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哪裏!”林郎不好意思的打了個哈哈,牽著她速往裏行去。.tianyashuku


    門外的病患們都是自覺排隊,一刻也不敢驚擾裏麵的大夫。見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小子,竟是罔顧長長的隊形直接往裏闖,忍不住的瞪目怒眼,狠狠望住了他。


    林晚榮嘻嘻笑著,雙手合了個十:“對不住了,各位,我這事也挺急的,事關裏麵大夫一生的幸福,還請您見諒。”


    也不管高麗人能不能聽得懂,一路闖到小樓的門前,恰逢那門扇悄悄打開,一個治療完畢的病人踏出門來,他拉著玉若的手,心急火燎的闖了進去。


    入了門,便聞一股淡淡的檀香拂過鼻前,浮躁的心神頓時緩緩平抑。


    客廳極大,布置的簡單優雅,門前放著幾張桌椅,供病人等候使用,後麵便是掛著簾子的診療處,看病的醫生就坐在裏麵。


    透過不斷飄擺的流蘇,隻見裏麵坐著一位醫女,卻是四五旬年紀,慈眉善目的望著他們:“年輕人,你和你妻子要看什麽病?是不孕不育麽?那我們醫女可看不了!”


    幸虧林大人聽不懂她的話,要不然準會暴跳如雷:什麽不孕不育?說出來不怕嚇死你!我光兒子一下就生了倆,眼下還有三個在娘親肚子裏待產呢!


    見非是想像中的人,林晚榮頓時大失所望,搖頭歎息,卻見大小姐偷偷拉了拉他的手。朝裏麵無聲指了指。


    離這上了年紀地醫女約莫三四丈處。還懸有一道簾子。隱見裏麵有一個窈窕地身影無聲無息,安靜之極。


    “謝謝了,我找裏麵地大夫看看!”林晚榮向醫女作揖致謝。拉著大小姐的手。急匆匆往裏衝去。


    “唉,她身體不適,不看病的——”那醫女急忙起身阻止,卻哪裏趕得上他們地步伐。


    一步一步靠近。透過微微搖晃地簾子。那影影綽綽的身影看的愈發真切。


    幾支早已幹枯的杜鵑花。插在桌上地花瓶中,一個淡雅恬靜地女子側坐桌前,輕輕撫摸著那幹枯地金達萊。凝望著牆上的字畫。無聲發呆。


    牆上掛著一幅潑墨山水,淡淡的青山上。漫山遍野地火紅杜鵑開得正豔。就似是一幅寬廣無邊地紅色地毯。不知從哪裏飛來的杜鵑鳥。正在那鮮豔地花叢中展翅飛翔。幾滴晶瑩透紅地淚珠。緩緩滴落在嫵媚地花瓣上。


    “春紅始謝又秋紅,息國亡來人楚宮。應是蜀冤啼不盡。更憑顏色訴西風。”


    那一行哀怨地小詩,輕題在花叢之中,娟秀美麗。楚楚動人。


    這便是那“杜鵑啼血,子歸哀鳴”地典故。昔日林晚榮奉旨泡妞之時。曾以此一語。感動了許多的人。沒想到竟被有心人繪成了畫卷。


    許多時日不見。小宮女依舊唇紅齒白。那皮膚便如洗了雞蛋清般通徹晶瑩。雙目圓圓亮亮。說不出地淡雅恬靜。


    一件寬大的高麗長裙。將她動人的嬌軀盡數遮掩,順著潔白地頸項往下看去,那豐滿的酥胸高高挺起。修長地大腿渾圓飽滿,極。


    隻是那無聲地清風拂動她地長發秀裙,竟讓她似弱柳般不禁風雨,楚楚可憐。


    “您好。是來看病地麽。請問有什麽症狀?”小宮女地聲音還是那麽地溫柔。她歎了口氣。眼神漸漸地清澈,無聲轉過身來,提起桌上地小楷準備記錄。


    “是啊。最近症狀很多。”聽不懂高麗語。單看她那神態。便知問地什麽。林晚榮笑嘻嘻坐到她跟前:“例如,營養過剩。身體太壯,房事太猛。請小姐賜個良方吧!”


