口後,感覺著有些暖意的身體。忽然眉頭猛地皺緊了,他看到了隋軍大營居然有十幾騎人馬朝著城牆而來。


    “不要輕舉妄動。”看著身旁舉弓的副將,乙支文德沉聲喝道,隋軍不過十餘人,且先看看他們的來意再說。


    隨著乙支文德的命令,原本有些緊張的守城士兵都是鬆開了握緊的兵器,被圍數月,這些士兵大多都是身心俱疲,再加上一直未能得到平壤城的消息,一個個都是神經繃得如同上弦的弓一樣緊,一有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隨時斷掉。


    城外雪地中,長孫無忌端坐在馬上,和身邊一行人不緊不慢,很是悠閑地朝前方的遼東城而去,在他身邊的一匹馬上,馱著一名年過二十的青年人,神情間有些恐慌。


    不過片刻間,長孫無忌等人便到了遼東城的城牆下,這時乙支文德已經到了城垛處,當他的目光落在長孫無忌身邊的青年人身上時,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


    “父親,是我感覺到城牆上乙支文德的目光,長孫無忌身邊的青年人抬起了頭,大聲喊了起來,他是乙支文德的二子,乙支文德出征時,把他留在了平壤城。


    “父親,是二弟乙支文德身旁,一個身形高大的將領卻是一臉的錯愕,聲音亦是有些發顫。


    “父親,大哥,高元已經死了?”青年人高聲喊道,他的話頓時讓城牆上的守城士兵都是一片嘩然,高元這個大王都死了,他們還在這裏守著有什麽意思。


    “孽子,休得胡言亂語乙支文德聽到城牆上騷亂的鼓噪聲,卻是朝城下的二子大喝道,這時候他心裏已是相信了兒子的話,隻是他不願意接受而已。


    “父親,高元匹夫,為求自保,欲交我等一門老幼,反倒被淵大詐砍了腦袋,向大隋求了和。”青年人大聲喊道,他自從到了郭孝恪軍中後。遇到了高寶藏,知道便是淵大詐不把他們交出去,高元也會把他們交出去,自是對高元和淵大稽一樣都是恨得咬牙切齒?


    乙支文德在城頭上聽著二子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自幼讀孔孟。平時常砥礪操行,一心隻想著忠君報國,可是哪裏想得到,到最後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父親,大哥,如今我等一門老幼都在郭將軍手中,開城門吧青年人見城頭上沒有聲音,卻是心裏焦急起來,不由連忙大聲道。


    “父親,二弟他是不會騙我們的,那高元如此刻薄寡恩,我們又何必再為他盡忠。


    乙支文德身邊,那高大的將領卻是急聲道,生怕乙支文德愚忠。


    “住口乙支文德雙眼通紅地大叫了起來,此時他心裏亂得很,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乙支大人,聽聞閣下祖上是北朝淪落至高句麗,如今何不認祖歸宗,難道乙支大人還要為高氏逆賊不顧全家老幼的性命嗎?”長孫無忌終於開了口,乙支文德這個人,在高句麗頗有名聲,而且也的確有真才實學,看他把遼東城守得固若金湯就知道,收服此人,對於穩定遼東卻是大有好處。


    城頭上,這時已經亂成了一片,不管是將領,還是士兵,都沒有了再守下去的心思了,在他們眼中,這場仗已經打完了,他們該投降了。


    “大人,降了吧。”城頭上,幾個遼東城的將領也都是一同勸起了乙支文德,現在高元這個大王都死了,平壤城也投降了,他們還有什麽好守下去的。


    “隻要乙支大人獻上城池,我家將軍保證會論功行賞,到時諸位便是大隋的臣子,豈不勝過現在長孫無忌雖然聽不清城頭上那些高句麗將領對乙支文德說的話,但是長孫無忌知道這些人八成是在勸乙支文德投降,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沒幾個人還會守下去。


    聽到城牆下長孫無忌的高喝聲,城頭上的將領都是更加心動,對他們來說,做大隋的臣子和做高氏的臣子沒什麽不同,沒人想為高元盡什麽臣節。


    “大人,請以臣中百姓為念。”城頭上,一眾將領黑壓壓地跪到了一片,沒有一個人懷疑城牆下長孫無忌他們說的話,在他們心裏,自從遼東其餘各城陷落的消息傳來後,就已經不想再守著這遼東城了,隻是乙支文德一直壓著他們,他們才守到了現在。


