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長頭”是藏傳佛教信仰者最至誠的禮佛方式之一。磕頭朝聖的人在其五體投地的時候,是為“身”敬;同時口中不斷念咒,是為“語”敬;心中不斷想念著佛,是為“意”敬。三者得到了很好的統一。


    但是這都是對佛教的極度信仰的人才會幹的事兒,鬼嬰磕長頭是怎麽回事兒?


    鬼嬰兒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的身體這時候才放鬆了下來。


    “大熊……”我對著還在呆呆的大熊叫了一句,他扭過了臉,臉上已經慘無人色了,他哆哆嗦嗦的把老爺從自己的後背上放了下來,嘴裏麵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再看向丁麗和張雅,兩個人也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裏麵。


    “走了……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丁麗雙手合十,一個勁兒的叨叨著。


    “哇……”張雅在這個時候冷不丁的來了一嗓子,放聲哭了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我不走了,我不走了……”轉眼間眼淚就從她的眼眶裏麵洶湧而出。


    “都別怕,已經走了,已經走了……已經走遠了……”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一些,還顯的有些鎮定,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是被嚇的不輕。


    大熊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麵摸出了煙,抽出了一根放在了自己的嘴上,接著就在自己的身上胡亂的摸了起來。


    “火,誰有火……”能看見大熊嘴上的煙都在顫抖著。“誰他媽有火兒……”


    我趕緊放下了自己的背包,拉開了拉鏈,我記得我的包裏麵還有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


    “我有,我有……”我飛快的翻找了起來,但是剛剛翻了兩下,我的心中又是一驚……


    岡林,已經被我埋在雪地裏麵的岡林竟然又回來了,就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包裏麵。


    “我草……”我手上一抖,直接就把包扔了出去。


    包正落在張雅的麵前,她被我這一舉動又嚇了一跳,本來還在抽抽搭搭的她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捂住了臉,又哭了起來。


    而在張雅邊兒上的丁麗也嚇的不輕,坐在雪地裏麵手腳並用直接就向後麵退了幾步。


    “岡林,岡林又回來……”我看著大熊疑惑的神奇,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是你,肯定是你根本就沒有把岡林丟掉,肯定是偷偷的又放到了包裏麵,要不然怎麽又會遇見這東西,王思衝,肯定是你……”張雅一邊兒哭著一邊兒對我吼叫著,並且向丁麗的身邊兒挪了過去。


    “我丟了,我真的丟了,已經放在了樹下麵了………”我趕緊解釋道,岡林我肯定是被我埋了,我記得清清楚楚的,並且我還在上麵壓了一塊石頭。


    “王思衝,你怎麽能這樣子,那個岡林很邪性,你看看,從你拿了岡林以後,我們都遇見了什麽?路壞了,走到這裏遇見鬼嬰,趕緊扔了,就是再心愛你也給我趕緊扔了……”大熊站了起來,把煙頭狠狠的仍在了地上,對我說道,語氣裏麵都是氣憤。


    我沒有辦法辯駁,心裏麵一陣的委屈,窩火,十分的窩火,我腦袋一熱,快速的站了起來,一把拽過了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把岡林拿了出來,狠狠的就向遠處扔了過去。


    岡林在空中旋轉著,飛向了一快亂石雪堆裏麵,深深的沒入了雪堆。


    “這下你們都看好了,我扔了……”我回頭說道:“但是我們現在怎麽辦?走哪裏?向哪裏走?”