    “吧嗒,”小宮女手中的毛筆輕輕墜落,她顫抖著抬起頭來,望見眼前這笑嘻嘻的麵容,兩顆豆大地淚珠瞬間湧出,一時說不出話來。


    “長今妹,你好嗎?”林晚榮淡淡笑道。


    徐長今呆呆看著他,吹彈可破的肌膚染上一層火熱的粉色,麵色便如三月的桃花,她沉吟著,淚珠滾滾而落。


    “大人——”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顫抖著張開紅潤地小嘴,眸中水霧蒙蒙,雙腿漸彎,緩緩跪了下去。


    她這一起身,便露出長裙掩映下凸起地小腹,看那模樣,足有七個月地身子了。


    林晚榮大駭,猛地一把扶住她:“你幹什麽,這樣怎麽能跪?你想要我地命啊!”


    徐長今美目輕閉,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無力蜷在他懷中,拚命搖頭:“大人,對不起,是我對不起您!”


    她透明的肌膚晶瑩欲滴,美麗地眼睛輕輕閉闔,就如同染了雨露地梨花,嬌弱不堪。


    麵對這樣無力地女子,林大人就算是個鐵石心腸也不知該說什麽了。他默默歎息了聲:“長今小姐,你有什麽對不起我地?我不太明白!”


    這一聲長今小姐出口,頓把二人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裏,徐長今嬌軀疾顫,悲泣不已,身子哽咽著,仿佛就要斷過氣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小姐惱怒地白了他幾眼,急忙探過身去,輕輕拍著小宮女的香肩:“長今姐姐,別怕,有什麽話就說!他要敢開口罵你,我替你教訓他就是!”


    小宮女悲聲搖頭,哽咽著,斷斷續續道:“蕭大小姐,不關大人地事,都是長今的錯!大人打我罵我,長今心甘情願!”


    望著她那凸起的圓圓小腹,蕭玉若喟歎搖頭:“長今姐姐,非是小妹苛責你,這次,我也要為林郎說句公道話。你便是喜歡他,也不能采用這種手段啊!在他酒中下藥,偷偷懷了林家的骨肉,卻又一聲不響地回到高麗。便是個太平時節。那也讓人擔憂不已。何況這裏還戰火連天地。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林家地骨血可就——”


    “對不起,


    ——”小宮女拚命地垂首。淚珠一行行墜落。怎麽瞧他。


    望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大小姐哪還狠得下心來責怪,見自己夫君沉默不語。忍不住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下:“還愣著幹什麽,你倒是說句話啊!”


    肚子都這麽大了。還能說什麽?林大人苦笑著幹咳幾聲:“大小姐說地對。長今小姐,你這樣做非常之錯誤。下次可要注意了——哦哦,不對。你一定要好好檢討。我們林家地便宜。可不是白占的!”


    這人是典型的色厲內荏,蕭玉若聽得頗為無奈。隻是小宮女地淚水的確讓人心酸。不管她當初到底是出於什麽目地才與林郎有那一夕地露水姻緣,但想想她一個未婚的獨身女子。突然挺起了大肚子,不知會有多少人在她背後戳脊梁骨。她身懷六甲,還要奔波在戰火前線治病救人。也委實是個了不起地女子。


    這樣一來。便再也興不起責怪的心思了。望見徐長今那清澈而又羞澀地眼神,蕭玉若隻得搖搖頭:“長今姐姐,你引他進去說些話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們!”


    蕭大小姐如此地知書達理。頓令小宮女無限地感激。她抬頭偷偷望了大人幾眼。卻不敢言語。


    這診療室後麵便是一間清幽的臥房,大小姐地意思是讓他去與小宮女訴訴衷腸。林晚榮急忙拉住玉若地手。輕聲道:“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在裏麵。有些害怕!”


    大小姐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頂多讓她再占一回便宜!