    看著跪到了一片的將領,乙支文德臉上的神情忽青忽白,一旁那高大的將領,卻是抬起頭大聲道,“父親,難道您想我尉遲家絕後嗎?”乙支成謙盯著父親,口中已是把姓氏恢複了祖上的尉遲姓。


    聽到長子的話,乙支文德才一一顧。他想到,死去的長輩,終千忍不住長聲歎道,一卜泛戲不願忠於高氏,實是高氏負我尉遲家在先。”說罷,卻是看向左右跪下的將領道,“你們都起來吧,開城門,迎接大隋天使


    “大人英明聽到乙支文德終於鬆口,那些跪著的將領都是起身高呼道,然後便有人連忙下了城牆去開城門了。


    長孫無忌在城牆下聽到城頭上忽然爆發的歡呼聲,便知道乙支文德最後還是降了,這時他麵前那兩扇巨大的城門緩緩打開了。


    “我們走吧長孫無忌看了眼身旁的青年人,笑了笑說道。乙支文德的這個二子,雖沒有什麽才幹,不過卻是個,知道進退的明白人。


    “長孫大人,請乙支成恭朝長孫無忌一禮,卻是不敢和長孫,無忌並行。


    長孫無忌一馬當先,策馬馳進了遼東城,此時他可以體會到當年父親出使突厥時的心境,剛進城門,長孫無忌就看到了在一眾將領簇擁下下了城牆的乙支文德。


    “乙支大人,在下長孫無忌,為郭將軍帳下長史長孫無忌下了馬,朝乙支文德平揖一禮道,如今遼東城還未拿下,他行事需得謹慎。


    “長孫大人客氣了;。乙支文德還了一禮後,卻是請長孫無忌去了城中府邸,今日他決定投降,一來是全家老小都在郭孝恪手上,二來則是城中已經士氣全無,他沒有把握能再守住城池,再加上二子的那番話。讓他也是對高氏生出了些怨恨。


    一路上,長孫亢忌和乙支文德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等到了府邸時。長孫無忌已是稱呼乙支文德為“尉遲大人”而乙支文德也是沒有說什麽,他祖上本是北朝的鮮卑人,後來輾轉至高句麗,數代通婚下來。才被高氏賜姓乙支,如今認祖歸宗,恢複本姓也是應當。


    府邸大廳內,長孫無忌和尉遲文德坐了下來,那跟著長孫無忌來的尉遲成恭在邊上為兩人煮起茶來,而那尉遲成謙就站在尉遲文德身後。


    一邊喝著茶,長孫無忌一邊觀察著尉遲文德,看得出來,尉遲文德的神情有些蒼老。對長孫無忌來說,這正是一個好機會。


    “我家將軍一向求才若渴,尉遲大人隻要願意投效我家將軍,我家將軍絕不會虧待。”看到尉遲文德身邊的長子尉遲成謙在兩人說話時,不時有討好之語,長孫無忌卻是直接地道。


    “怎麽,我等效忠的不是大隋天子嗎?”尉遲文德看著長孫無忌,雖然心中知道自己隻有投效郭孝恪,可是這言語上卻不願落了下風,他如今已經冷靜下來,想得無非便是為自己和家族爭取更大的好處而已。


    “父親,郭將軍神威,那大隋天子又有何用?。尉遲成謙在一邊聽到尉遲文德的話。卻是開口道,他不像二弟尉遲成恭喜歡讀書,是個。不折不扣的武人,心中隻服郭孝恪這樣的人,而楊廣帶著大軍圍著遼東城的時候,也沒能把他們怎麽樣,是以尉遲成謙並沒有把楊廣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次他們就是給郭孝恪一個。人打敗的,不降郭孝恪還能降誰去。


    見長子在一旁壞事,尉遲文德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再對長孫無忌說那些試探的話了,“父親,大哥說得沒錯,郭將軍神威,不投效郭將軍,父親還能投效誰去。”尉遲成恭為尉遲文德的茶杯中滿上茶湯後,也是在一旁勸道,既然降都降了,還有什麽麵子好講的。


