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坐在房間裏做什麽?”透過望過鏡,那遠處的每一幕,都落在了這個叫豬腳的一魂修行人的眼裏,他想不出為何朱停要讓他來監視這個人。


    看起來他一點都不危險啊,豬腳是沒有靠近過,要不然,雖說差了四魂,他也都應該能感覺到逆徒體內的強大魂氣,除非是那逆徒將魂氣內斂收起到地池的深處。


    這是五魂強者特有的能為,雖說隻是一種小小的魂技,但卻能讓五魂強者都能平靜的躲起來,就是四魂強者從身邊路過,都不一定能發現得了。


    “朱大哥讓辦的事就好好辦吧,這是門裏的任務,聽說好多的四魂強者,三魂強者都來到了海口,隻怕是要出大事吧。”跟豬腳說話的是叫炒飯,這也是個一魂修行人,是海南土生土長的一個小門派裏的掌門。


    這倆人的稱呼自然都是外號,而這兩人都參加過四聖地的考核,是在玄飛的上一屆,倆人的年紀都在三十歲上下,實力不算強,可也不算太弱了,至少是在靈氣異變之前是這樣。


    那時候雙魂強者都是稀有動物,而現在,雙魂強者跟雨後春筍一樣,一節節的長高,多不勝數。


    而還沒能突破雙魂境界,讓這倆人也是頭疼不已。


    有些自暴自棄的在天門的海南監護使者的隊伍裏混飯吃。


    “大事是肯定要出的,”豬腳笑道,“那些四魂強者來這裏也不是擺看的,更不會是渡假,有沒有可能是海南發現了靈穴?”


    那個消失的靈穴是海南修行人心裏永遠的痛,要是那靈穴還在的話,海南的修行人現在絕不是這個樣子。


    炒飯深思了會兒說:“你不提就算了,你一提我覺得還真是有這個可能。”


    “是吧?要是靈穴出來的話,我倆是不是明天就能突破雙魂境地了?”豬腳樂嗬嗬的笑道。


    “那可要好好慶賀一番。”炒飯大笑道。


    雖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兩人都在這樣想,誰不想往好的地方去想事情。


    “你覺得會不會太奇怪了?那人就一直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都一個小時了,就靠在那窗台那裏,會不會是出事了?”豬腳在笑過後,就看向望遠鏡裏說。


    “不會吧?能出什麽事?”炒飯驚訝道。


    在他看來,那個人是再正常不過的遊客了,或者是那種想要在海口休養,順利寫一些東西的作家都說不定,每天都沿著固定的路線行走,每天都按著固定的時間吃飯。


    簡直整個人生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就像是教科書一樣的死板。


    但這也給兩人減輕了不少的壓力,他倆可不想去監視一個很強的修行人,更不想跟著他滿世界的亂跑。


    而想到朱停還要做著完備的記錄,就提筆寫了下來。


    這時,豬腳突然全身一震,整個人的表情都木訥了下來。


    炒飯一愣,推了他一把說:“你中邪了?”


    他話沒說完,他也是一震,腦裏的記憶像是被海浪湧到沙灘上的死屍,全都記起來了。


    那四聖地考核裏的殘酷和凶暴,那種自相殘殺的無奈和痛苦,一時間全都湧到了他的腦裏,忘神湯的作用消失了。


    站在屋頂上看著這一幕的小青台山老頭,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沒想到他會用這種辦法,一時手軟啊,現在倒不知該怎麽辦了。”


    炒飯首先醒過來,他抓起豬腳就是一拳:“是你殺了我師兄的是不是?是你!”


    豬腳接著回過神來,他一把爭開,大叫道:“在那種情況下要是不我不殺他的話,他就會殺了我,我能不動手嗎?”


    “你這個天殺的家夥,我要殺了你!”


    噌!


    一把火魂氣長劍一劍刺在了豬腳的心坎上,他連反應都沒反應都躺倒在了地上。


    他實在沒想到跟兄弟一樣的炒飯會突然使這樣的殺手,而他根本也沒想到,怎麽會突然的記起那裏發生的事。


    炒飯殺了豬腳後愣了足足半晌,大叫一聲,推門就往外跑,頭都不敢回。


    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小青台山老頭搖頭一歎,像是天外飛仙一樣的踩著房頂回賓館裏去了。


    沒被逆徒等來的達波姆正在苦苦支持著,他用的離魂巫術,竟然一點作用都沒起到,讓他心驚不已,而靠著超快的速度在不停的閃挪著躲避著蘇征邪的進攻。


    他的離魂巫術是衝著不停的折辱他的玄飛使展的,說實話,玄飛根本就沒想到這大巫師的速度會這樣快,就他的觀察,那都跟五魂強者差不了多少了。


    而他在五魂強者的時候,手動的速度可能還沒有達波姆的快。


    難道這薩滿族的雙修術有這樣神奇?


