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要是要臉,也不會能活到今天。


    就算被全村的人都另眼相看,她也能不動如山。


    下一刻李氏就笑嘻嘻的往趙阿福和佟瑜這邊走,親昵的問,“阿福,來讓娘看看,好像瘦了點呀。”


    趙阿福心道,現在是女兒了?


    早前不是看到了,都不要說認識嗎?


    趙阿福心裏哼哼一聲,繞到賀荊山後麵去,讓李氏撲個空,賀荊山身形高大,又繃著臉垂眸睥睨李氏,將小胖子遮得嚴嚴實實。


    李桂琴心裏直罵小賤蹄子,卻挪動著發福的身軀往佟瑜那邊湊。


    佟瑜就是侯門貴府裏長大的,能不清楚這女人間的不少彎彎繞繞?


    看出來趙阿福和賀荊山對這李氏明顯厭棄的樣子,他也壓根就不搭理她們母女,轉身就跟裏正告辭。


    在這太久,容易引人注意,本來這次來就是悄悄過來找人的。


    沒料到出了被困在邙山裏。


    趙小梅才剛剛動了心,就要體會離別相思之苦了,她鬱悶的想,這位公子怎麽不多留幾天呢。


    這樣,自己才有機會!


    李氏也詫異,怎麽這麽快就走?


    母女兩人正在發愁,就聽佟瑜對著賀荊山開口:“賀大哥,這次還是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往後有野味,盡管來我雲來客客棧,我全收。”


    他目光誠摯,心中對賀荊山仰慕,也不自覺就親近,放低身架,與其他村民包括裏正的相處方式完全不同。


    這些村民看著,立馬明白過來,人家這公子爺真正的恩人哪裏是他們呀,分明是賀荊山。


    聽說這小公子差點被狼吃了呢。


    不過看來也真是饞野味,到這時候還不忘。


    有佟瑜這鐵憨憨這樣保證,趙阿福樂得眉開眼笑,都這樣了,佟瑜以後還能虧待賀荊山,低價收他的獵物?


    何況本來佟瑜看著就是不差錢的模樣。


    以後賀荊山到鎮子上賣野物不用東跑一家西跑一家了。


    李氏和趙小梅聽到這公子哥的來處,更是心動的不行,雲來客,那可是就比宋家的一品樓遜色一點的酒樓,每日去的人特別多。


    那每天得賺多少錢啊?


    而且聽這位公子的語氣,地位還不小,莫不是雲來客是他的?


    趙小梅羞澀的看了看佟瑜,要是拿下他,那自己豈不是老板娘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現在就要回鎮子上去。


    李氏心裏一急,上前拽住趙阿福說話:“阿福啊,你家裏是沒菜了麽,怎麽不多留這位公子吃頓飯,不夠的話娘回去給你帶點。”


    鐵公雞也能拔毛了?


    眾人紛紛搖頭,覺得李氏吃相太難看了。


    趙阿福當然不多留佟瑜,這位他待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不自在。


    恰時,門口不遠處就駛來一輛馬車,坐在為首處的,就是那日的陳嬤嬤,依舊一身暗沉的襖子,邁著小步過來。


    賀荊山卻拉住她的胳膊,低聲說,“今天是第五天了,你該去給娘娘換藥了。”


    這話說得趙阿福恍然大悟,對啊,她得去鎮子上給皇子妃娘娘換藥呢。


    先前她幫那位貴人娘娘開了五天的藥方,這已經是第五天了。


    陳嬤嬤見胖婦人的藥真的有效,第五日就立馬驅車過來,請趙阿福再去一趟。


    這邙山什麽時候出現過這等有氣質的貴人?


    那陳嬤嬤穿的,都比邙山村村民們穿得好不知道哪裏去了。


    而且是宮裏出來的人,那端莊威嚴的氣勢就不是一般人。


    過來又是引起一番圍觀,卻見這夥人也是來找趙阿福和賀荊山的,麵麵相覷,最近這兩口子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認識這麽多有錢人。


    陳嬤嬤向趙阿福拜了拜,“趙女醫,夫人吃了你的藥,已經好了不少,這次是請你再走一趟,給夫人複診。”


    趙阿福回了禮,那可不,她是中醫聖手的天才,能不好嗎?