    長孫無忌看著父子不同心的三人,卻是臉上笑了起來,尉遲文德不過是想趁機多要些好處,不過他還沒有兩個兒子看得透。


    看向笑而不語的長孫無忌,尉遲文德卻是臉上露出了苦笑,“長孫、大人,我願投效郭將軍,隻是不知道郭將軍可願要我這降將


    “尉遲大人真是說笑了,像尉遲大人這樣的良將,我家將軍豈會不用長孫無忌笑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接著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虎牙郎將的魚符印信和任命文書,直接遞給了尉遲文德,虎牙郎將的官職並不算太高,不過卻很適合尉遲文德。


    看著長孫無忌遞過來的魚符印信和任命文書,尉遲文德終於相信長孫無忌前麵說的不是客套話,那位郭將軍是真有重用他之意,當下道,“承蒙郭將軍看重,尉遲文德敢不效命


    尉遲文德是個讀書人,身上自有讀書人那種對“士為知己者死,的憧憬,郭孝恪這份看重,讓他心裏也有幾分感動。


    “恭喜父親尉遲成謙和尉遲成恭都是在一旁齊聲道,在這對兄弟眼中,為郭孝恪效命遠勝過原先為高氏盡忠。


    長孫無忌在尉遲文德府邸中住了下來,卻是更加讓尉遲文德和城中的將領放心,第二日一清早,尉遲文德便派人往城外送了降表,城門大開,親自帶兵出城迎接郭孝恪入城。


    遼東城內,原本因為戒嚴而冷清的街道都是熱鬧了起來,對那些城中的百姓來說,他們可不管自己如今是大隋的人,還是高句麗的人,他們隻知道,仗打完了。他們不用在擔驚受怕,等到來年開春以後,可以回家安分地種田過日子。


    隨著尉遲文德獻上遼東城,郭孝恪得到的不僅丁一陛劣守難攻的大城,更重要的是甘東城內囤積了丹數敵二,激可供十萬大軍半年之用。


    城中一處騰出來的府邸,如今成了郭孝恪的暫時住所,城中的一眾降將都是前來拜見,其中自以尉遲文德地位最高。


    “尉遲將軍,城中各軍,我隻留五千士兵給你。”對於遼東城原有的三萬大軍。郭孝恪並不需要那麽多人,而且在他眼中,這三萬大軍也是水分大得很,拿來守城還行,真要是上了戰場,能有五千敢戰之人就不錯了,更何況他是不會讓尉遲文德手中有太多人馬的?


    對於郭孝恪的削兵之舉,尉遲文德並沒有什麽想法,他也知道那三萬大軍中有近半是強征的青壯,如今仗已經打完了,沒有理由在留下這些青壯,郭孝恪能給他剩下五千人,已是極其看重他了?


    “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會不負將軍厚望。”尉遲文德連忙謝過後道,郭孝恪給他五千士兵,是要他好好練兵,而不是要一支沒用的軍隊。


    整個遼東城,在郭孝恪大軍入城後,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那些原先守城軍力被強征的青壯都給放回了家中,再加上郭孝恪從城中囤積的糧草裏,拿了部分的糧食出來分給那些窮苦人家,隋軍一下子便成了城中百姓口中人人稱頌的仁義之師。


    “這些情便是如此。”郭孝恪看著身旁的長孫無忌道,“誰給他們飯吃,他們便擁護誰?。此時兩人正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內街道上那些城中百姓。


    “將軍的話雖直白,但是精辟得很長孫無忌笑著說道。他和魏征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永遠都不會去逆郭孝恪的話,隻會順著說。


    “這天下,世家門閥把持地方,這幾百年來,改朝換代而一些世家卻始終不倒,輔機,你說是為什麽?。郭孝恪看向了長孫無忌,他要走的是一條充滿血腥和荊棘的路,他不想一個。人走。


    “將軍,關隴世族,山東門閥,這幾百年來不倒,靠的便是互相聯姻,彼此勾結。”長孫無忌是關隴世族出身,對世家門閥的情況最走了解不過,自漢末以來,一直都是北強南弱,尤其是關隴世族,都是靠軍功起家,自北朝開始,關隴世族便是大權在握,而山東門閥靠的是詩書傳家,比起和胡人通婚的關隴世族,山東門閥更加注重血統。雖然山東門閥在朝堂上沒什麽勢力,但是在地方上,山東門閥往往都是一方豪強,而且互相聯姻,其抱團程度絕不下於關隴世族。


