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顫抖的很是厲害,腿也一陣一陣的發軟,心裏麵越是讓自己冷靜下來越是恐慌,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的手臂,我狠狠的在上麵咬了一口。


    劇烈的疼痛感覺讓我暫時忘記了恐懼,放下了手臂,一個橢圓的血痕出現在了手臂上麵,再向那一隻慘白的手臂望過去,頓時也沒有感覺有剛才的恐怖。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快步的就向那一隻慘白的手跑了過去。


    手中的開山刀掄圓了對著那一隻慘白的手就砍了過去,不管你是什麽東西,先吃我一刀再說,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阻力,倒從手臂上直接就砍了過去,斷手直接飛了起來,落在墳堆的邊兒上,在地上還蹦了一蹦。


    斷掉的手臂處往外麵冒出了一股綠色的血液,接著就像受傷的蝸牛一樣,向墳堆裏麵縮了進去,很快浮土就埋住了斷臂。


    “出來……你給我出來……”我發了瘋一樣的用刀接連不斷的向上麵砍著,墳堆上麵的土在亂飛著,但是手臂卻縮進了最裏麵。


    “你給我出來……”我雙手握住了刀柄,把刀舉過了頭頂,開山刀重重的落在了墳堆上麵。


    “嘿嘿……”一聲冷笑猛然間從我的身後傳了過來,我看都沒有看,回手就是一刀,但是這一刀卻砍了個空,我的背後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東西……


    “嘿嘿……”冷笑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了過來。“媽的……”我回頭又是一刀,又砍了個空,背後還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麽都沒有。


    “嘿嘿嘿嘿……”冷笑聲不斷,這時候已經不是隻在我的身後,周圍的四麵八方都是這聲音,但是卻看不見任何的人影。


    窒息的感覺,如果看到東西還好一點,人最恐懼的不是直接看見靈異的東西,而是看不見。如果大胡子這時候出來了,我肯定直接嗷嗷叫的就衝上去了,但是他沒有出來,就這樣一直給我耗著,這一種感覺十分的不好,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會折磨崩潰的。


    “嘩啦嘩啦……”墳邊兒上的一棵小柏樹的枝葉晃動了兩下,我的刀又落了上去,根本不用想,手就直接提刀劈到了上麵,依舊是空無一物。


    我被這一係列的事兒搞的心煩意亂,心頭的火都往外冒了,他是想毫死我嗎?媽的!


    冷笑聲音忽然間消失了,四周又寂靜了,我絲毫不敢大意,往往這個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果然就在我向四周張望的時候,腳踝上麵卻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低頭一看,我立刻把腿抬了起來,使勁兒的甩了兩下。


    剛才那一隻被我砍斷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到了我的腳下麵,現在正在緊緊的抓住我的腳踝。


    無論我怎麽用力甩,這隻冰涼的斷手都甩不脫,它好像是粘住了我的腳踝一樣,情急之下我彎下了腰,伸手就向這隻手的手指上麵掰了上去。


    我恨不得這時候都把嘴用上了,把開山刀往泥土裏麵一擦,兩隻手掰住這隻斷手的大拇指,用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大拇指被我掰開了,大拇指使不上力道,其他的四個手指自然就抓不住我的腳踝了。


    冰冷,入骨的冰冷,我迫不及待的直接就把這隻斷手扔在了麵前,抓住了開山刀,瘋狂的的劈砍起來。


    手整個被我劈的不成樣子了,但是手指還在跳動著,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就在我最放鬆的時候,一股冷風吹了過來,對就是一小股冷風,從我臉的一側吹了過來,我的耳朵裏麵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吹氣的呼聲。


    打了一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沒等我轉過身去,耳朵邊兒上清晰的響起了一個聲音;“還我的手來……”


    接著我的餘光就看見一個斷了的手臂從另外的一側摟了過來,斷掉的傷口上還在不斷的向外麵噴著綠色的血液。


    沒有等我有所反應,這隻手臂就死死的摟住了我的脖子,一陣窒息的感覺傳了過來。背後一片冰涼,能感覺到一個身體靠了過來,我把開山刀扔在了地上,雙手抓住了脖子上麵的冰涼的手臂,身體一彎,想把後麵的這個冰涼的身體摔在前麵。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一陣瘋狂的劈砍用盡了力氣,我的身體這會兒怎麽也彎不下去,後背的人重的要命,仿佛是一座山一樣壓在了我的身上。


    背後這人的另外一隻手這時候也伸了過來,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臂,瘋狂的向後麵扯了一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了過來,我餘光看見一張有無數利齒的嘴狠狠的咬在了我的手臂上麵。


