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漢圭行宮。郭孝恪親自年把年地教著兩個連歲都凍切”兒子如何拉弓,而王遠知這個老師就在一邊看著,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


    “我還以為先生也會像裴卿家他們一樣勸我呢?”放下手裏已經學會走路的兩個兒子,郭孝恪轉頭朝王遠知笑道。


    “國家夫事在祀在戎,那些所謂的文治仁德不應為帝王所取。”王遠知毫不諱言地說道,他是修道之人,世事看得通透,裴世矩這些文臣不希望兩個小王爺也像漢王一樣強悍好武事,乃是出於文官想要控製朝政的天性。


    王遠知並不摻和到權力的角逐中去。所以郭孝恪打算怎麽教兒子他都不會反對,更何況看得出郭孝恪在教孩子上麵並不比任何人差。


    “先生說得好,國家大事在祀在戎,這世上所謂的大道不過是強權二字而已,與其坐那虛偽的假道學。本王到寧願自己的兒子做那心狠手辣的真梟雄。”郭孝恪大笑了起來,王遠知雖然是他兩個兒子的先生。不過兩個兒子尚年幼,王遠知也教不了他們什麽東西,無非是些啟蒙的蒙學,更多的時候,王遠知到是在他身邊隨時參謀,比起魏征,裴世矩,長孫無忌等人,他更放心王遠知這個與世無爭的道門第一人。


    “王爺說的雖是大道,可也需的記住,過網易折,自古以來一治一亂的循環,皆是失衡引發。”王遠知在旁靜靜地說道,接著蹲下身和郭孝恪一起撿起了給兩位小王爺仍在地上的桑木小弓。


    “父王,騎馬馬。”兩個孩子朝郭孝恪張開了雙臂,奶聲奶氣地說道,看得一旁的王遠知也忍不住笑起來,有誰知道外麵盛傳威名如獄,一聲令下可讓天下血流成河的漢王竟然給兩個奶牙還沒長齊的小子當馬騎,而且還是心甘情願。


    “妾爺,不覺得有損威嚴嗎?”看著將兩咋。兒子架上脖子的郭孝恪,王遠知終於忍不住問道,他總是覺得郭孝恪身上有種很特殊的氣質,雖然在人前這位漢王規矩森嚴,定下的規矩必然遵守,可是有時候卻又極其藐視禮法。


    “先生說笑了,老子拚死拚活,還不是為了這些小崽子,現在給他們當馬騎,等老了,定要教這兩小崽子好生地服侍老子。”郭孝恪心情不錯,和王遠知說笑道,也不管自己的語言粗俗。


    王遠知聽著郭孝恪好似市井匹夫般的話語,愣了愣後亦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郭孝恪這話可是話糙理不糙,這天下的父母哪個不是一樣,不管是大仁大義之輩,還是大奸大惡之徒,拚死拚活,一輩子不就是為了讓後人過得更好嗎。


    “可惜老道一生修道,總以為自己無欲無求,臨到老了,才忽然發現自己大錯特錯王遠知一生清修。從未近女色,也沒有子嗣,如今聽著郭孝恪那番話,才生出了一絲感悟,想到自己若是沒有修什麽勞啥子道,現在自己應該是兒孫滿堂小恐怕也有幾個像郭孝恪兒子般的小崽子要他這個老頭子給當馬騎。


    “先生這話錯了,先生修道。以自然萬物為道,我這兩小崽子,不也是先生的後生晚輩。”郭孝恪放下了兩個兒子,抱著兩人朝王遠知道,“大虎小虎,叫爺爺。”


    雖然兩個小子很頑皮,不過卻都機靈得很,知道郭孝恪這個老爹此時說話不能當兒戲,當即都是乖乖地朝王遠知叫了一聲“爺爺”惹得王遠知大笑了起來。


    於是原本該給兩個孩子上的課。最後變成了兩大兩小:一起玩耍,一直到兩個孩子玩累了,王遠知才意猶未盡地離開出宮而去,他這輩子還沒有像現在一樣輕鬆過。


    行宮後宮,見郭孝恪抱著兩個兒子回來,李秀寧忍不住道,“王爺,你太寵他們了,從小不好好讀書,隻知道玩耍,以後長大了還得了。”