    “輔機,可知前涼張軌的故事聽著長孫無忌說完關隴世族和工。東門閥的情況以後,郭孝恪忽然問道。


    “將軍,可是要效仿張軌長孫無忌自幼好學,如何不知道張軌的故事,當年五胡亂華,張軌為涼州刺史,涼州本地的門閥世家不滿其為政,一同叛亂,最後被張軌擊敗,事後株連四萬人,而當時整個涼州一共才四十萬人口,但也正是張軌這一番血腥屠殺,為其治理涼州奠定了基礎,在那個時代,涼州成了北地漢人眼中的樂土。


    “這遼東城內,門閥世家亦不少。”郭孝恪沒有回答長孫無忌,隻是沉聲道,他要治理遼東,最忌諱的便是本地的土豪,他要的是一個。幹淨的遼東。


    “將軍的意思,無忌明白了長孫無忌自郭孝恪入城以後,就覺得郭孝恪沒了過去在遼東其他地方橫掃城池時的氣勢,沒想到郭孝恪隻是在等罷了,如今尉遲文德手中的三萬大軍隻剩下了五千人,而且城中百姓也因為他們的放糧之舉而稱頌他們,此時對那些城中的地頭蛇,不至於引起非議。


    “不教而誅,是為罪也郭孝恪看了眼長孫無忌,又說了一句。“讓他們死得明白些。”郭孝恪這些日子讀的書越多,就越注意名聲,這個時代名聲也是一種無形的資本,不管做什麽事情,能夠冠以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是最好不過。


    看著郭孝恪走下城牆,長孫無忌一個人看向了城中那些高牆大院,將軍要得隻是結果,看起來他可以隨意行事了,隻要不壞了將軍的名聲就行。


    長孫無忌笑了起來,他想起了在遼東隨郭孝恪打下其他城池後抄家時的情景,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挺喜歡抄家以後,計算那些收成的。


    夜晚,城中新軍大營,帥帳裏,尉遲文德看看來訪的長孫無忌,略微有些驚訝,這幾日他都是忙著整頓新軍,不知道城中出了什麽事,竟然會讓長孫無忌親自來找他。


    尉遲成謙在一旁為兩人倒著酒,這時候帳中的士兵已被尉遲文德揮退,隻剩三人。


    “長孫。大人,不知道此來可有什麽要事?。尉遲文德沒有喝酒,而是看向長孫無忌。想從長孫無忌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尉遲大人,我此來是為城中那些豪強而來對於尉遲文德,長孫無忌沒有兜圈子,而是開門見山地說道,他相信在這件事情上,尉遲文德不會違逆郭孝恪的意思,而且尉遲文德在這遼東城,其實也算是外來人,和城中那些豪強沒多少關係。


    “長孫大人的意思是?。尉遲文德皺起了眉頭,他隱約猜到了長孫,無忌的來意,不過他還不太敢肯定。


    “城中那些豪強,多是橫行不法之輩,將軍嫉惡如仇,卻是要還城中百姓一個。公道。”長孫無忌如此說道,他說的其實也不算錯,那些城中的豪強平時大多都是欺壓良善,哪家沒有惡行,隻是沒人會管罷了,而如今這就是給長孫無忌名正言順地除去這些城中豪強的最好藉口。


    “嫉惡如仇,還城中百姓一個公道。尉遲文德心中雖然不信長孫無忌的話,知道這隻是郭孝恪要除去城中那些豪強的藉口罷了?


    “尉遲大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城中那些豪強的惡行,所以這些事情就拜托尉遲大人來做了。”長孫無忌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溫燙的熱酒,目光注視著尉遲文德,等待他的回答,這件事情,尉遲文德來做,比他去做要好得多。


    尉遲文德臉上的表情變得鄭重起來,長孫無忌這是斷他後路,隻要他做了這件事情,他就徹底沒了拉攏遼東本地豪強,背叛郭孝恪的可能,隻能一心一意地效忠郭孝恪。


    尉遲文德拿起了酒杯,狠狠地一口喝了下去,他不是個有野心的人,他更願當個,忠臣。對於長孫無忌的這次試探,他心中做出了決定,既然他已經投效了郭孝恪,就不會再有別的心思,城中那些豪強又和他有何關係。


