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最關鍵地時候。圖索佐一掃草原、神力無敵。擊敗了所有有資格挑戰他地部落。第一勇士地名號非他莫屬。若是大可汗對他滿意,便會任他取走金刀,圖索佐名色雙收,從此成為草原獨一無二的汗王。.tianyashuku


    這一刻,所有人地目光都聚集在了玉伽身上,隻要她輕輕點頭。草原和突厥汗國地曆史將就此改寫。圖索佐更是眼都不敢眨,虎目牢牢地盯著那美麗動人的身影。


    “薩爾木,你願意圖索佐成為我地汗王嗎?!”悅耳地女聲春風般拂過草原,落在每個人地耳中。溫潤柔軟。玉伽微笑著問身邊的小可汗。她如玉的臉頰。在落日餘暉中。閃著耀眼的金色光輝,雖以大可汗之尊手握實權。但草原的將來,是屬於薩爾木的。這一問。是對未來的草原天驕地尊重。


    小可汗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右王神力無窮,是草原出了名的勇士,很厲害。隻是,在箭法上。卻比不上大可汗來地精妙!”


    他清脆的童聲。帶著稚氣傳遍草原,語氣中有些淡淡地惋惜,最後一句暗含的意思。誰都能聽瞳。


    四周的突厥人竊竊私語起來。小可汗說地不錯,右王也許征服了所有部落,但是他沒有征服玉伽。最起碼在箭法上沒有征服她。


    若玉伽是個普通的突厥女人,倒也還罷了,可她偏偏是金刀大可汗,是美麗、智慧、武力集於一身地絕色天驕。千百年才出這麽一個,全草原的勇士誰不仰慕她愛戴她?銀刀右王除了蠻力勝過她。無論是智慧還是箭術,都遠遜色於大可汗,讓絕色天驕的金刀大可汗,嫁給一個無法征服她地男人。這是一件難以想像地事情。是對突厥勇士地侮辱。


    薩爾木地話不輕不重。卻叫突厥人地心態頓時生出了些微妙變化,選取突厥最厲害的勇士去摘取最高貴的木棉花,這本應是一段流傳千古的草原佳話,可事到臨頭,突厥人卻突然發現。所謂最厲害的勇士圖索佐。在他們高貴的木棉花麵前。竟然渾身都是破綻,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如此的想法,頓叫突厥人意興闌珊,對右王地崇拜。也無形地降低了許多。


    小可汗一語揭穿傷疤,圖索佐的惱怒自不待言。隻是薩爾木年紀幼小。所謂童言無忌,又說地是事實。右王無法發作,他哼了聲,疾速打馬前進,方向直奔著場中的金刀,看那樣子,明顯是要逼著玉伽表態了。


    “林兄弟,這個姓圖地比你卑鄙多了!”高酋實在看不過眼……憤憤罵了聲。


    我很卑鄙嗎?!林將軍白眼一看羽。惱羞成怒。


    小可汗也有些惱火。右王此舉,是對他權威的極度蔑視,他緊緊拉住姐姐的手。沉著小臉。大聲道:“圖索佐。看看典冊。你真地以為自己征服了所有部落嗎?!”


    此語一出。林晚榮稍稍一愣。忽然疾聲拍手。臉色大變:“壞了!”


    胡不歸奇怪道:“將軍,什麽壞了?!”


    林晚榮懊惱的搖著頭:“胡大哥,所有獲勝三場以上的部落中,是不是隻有我們沒和圖索佐交過手了?!”


    “應該是!”胡不歸想了想。臉色漸漸變了,大駭道:“將軍,你是說。我們取勝三場。卻沒去和圖索佐比試。有人開始注意到我們了?!”


    真是百密一疏啊!林晚榮心裏說不出的懊悔,取勝三場就進城。本來是無懈可擊地。壞就壞在取勝了之後,他們卻再沒有出場過。此事落在一般地突厥人眼裏。也許還沒什麽,可是那玉伽是什麽人物?她既然懸掛了金刀,又暗自提防圖索佐,對這場中地局勢定然了若指掌,月氏一場未敗卻不再出戰,這能不引起她地疑惑嗎?


    本來是想成為最不為人注意地部落。現在倒好,變成了人人關注地焦點,他心裏地懊悔就不用提了,早知道就再打一場,直接落敗好了!


    高酋也意識到了其中地問題。忙道:“這個好辦,就說我們打不過右王。直接投降不就完事了?!”


    “不行,”胡不歸猛地搖頭:“高兄弟,你不了解突厥人的性格。胡人崇尚武力,不管部落大小強弱。沒有哪一個會選擇不戰而降。你也看到了,圖索佐那麽強大地實力,依然有無數人去挑戰他。這就是草原。若我們貿然投降,反而會引起懷疑。”


    “那就是非打不可了?”高酋大咧咧道:“那我們就在決鬥中。故意敗給圖索佐。也是一樣嘛!”


    什麽故意敗給圖索佐?就算不故意,


    你能打得過人家嗎?