    “秀寧,大虎和小虎才多大。孩子這個時候就要多玩耍,讀書嗎,王先生不在教大虎和小虎背三字經嗎?”看著一臉正色的李秀寧,郭孝恪卻是開口道,他知道李秀寧從小就是那麽過來的,不過他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像那些世家子弟沒有快樂的童年。


    “是啊,姐姐,王爺說得對。大虎和小虎這個年紀,就該多打鬧玩要。這樣以後才長得健壯。”木蘭扶著張出塵回來了,張出塵生產後不久,還需要調理。


    “來,把清兒給我抱抱。”看到木蘭和張出塵帶著網出生不久的女兒回來,郭孝恪接過了女兒,抱在了懷裏。看著那像張出塵更像自己的眉眼,忍不住道,“清兒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不知道到時候便宜了哪家小子?”


    聽著郭孝恪在那喃喃自語,李秀寧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們這咋,丈夫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對孩子太好了些,沒有嚴父的威嚴。


    “不行,清兒以後也要跟大虎。小虎一起練武,等長大了,我看哪家小小子敢欺負她。”郭孝恪越想越擔心,最後忍不住道。


    “王爺,你想清兒以後找不到婆家弈旬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李秀寧忍不住在旁打越蘭和張出半亦是笑著仁※


    “嫁不出去,你們不也嫁出去了嗎”。看著三個打趣自己的妻子,郭孝恪毫不示弱地反擊道,他這三個妻子,哪一個不是女中豪傑。


    “王牟,長孫大人求見。”就在郭孝恪和妻子兒女一起享受著天倫之樂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士兵的稟報聲。


    “知道了,讓他在書房等著。”郭孝恪應了一聲,起身將懷裏的女兒交給張出塵,朝三人道,“你們照顧大虎小虎,清兒,我走了


    “這個長孫無忌,總是來得不是時候。”郭孝恪走出,李秀寧不由道,不過她知道長孫無忌這時候進宮。估計是出了什麽事情。


    “對了,無垢妹子好像有幾天沒進宮了。”說到長孫無忌,木蘭三人都是想到了長孫無垢,這個很討她們喜歡的妹妹,三人也都是明白,這個妹妹一顆心早就係在了她們的夫君身上,她們雖然不願再多一介。人來分享丈夫的關愛,可是也知道丈夫納妃子是遲早的事情,裴世矩那幾個老匹夫早已經磨刀霍霍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長孫無垢進宮和楊吉兒一起做丈夫的妃子。


    書房,長孫無忌坐著,李靖擅作主張,臨時改變整個計劃,先把薛延陀給整個打下了,不但沒有受到王爺的責備,反倒是給褒獎了一番,還成了雲中都督府的大都督,叫他心裏始終都有些不服氣。


    當郭孝恪走進書房的時候,長孫無忌正自想著該怎麽讓那些武將收斂一下,連郭孝恪什麽時候進來都不知道。


    “再忌,想什麽呢?”郭孝恪笑著拍了拍長孫無忌的肩膀。嚇得長孫無忌差點跳起權“王爺長孫無忌連忙站了起來,朝郭孝恪行禮道。


    “說吧,什麽事,那麽急著見我”小郭孝恪讓長孫無忌坐下了。同時讓隨侍的太監下去奉茶了。


    “王爺,這是洛陽送來的密報,李密已經提兵南下攻略江淮了,另外張仲堅派了人來,說是想和王爺結盟,共同擊滅李密這個叛賊。”長孫無忌將帶來的密報遞給了郭孝恪。


    拆開看過之後,郭孝恪微微皺了皺眉。李密提兵南下打江淮在他們的意料之內,畢竟李密夾在他和李淵中間,要是不把江淮拿下來,繼而奪取江南,恐怕他會寢食難安,隻怕自己有一天會陷入四麵圍攻的境地,如今李靖明建雲中都督府,正式威脅太原,以他的賭徒本色,不趁機搏一把,倒不像是他的作風了。


