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挪不動步子了,身體都在顫抖著,轉過身向後麵一看,兩個女生,一個有點姿色,一個長的很壯,後麵是倆剛剛參加了高考的畢業生,再後麵是大胡子,他眯著眼睛正不緊不慢的跟著。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後麵絕對是五個人,難道我和他們看的不一樣?難道這一路上都是七個人而不是八個人?不對,在飯店吃飯的時候就是八個人啊!


    我腦袋裏麵頓時成了一團漿糊,想仔細的回憶起下午在路上的事兒,從俱樂部出來的情形我忘記了,但是路上我絕對肯定是八個人。在農家樂吃飯也是八個人。


    “小夥子?怎麽了?你怎麽打擺子了?”


    老頭在我的背上忽然間說道,打擺子是我們當地的土話,就是顫抖的意思,我的確是在顫抖,而且顫抖的不是一般的厲害,剛才經曆的那驚魂的一幕讓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現在忽然年隊伍裏麵又多出了一個“人”。如果不是我心理素質過硬的話,我真的直接就癱在地上了。


    “熊哥,不開玩笑,真的,後麵到底幾個人?”我回頭看了看,還是不甘心的又問了一句。


    “你要是不想背,我就背,別墨跡了……”大熊明顯是生氣了,把我的登山包往地上一扔,開山刀狠狠的插在了地上,接著就對我不耐煩的說道。


    “後麵的確是四個人?小夥子,你是不是看錯了……”老頭這時候又說話了,在我的後背上說道,聲音就在我的耳朵邊兒上,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每一個字就好像是炸雷一樣在我的耳朵邊兒上炸開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們兩個都說是四個人,看來是我的問題,我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一路上八個人,七個人都說過話,包括在小屋子裏麵避雨的時候,老頭,熊哥,我都說過話,倆畢業生說過話,倆女的也說過話,隻有一個人,留著大胡子的人沒有說過話,好像一路上他都沒有說過話,包括在農家院裏麵吃飯的時候。


    問題就出在他的身上……


    “後麵有個留著大胡子的你們沒有看見?”我這時候顧不得別的了,直接就把心裏麵的疑惑說了出來?


    “留大胡子?”熊哥眉頭一皺,“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老爺子……”


    我聽到熊哥的話,終於確定了,他們果然看不見那個留著大胡子的人,果然……


    熊哥的話沒有說完,忽然間臉上變的殘白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的胸口,“你玩笑開的有些過了啊!我告訴你,你再要是拿我朋友開玩笑,我揍你死……”


    他憤憤的握住了拳頭,但是最終也沒有落下,因為後麵的倆女的還有畢業生都跟了上來,拉住了熊哥。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還動起手來了熊哥……”其中一個稍微有些黑的畢業生拉住了熊哥的手臂對熊哥說道,另外一個也拉住了熊哥道:“有什麽話不能好好的說啊!君子動口不動手……”


    我心裏麵這時候是最焦急的,隊伍最後麵就是大胡子,這個人是他們看的不見的人,而且就跟在倆畢業生的後麵,這會兒應該是跟上來了……


    我趕緊回頭看了一眼,但是後麵空空如也,那裏還有大胡子的影子,冷汗,冷汗又從我的額頭上滑落了下來,直接就落在了我的眼睛裏麵,一陣辛辣的疼痛在眼睛裏麵蕩漾著……


    我蹲下了身體,放下了老人,騰出了一隻手使勁兒的揉了起來。


    “今天我算是倒了血黴了,本來不想出來,但是有活動沒有領隊的,我就來了,好麽,你剛開始要自殺,現在又拿我朋友開玩笑,媽的,要不是老子是領隊,老子早把你揍的尿血了,以後有你在的活動,叫老子來老子都不來了……”大熊又把背包反背在胸前,伸手從我的後背上扶起了老頭,直接就把老頭放在了自己的後背上,這一次甩開步子就走,頭也不回。


    我楞楞的蹲在地上,畢業生和倆女孩都好像是想說些什麽,但是四個人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緊跟著熊哥的步子就走了。


    一陣山風吹了過來,我狠狠的打了個冷戰,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空蕩蕩的視野讓我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拔起了大熊的開山刀,飛快的向大熊他們跟了過去。


    我不敢走在最後麵,剛才的事兒太詭異了,路上,小屋裏麵,大胡子都在,他們竟然沒有看見,那大胡子真的不是人嗎?難道路上我遇見的著一切都跟大胡子有關嗎?


