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根本就未曾把嚴院使當一回事,她心中已經有一整套的治療方案,接到聖旨,她就把嚴院使拋在腦後,也沒管他要往哪裏。


    到第二日清晨,嚴院使一覺睡到天光大亮,起身才發現,外麵的所有人都在各忙各的,以至於他明明也是這治疫的主要大夫,卻一時間感覺無從下手。


    嚴院使的臉色慢慢沉落,渾身繃著一層陰沉的氣息,他自己一個人走到了人多的地方,才有人注意到這位臉色極差的嚴太醫,濟慈院的大夫們對這位還是心懷敬畏,湊過來打招呼。


    “嚴院使。”


    嚴院使從前不屑與濟慈院的大夫們打交道,如今更不屑,一雙嚴肅的眸子高高在上,等著有人來給他匯報這裏病人們的情況。


    可他等來等去,給他打招呼的人是越來越少,大家見他臉色不佳,也不上前自討沒趣。


    嚴院使一個人在院裏整整站了小一炷香的時間,見漸漸沒一個人搭理他,才終於站不住了,揪著眉頭走到一個正在熬藥的大夫身前,趾高氣昂問道:“趙阿福呢?”


    空氣裏飄蕩著濃濃的藥味,熬藥的大夫抬起頭看清來人,誠惶誠恐要起身回話,卻回味過來嚴院使說的是什麽趙阿福。


    “趙女醫?”他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恭恭敬敬的,帶著一絲疑惑。


    嚴院使怎麽能直呼趙女醫名諱呢?


    嚴院使不耐:“對,她人呢?官家派我過來一同治疫,她是不打算遵旨麽?”


    “趙女醫現在應與其他大人們一起在給患者用特效藥!”熬藥的大夫說著,眼中帶著一絲向往。


    顯然他也想跟去一起看來著,隻是這裏人手太少,那邊人太多,那邊讓他晚一些再過去學,怎麽給患者用特效藥。


    “什麽特效藥?”嚴院使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卻覺得,不可能。


    “就是天花特效藥啊。”這個大夫奇怪地回道。


    嚴院使下意識覺得不可能,天花怎麽可能有什麽特效藥,可這熬藥的大夫藥熬好了,端著就趕緊往那邊去了,連招呼都不給他打一個。


    這在他看來,是大大的不敬,一個濟慈院的大夫,竟然敢對他這個太醫院院使如此態度。


    可抱著想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態度,嚴院使也加快了腳步跟過去。


    他剛到了眾人聚集的屋外,就被一個孩子給撞到了身上,他頓時心冒火氣,把孩子給推了出去:“誰家的孩子,這麽冒失!”


    三寶被推倒在地,愣了一下,而後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屋內阿福給病患注射的手差點一抖,還好她反應的夠快,直接按捺下來,將第一批病人的最後一個注射疫苗完畢,收了手,讓下麵人立刻去消毒注射器。


    阿福放下東西,也沒與其他人多說什麽,而是尋著哭聲就出來了,其他人本就以她為視線中心,自然而然跟著看向屋外。


    “嚴院使這是做什麽,來隔離區欺負小孩麽?”阿福出來一看三寶摔在嚴院使麵前的地上哭,目光倏忽跳向嚴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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