    “長孫大人放心,我必不會放過那些惡人。”放下酒杯時,尉遲文德朝長孫無忌大聲道,隻有除了那些城中的豪強,他才能得到郭孝恪的完全信任。


    長孫無忌和尉遲文德喝起了酒,尉遲文德家學淵源,原先在平壤城中也是少有的博學之士,如今和長孫無忌閑聊起來,天文地理,野史秩誌,兩人所談的內容無所不包,倒也是相談甚歡,那邊上火爐燙著的一壺酒,在兩人的談興中,漸漸空了底?


    一個時辰後,當長孫無忌帶著些醉意離開尉遲文德的帥帳後,尉遲文德忽然覺得能和長孫無忌這樣的飽學之士,切磋文學,互相交談,是件愉快的事情,好過原來在平壤城麵對一群庸碌之人。


    “父親,那長孫大人年紀不大,這學問可真是精深。


    。屈遲成謙在長孫無忌走後,卻是朝尉遲文德說道,剛才他在一旁為兩人倒酒,竟是插不上幾句話。


    “你也知道人家學問精深,以後給我好好念書。”尉遲文德看了眼不喜讀書的長子,卻是沉下臉道,剛才長子插話時,差點鬧出笑話來。


    “是,父親。”尉遲成謙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竟會讓尉遲文德生了自己的氣,連忙規矩地答應道。


    “明日,給我調集人手,去城中那些豪強的府上抓人。”尉遲文德看向了長子,雖然這個長子不喜讀書,但是辦事情還算是牢靠;


    尉遲成謙聽著尉遲文德的話。臉上高興起來,這抄家的事情,油水最多,就算大頭要上繳,這剩下的一點也足夠他用的了。


    尉遲文德如何不知道自己這個長子的脾性,見他臉上高興,當即就冷聲道,“要是那些豪強家裏查抄的財物少了一分,軍法不饒?。


    看到尉遲文德硬邦邦地說話,尉遲成謙一下子耷拉下了腦袋,老實了下來,不敢再打抄家時中飽私囊的念頭?


    “以後多跟你二弟學學尉遲文德看著長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二子尉遲成恭如今去了長孫無忌手下,當了個隨從,日後前途可是比尉遲成謙這個。大哥要強得多。


    第二日,新軍大營裏,尉遲成謙帶著兩千士兵殺氣騰騰地往著城中各個豪強府邸而去,隨同他同行的還有長孫無忌派來的尉遲成恭,尉遲成謙查抄的財物,都會有尉遲成恭登記在冊,呈給長孫無忌。


    “大哥,我已經打聽過,郭將軍每次都把查抄財物的一成分給軍中士兵。”尉遲成恭最了解自己這個大哥不過,所以一見到尉遲成謙,便是拉著他說道,生怕這個有些貪財的大哥做出些錯事來,到時不好收場。


    “二弟,大哥我是那種人嗎?”早就給尉遲文德斥過一通的尉遲成謙朝尉遲成恭正色道,但是心中卻竊喜不已。


    那些城中的豪強根本想不到郭孝恪竟然會直接向他們下手,而且動手的人還是尉遲文德這個。“自己人”因此城中幾乎沒什麽動蕩,那些豪強就給尉遲成謙抓了個幹淨。送回了大營。


    尉遲文德知道郭孝恪不想壞了名聲,才讓他做這件事情,因此抓了那些豪強以後,他也不直接殺死,而是在長孫無忌的指點下,以為那些受過欺壓的百姓伸冤為名。給那些豪強每個人都是按上了各種罪名。


    不過幾日裏,尉遲文德大營前,就擠滿了來看熱鬧的百姓,看著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老爺給砍下腦袋,掛在旗杆上,讓他們有種莫名的快意,反到是有不少人拍手稱快。


    半個月的時間裏。遼東城的豪強幾乎被一掃而空,從他們家中查抄的糧草財物,讓郭孝恪軍中的庫房又多了不少,而郭孝恪拿出其中的兩成給尉遲文德全軍和城中那些百姓,也是博了個滿堂喝彩,沒一個人為那些死掉的豪強叫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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