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馳而奔,破風而過。本來不必如此著急,不過在幾日前蘇真接到皇城飛鴿傳信,速召蘇真回去,這就不得不趕路了。


    “秦觴,我那兒子性格調皮,從小就讓我慣壞了,以後你要督促他好生讀書,萬不得玩物喪誌”馬車內,蘇真囑咐秦觴道。幾日以來,蘇真對於秦觴這個冷漠的少年,還是比較喜歡的。


    秦觴點了點頭,雖然被蘇真收留,但是讓秦觴去叫蘇真老爺,他實在是有些不情願。畢竟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有著另一個世界的觀念。


    一路上蘇真給秦觴講了好多關於蘇家的事情,更多的是蘇真的獨子,蘇沐。


    從蘇真的口中,秦觴知道這蘇沐吃喝玩樂什麽都會,簡直是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也正是因為秦觴的沉默寡言,這蘇真才想到讓他去給蘇沐當伴讀書童。


    “老爺,前方有條岔路,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行走”車外一隨從說道。


    蘇真撩起車簾,慢慢走了出來。極目四望。問道“此地何處”


    “老爺,這裏是扶風城的邊界,再往前走便是皓月城了”隨從道。“這裏兩條小道,一道是通往白柳鎮,一道是通往濁沱鎮。走濁沱鎮這條小道,再坐船而上,能更快前往帝都,至於那白柳鎮,算算時日,想必要耽擱五六日”


    “那我們便走著濁沱鎮方向”蘇真不明白手下人為何停留此地,此時正在趕時間,是萬萬不能夠耽擱的。


    “不過,老爺,這濁沱鎮的濁沱江中相傳有妖怪作祟,我看,為了老爺的安全著想,我們還是走哪白柳鎮方向吧,也就多花五六日的時間”隨從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他本是皓月城人,聽說過這濁沱江的傳說。知道那濁沱江的詭異之處。


    “這世上哪來的妖怪,休得胡言,趕快趕路。”蘇真活了這把年紀,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妖怪,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揮手執意向著濁沱鎮而去。


    一路人繼續前行,剛剛踏入這濁沱鎮不久,便感覺到此地陰森森顯得恐怖。


    濁沱鎮,位於皓月城和扶風城兩城地域交界處。原本應該是繁華之地,不過此時卻顯盡頹敗的跡象。濁沱鎮居然不到百人。而且盡數是一些老幼病殘,至於青年很少看到。


    “外來者,不要在前行了,前方濁沱江內住著妖怪,已經吃了不少行人。不要再走了”一個老者,好心擋在馬車的麵前,聲音有些驚恐的說道。


    “老人家,我們有急事,要趕路,這江中有妖怪,不知道老人家,可不可以和我們說說,那妖怪長什麽樣子”蘇真下了馬車,向著老者問道。他也感受到此處不同尋常,但是讓他相信這裏有妖怪,顯然還不夠。


    “噓,小聲答話,那妖怪耳尖的很,不喜歡別人議論它。至於它的長相嘛,這我倒不是清楚,隻是有人曾經在黑夜中,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衝天而起,大有百來丈高,可怕的緊”老者小心翼翼的說道,樣子仿佛很是懼怕那江中的妖怪一般。


    “嗬嗬,老人家,你自己都沒有見到過妖怪,怎麽能夠說這江中真的有妖呢,再說如果真的又妖,它又為何不在這裏作祟。”


    “你這人,怎麽不信,我說江中有妖便是有妖,曾經見過妖怪的人,都已經被吃掉了,如果我看到妖怪,豈能活到現在。真是不知好歹,死了也是活該”老人氣急,一通大罵,氣哄哄的離去。


    “哪來的無力老頭,敢和我家老爺如此說話,閑命長了嗎”隨從攔住老者,不肯放行。


    “哼,我老頭活了六十七歲,連吃人的妖怪都不怕,會怕你們這些人,懶得理會你們”老人大怒說道,看了看授意不在相攔的隨從,遠去。


    “老爺,那老者雖然無禮,但是他是本地居民,既然他都如此說,我看我們還是原路返回吧。這濁沱江實在是有些危險”原本皓月城中的隨從說道。


    “不要胡言了,那老者也是聽別人傳言,不得盡信,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爭取在日落之前趕到那濁沱江畔”蘇真帶著秦觴進了馬車,命令繼續前行。