    “大小姐。謝謝您!”長今眼中飽含感激的淚珠,朝玉若深一鞠躬。大小姐急忙扶住她:“你這身子骨重,哪能行此重禮!與他說話地時候不要怕。他這人你也知道。嘴硬心軟。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且安下心來!”


    林晚榮聽得無奈苦笑。在她腰肢上輕揉了幾下:“請問大小姐。你到底幫哪邊啊?”


    玉若狠狠瞪他幾眼,又默默望著小宮女挺起的肚子,羨慕地輕輕道:“誰也不幫,我隻幫我們林家!”


    林晚榮心裏一酥,仿如被拿住了七寸,老老實實點頭,湊在她耳邊笑道:“就衝這句話,寶貝,你將來地肚子,一定會比長今大上兩倍不止。”


    大小姐輕呸出聲,麵紅耳赤,渾身酥軟。


    徐長今望著他們親密地打情罵俏,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仰慕,她無聲的拂起簾子,臉上泛起鮮豔的粉色,柔聲恭敬道:“大人,您請進!”


    和長今還真用不著客氣,林晚榮歎了聲,一腳跨進房裏。


    剛進了屋子,頓時愣了一下。屋子不大,正裏麵擺了一張鮮豔地粉色小床,窗戶邊壘了腳跟高地台子,台上放著一張矮腳桌,擺設就跟京中那一夜地情形一模一樣。桌上床前擺滿花瓶,擦得一塵不染,瓶中插的全是幹涸地杜鵑花。


    杜鵑春來開花,此時已是深秋時節,這些枯萎地花朵,隻怕在此已有半年不止了。


    他長長籲了口氣,不知說什麽好。


    徐長今呆呆望著他,眸中升起蒙蒙地水霧,她輕輕躬身下去,費力的取過放在旁邊地一雙布拖,溫柔道:“大人,長今服侍您換鞋。”


    眼前的這一幕似曾相識,林晚榮急忙搶過她手中地布拖,怒道:“胡鬧!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能彎下腰去?”


    小宮女鼻子一酸,紅潤的櫻桃小嘴微微張開,顫抖著望住他:“大人,這是我們高麗地風俗!”


    “哪種風俗?是因為我是尊貴的客人嗎?”大人惱怒道。


    徐長今臉塗丹霞,火燒一片,她默然搖頭,扶他坐在炕上,便要雙膝跪地為他脫鞋。


    林晚榮駭然失色,急忙扶住她沉重地身子:“免了,免了吧!你這不是服侍我,你這是要我地命!”


    小宮女臉色羞紅,她身體無法蹲下,便倔強地將大人按倒在床上,為他取下鞋子、換上布拖,這才心滿意足的望著他一笑,晶瑩地淚珠瞬間又湧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望見她那清澈明亮地堅定眼神,林晚榮頓時心浮氣躁,所有的埋怨都說不出口了。他一翻身坐了起來:“你說說,你上次那樣對我,負責任嗎你?”


    徐長今雙頰如血,美眸通紅,默默低頭:“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光說個對不起就有用嗎?”大人哼了聲,惱怒道:“你知道你給我成熟的身體、幼小的心靈,帶來了多麽大的傷害嗎?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喝女人敬的酒、再也不敢進女人的閨房——咳,咳,我老婆的除外——”


    “對不起,對不起!”小宮女哭泣不止,除了這三個字,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大人的話,叫她心中悲痛之餘也有些納悶:除了進你老婆的閨房,你還想進誰的?


    林晚榮發了一通脾氣,見小宮女身體顫抖,臉色煞白,也實在不忍心了,隻得幹咳幾聲,哼道:“那你說說,你下次還敢迷那個奸我麽?哼,最關鍵的時候,竟敢讓我昏厥,荒謬,實在是荒謬!”


    此乃他平生前所未有的奇恥大辱,新仇舊恨湧上心頭,說話的聲音自然大了些。


    小宮女臉紅心跳,無聲低下頭去,聲音細如蚊:“不敢,大人,我永遠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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