    手裏麵有一把開山刀,我心裏麵稍微的有些底氣,但是我一邊兒走著,總是感覺背後有個人在跟著我們,但是回頭看的時候,後麵卻是空無一人。


    我不敢再說大胡子的事兒,我怕大熊再發火,剛才他握住拳頭的時候眼睛都紅了,肯定是真的想打我的,如果我再說的話,說不定他真的會下狠手打我的。


    從他剛才的話裏麵我又得到了一個信息,就是大熊說大胡子是他的朋友,那他一定認識大胡子,莫非大胡子是跟著他的?


    一時間我的腦子裏麵閃現了無數的想法,原諒我這個人想法多,一個問題能分出無數的想法,我從小就有著毛病。


    倆畢業生和倆女生仿佛是感覺到了我的怪異行為,四個人明顯的和我拉開了一些距離。


    走著走著,忽然間前麵的大熊停下了腳步,後麵的四個人當然也停了下來,我緊走了兩步,跟上去。


    “怎麽了熊哥?”那個有些姿色的女孩向大熊問道。


    “操,我們走錯路了……”大熊罵了一句說道,他向四周張望了起來。


    我一直注意著前麵和後麵,注意前麵是怕跟丟了,再掉隊,注意後麵是生怕再看見大胡子的身影,兩邊的情形到沒有這麽注意,現在大熊一說,我立刻就向四周看了過去。


    按說剛剛下過雨的山裏麵會起霧,但是那是在海拔高的地方才有的情況,這個土山海拔最多幾百米,基本上不會出現這現象,但是現在卻出現了,四周竟然起霧了,兩邊兒的霧氣離我們不遠,前麵也霧蒙蒙一片,但是後麵的卻沒有,能看見很遠的地方,就好像這些霧氣是有人操縱了一樣,還給我們留下了一條逃生的路一樣……


    再一轉眼,整個霧氣就向我們包圍了過來,我們全部都淹沒在了霧氣裏麵,好在這霧氣不是很濃鬱,能見度還是有的,但是五六米開外就看不清楚了。


    “大熊,這霧有古怪,你先放下我,那個小夥子,你過來……”老頭在大熊背上說道還回頭叫了我一聲。


    我趕緊走了過去,大熊看我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善,但是我是老頭叫過去的,所以他隻是輕輕的哼了一聲。


    “你叫什麽名字?”老頭拉過他自己的登山包坐了下來,對我問道。


    “我叫王思衝……”我如實回答道。


    “哦,小王,我問你,你剛才真的看見隊裏麵多了一個人,是留著大胡子的?”老頭又向我問道。


    我抬頭看了看大熊,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嘴唇蠕動了一下,但是最後沒有說出話來。


    我終於可以說了,這東西憋了我一路了,如果我真的一直憋下去的話,我懷疑我自己都會變成神經病,或者是神經敏感症。


    “大爺,我們從俱樂部出來的時候他就在,一直在,在農家院裏麵吃飯的時候他也在,對了,在農家院吃飯的時候,他還喝了一瓶啤酒,路上他一直在,還有在小屋子裏麵避雨的時候,他也在,就坐在最裏麵,跟她挨著……”我指了指那個張的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孩,對老頭說道。


    那女孩明顯的吃了一驚,臉色也白了起來……


    老頭點了點頭,忽然間沉默了,四周靜的可怕,所有的人都不說話了,我更是怕的要命,因為這人想法比較多,我當時甚至都想過麵前的老頭還有周圍的人都不是人我怎麽辦?


    “你他媽還亂說是不是……”大熊忽然間又開口了,這一次比剛才的語氣更加的生硬,甚至語氣裏麵都還帶著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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