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聽她一說,下意識就去摸嘴邊的口水,摸了兩下嘴邊幹幹淨淨的,又見阿福在那眼底全是促狹的笑意,才知上當受騙:“阿福姐!”


    阿福莞爾一笑,“看你這樣,平日嘴裏倒沒見什麽文雅詞,說到宋舉人,什麽沒學過的都冒出來了。”


    阿福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沒教過她這些詞。


    “那……那都是別的姑娘們都說的。”半夏圓圓的臉蛋紅成猴屁股似的。


    宋舉人年少,才二十出頭,是童生的第一名,又是解元。


    長得俊美無雙清風雅致,又才氣出眾,這樣的美男子哪家姑娘不愛呢?


    清水鎮,乃至周邊的姑娘們,哪一個不是頭都擠破了,想嫁給宋舉人呢。


    “是是是,宋舉人,俊美無雙芝蘭玉樹才華橫溢,和別的男人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阿福越看半夏的模樣越忍不住逗她。


    熟料下一秒,賀荊山就挑開簾子進來,麵無表情。


    “……”阿福立馬閉嘴。


    老天爺,不是吧,這樣玩兒她?


    “宋舉人和別的男人比起來,是雲泥之別?”賀荊山沒想到自己一來,聽到的就是阿福這麽一番話。


    “荊山……咳,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能跟你比麽,你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阿福知道自己犯錯,立馬起身小跑賀荊山身旁。


    賀荊山垂落眸子看她,淡漠冷笑,“嗯,他是天上,我是地下。”


    “不不不,不是這樣!”阿福腦袋瓜子疼,她真的好難。


    嗯?賀荊山在吃醋?


    阿福靈光一閃,盯著男人看,見他神色不虞,嘴角下垂,平日略上揚的眼尾此時此刻也失落般平了下來。


    他臉上每一點細微的變化,都讓阿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喜得不行,回頭一看見幾個姑娘都識相出去了,直接撲賀荊山懷裏。


    “賀荊山,你吃醋啦?”阿福爪子摸摸他的胸膛,又伸出另一隻。


    賀荊山如此高大,這會在她麵前卻活像一個被襲胸的小娘子。


    賀荊山把她的手桎梏,眼皮忍不住一跳:“嗯?”


    “我知道,你別不好意思,你肯定是在吃醋,但是你看,吃誰的醋不行呀吃那宋舉人的,我不喜歡小白臉,我就好你這口!”阿福被他捏住手腕一點不慫,對他擠眉弄眼。


    她又不是受虐狂,宋家也夠狠的,宋淮也不是什麽心善之輩,不然不會眼睜睜看著原主被打個半死。


    哦,對了,還是宋淮親自下的命令,打斷她的腿。


    原主做的是的確是叫人厭惡,但絕對不至於被差點當場打死的地步。


    害她穿越過來,都躺了倆月了,腿腳還不利索。


    要不是她會醫術,給自己治的,原主真成殘廢了。


    何況她沒記錯的話,當時宋淮,看向她的眼神,與看死人無異。


    宋淮肯定沒小姑娘們心裏那麽完美,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賀荊山的嘴角果然因為她的話上揚些,卻依舊繃著臉:“宋淮,可不是像他表麵那樣好惹,你不要再接觸宋家,好好在我身邊。”


    阿福小雞啄米式點頭,哼哼,曾經還給自己和離書讓自己走呢,如今終於說叫自己好好在他身邊。


    嗬,男人!


    她成就感巨大,心裏美滋滋。


    “你放心,我不會去招惹宋家噠,看宋飛白那小子,跟傻子似的,跟他接觸會變傻。”阿福也是才知道宋飛白之前那段日子消失去幹嘛了,跟在人家寧容身後追呢。


    也不想想美人娘娘是什麽身份,就算是和離的皇子妃,也絕不會輪到宋飛白肖想。


    況且,如今九皇子恢複了皇子身份,好歹算個王爺。


    賀荊山見她乖乖聽話,心裏微敞,緊繃的肌肉放鬆:“以後你是阿福的事,隻有你我夫妻二人知道,不可再告訴第三人。”


    別人不知道,他自然清楚,阿福編造的那一番話若是被戳穿,會有多大禍患。


    人被捧得多高,若有疏漏就會摔得多慘。


    “我肯定不會說,我才沒那麽傻呢。”她噘嘴,怎麽感覺自己在賀荊山眼裏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兒呢。


    她可是天才!


    她老師都誇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賀荊山看她一眼,淡道:“你傻。”


    阿福睜圓眼睛:“你居然說我傻?”


    阿福還要說他,賀荊山歎口氣,兩手把她從腋下舉起,放她的診桌上。


    “哎哎哎!幹嘛,放我下來!”阿福兩腳撲騰,這個姿勢,很不妙啊。


    賀荊山是個古人,應該沒變態到要在這種地方來一發吧?


    她以為馬車已經夠刺激了!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賀荊山把她放桌子上,就說,“佟瑜沒事兒總往這邊跑,你給他找個媳婦兒吧。”


    有了媳婦,就不會總沒事就溜達過來了。


    阿福一臉喜氣,漂亮的眼眸眨了眨,“好啊,等我給他物色物色!”


    趕緊給佟瑜找一個媳婦兒,還要廣布通知,讓趙小梅知道,氣死她。


    趙小梅不是很喜歡佟瑜嘛,這下知道佟瑜有老婆了,一定氣得飯都吃不下。


    見她如此果斷,男人反而有些意外


    賀荊山不明所以,但見她乖乖的,又把她抱下來。


    阿福內心感歎,怎麽她就跟男人的玩具似的。


    她在賀荊山手裏簡直跟個小雞仔玩具似的,一隻手就能拎來拎去。


    見她不再撲騰,賀荊山才說起正事:“刑千戶說,刑娘子過段日子就回來,晁老爺夫婦決定還是在外麵避避風頭,到年底才回。”


    阿福特意提醒賀荊山去問刑官正這事,因為晁府不說,跟他們家關係好,刑小娘子,她也覺得挺投緣的。


    如今疫情已經進入結束期,她便想趕緊也恢複從前的日子。


    “也好,晁娘子的身子重,最好再外麵多多靜養。”


    寧古塔還是亂。


    阿福心道終於把宋淮那事丟到腦後,不再提,下一秒就聽到半夏從外麵跑來,驚喜大喊:“中了中了!宋舉人中了狀元!”


    阿福怔住,這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荊山還沒走半夏歡天喜地來報宋淮的好消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讓下麵的人去特意關注呢。


    阿福心裏咯噔一跳,雙手舉起,“不是我,不是我讓半夏去打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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