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灰瓦,這是一座充滿古意的城市。陰陰綠柳,夏日的陽光給這座城市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麵紗。這座已經不知道多少朝代定都的城市,到底有多少的秘密,沒有人知道。這裏注定從古至今都不會是一個平凡的地方。


    古老的城市,古老的街道,自然應該擁有古老的東西。一間灰磚砌成的老屋,已經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歲月,在這老屋那滿是古意的牆磚上鋪滿了綠油油的青苔,仿佛記下了多年的往事。


    這樣的老屋在這個城市並不在少數,不過眼前的這間老屋卻又有些不同,老屋的主人是一個老人,老人姓葉,頭發早已花白,已將近百歲。如此長壽的老人卻不多見。老人年紀雖大,卻從未有過任何的病症,實在是讓人驚奇。


    老人被周邊人所熟知,並不是老人令人驚歎的年紀,而是老人一雙慧眼。一雙能夠識得古物真假的眼睛。就是因為這麽一雙眼睛,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前來拜訪老人,拜訪的人身份更不相同,政府要員、巨商富豪、甚至連路過的乞丐都曾經來過這間老屋,讓老人看看他們手中帶來的貨色,是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老人衣身襤褸,衣服上打著好多處補丁,擁有這般本事的老人,生活為何如此貧苦,沒有人知道。一副笑臉,對於任何人都是這個樣子,從來沒有人看到過老人生氣的樣子,這是認識人對於老人的印象。


    此時已是夏末,老屋後,漫舞的飛絮中,一棵高大的榕樹拔地而起,參天而立,挺在低矮的柳樹之間,顯得極為突出。樹冠寬闊婆娑,枝葉交橫之間,竟是自成一處天地。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青年,此時撫摸著一件古玩,上下打量,早已多時,神情甚是專注。


    “葉老,這古玩我實在是看不出年代,看不出真假”男子話語之中有些落寞,有些苦笑的說道。已經快有一年了,青年跟隨老人學習這識物之術,不過青年像是這方麵的天賦出其的差,一年的時間,他絲毫沒有任何的長進。激情,早已不比當初。


    老人含笑沒有說話,老人向來如此,沒有人知道,這個老人為何會對這個絲毫沒有任何天賦的青年如此的上眼,用心栽培。即使是青年自己也不明白,老人為何眷顧自己。


    青年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性格執拗,與周圍格格不入。在青年深深的內心之中,其實滿是痛恨,是自己的親身母親送自己到孤兒院。幼小的心靈深深的記住了那一刻。父母離異,他被拋棄。對於自己的父母,有著深深的恨意。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青年已經把父母忘記,畢竟他們早已成為了陌生的存在。


    “齊哥,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在老屋的一角,站著一個女孩,女孩模樣清純可愛,仿佛夏日裏的一株百合,清麗脫俗。那一身青色的連衣裙,把她潔白的肌膚包裹的更加的動人。


    “清清,我還想再學一會。再等等吧”青年看了看已經嫣紅的天色,目光又掃到了古玩上,思考著老人交給自己的知識,不停的打量它,希望能夠看出一絲門道。


    “小齊啊,你和清清先回去吧,這學習之事,可不在於一時”葉老看著這個勤奮的青年,臉上的笑意從未消失過。青年雖然天賦極差,但是那勤奮好學的心,才是老人更加看重的。


    “那好吧,葉老,我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再向您請教這識物的本事”青年放下古玩,向著老人說道。青年如此好學,隻是想讓自己和清清的生活變得好過一些。說的更明白些,就是為了處處都需要的金錢。


    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高中畢業後,兩人便在這古城中打拚,希望能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他們的地方。多年的滾爬,他們什麽活都做過,不過幾年過去了,他們依然如此,雖然攢了一些錢,不過距離他們的目標還太遠太遠。


    “清清,今晚你不要去了好嗎”早已泛紅的天邊,突然想起了青年的話。此時古老的街道上幾乎不存在什麽路人。


    “齊哥,你應該明白的,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錢。我好想早點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我答應你,隻要我們能攢夠錢,我肯定不會再去那種地方”清清聽了男子的話,心中滿是苦澀,現實的生活,讓兩人無奈。


    兩人都在沉默,誰也沒有再開口。本來安靜的街道,顯得更加的安靜。


    光華陸離,兩人同時望向了身旁不遠處的一個豪華小區,滿眼都是羨慕的神色,那樣的地方,他們有多麽想要進去,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無奈同時歎息一聲,不再回頭。


