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得力咧嘴笑了,露出兩排白生生的牙齒,伸出大巴掌在唐國斌眼前一晃,豎了個大拇指,低聲說道:“唐哥,真有你的。”現在就他一人護著擔架,壓低聲音說話不會被第三者聽到。


    唐國斌掀了掀嘴角,低聲說道:“有那小子在咱們省心,你小子也不是啥好鳥,一副老實模樣,滿肚子彎彎肚腸。”


    恩得力嗬嗬笑道:“唐哥,我是那啥表裏如一的老實,沒有彎彎肚腸。”


    唐國斌翻了個白眼說道:“行,你老實,現在你小子天境了吧,是那小子用內丹幫你破境的對吧,那天晚上還在哥麵前裝,使勁裝。”好兄弟恢複內勁居然沒第一個告訴他這個當哥的,想想多少有些覺得憋氣,但他又暗暗為好兄弟高興,真心的。


    徐青腳踏飛劍緩緩降落,李蘭和所有特種兵都瞪大眼睛望著,那眼神兒跟觀賞啥珍惜動物似的,而且還是百年難遇的那種。


    李蘭心理素質不錯,愣了不超過半分鍾就緩過了神來,可那位從天而降的大兵已經若無其事的扛著飛行器走向了擔架。


    “徐彬,你站住。”一聲輕喝讓徐青刹停了步子,腳跟輕旋轉過身來,保持立正姿勢。


    李蘭快步走到跟前,低聲問道:“你剛才在上麵有沒有看到血族?”


    徐青很果斷的搖了搖頭道:“報告隊長,我看到了,一群血族好像為什麽事情在爭吵,就像……就像……”他故意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卻欲言又止。


    李蘭眉頭微蹙道:“就像什麽?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像個什麽樣子?說!”


    徐青抬起頭大聲說道:“報告隊長,我瞧著它們就像兩夥流氓談不攏了打架,一夥人摔了酒瓶,另一夥人把手裏的槍都丟了,然後就一拍兩散,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憑心而論李蘭不相信他說的都是真話,但偏偏又找不出破綻,隻能點頭嗯了一聲,低聲問道:“飛行器還能用多久?”其實她對某人使用飛行器去解決個人問題的行為並不讚同,這相當於公器私用了。


    徐青大聲說道:“報告隊長,還能飛很久。”這回答雖說模棱兩可,也算給了李蘭一個滿意的答複。


    李蘭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知道這種東西屬於每個軍區的機密,一般情況下不可能透露,抬手一揮說道:“你還是繼續照顧傷員吧,有幾個戰友受了輕傷,你幫忙處理一下。”


    徐青知道沒辦法推脫準備答應,就在這時躺在擔架上的唐國斌哼哼開了:“哎呦喂!該死的傷口又疼了,老恩,快叫那個會治傷的兵哥兒過來,趕緊的!”


    李蘭眉頭微蹙,對徐青擺了擺手道:“你先過去幫他處理傷口。”


    “是!”徐青沉應一聲,轉身一溜小跑到了擔架旁,剛想開聲詢問,忽見得唐國斌在衝他眨眼,心頭暗暗一樂,一本正經的問道:“哪兒疼?”


    唐國斌咧了咧嘴道:“你是醫生我是病號,這玩意還用問嗎?”


    徐青點頭道:“當然要問,俗話說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不知道你痛在哪裏怎麽個醫法?”


    唐國斌咧嘴笑道:“哥就是心痛,你小子湊合著醫吧!”他就是要故意要調侃一下徐青,誰叫這小子藏著掖著。


    徐青要是再聽不出大哥話裏的意思那就是真傻了,他暗暗傳音到大哥耳中說道:“哥,你消消火行麽,有的事我早想對你明說,可你這人不如老恩低調,目標太大了,我恢複內勁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明跟你說吧,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退出華夏武魂,現在有機會退出犯不著再跳進去,你懂的。”


    唐國斌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好兄弟心中的想法,華夏武魂表麵上特權在握風光無限,實際上就是一支隨時準備麵對各種非常危機的特殊兵種,現如今武魂好像漸漸失去了高層的信任,用風雨飄搖來形容也不為過,能夠遠離是非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古時候有幾句話說得極好,伴君如伴虎,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華夏武魂能獲得信任和特權都因為有主政者支持,自從經過上次龍風揚叛亂事件,現在的華夏武魂已經陷入了一個被多方猜忌的漩渦,當猜忌的種子開始萌芽時,信任就已經死去。


    有個小故意最能形容華夏武魂現在的處境,從前有個人丟了一頭羊,他懷疑是鄰居家兒子偷去宰掉吃了的,因為以前這個小夥子就做過一次同樣的事情。丟羊人在猜忌心的驅使下發現鄰居家的兒子無論言談舉止還是行為神態,都像偷他羊的模樣,肯定就是他偷了羊。但不久後丟羊人意外在林子裏發現了丟失的羊,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鄰居家的兒子,卻發現他一點都不像偷了羊的模樣了。


    現在的華夏武魂就是那個鄰居家的兒子,猜忌它的主政者就是丟了羊的人,不管華夏武魂立多大的功都無濟於事,也改變不了什麽,除非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讓猜忌它的人恍然大悟,這種機會微乎其微。離開華夏武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遠離了危險,徐青好不容易有了退出的機會,自然不想再介入這些無謂的事情。


    徐青是個有著平凡心卻擁有不凡力量的人,他也知道一旦恢複力量遲早有一天會被很多人發現,其中也包括了華夏武魂,他現在仍然會竭盡全力幫助華夏武魂擺脫危機,但他又不想介入某些紛爭,人都是自私的,他更傾向於用另一種方式暗中相助,不求名,不求功,隻求個朋友平安自己心安。


    唐國斌沉默良久,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知道為啥,現在傷口好像不痛了。”


    徐青伸手在大哥額頭上輕輕一撫,低聲說道:“我還有一味靈丹妙藥,今晚找個時間試試,咯!就是這個。”說話時手掌稍稍往下移動,指縫中有一顆小人偶似的內丹,五官清晰,仿佛在咧著嘴兒對唐國斌微笑。今晚月黑風高,他要嚐試讓大哥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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