    我把岡林一扔,幾個人都又不說話了,隻有張雅還在嚶嚶的哭著。


    “大熊路你到底打聽好了沒有?”就在這時候老爺子又發話了,大熊臉上有些猶豫,把手機又拿了出來,按了幾下這才說道:“我打聽清楚了,我們住的那一家臧民說這條路通往聖山,喏,走到這裏,有一個分叉的路,幾個小時就能繞到318上麵,如果不是有把握我絕對不會帶大家走這條路的……”


    “那我們繼續走……”老爺子手撐住了地,從地上艱難的站了起來,“繼續走,剛才路上遇見兩次鬼嬰,但是它們也沒有傷害到我們不是,我們繼續走,遇見他們我們就在後麵跟遠遠的跟著,到了大熊說的那條路,我們就趕緊到318上去,以後就是路斷了,我們也不要走這樣的路了……”


    一個隊伍的領隊是一個隊伍的靈魂,也是一個隊伍的主心骨,但是有時候,老人的話比領隊的話要有用的多。


    大熊點了點頭,從地上拽起了自己的背包,飯背在了自己的胸前,快速的背起了老爺子,對著還在地上坐著兩個女人說道:“跟上,說不定還有鬼嬰在四周的暗處看著我們,千萬不要掉隊……”


    張雅立刻停住了哭聲,緊張的向四周望了望,接著飛快的站了起來,向大熊的身邊兒靠攏了過去,丁麗也是一樣,向我們的身邊兒靠了過來。


    或許這樣她們倆才能感覺到一絲的安全。


    這一路我們再也沒有說話,我每走一段距離就會把自己的背包打開,看看岡林是不是又回來了,因為剛才事兒是在是太詭異了。


    痕跡還在,在痕跡的邊緣地方還可以看見一隻隻小手掌按下去留下的印記,我們都假裝沒有看見,隻是慢慢的向前麵走著。


    大熊背著老爺子很是不方便,張雅和丁麗兩個人就緊跟在我的身邊兒,甚至張雅還用手微微的拉住了我的衣服。


    不過幾個小時我們都安然無恙,而且那個磕長頭的鬼嬰仿佛也走遠了,我們隻是看見地上的痕跡,卻沒有再看見那些個鬼嬰。


    “不對……”大熊停下了腳步忽然間說道。


    “怎麽不對了,怎麽了?是不是看見鬼嬰了?”張雅緊張的抱住了我的手臂說道。


    “我們應該走到分叉的路口了,但是現在沒有看見,前麵也沒有,後麵也沒有……”大熊把老爺子放了下來,讓老爺子扶住了自己,翻出了手機又看了看說道。


    “我們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應該已經走到了,但是到現在我們也沒有看見分岔路,我們一直在上山……”大熊喘了口氣把手機又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我們是不是錯過了,剛才路過的時候沒有看見?”張雅又說道。


    “不可能……”大熊直接就否定了張雅的話,“我一直都在注意著路邊兒,這兩邊兒根本就沒有路……”


    “或許,或許是雪太大了,把路淹沒了,我們沒有看見……要不我們往回找找……”丁麗在一邊兒也分析道。


    大熊也有些疑惑,又把手機從口袋裏麵麽拿了出來,“草,麻痹的,一點信號都沒有,要是有信號的,還可以定一下位置,媽的……”


    “要不就往回走走吧……”老爺子喘了一口氣說道。“說不定還真是雪埋住了路,你看看我們腳下的路,如果不是前麵有痕跡的話,我們根本就看不出這是一條路……”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腳下的路雜亂無章,都是石頭塊積雪還有亂草,如果不是有路上鬼嬰磕頭留下的痕跡,我們可能已經走偏了。


    “你們留下來,我往回走走看看……”大熊這時候又發揮了一個領隊該有的魅力,讓我們原地休息,他回去看看路。


    他們都點了點頭,在這路上走是十分耗費體力的,我們幾個的體力都沒有大熊好,而且老爺子腳上還有傷,走不成,隻能使靠人背著,如果再背著他回去的話,真的是浪費體力,在野地裏麵,體力是最寶貴的東西。


    老爺子坐在了背包上麵,大熊安頓了一下我們幾個,我剛剛坐下,但是向來時候的路上看了一眼,我條件反射一樣一把抓住了大熊的衣服,大熊也看見了,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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