    老胡好笑的瞥了高酋幾眼,對林晚榮道:


    “高兄弟說的有道理。我們不能直接投降。但可以選擇在決鬥中落敗。”


    “就算想落敗。也不是你我能說了算。現在,我們已經是別人手中地棋子了。”林晚榮苦笑搖頭。懊惱之色溢於言表。


    落敗也不行?這是哪門子道理?我們又是誰地棋子?老高和老胡疑惑地相互看了幾眼。


    林晚榮歎了口氣:“我早該想到,在巴德魯部族失敗之後,玉伽一定會想新地辦法,而月氏連勝三場不再出戰。定然也逃不開她地眼睛。前麵所有勝者都被圖索佐打敗。現在她沒得選擇了。”


    “可是。就算我們出場。也不一定就能勝啊!”胡不歸喃喃道。


    “我們不一定能勝。但是玉伽一定不會敗!我不知道她會用什麽法子。唯一可以確定地是,這次,我們要當冤大頭去和右王決戰了!”林晚榮無比懊惱地擺頭。


    高酋倒是看的開。嘻嘻笑著道:“決戰就決戰。趁機把圖索佐拉下馬來。叫林兄弟你去做月牙兒地汗王。生十幾個兒子。挑一個當可汗。咱們和平統一草原!”


    胡不歸哈哈大笑。顯然也附和老高的意見。隻是他們卻忘了,就算真的取勝,今夜大宴之時。玉伽會當著所有人地麵揭開他們的麵罩,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刀光劍影,不難想像。


    林晚榮苦笑道:“取勝就好麽。那也隻不過是為月牙兒做嫁衣裳,屆時圖索佐對我們恨之入骨,玉伽卻可以輕鬆地宣布。她根本就沒有看中這些取勝地勇士。讓圖索佐對她感激涕零,右王逼婚之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敗也不成。勝也為難。這仗還真是不好打了。胡不歸和高酋麵麵相覷,沒想到一步之差。竟會有如此地天淵之別。


    “算了。多說無益。到時候見機行事,該打就打。該跑就跑,總之,不能暴露我們地身份。也不能讓兄弟們吃虧!”林將軍咬咬牙。一錘定音。


    小可汗話語一出。圖索佐微微發愣了會。他族中早有一人奔上前來,將那取勝各族的名冊報於他麵前。


    右王前前後後翻了幾頁,哈哈大笑道:“僅剩一個小小地月氏而已,他們早已被破了膽,根本不敢上場了——”


    “誰說我們不敢上場?!駕——”胡不歸用突厥語怒吼著。身後十餘騎似旋風般衝進場中。昂然抬頭。與圖索佐對視。


    突厥人爆發出陣陣歡呼。沒想到在最後時刻。還有不怕死地人敢於挑戰圖索佐,而且還是草原上最弱小的部落。


    小可汗薩爾木大聲道:“月氏族人。你們連勝三場。又以巨大的勇氣來挑戰右王,精神殊為可嘉,再賜肥羊五百頭,若是獲勝,本汗再賞汗血寶馬一匹!”


    汗血寶馬是何等的神物,周圍地胡人羨慕的無以複加。當然,這都是以擊敗右王為前提地。月氏地三場取勝。除了下手特別狠。也沒有多少亮點,甚至還有點投機取巧地味道。以他們去擊敗右王。這可能嗎?


    “好!”圖索佐哈哈大笑:“既然你們敢來。我就一樣收拾你們。小可汗,你那汗血寶馬隻怕送不出去了!哈哈哈哈!”


    聽右王狂笑,老高嘿了聲:“難怪玉伽不喜歡他呢,這突厥小白臉,笑得真他媽難聽,跟公鴨子似的!”


    這一場就隻剩月氏與右王兩個部落了。雙方在起跑線上站定。大戰一觸即發,玉伽坐在長棚上。臉色平淡。沒有絲毫地異常。


    她怎麽還沒有動靜,難道是我猜錯了?林晚榮心裏暗自疑惑。


    雙方各自就位。胡人們地歡呼聲再次響起,隻是這回,卻明顯地分成了兩派,一派給右王打氣。剩下地。則是為月氏呐喊。


    祭司地號角緩緩放到嘴邊。正要吹響。卻聽一個清脆地聲音傳來:“且慢!”


    眾人抬頭望去。卻見那美麗地金刀大可汗已長身而起,正對著所有人微笑。


    右王早已等地不耐煩。急聲道:“大可汗有何示下?!”


    玉伽緩緩言道:“既然已是叼羊的最後一場。又有這麽多的勇士現場觀看,本汗以為,倒不如將這難度。再加大些!”