    “李密提兵南下這件事情,讓洛陽的提騎抓緊時間打探。”郭孝恪瞬間做出了決斷,現在他奪取洛陽和中原最大的障礙,東都的宗室子弟已經給李密殺了個幹淨,他不需要再擔心自己扮演弑君的角色。


    “是,王爺。”長孫無忌記下了。然後問道,“張仲堅那裏,要如何答複,還是王爺見一下張仲堅派來的使節


    “左我就不見了,至於結盟的事情,告訴張仲堅派來的人,他們還不配。”郭孝恪說話時,霸氣凜然,雖然張仲堅奪下了整個江南。但是他的根基淺薄,而且在天下人心裏。張仲堅始終是個流落海外,走了狗屎運才回來的海盜頭子,江南那些最是注重出身血統的世家門閥又怎麽會服他,張仲堅就和李密一樣。誰都輸不起一場仗。


    算起來這個天下,最得天獨厚的莫過於李唐,占據潢關天險不說,關隴世族又是百餘年時間形成的軍功集團,彼此間聯係緊密,要是沒有他,關隴世族說不定還會內訌。有人和李淵爭權奪位,但是現在因為他這個大敵,反倒讓李淵坐穩了位子,可以說是讓他始料未及。


    “王爺的意思,我明白了長孫無忌站了起來,王爺說得沒錯。張仲堅的確沒資格和他們結盟,不過他還有著另外一重擔心,離去時忍不住問道,“王爺,如果張仲堅和李淵結盟的話?”


    “李孝恭去巴蜀不是白去的。李淵和張仲堅就算結盟,也不過是兩頭狐狸互相使絆子郭孝恪根本不擔心,天下之爭中,如今他軍力最強悍,其他:家不管是哪一家都比他差,但要說他們聯合起來對付他,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李淵打江淮,想吃下江南,張仲堅也同樣如此,而且張仲堅恐怕還想吞了巴蜀,割據整個長江以南,就算北上不得,也同樣能夠學南北的時南朝占據半壁江山,至於李淵。派李孝恭攻略巴蜀,同樣意在江南,他們三方互相彼此牽扯,要是能湊到一塊才奇怪了。


    見郭孝恪肯定,長孫有忌也沒有再說什麽,或許是他多慮了。


    和魏軍接壤的北府軍折衝府的防區裏,北府軍士兵開始和對麵的魏軍士兵有時候就隔著幾十步的距離,直接說起了漢王治下的各種好處。


    “兄弟,李密那就是個大反賊。你們跟著他造反,有什麽前途,真打起來,你們這些不是瓦崗軍的還不是給李密那廝當成炮灰


    “咱。!,米棍的王爺給發老婆,高向麗,百濟那邊的婆娘。白又嫩。水靈得很,晚上床上帶勁著呢。”


    聽著北府軍士兵在那裏胡侃亂吹,說得那些本是東都兵馬的魏軍士兵一個個都是心裏好似有隻貓爪子在那甚撓一樣,要不是顧及自己的家人在洛陽,恐怕當場便會有人直接當逃兵投奔過去了。


    對於兩軍之間發生的這種事情,王世充不是不知道,不過他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他沒爭霸天下那個命,既然如此倒不如待價而沽,他相信郭孝恪不會讓他等很久的,至於效忠李密,還有被扣在洛陽的家眷,王世充壓根沒有擔心過。隻要郭孝恪來策反他,必然不會讓他的家人受到傷害,他相信郭孝恪能做到。


    “這些東西,瞞著那些監軍就是了,要是有將領來說這事,通通拉出去打軍棍王世充朝來稟報的心腹吩咐著,李密也不是傻瓜,他這裏雖然都是以東都兵馬為主,可是李密也安插了不少眼線進來,下麵的那些士兵可以在那裏整天編排李密,說些牢騷話,唯獨他不可以,相反他還要做出些表麵功夫來應付那些眼線。


