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說話還好,賀荊山聞言翻身進了馬車,大掌撐著她纖細雪白的脖頸,吻了吻阿福的眼睫,氣息灼熱。


    阿福臉紅灼熱,腦子轟的一下炸開,趕緊推開他,“賀荊山,你注意點形象!”


    賀荊山低低笑開聲,“好。”


    便在她脖頸邊嘬一口,濕漉漉的。


    阿福心跳得砰砰砰飛快,渾身發軟,這裏可是野外啊!


    溪水邊的風時不時從簾子外吹來,林中仿佛有許多小生靈在竊竊私語。


    小夜蟲的鳴聲,夜鶯婉轉的歌聲,溪水潺潺而過的水聲,以及有人竊竊私語說話的聲音,還有不知名的花香。


    這一切席卷著阿福,讓她的聽力達到前所未有的敏銳。


    輕輕的腳步聲到了馬車前,下一刻,阿元敲敲車子:“娘親,阿元想跟你睡。”


    阿福:……


    她看著還在自己脖子啃的賀荊山,抱住他的頭:“起來了,兒子來了。”


    賀荊山抬頭親她的唇,喑啞的嗓子仿佛帶著鉤子,“你這個狀態,能見他麽?”


    好吧,不太能。


    阿福清清嗓子,盡量鎮定:“阿元乖,今晚自己睡。”


    外麵聲音安靜一會,阿元又要說話,賀荊山提前開口:“阿元,自己去睡,你娘親想跟我睡。”


    “你!”阿福臉紅。


    “你不這樣說,他怎麽走?”賀荊山低道。


    阿福覺得自己麵子都掉光了,也無所謂了:“阿元,今晚娘親想跟你爹睡。”


    外麵果然沒一會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阿元捏著小拳頭,爹爹是壞人,逼著娘親拋棄他!


    阿福瞪賀荊山:“你要點臉,崽崽才幾歲呀?”


    “你難道不想?”賀荊山親親她的麵頰,再輕吻住她的唇,侵略著她的每一分......


    阿福嗚嗚說不出來話,水聲嘖嘖,渾身酥軟。


    馬車上的流蘇輕輕晃動,阿福抵抗不住男人的侵略,就勢躺倒。


    兩人的身體貼著身體,渾身發燙。


    賀荊山的唇舌與她絞纏,難以割舍,好像是分別已久的愛人,迫不及待的讓對方融入自己。


    賀荊山抱緊了阿福,讓她坐起來:“自己來。”


    阿福身體裏正難受,等著他動,偏這時候他耍賴!


    “你耍賴賀荊山!”阿福喘著熱氣,嘴唇濕熱紅潤。


    賀荊山在黑暗裏看著她,低笑:“嗯,隻對你耍賴。”


    阿福沒辦法,身體裏更加燥熱,用最軟的語氣說狠話,凶巴巴的:“男人在床上的話,信你個鬼。”


    賀荊山沙啞的嗓子裏傳出低笑,抱住她就壓下去,一車春色壓不住,流蘇蕩漾春水來。


    這個夜裏不止他們二人無法平靜,忍冬感覺熱得睡不著,準備出來透透氣。


    天上的星子和月光把大地照得明亮。


    她恍惚間看見明晃晃的溪水邊有一個人,定眼望去,才發現那個人赤條條的,古銅的膚色被水淋漓出一層光澤,她頓時低呼,捂住眼睛。


    大郎錯愕回頭,急急忙忙穿衣服,憨厚方正的臉憋得通紅。


    “忍冬……忍冬,我……”


    他穿得太急,以為自己穿好了,跑不過來,卻不知他穿得領口散亂,衣袖半卷,露出的兩條胳膊結實有力。


    十幾歲的少年,已經開始有了男人的模樣。


    忍冬見他穿好了,臉紅道:“你洗個澡罷了,有什麽好說的......快再去擦擦,別風寒了。”


    “嘿嘿,沒事,我壯實著呢。”大郎撓撓頭,“那你不是,看到我身子了麽……我好像應該對你負責。”


    忍冬蒙了,兩頰散著熟山楂般的暈紅,腦袋可勁搖頭,“不是,又不是你看到我。”


    看到女子的身體,女子嫁不出去了,沒了清白,才會讓男子負責的好吧。


    怎麽一個大男人被看到了,還倒打一耙呢?


    “說的也是,有道理!”大郎憨厚笑笑,可總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可忍冬已經一眨眼就扭過頭走了,他說點什麽也晚了。


    隻好帶著疑惑回到自己住的帳篷。


    剛進去就發現弟弟賀書睡得那邊也有窸窣的動靜,待他細聽,那聲音又沒有了,他便不放在心上,反正洗了涼水澡了,已經不熱了。


    大郎就這樣又憨憨睡著了,殊不知這一夜幾乎每個帳篷裏都睡不安穩。


    到清晨,阿福渾身酸軟姿勢怪異醒來,趕忙穿好衣服。


    幸好這男人還知道節製,不然她今天真是沒臉見人了。


    等她下車後,突然發現,每個人麵色都挺奇怪的,便隻口不提昨晚的事。


    賀荊山剛好從山裏回來,拎著兩隻野兔一隻野雞。


    到吃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微微僵硬,尤其是寧容和李昱同。


    蘑菇是他倆帶來的,他們是夫妻二人,自然也能發生點什麽,別人那一晚就過得難捱至極。


    阿福還想問問,他們從哪摘的蘑菇,想帶回去研究一下呢!


    不過這蘑菇好像對小孩子沒用,反正阿元是什麽都不知道。


    半夏是什麽都不明白,追問阿福:“阿福姐,昨晚你有沒有感覺不太對勁啊?”


    阿福心知肚明,但隻能裝傻:“什麽不對勁啊?”


    “就是,挺熱的,睡不著。”半夏疑惑,“是不是我生病了?”


    阿福戳她額頭:“別瞎想,傻丫頭。”


    “奧......”半夏聽她這般說,果然不再糾結這件事,又跑去沒心沒肺地玩去了。


    一邊的二郎沒這個成過親的小夥子表現得最為明顯,麵色紅得不行,又尷尬。


    忍冬和大郎今天的目光也躲躲閃閃的,不小心撞上又趕忙躲開。


    一行人接下來的路上再也不敢亂吃什麽蘑菇,規規矩矩回到了清水鎮。


    趙阿福一行人回來路上趕的慢,剛到清水鎮,朝廷的嘉獎書就下來了。


    寧古塔平息鼠疫,九皇子心係大齊,供血醫民,功不可沒,今聖特恢複九皇子身份,加封安惠王爺,封地寧古塔,若無詔令,不可進京。


    明威將軍、昭勇將軍治疫有功,官進一品,刑千戶官進一品,為宣武將軍。


    阿福治疫功績顯著,特賞黃金百兩,賜皇帝藥到病除親筆四字牌匾。


    “就這?”阿福蒙圈。


    這皇帝對自己也太摳門了吧?


    她才不想要他寫的字,就不能多給點錢麽,黃金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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