    “啊……”劇烈的疼痛讓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


    “怎麽了?怎麽了?王思衝你怎麽了?”就在這緊要的關頭,大熊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麵。


    我眼前卻一陣發黑,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一道強光就照在了我的臉上。


    “操……”大熊的驚呼聲響起。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聲音,強光也挪到了一邊兒上,幾隻手在摸向了我的脖子,我脖子上麵的壓力驟減,能感覺到呼吸順暢了許多,我的眼睛也漸漸的能看清楚周圍的東西了。


    我這時才發現我竟然在自己的帳篷裏麵,我怎麽會在帳篷裏麵,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夢?如果是夢的話怎麽會那麽的真實?我能感覺到我手臂上麵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把手臂放在了自己德爾眼前,隻見幾個傷口上麵正在往外麵不斷的冒著血。


    鮮紅鮮紅的血液不斷的冒著,我直接傻了……


    我有些迷惑,腦袋遲鈍的要命,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時候見大熊手裏麵抓住了一團東西,快速的向外麵挪了出去。


    “王思衝,你有事兒沒事兒?”啊新的臉貼到了我的麵前,關心的問道。


    “事兒?有事兒?哦,沒事兒!”我語無倫次的回答道,“我在那兒?”


    “你是不是傻了?你在山上呢!”啊新好沒氣的對我說道。


    “沒事兒,王思衝,說你倒黴好呢!還是說你幸運好呢!”大熊扒開了帳篷門爬了進來,抓過了我的手臂看了一眼,“先用你的手捂住,我包裏麵有應急包,我去拿碘酒和紗布去……”


    “熊哥,這是怎麽回事兒?”我趕緊追問道。“什麽幸運,什麽倒黴?”


    “你帳篷門沒有拉,進去了一條蛇……”大熊一邊兒往外麵挪動一邊兒說道:“這是一條大蛇,我還沒有見過這麽粗的蛇呢!好在這條蛇是清水彪(草蛇)沒有毒,要是毒蛇,你這條命就丟在這兒了……”


    我這時候才明白了過來,手臂上是被草蛇給咬了,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個夢,冰冷的手臂,卡這我脖子的手臂應該就是這條草蛇,這時候正是六月,山上的蛇還真的很多,這次真的是走運了。


    如果是一條毒蛇……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被毒蛇咬了以後的樣子,因為小時候我見過被毒蛇咬過的人,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手臂潰爛了,最後截肢了都……


    狠狠的打了個冷顫,我把帳篷頂上掛的野營燈打開了,在手臂上抹了一把,血跡下麵果然有幾個小洞,裏麵還在往外麵湧出血出來。


    其他帳篷裏麵的人也都被弄醒了,老爺子被啊銘都扶了出來,聽說我的帳篷裏麵進去了一條草蛇,老爺子一陣數落我,說我怎麽這麽不小心,不把帳篷的門拉好,這麽常識的東西都不知道之類的雲雲。唾沫星子都噴在了我的臉上,我隻能是默默的聽著,一點都不敢反駁。


    很快大熊就帶來了他的急救包,從裏麵拿出了碘酒棉簽紗布之類的東西,因為是草蛇沒有毒,所以大熊擠了幾下我的傷口,讓裏麵的血又流了一些出來,抹上碘酒,纏上紗布就完事兒了。


    手臂上麵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覺。


    這事兒以後我算是睡不著了,老爺子絮絮叨叨的又被扶進了帳篷裏麵,張雅和丁麗也進到了帳篷裏,我坐在篝火的邊兒上,眼睛盯著篝火,心裏麵一直奇怪,上山以來,怎麽倒黴的事兒都是我遇見的,他們怎麽就沒有遇見這麽倒黴的事兒?


    “去休息啊!一會兒還要換班呢?”大熊安頓好了他們以後,坐在了我的身邊兒,“睡個毛,不睡了,睡不著了,要不我現在就跟你們換吧!”我應道。


    “哦,也對,要我我也睡不著了,阿新,你先去睡覺,四點多我叫你起來換我……”


    啊新伸了個懶腰點了點頭,向自己的帳篷鑽了進去,我看見他在帳篷門那裏鼓搗了半天,我想應該是檢查帳篷門有沒有弄好。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從那裏以後我在出去旅遊,晚上能不露宿野外就不露宿,實在沒有地方住的話,紮營的話我也一定在睡前把帳篷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以後你可要注意了,我以前也不注意這些細節,但是吃了一次虧以後,我就注意了,哈哈……”


    “蛇呢?”我問道。


    “放了,蛇都是有靈性的,還是放了好……”大熊用木棍挑了一下冒著很大煙的篝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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