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榮奇怪道:“玉伽小姐你在說什麽?模模糊糊的,我聽不太懂,能不能解釋的再仔細和詳細點?!”.tianyashuku


    流寇滿麵正氣,眼睛連眨,似乎是真不記得昨夜做過什麽了,月牙兒羞惱難當,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轉,氣憤道:“你,你還在裝糊塗?為什麽我今天早上醒來,是躺在你的床上?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對啊,你為什麽會躺在我的床上?”林晚榮睜大了眼睛道:“玉伽小姐,就算有這回事,要解釋的人也應該是你吧,明明是你爬上了我的床,怎麽賴起我來了——”


    “你胡說八道,我,我怎麽會上,上你的——”見他巧舌如簧,月牙兒氣的粉臉懲紅,淚珠刷刷落了下來,惱怒的模樣甚是嬌美。


    這突厥少女時而聰慧,時而單純,時而高貴,時而柔弱,轉瞬之間可以變幻百種麵孔,也不知哪個才是真正的她。林晚榮看的噗噗心跳,哈哈道:“你不會上我的床?那就怪了。今天早上我巡營回來的時候,躺在我床上的,又是誰呢?”


    “我,我不知道。”玉伽低下頭,幽幽道:“我一早醒來就躺在了床上,四周卻沒有見著你的人影。”


    林晚榮點頭哦了聲,慢悠悠道:“那大概是草原之神暗中相助吧——唉,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追究這事了。雖然我的床鋪被莫名糟蹋了。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很隨和地,就這麽湊和著過吧,床單也不要你洗了——”


    玉伽又羞又怒,惱道:“胡說。你那床上髒如狗窩,哪裏來的床單被褥?!”


    “哦,是嗎?我一時忘了。倒是月牙兒妹妹記得清楚啊!”林晚榮笑道:“行軍床嘛,簡陋些也是難免。多睡睡就習慣了。沒準你還會喜歡上這種味道呢。”


    “我才不會喜歡這種味道呢。”月牙兒咬牙瞪了他一眼,似羞還怒。臉孔如染了上好的胭脂,潔淨中有一抹淡淡的嫣紅,那微帶著淡藍地雙眸深邃如水,清澈的仿佛把人的心神都能吸攝進去。


    她身段婀娜。酥胸曼妙,翹臀圓潤,薄薄胡裙包裹下地修長雙腿緊繃有力、富有彈性。遠望著,就像隨時可以爆發的小母豹,動力十足。極具美感。一嗔一怒間,濃濃地異域風情撲麵而來、乍隱乍現。端地是誘人。


    乖乖不得了,這不是引誘我犯罪嗎?!林晚榮心髒怦怦直跳。忍不住地狠吞了口口水。這個月牙兒到底是什麽變的,清純、智慧、高貴、狐媚兼而有之。更妙地是她身上那股不服輸的野性。是個雄性動物都想征服她。


    見流寇嘴巴張得大大、口水幾乎都要落了下來。眼神更是深深注在自己身上。一眨都不眨。玉伽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神光,臉頰越發的羞紅,惱道:“無恥流寇。你看什麽?!”


    “看球——啊,不是,我正在以我智慧而深沉地眼光。搜尋天地萬物生長壯大的規律。”林晚榮抹了嘴角口水。盯住她胸前,眼也不眨的道:“月牙兒妹妹,等打完仗。你能不能帶我去你家?我想看看是什麽樣豐沃地水草,能把你養的這——麽大!”他眼珠瞪大,雙手圓握,誇張的比擬了個球狀。


    “如果你想去地話,我會給你機會的。”月牙兒嘴角泛起一個甜美地笑容,神色無比嫵媚,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溫柔:“窩老攻大人,你們下一步會攻打哪裏?!”


    黑臉地流寇眼泛綠光,口水嘩嘩流下。似乎茫然不察的道:“下一步麽,我準備攻打——”


    玉伽眼中泛起一絲喜悅地亮光,神色卻是平靜,輕嗯了一聲,聽他接著往下說。


    “——攻打這裏!”流寇口水都來不及抹,大手直直往她胸前指來,笑得又淫又賤。


    月牙兒微微一愣,旋即俏臉紅熱,心裏暗自哼了聲。她抬頭往林晚榮看去,隻見那流寇眼冒綠光,口水嘩啦啦而下,完全已被自己姿色所吸引,不像是玩笑地樣子。


    難道這就是他地真心話?突厥少女呸了一聲,臉頰火熱:無恥地大華人!