    眾人無奈,隻能繼續前行。


    夕陽未下,此時天邊已泛起了紅暈。太陽也變得昏沉沉,仿佛要落去。眾人趕到了濁沱江畔。滾滾江水,向著南方而下,水流渾濁,不見底。


    “這就是濁沱江,這江水實在是磅礴的很,仿佛具有一股威壓一般,讓人跪首相拜”蘇真看著這氣勢不凡的濁沱江,感歎道。


    蘇真本為秦王朝禦史大夫,行走雲騰大陸不知多少地方,不過這樣的江水,實在是平生少見,忍不得讚歎不止。抬首仰望,遠方一個古稀老亭,依江而建,也不知道建了有多少年,破損難看。


    “這古亭至少有三百來年的光陰”蘇真摸著古亭亭柱,看著上麵破損的程度,說道。幾百年的古亭居然還能夠如此存在,更是難得一見。蘇真好好打量這古亭一番。


    古亭裏很是簡單,除了一把石桌,四個石凳外,隻有一石碑,石碑有字,隻不過早已風化,看不清上麵的記述。甚至石碑還缺失了少一半。


    “老爺,這古亭上有字”一個隨從說道,手指指著亭子一塊不顯眼的地方。


    “滄芳亭。這應該是古亭的名字。隻是不知道為何,這亭名不掛上空,卻刻在此處,實在讓人想不通”蘇真微微皺眉,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亭名刻於此處,外人很難看到。也不知道當初建造這古亭的人,為何如此。


    “好了,時日我看還尚早,我們乘船而上吧,今晚便在這濁沱江上休息”蘇真看了看還沒有落下的日頭,想了想說道。帝王召見,他實在是不敢耽擱。要是惹來帝王的怒火,他蘇家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在蘇真大量古亭的時候,便派人去準備船隻。這裏有江水,要尋得大船並不難。眾人上船,向北而去。帝天城需要逆著濁沱江而上,要趕十幾日的日子才能夠到。


    “老爺小心,這江水流速太快,還是在船內休息吧”隨從擔心蘇真不小心掉入江水之中,那可不妙。勸慰道。蘇真是一文官,體質單薄,沒有一點搏擊之力。


    這船隻並不小,船內能夠容納三四人。兩人在船外巡視,蘇真、秦觴,以及兩個隨從進入了船艙之內。艙內有床,有桌。看來這尋船之人,很是用心。


    “這等江水之上,獨坐一船,如果有酒豈不妙哉,來人把酒倒上,我要飲酒百來杯”蘇真沒有別的愛好,對於美酒他萬萬是不能離開的,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帶上幾壇美酒相隨。


    隨從雖然知道坐船飲酒實在危險,但是知道自家老爺的脾氣,還是倒了一杯。


    “好酒,如此江水,如此美酒,夫複何求啊”蘇真獨飲了八杯。再道“我一人獨飲有些無趣,你們一起來”這蘇真突感無趣,向兩個隨從說道。


    “老爺,我們不能,這滾滾江水有著危險發生的可能,我們可不敢飲酒”兩人執意不肯,如果喝酒誤事,那幾人都要命喪這江水之中。


    “無趣,實在是無趣,你們不喝,我自己來。”又飲了幾杯,目光無意掃到秦觴身上。臉上帶著笑意“秦觴,你可會飲酒”雖然蘇沐好酒,但是卻並沒有什麽酒量,此時已經有些醉了。


    秦觴也不答,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好好好,我們再來”找到了知音,蘇真與秦觴共飲起來。


    兩人一杯杯飲下,可惜這蘇真實在是酒量不行,又飲了十幾杯,便倒地而睡,與他所說的百杯,差了太多。


    “你這少年好大的酒量”兩個隨從看著自己熟睡的老爺,不禁一笑。向著秦觴說道,五歲的少年,居然有如此酒量,實在少見。


    秦觴上一世,對於酒的偏愛也不小,心情煩憂的時候,這酒便成了他的訴憂之物。自己一人依然飲著酒。悲傷的情緒借著醉意,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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