    滿是泥濘的小路上,周邊是一群即將要拆遷的平房。炎熱的夏夜,早已多日未曾有過雨水,不過在這裏的積水卻依然沒有蒸發掉,空氣之中有些難聞的味道。這樣的地方,才是他們目前的棲身之地,他們已經住在這裏三年。


    兩人租下的老房子同樣牆壁上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目前的狀況極為的不好。房門被打開,早已滿是鏽跡的鐵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吵的讓人心煩。


    房間裏顯得雜亂不堪,到處都是換洗的衣服,而且女裝居多,這些女裝潮流性感,很難想象兩個生活拮據的男女,為何會有這樣的衣服。清清從房間裏好似尋找著什麽,青年目光盯著清清身上,嘴裏吸著半截煙,無聲的吸著。


    終於清清找到一件還算是幹淨的衣服,紅色妖豔的上衣,底下是一件很短很短的短裙,毫不避諱的在青年麵前,換了起來。清清好像是在趕時間,匆匆忙忙的打扮好自己,就忙著向著門外走去。拎起門外一個還算是時髦的晶亮小包。


    “清清”青年看著女子即將走出家門,喊了一聲。聽到男子的叫聲,清清轉過頭,等待著男子要說的話。青年掐滅了自己抽完的煙,看著清清急切的神色,最終說道“照顧好自己,早點回來”“好”又是一聲刺耳的門聲。


    房間變得靜悄悄的,隻剩下青年一個人。看著潮濕而又雜亂的房間,青年沒有心情去整理,走到一張還算是有些模樣的寫字桌前,打開了最中間的那個抽屜,從中拿出一塊拳頭大小的青色石頭。不停的摩擦著,仿佛在擦拭著石頭上的灰跡。石頭更顯得精光明亮。


    這是一塊價格不菲的翡翠,青年已經用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門路鑒定過。這石頭的價值。有三百萬,足足有三百萬。這是多大的數字,青年心中很是激動。三百萬能夠給兩人帶來怎樣的生活,青年也清楚的明白。


    這筆錢足夠讓兩人住進路過的那片小區之中,能夠擁有一間屬於他們的房子。一所真正屬於他們的房子。得到這石頭已經有了半個月的時間,本來高興的事,青年卻高興不起來,他心中有著自己的憂慮。對於自己身邊這個深愛女子的憂慮。


    清清工作在一間不錯的酒吧之中,做著陪酒的工作,兩人日常的開銷幾乎都是來自清清的工資。那樣的環境,清清能夠會遇到什麽,青年心中很是清楚,從清清每次晚上回來身上的吻痕或者傷痕,青年不可能不知道。


    不知不覺中,清清開始有些變了,青年能夠感覺到,對於物質的需要越來越高。帶回來的金錢也越來越多,金錢多了,青年卻高興不起來,那錢的來曆,已經是青年心中深深的痛,她是為了我,青年這樣不停的安慰自己。也隻能這樣想,才能夠讓青年心中平靜一些。


    價值不菲的翡翠被青年收了起來,青年已經決定,今晚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清清,他要用這三百萬讓兩人過上好日子,他不要再讓清清去那種地方,他不要再讓清清晚上身邊睡著其他的男人。他們要買房,要結婚。要過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


    激動,興奮這情緒讓青年安靜不下來,打掃這雜亂的房間,住了三年的地方,青年還是很有感情,這將是兩人在這裏的最後一夜,明日起,兩人將要永遠的離開這個充滿臭味的拆遷房,住進寬敞明亮的房間之中。想到這裏,青年收拾起來更加的興奮,更加的起勁,臉上都是笑容。


    房間早已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看了看牆上的鍾表,男子興奮的神色早已經沒有,而換來的是焦慮,手中夾著一支燃燒著的香煙,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支了。而牆上的滴答的鍾表,告訴青年此時已經將近零點,等待的女子依然沒有回來。


    青年知道此時的清清在幹著什麽。他可以想象的出,充滿香氣的賓館,一個**的男人和一個**的女人,床上是叫聲,是歡笑聲。還有呻吟聲。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青年難以忍受下去。煙一支一支的吸著,用力的吸著。房間裏早已經彌漫著濃濃的煙味,難以呼吸。


    等待中,刺耳的開門聲終於響起。一臉潮紅,滿身酒氣的清清終於回來了。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淩亂,那露著肚臍的上衣,也已經被撕下了一片袖子。青年知道,自己想的沒錯,那荒淫的一幕,剛才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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