    她眼中閃過光彩,柳眉卻是微蹙,不經意間臉色已專為冰冷,悠悠道:“窩老攻大人,希望你尊重玉伽的人格,不要再說這種無恥下流的話語!我們突厥女子,不是任人欺負地。”


    咦,這丫頭剛才還嫵媚的跟狐狸精似的,怎麽一轉眼就變成冰塊了。偏偏這種轉變最是撩人,心裏就像貓抓似地癢癢,林晚榮騷騷一笑,正色道:“我可以尊重你地人格,但是也希望玉伽小姐尊重我的獸格——從人進化成獸,我也不容易啊!”


    玉伽噗嗤一聲輕笑,嫣然道:“從沒聽人自詡為獸還洋洋自得,窩老攻大人,你倒是有趣的很。你們大華人地臉皮,都像你這麽厚如城牆的嗎?!”


    “臉皮這個東西,又不能當飯吃,要來做什麽?”林晚榮盯住少女那美麗嫵媚的麵容嘿嘿道:“倒是你們突厥,像月牙兒妹妹這樣美麗的女子,又有多少呢?真的很期待啊!”


    月牙兒輕輕點頭,眼中的冷光微不可察:“我們突厥女兒勤勞樸實,兼容智慧、美麗與堅韌,既可上馬殺敵,又可隱身幕後,就如草原上的明珠,燦爛耀眼,傑出之人多不勝數。我族之強大,女子的功績絕不弱於男子。”


    這丫頭還是個女權主義者!林晚榮哦了聲,笑道:“那是那是,女子能頂半邊天嘛!不過,從月牙兒妹妹你的敘述來看,突厥婦女地位置,比我想像中的要高上許多啊。”


    “女子能頂半邊天?!”玉伽莞爾一笑。神態無比地嫵媚:“你這比喻很是有趣。窩老攻大人,自碰到你以來,也就是這一句話,玉伽能夠聽得順耳。咯咯——”


    她輕輕笑著,花容亂顫。嬌羞嫵媚,高挺地酥胸劃出道道美妙的波浪,像是隻充滿了誘惑的紅蘋聳果。


    時而高貴。時而冰冷。時而嫵媚。這變化萬端地性子叫林晚榮心癢地難受,忍不住地幹笑了兩聲:“是嗎?那我們豈不是找到共同語言了?!”


    玉伽狡黠的搖頭:“未必盡然。窩老攻大人,我和你是人與獸的區別,哪裏來地共同語言?”她微笑看著他。臉色有些嬌羞,唇邊笑容淡淡,長長地睫毛微微抖動,可愛中似帶著幾分嫵媚。煞是誘人。


    林晚榮似是沉醉地盯住她麵容。極為正經的點頭:“嗯,那好。今晚就做一回禽獸!”


    ——————


    “呸。不要臉!”玉伽輕嗔出聲,雙頰帶暈,便如一隻香甜誘人的紅果。看的人心裏噗通噗通直跳。“窩老攻”大人呆呆盯住她。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望著流寇那癡迷地神色。月牙兒幽邃的眼眸。隱隱泛起一絲得意的冷笑。


    ——————


    “一呀摸。摸到姐姐那頭發邊。二呀摸。摸到姐姐小臉前——”林晚榮騎在馬上。左搖右晃,得意洋洋的哼著小調。


    胡不歸二人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今早他唱地歌曲還那麽地高尚。怎麽才過了幾個時辰。就猥瑣起來了?


    高酋唔了一聲,笑道:“咦,這是林兄弟新作的小曲麽?!我怎麽從前都沒聽過呢!慚愧,慚愧。”


    裝!你就裝吧!老胡鄙夷地看他一眼,你老高唱十八摸地時候。林將軍隻怕還在黃泥巴和尿完呢!


