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忠驚異他的回答:“少主?”


    男人眸光流轉,嗓音凝沉:“忠叔,我希望你記住,我是你少主,她是少夫人。”


    賀忠喉嚨間壓著話,卻說不出來了。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這孩子變了。


    變得叫他都開始捉摸不透。


    “隻要少夫人不影響我們的大事,我也不會去再提她。”賀忠向遠處走去,心中思量萬千。


    既然少主要留著趙阿福,那他要開始著手開始查趙阿福的過往了。


    現在的趙阿福在寧古塔因為治療疫情有功,有一個女神醫的稱號,有這樣一個悲天憫人菩薩心腸的少夫人,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隻是趙阿福之前做的那些糊塗事情,要是被有心人挖出來,倒是會成為黑料。


    賀忠在黑袍下的神色微微冷峻,為了少主的名聲,趙家人……他是不是應該動手讓她們消失?


    賀荊山眸子望向林深處,直到賀忠的身影消失,他才收回。


    賀荊山踏著月色而歸,涼風卷滿院花香,院裏油綠的菜葉子茂盛簇擁,水缸處流水聲竹葉沸騰聲淋淋漓漓。


    趙阿福一雙素白的手正拿著半個黃葫蘆水瓢給花兒澆水,聞聲耳朵尖一抖,笑魘如花轉身:“你回來啦?”


    襦裙的裙擺在碎石板路上搖曳出一朵花的形狀,阿福一手抓著水瓢就小跑過來,途中踩壓不少石板縫隙裏的青草。


    阿福晃然撲到他懷裏,眨眨眼。


    “腥味大,離我遠點。”賀荊山怕手上的腥氣沾到她身上,沒伸手抱人,低笑垂眸看著她:“蝦帶回來了。”


    如今賀家的食材都快能做到自給自足,不需要從外麵去買。


    阿福卻不嫌棄那腥味,到跟前掀開簍上麵的蓋子,裏麵的鼇蝦頓時爬來爬去,滿滿一簍。


    “好,今晚給你們做麻辣鼇蝦!”阿福笑嘻嘻,臉頰上兩個酒窩窩。


    這鼇蝦她回來就做過,這裏可是有辣椒的,雖然大齊的人吃得不多,但也有喜歡吃辣的。


    阿福完美還原了麻辣小龍蝦的味道,成功折服家人們的胃。


    賀荊山看著嬌軟的小妻子,嘴角忍不住勾起。


    夫妻兩人你儂我儂,跟家人吃過晚飯就回了房,夜間阿福擦著濕漉漉的頭發,鼻尖抽動嗅外麵夜色送進來的花香。


    她一回頭,就見賀荊山眼睛定定看著自己。


    “怎麽啦?”她感覺自家男人有點反常,她伸出腳,撩一撩他的小腿。


    既然這麽無聊,不如來幹點有趣的事?


    一會不見,怎麽感覺她家荊山變得更man了。


    光是斜倚在那,領口的頸窩深陷,性感的叫阿福春心萌動想撲上去吧唧吧唧嗦一口。


    可不可以在他頸窩裏養魚?


    男人伸手就抓住她的腳踝,使力往後一拽,她整個人都躥進了他懷裏。


    “嗚嗚...太硬了,撞的我疼。”阿福揉揉自己的光滑白皙的小腦門。


    賀荊山伸手給她輕揉:“嬌氣包。”


    “嘿嘿,騙你的!”阿福吐舌頭,成功親到自己肖想好一會的頸窩。


    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幽深,手掐住她的細腰按進被褥裏:“小騙子。”


    阿福伸出胳膊勾著他的脖子:“錯了,是小妖精。”


    對一個女人最好的讚美,就是罵她狐狸精。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抗這樣的誘惑。


    “好,小妖精。”男人低笑。


    女人嫵媚又純情的眸子滿含愛意,紅唇微撅,愛慕的隻盯著他看。


    賀荊山伸手揉一揉她柔軟的唇瓣,那一點點唇瓣在他指腹下就像花瓣似的。


    很快他吻住阿福,俯身看著她,目光繾綣,百煉成鋼,化作繞指柔。


    “親親我的小妖精。”


    阿福差點要被這男人的目光給迷惑了。


    “荊山哥哥,好親嗎?”


    她兩手放在耳旁,作投降狀,完全放棄抵抗。


    脖頸嬌軟的能看見下麵淡青色的血管,誘惑人咬一口,烏黑的發絲乖巧貼著脖頸。


    男人親親她,失笑:“好親。”


    他又繼續用幹布慢慢給她擦幹發絲裏的水分,一雙粗糲的大手穿插在發絲裏力度溫柔的不可思議。


    阿福撅著嘴,眯著眼睛笑,“好親你就多親點……”


    男人正低垂著眸子給她擦,聞言又忽然抬眸,看她一眼。


    “嗯,聽你的。”


    很快阿福被擦幹頭發,被按在床上翻來覆去哭唧唧的時候,才哭道:“說輕點什麽都是騙我的,你個大騙子!”


    換來的是男人更深入的一番交流。


    翌日又是晴朗朗的天,阿福想要跟賀荊山一起去趟小礦山,她也想看看駐紮在自家包的地的軍隊什麽樣呢。昨天見過渝州軍,下午她可聽不少百姓對渝州軍的稱讚。


    她也不由有點好奇。


    賀荊山聽到她提出要一起去小礦山,卻停頓幾秒,手放在她肩頭上讓她轉個身:“過兩天再過去。”


    “為什麽呀?”既然他都開口了,阿福肯定不會去,就是想跟他多說幾句話,所以順口問道。


    男人看著不含一絲隱瞞情緒看著自己的阿福,微微避開目光,又在再次直視她:“這幾日軍隊還未安定。”


    “何況你過去了,叫他們肖想。”賀荊山勾起嘴角,又抿平了。


    他時常不願讓別的男人盯著她看,小胖仔現在瘦了,楊柳細腰盈盈一握,看一眼就叫人遐想。


    每每歡好的時候,他都恨不得掐碎了這腰肢,融到他身體裏去。


    賀荊山吃醋了嘛,阿福嗷一聲,乖巧回答,“那我就不去啦。”


    賀荊山揉一揉她的耳垂:“乖,在家等我。”


    他這幾日,還有要事要辦,務必要隔絕各方對渝州軍的探查。


    沒有身份是難行事,卻也便於行事。


    阿福果然信以為真他的話,等男人離開,背著自己的小醫匣準備去醫館,這幾日她都比較偷懶沒怎麽過去。


    主要是如今她名聲大,越來越多小病小症的人都擠著要來找她這個趙女醫看病。


    阿福表示有點頭大。


    她路到剛要出去,就見到刑官正叫人抬著幾個大桶不知要往何處而去。


    “刑將軍這是?”阿福先是懵,但還沒等他回答,就聞到一股腥臊的味道,瞬間明白過來,這裏麵是讓他收集的尿。


    “這是趙女醫要的東西,趙女醫,這次又要怎麽做?”刑官正興味昂揚,身後的士兵們抬著幾大桶的尿,臉上表情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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