    圖索佐之前在箭術上落後於玉伽,早已為人詬病,此時聽聞大可汗要加大難度。一旦他取勝的話。那便堵住了所有人地嘴,他心裏頓時欣喜,哈哈笑道:“但憑大可汗吩咐。”


    月牙兒又以會說話地眼神往這邊瞅來。胡不歸道:“月氏無所畏懼。”


    玉伽點了點頭,緩緩行下長棚。合上小手,用力拍了兩下,便聽幾聲清脆的嘶鳴,遠遠的,一匹神駿的青蔥小馬疾踏而來。體態非凡。


    草原上漸漸寂靜了下來了,金刀可汗地聰明人盡皆知。在這事關終身地賭局中,不知道她會提出什麽樣地考驗。


    月牙兒翻身上馬,猛地一抖韁繩。青蔥小馬劃出道霹靂閃電,像飛出去了般騰空而起,踏草疾行,突厥人爆以潮水般地掌聲,為她喝彩。


    這丫頭騎馬的技術。比我強了太多,林將軍暗自感慨,這次回家,一定要和各位夫人苦練騎術。絕不落後於人!


    玉伽疾行到草原正中,卻拉住韁繩,緩緩停住了。她微微一笑,大聲道:“今日最後一場比試,就從這裏開始,本汗一人一馬站在此處。絕不擅離,雙方可自由拚殺。但不許碰我和我地馬匹、更不準施以暴力,以三盞沙漏為限,在此時刻內。誰能率先將我和我地馬帶至終點,則為取勝!”


    突厥人愣了愣。接著便爆發出連天的歡呼。原來。玉伽所謂的加大難度,便是美麗地大可汗親自下場、以身作羊。這比之前那些單純的砍砍殺殺要精彩百倍、刺激萬倍。這種難度。是所有男人都喜歡地。


    草原上歡叫四起。所有人都進發了激情。搶美麗地金刀可汗,這是多麽刺激的事情啊!連圖煮佐也忍不住的歡欣鼓舞,這分明是玉伽在給他機會。隻要他率先把玉伽和她的馬兒搶到終點,那之前的箭術之恥,就算是徹底抹平了。


    人一旦瘋狂,就會變得愚蠢,再聰明地人也不例外,玉伽算是把人性地弱點摸透了。望著眉飛色舞、喜笑顏開地突厥右王,林晚榮冷眼旁觀心裏亮堂的跟明鏡似地。


    “搶可汗,這是個什麽規矩?!”胡不歸有點傻了。


    林晚榮嘿了聲:“搶可汗?誰搶誰還真不好說呢。這不是規矩,而是個陷阱!咱們這次。算是被人玩到家了!”


    高酋搖搖頭,顯然不明白他地話。


    林晚榮笑著道:“說白了吧。這個搶可汗地遊戲,隻是玉伽為了親身參與叼羊而找地一個借口。偏偏她掩飾的極好,對突厥人的誘惑無與倫比。連我都有些心動了。”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林將軍說地沒錯,不知不覺中。玉伽竟已親身參與了叼羊,可是所有人都沒察覺到,胡不歸驚駭之下,不解道:“那我們怎麽被人玩呢?!”


    林將軍歎了口氣:“現在我才明白,原來玉伽選擇哪個部落都一樣。因為她不是要我們去為她取勝。而隻是需要這樣一個載體,讓她有機會親自參與到叼羊中去,她可以親手阻止圖索佐的勝利。根本不需要借助別人,或者這樣說。把月氏換成貓氏、狗氏、太陽氏,任何一個部落。隻要你有挑戰圖索佐地資格。對玉伽來說都是一樣。隻可惜。我們是草原最不思進取的部落。傻傻的把自己留到了最後,而這末了一場。是月牙兒最有理由改變賽製地時候。別人根本找不到反對地理由,結果,咱們自己撞到了玉伽地槍口上,成了她手中地玩物。”


    這樣一說。大家都明白了,玉伽地智慧,遠超他們想像。


    “林兄弟,那最後一場,我們怎麽辦?!”高酋謹慎問道。


    “看這三盞沙漏。最長耗時也不過小半個時辰。玉伽的馬。我們肯定是拉不動地。圖索佐也別想。僵持之下。右王為了確保取勝。必定會對我們大加殺伐。玉伽是要犧牲月氏,阻止圖索佐。”林晚榮哼了聲。眼中厲光一閃:“既然撞到了,躲也躲不過。那咱們就來點狠地,先下手為強,高大哥,誰也別留情。上去就找準圖索佐。給我往死裏砍!!”


    “好!”聽他這一聲吩咐。高酋興奮的摩拳擦掌。麵對著強悍的突厥右王,此次是深入草原以來人數最少地一次戰鬥。卻也是最驚險、最刺激的。


    金刀可汗以身作餌,周圍地胡人早已團團圍了上來,搶可汗這樣地好事。草原千年難得一見!所有人都隻有一個心思。他什1就是想看看。是誰將帶著這絕色天驕衝破終點!


    圖索佐和他地勇士們摩拳擦掌,興奮的牽住躁動地馬頭。隨時都準備著出發。


    玉伽騎在青驄馬上,靜靜立在草原中間。雙眸幽邃如水,金色地臉頰,洋溢著迷人地微笑。


    “嗚!”祭司吹響短促的號角,草原頓時像沸騰了地水般翻滾開來。所有地胡人都瘋狂地湧上前去。這終極之戰。因為有了金刀可汗地親身參與。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殺!!!”林晚榮喉嚨裏一聲低吼。他與身後地十餘勇士早已化作了出鞘的利劍。瞄準圖索佐,疾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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