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英這樣的回答讓馬小樂無法再強求什麽,說那行,就等幾年,等二愣子的病好了再睡。柳淑英說行,到時她會幫他好好打理廠子,不拿工資,那樣心裏就能接受了。


    馬小樂說行,但他提出來還得最後再睡一次。柳淑英想了想,點頭同意。


    那天晚上,馬小樂把柳淑英帶到了他的宿舍,沒開燈,但窗外有月光。柳淑英自己脫了,靜靜地躺在床上。黑黑的小屋子裏,借著玉色的月光,柳淑英像一條雪亮的銀魚子一樣,舒展地仰在床中央。


    那一夜,是狂風暴雨的一夜,就連床前的桌子,也被亂蹬的腳給踹倒了。“哐朗朗”一陣響,連同桌子上的碗盤,嘈雜得很。然而這一切沒有對馬小樂和柳淑英造成絲毫的影響,兩人像麻花一樣擰在一起,時而起伏、時而翻滾,更和著自心底的快嚎釋放,儼然就是一個欲壑之穀。


    曾經有過的許諾,一並實現了。馬小樂說過,要讓柳淑英有尿樣的快感。


    接下來的這個過程有點長。


    反正最後馬小樂像件厚沉的大衣一樣,靜靜地覆在柳淑英身上時,腦海裏反複想的是,他為何那麽迷戀柳淑英的身體。難道僅僅因為是他第一個睡的女人?馬小樂不知道,他不能肯定。


    不過那些事情並不重要,至少現在來說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須摸清吉遠華的心思,這直接決定了他是繼續在官場上混摸,還是轉移方向一門心思賺錢財。


    馬小樂的想法沒有錯,吉遠華近來確實也在考慮,是不是還要繼續和馬小樂與莊重信鬥下去。按照馮義善的意思,那是要鬥到底的,可吉遠華不是傻子,也想到了自己的將來:等明年人代會過後,當個縣政府辦主任,好好幹下去還挺有指望,如果一味地和馬小樂他們糾纏下去,能得到啥好處?再說了,那馬小樂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萬一要是他撕破臉皮失去理智,也難收拾得很,搞不巧他馬小樂來個魚死網破,那就更不值了。


    吉遠華開始動搖了,他想走自己的官坦大道,不能跟在馮義善後頭沒出息地在鄉裏亂鬥了。當然,這個想法還不能跟馮義善說,要不他不高興,也是件麻煩事。


    莊重信也再盤算著自己的事,總覺著得罪了吉遠華不是件吉利的事。再想想自己和吉遠華沒有直接的衝突,一切還可以抹平,所以隻要碰到吉遠華,就會和顏悅色地打著招呼,還暗示性地說,年輕人眼光要放長遠,不能被別人給牽引了,隻盯著腳下看,那可爬不高啊。


    吉遠華心裏有數,知道莊重信啥意思,而且他也想了,即便以後當了縣政府辦主任,也得有點鄉鎮基礎,莊重信是沙墩鄉一把手,他又是從沙墩鄉出來的,沒有理由搞不好關係。所以,吉遠華對莊重信的“教導”很是服順,總是點頭笑著說是是是。


    這段時間,最難受的要數馮義善了,他察覺到了吉遠華的變化,心裏急火急火的,可也沒啥辦法,而且這事還不能擺明了講。馮義善很惱火吉遠華立場不堅定,照他的脾氣,肯定得給吉遠華弄點麻煩事出來,可他又想了,弄些麻煩當然可以,但能阻擋得了吉遠華升任縣政府辦主任麽?不能!既然不能,那就犯不著再得罪吉遠華了,要不到時吉遠華和莊重信、馬小樂他們聯起手來對付他,他可就沒什麽招架之力了。所以,得穩住吉遠華,啥事都順著他,不讓他為難,這樣就能貼緊他,多少也還有點靠頭。


    每個人都如此算計,沙墩鄉政府大院竟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和諧,盡管是表麵上的,卻也是真實的。以莊重信和馮義善為的黨政兩班人馬,都圍繞著吉遠華這個核心,開會時沒有了爭吵,意見達成也是出奇的一致。


    也正因此,沙墩鄉大院裏好多人都暗地裏喊吉遠華“吉書記”。吉遠華對這個稱呼很得意,但表麵上很生氣,說不可以亂喊。


    這期間,馬小樂是比較落寞的,但剛好有了一個蟄伏的機會,蟄伏到吉遠華敲鑼打鼓離開沙墩鄉去縣裏,那時,他就可以繼續在莊重信的扶持下在鄉政府大院裏扶搖而上了。讓馬小樂慶幸的是,畢竟吉遠華沒有和他鬥的跡象了。“看來還能在官場上混混!”馬小樂每每自言起來,還有些許的愜意。


    還有,蟄伏有蟄伏的好處,比較清閑。


    馬小樂時常往縣裏跑,直奔關飛,當然,幾乎每次都有葛榮榮,但馬小樂想接觸的是米婷。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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