    王世充的偽裝功夫做得不錯。他上緊下鬆的做法,讓李密派來的眼線都以為他對李密忠心耿耿,卻不知道不知不覺間,王世充讓手下的軍心就這樣垮掉了。


    這時候的關中,也好不到哪裏去,郭孝恪派李靖這個大隋開國元老韓擒虎的外甥為主將,橫掃了草原,把薛延陀部給打得直接滅族。讓本來還指望著能用財帛美女打動這些貪婪的蠻子去和郭孝恪作對的李淵心裏涼了半截。作為從軍的老行伍,李淵自然知道騎兵出擊草原,在茫茫的草原上要找到那些遊牧民族的主力,並且殲滅的難度有多高,尤其是北府軍出兵的時候居然是冬天,那時候正是草原上氣候最惡劣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李靖是怎麽打這一仗的。


    想到李靖本來還是馬邑縣尉。亦算是關隴世族裏的名門子弟,居然就這樣給郭孝恪弄走為之效力小李淵便是後悔也來不及。


    長安城內,唐公府裏,李淵和魚具羅對坐,一邊喝茶,一邊下著棋。李淵如今手下不是沒有能帶兵的將領,屈突通,宋老生,薛舉,梁師都,劉黑閣個個都是悍將,勇將,可是沒有一個是郭孝恪的對手,滿朝的武將裏隻有魚具羅這咋。提兵北歸,先是駐紮於洛陽,後來又來投奔他的天下名將才有可能和郭孝恪對陣。但是現在又冒出來個李靖,打下了薛延陀部不說,還直接建了雲中都督府,數萬騎兵直接威脅太原和晉陽整個後方。


    “太原城高牆厚,唐公又何必擔心魚具羅拈著白棋,放下後朝李淵道。


    “太原城高牆厚不假,可是郭孝恪的雲中都督府全是騎兵不說,還有中原能工巧匠所作的攻城利器。即便他們不打太原城,光是騷擾邊郡一帶,我也受不起這損失。”李淵猶豫了再三之後,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黑棋。


    “大將軍是天下名將,不知可願提兵北上,取李靖的人頭李淵看向了魚具羅,郭孝恪橫空出世前,大隋所有的名將裏,就屬魚具羅在邊郡威名最盛,能讓當時尚強盛的東突厥不敢彎弓南下,頗有秦朝名將蒙恬之風,如今李靖這把刀就懸在他的頭頂,叫他寢食難安,李靖和雲中都護府一日不除,他就不敢大軍西出潢關,進攻中原。


    “既然唐公有命,本帥也隻有遵領了。”魚具羅笑了起來,對於郭孝恪和李靖敢在冬天以騎兵奔襲,直接進攻薛延陀人的老巢,他心底裏佩服,不過同時亦想和兩人好好地打上一場。


    “大將軍快人快語,好。”李淵見魚具羅答應,不由高興了起來。有魚具羅這個老辣彌堅的名將坐鎮太原一線,他就不必擔心李靖的騎兵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打過來。


    一盤棋下完,最好執白的魚具羅勝出,送走魚具羅後,劉文靜方才到了李淵身旁道,“唐公,魚具羅是天下名將,用來守太原,未必有些浪費了。”劉文靜知道李淵讓每具羅去太原,一是為了求穩,二來也是提防魚具羅,不願意魚具羅立下太大的功勞,心裏麵始終都是希望鎮守潢關的李世民能夠成長起來。


    “太原和晉陽是我們的根本小若是太原有失,北府軍的騎兵可以長驅直入,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李淵看了眼劉文靜,沉聲說道,說到底因為郭孝恪的強勢,他比曆史上要顯得謹慎許多,少了些魄力。


    “巴蜀那邊怎麽樣了?”李淵朝劉文靜問道,“奪下巴蜀,他們才有雄厚的資本和郭孝恪爭天下。”


    “洗夫人那裏態度未明。恐怕還是要打上一仗,分出個勝負才行。”劉文靜答道,巴蜀同樣占據地利。不是輕易能打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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