    “兄弟。”高酋趕上前去,拍著林晚榮肩膀,湊在他耳邊騷笑道:“你和這月牙兒怎麽樣了?那會兒見你們郎情妾意、勾勾搭搭的。嘿嘿。也不知聊的什麽。想必昨兒個晚上。那好事已經偕了。”


    林晚榮雙眼一眯,笑道:“不要把我看成那麽隨便地人,我和她談地都是一些很正經地問題。什麽天與地、陰和陽,男與女、人和獸——”


    天地陰陽、男女人獸?果然夠深入。老高暗自咂嘴,淫笑不止,抱抱拳道:“那我就先恭喜兄弟了,這暖床地終於有著落了。”


    “暖床?!”林晚榮嘿嘿一笑,不緊不慢道:“高大哥弄錯了。我估摸著,這小妞是想讓我給她暖床呢!”


    高酋瞪大了眼睛驚悚道:“不會吧。她敢招你暖床?那床撐得住麽,這怎麽可以?!”


    “這些爾虞我詐、少兒不宜地事情,可能會傷害高大哥你純潔地心靈,還是交給小弟一手處理好了。”林晚榮笑著拍拍他肩膀:“眼下你最重要地任務,就是把今晚的事情辦利索了。”


    高酋拍拍鼓鼓囊囊的胸脯,傲然道:“有我老高在,林兄弟你就放心好了。辦這種事,我最拿手了。”


    林晚榮笑著點點頭。那邊胡不歸湊過來道:“將軍,據斥候回報,胡人地三千餘騎兵一路往達蘭紮直行,眼下距離著我們僅有一百五十裏地路程了。”


    林晚榮抬頭看了一眼,噴薄的紅日正緩緩西沉,斜陽漸漸的貼近了地平麵。他嗯了一聲,緩緩道:“胡大哥,據你看來,胡人還有多長時間會紮營呢?!”


    胡不歸沉吟了半晌,慎的點點頭:“這三千胡人從昨日夜裏開始,一路上馬不停蹄,中間隻歇了兩盞茶的功夫。如此劇烈地急行軍,就算突厥人能挺住,那戰馬也必定萬分疲憊,紮營補充糧草是必須地,否則,前進不了百裏,那戰馬也已經累死了。據斥候回報,前方已經發現了胡人派出的快馬,看來他們是準備趁著天暮時候紮營了。等戰馬補充水糧之後,小憩一個時辰,就可恢複的八成體力,後半夜他們可以繼續前進。”


    胡不歸對突厥人了解甚深,又是養戰馬地行家,他分析地絲絲入扣,與前方斥候返回地信息正相吻合。


    “不管怎麽說,胡人的戰馬今夜需補充糧草那是一定的了。”林晚榮嗯了一聲,緩緩踱著步子:“隻要他們紮營,保守點算,就算胡人隻休憩半個時辰,這時間也足夠高大哥辦事了。”


    胡不歸笑道:“辦事的時間是足夠的。關鍵問題是,高兄弟要在恰當的時辰出現在突厥人麵前,還要無聲無息的混入胡營,這個就有難度了。”


    “難度是有,不過未必不能辦到。”林晚榮點點頭,大聲道:“囑咐前方斥候,注意胡人行蹤,隨時來報。”


    胡不歸四周瞅了幾眼,忽然驚奇道:“咦,高兄弟哪裏去了?!”


    林晚榮神秘一笑:“等著,馬上就要出來了!”


    他話音剛落,就聽身後的隊列中有將士急聲大喝起來:“不好了,胡人跑了。”


    二人忙回頭望去,隻見那原本被捆綁在一起的四十餘個月牙兒地族人,不知何時已被人解開了繩索,他們嗷嗷怒吼著奪過身邊的戰馬,刷刷的跨身而上,飛一般的向遠方奔去。


    “不要放過他們,殺啊!”林晚榮憤火的咆哮聲傳出去老遠,數百將士奮力追趕著逃跑的突厥人,嗖嗖的冷箭如雨點般激射而出,行在最後的三個突厥人啊的慘叫幾聲,中箭落馬。


    逃去的胡人中間,有一人帽子拉得低低、虯髯滿麵,那麵容也是模模糊糊。這廝一路騎行中還不時的回頭,衝著大華軍士啊啊的怒吼幾聲,模樣甚是可怕。


    那張揚的胡人背影看著甚是熟悉,胡不歸愣了半天,猛地拍手笑道:“好你個老高,連我都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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