    要是說**術能給人帶來快感的話,雙修術在帶來快感的同時還能給人帶來好處,在某種意義上,這雙修術可比**術要強出一截來了。


    但達波姆的離魂巫術還是使錯了對象,玄飛的魂魄被那魂鎖的一套工具給加固著,別說是離魂術了,就是玄飛想自己離魂,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加上他原本魂魄就不穩定,又經過雪月花瓣的包裹那件事後,他現在的魂魄已怪異得無以複加,地府的牛頭馬麵都牽不走了。


    可說在某種意義上,他已是不死之身。


    要達波姆衝著程肅、蘇征邪、朱停使,甚至是小白都是好的。


    可他偏偏要衝著玄飛使,那真是找錯對象了。


    一擊不中,達波姆還在發愣,蘇征邪的金球就打了過來,他大吃一驚,連忙躲開,接著就被蘇征邪近身纏鬥著。


    這讓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再隨手去使那巫咒術。


    從歲做轉世靈童開起到今年,整整二十年,達波姆還沒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雖說偶爾有對付到怪異,暴強的修行人,或是妖怪,達波姆都憑著一手漂亮的巫咒術,能夠完勝,可這一回,他算是碰到硬角色了。


    特別是那離魂巫術的沒能成功,給他的信心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他現在都懷疑眼前的玄飛到底是不是人了。


    坐在窗台上的杜花緊張的看著下邊,她自是清楚這些天門修行人的強大,而聽達波姆說到小白是天妖後裔,也是不容小看,但他還是對達波姆有信心。


    誰知道達波姆才一交手就被逼成這樣,這是在她看來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且不說別的,就是達波姆那快到了頂端的手速,就不是人能想象的。


    可偏偏蘇征邪用的金球是遠距離的攻擊魂兵,再加上蘇征邪的打架經驗,怎會是他能比得上的,蘇征邪從小就在西北地區裏廝混,那裏的修行人沒有不認識他的。


    打過交道,打過架的,少說也有兩三百人,還不說在鴻升客棧這門派裏自家弟子的切磋。


    這巫咒術的切磋也就是你擺個排列,我擺個排列,可不會動手動腳的。


    達波姆和蘇征邪打過一陣後,才終於是有些心慌了。


    這蘇征邪絕不是那種能輕易的放過他的人,而且那金球太快,就算是動手去擋都來不及,再者說了,他試過去擋,誰知抵出了一身冷汗和一團火花。


    萬幸他縮手快,要不然那金球就會爆炸了。


    這才是蘇征邪的金球魂兵最強的地方。


    以前還小的時候,它是叫金彈,可想而知了吧。


    達波姆落到下風,杜花咬著牙猶豫了好半天,才快步的走下樓喊道:“停手!”


    程肅一愣,看著愈發出落得亭亭玉立,讓人眼前一亮的杜花。


    那前程往事就翻了起來,穿著小青衫在幫逆徒研墨的她,程肅總會有事沒事的找著借口去找她,而她總是被程肅那撇腳的笑話給逗樂,笑得真的像是一朵花兒一樣。


    那就像是在昨天發生的事似的,還沒等程嚴肅叫停,杜花突然一抬手,一條火龍從她的掌心竄向了蘇征邪。


    玄飛暴喝一聲:“小白出手!”


    他同時像雷霆一樣的往前竄去,就在蘇征邪略微一愣,手裏稍稍一緩的時候,那達波姆把手伸到了袖子裏,可是他不該伸的。


    “哇!”


    達波姆右劈被玄飛整條的撕下,扔在一邊,他的袖子裏跌落出來一排的人骨、晶石和焦炭,不用說全都是巫師的施法材料。


    而杜花也被小白一拳打得飛撞向那別墅。


    程肅快速的反應過來,想要飛過去接她,誰知那杜花突然手一振,一條銀龍從她的掌心竄出,直奔程肅的眉心。


    “轟!”


    杜花被程肅用魂兵擊倒在地上,之前奔向她的不過是程肅製造出來的幻影。


    “你為什麽還要害怕我?”


    杜花苦笑了下,吐出一口黑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想要朝達波姆走去。


    “都停下,還想被小白打翻在地嗎?”玄飛冷喝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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