    “好的,容我收拾下,我這就跟嬤嬤去一趟。”


    陳嬤嬤一來,這豬肉肯定是賣不成了,就跟村民說剩下的等今天回來後再賣。


    轉身就進去,打算換一套衣服,這身衣服有野豬味兒,熏著美人娘娘就不好了。


    李氏和趙小梅麵麵相覷,趙阿福什麽時候認識這等貴人了?


    早知道這臭丫頭有這番機遇,前麵怎麽會和她鬧得那麽狠,這也不能怪自己,她和從前一樣老老實實給東西不就好了,閨女孝敬老娘,那不是天經地義的麽。


    他們一走,這後麵就有不少村民去跟鄭有才套近乎,想知道這位佟掌櫃都給他們家送了什麽好東西。


    鄭有才雖然老實,卻不傻,知道要是跟這些人透露,那就有麻煩了,眼紅的人太多。


    於是隻說給家裏人扯幾匹好布,一些好吃食,也不讓別人進家。


    村民們知道,肯定不像他說的那樣,但又沒辦法,心裏麵好奇得跟有貓爪子撓一樣,也不能直接闖人家家裏去看。


    裏正見狀,如今賀荊山夫妻是雲來客掌櫃的恩人,又認識這等氣派的婦人,以後賀家的日子,可不一樣了。


    現在哪裏還會讓人去得罪賀家,裏正咳嗽一聲,就說要分肉和白麵,村民們頓時一哄而上,哪裏還管什麽鄭有才。


    要是誰家多分個一兩二兩的,自己不得虧死啊。


    鄭有才這才得救,趕緊帶著小魚和大郎二郎回家,收拾東西。


    趙阿福這還是來了之後第二次坐馬車,別說,這裏麵用熏香熏過,連車簾都是香的,車明顯比牛車平穩的多,而且還鋪了軟墊,不顛屁股了。


    也比那次孔大人那種直男的馬車精致。


    但到底空間不大,她和賀荊山挨得很近,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熱度。


    寒冬裏,車廂外麵的溫度越低,內裏就越顯得溫暖,阿福就忍不住湊到賀荊山邊邊上,男人就像個大火爐一樣,暖和的很。


    這屁股挪著挪著,她的小胖手都扒拉賀荊山身上去了。


    賀荊山瞥她一眼,歎口氣後直接伸手拉過她的手,揣衣服裏。


    熱乎乎酥麻麻的溫度和觸感頓時順著小胖子的手指尖蔓延至全身,小胖子就抬著已經沒有雙下巴的下巴嘿嘿笑著看他,一雙眼睛亮亮的,眼尾翹起。


    跟山野裏初生的動物幼崽一般的眼神。


    他們獵人的規則,不會去獵殺幼崽,不會去殺帶崽的動物,以前他隻覺得是為了保持下一代獵物的延續,現在好像又明白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把阿福的手揣在懷裏,軟得他都不敢用力。


    但又想起那曖昧黏膩的一個晚上,呼吸不由沉重起來。


    趙阿福本來還在嘚瑟現在終於和男人越來越親近,就感覺到不太對勁,敏銳的抬眸,對上的就是男人餓狼一般幽幽的眼神,趕緊抽出自己的爪子,咽口唾沫:“賀荊山,你,你你不要臉。”


    她不就是暖個手麽,至於麽!


    賀荊山挑眉,裝糊塗:“我怎麽不要臉了?”


    阿福哼哼兩聲:“你自己知道。”


    她,應該沒有想多吧......明明他剛才的眼神就和那天晚上一樣!


    氣氛安靜了一會,趙阿福才回頭去偷瞄賀荊山在幹嘛,怎麽不說話,馬車就忽然顛簸一下,她一個沒坐穩,摔對方懷裏去了。


    可謂是正中下懷,賀荊山一把就把人抱穩在懷裏。


    等趙阿福回過神來,就感覺男人渾身硬邦邦的,當然,有個奇怪的地方也是。


    啊啊啊啊啊啊!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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