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一直在煉丹,哪怕以林凡的強悍煉丹術,以及強悍的神魂之力,依舊感覺到陣陣疲累。


    但效果很好,煉製出了所有適合小武這個境界服用的丹藥,從提升資質的,到可淬煉脛骨還有皮肉的,盡皆齊備了。


    看著擺成一堆的丹藥,林凡扭了扭有點酸澀的脖頸,笑道:“想來應是差不多了吧?”


    打開門,小武早就等候在此,精氣神十足,看見林凡開門後,小武行禮。


    林凡問道:“做好準備了?”


    小武點頭。


    “那就將這些丹藥收下。”林凡指向房中小山般高的藥瓶,眉頭微皺,拿出一個符戒,丟給小武:“用這東西裝好。”


    小武深深看了一眼符戒,沒說什麽,將他戴在手指上,收好丹藥:“師尊,開始吧。”


    林凡道:“我有極強的淬體方法,但很難熬,我也曾借此法淬體,說到底淬體境就隻是熬煉肉身,所以此法太合適你。”


    “師尊,我已經準備好了。”小武眼神很堅定。


    林凡點頭:“此法名為神雷鍛體決,以雷霆之力淬煉己身,不亞於淩遲之刑,如果你準備好,就開始。”


    小武鞠躬,隨後直接盤膝坐在林凡麵前,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已經準備好。


    林凡眼中出現讚賞之色,夠果斷。


    隨後,他彈指,虛空中有金色閃電出現,漸漸形成雷雲,雷霆劈啪作響,隻是聽聲音,就能讓一般修者毛骨悚然,可讓凡人敬畏天威。


    “劈啪!”


    金色閃電劈落,擊在小武身軀之上,隻是一縷閃電,就讓小武咳血,且皮開肉綻。


    林凡有點不忍,但小武卻是喝道:“師尊請繼續。”


    雷霆在落,小武悶哼,本挺直的脊背彎曲,但隨後又像是被壓彎的蒼鬆猛然挺直。


    雷霆在落,小武渾身焦黑,皮開肉綻。


    “吞服複體丹。”林凡提醒。


    丹藥入口,小武的破損的肉身不斷修複,而天雷依舊劈落將他劈得皮開肉綻,但兩者之間似達成了奇妙的平衡。


    林凡看著小武,歎了口氣,他體內走出一道身影,那是林龍,召喚道身而出錘煉小武,他的真身,同樣需要修煉,必須要在小武與齊鳴大戰時突破現有的境界,方能更加穩妥。


    林凡遊走中心島嶼上,以一雙腳掌丈量這片大地。


    他在思索,規則為何物。


    大地渾厚,可載天地萬物。


    春雨無聲,可滋潤萬物。


    天日無窮遠,但可普照世間億萬裏。


    這些,是不是規則?


    為何天日會普照世間?


    為何春雨可滋養萬物?


    規則為何物?


    是天道製定的規則,還是混沌未分之前就固有的秩序?


    物我兩忘,他在行走,有時在人群之中穿梭,看這芸芸眾生,但卻是沒人能夠發現他。


    有時他會從岸邊跳入水中,看大海深處的各種奇景與遊魚或是海獸。


    林凡像是一個旁觀者,在瀏覽他能夠見到的一切。


    嚴格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去主動去感悟規則,往昔的規則太簡單就能領悟,也隻有在此時,他方才知曉修道之難,若不是有逆天的武魂賦予他的威能,也許他現在也如其他修者般,苦苦思索,苦苦追尋規則的軌跡吧?


    他像是一個苦行僧,在感悟萬物,夜已經極深,天穹忽有烏雲蓋頂,銀白的閃電劃破長空,不多時傾盆大雨瓢潑而下。


    “轟隆!”


    一道閃電刺破來了蒼穹,從萬丈高空劈落,林凡眼前的一株參天古木被閃電劈中,哢擦一聲,這百丈高的巨樹被平分兩半,倒在地上,焦黑無比。


    林凡站定,抬頭望天,雨打在臉上,酥麻無比,隨後他低頭,已然變成枯木的巨樹,在承接雨水的滋養,林凡甚至還在這已經被平分的枯木之上,看見絲絲縷縷的閃電遊走。


    “這就是雷擊木的產生方式麽?”林凡笑了笑,繼續在雨中行進,隨後,他赫然回頭。


    “不對!枯木也能回生!”林凡驚醒,他來到枯木旁,手搭其上,雙眸閉合,神魂之力探放而出。


    “為何?雷霆至剛至強,代表的是毀滅,為何我在這枯木中感到蓬勃的生命力?”林凡在喃喃。


    他魔怔了,片刻後,林凡道:“毀滅中孕育新生麽?”


    “是雨讓這枯木有了生機,還是那未絕的,依舊在枯木中遊走的閃電讓他有了新生的希望?”


    林凡在思索:“是了,記得雪美人那時曾說過,雷霆永遠不隻是毀滅。”


    他想通了一些事,張開手掌,一團金色的電光出現,亮晶晶,林凡笑了,從泥濘的地麵拔出一株枯草,小心的放入電光之中,慢慢的枯葉有了點點綠色出現。


    “這,才是雷霆之道,似陰陽,代表毀滅與新生。”


    林凡看著手中已然全部轉綠的枯草哈哈大笑,聲震蒼穹,似將漫天的雷雨聲都淹沒了去。


    “水變氣浮於天,氣凝而化雨,在墜於地,似輪回,像生死,雨之道,原來如此。”


    “嗬嗬……哈哈……哈哈……”


    林凡朗聲笑著,他的神魂海中,反出翻天覆地的變化,聖物的內部世界之中,有雷霆轟鳴,有雨點墜落在幹涸的大地之上。


    他掌控的規則,隻多了一道,但林凡感覺,現在自己的戰力,絕對強了不止一籌,若是現在他在拋出重戟,就算是依舊不能絕殺丹盟的那個祖級強者,但他敢肯定自己一擊之後,尚有餘力一戰。


    這是質的蛻變,隻因,他領悟了雷之道的精髓,哪怕還很粗淺,但對他這個境界來說,太重要。


    “嗡!”


    神魂中,金色的閃電武魂,金光好似變得更加純粹了般。


    “不遠了,也許隻要一種規則之力,我就能突破那個瓶頸。”


    林凡說完,身化金光向著藥園而去,他並沒有使用任何手段避雨,但若門簾般密集的雨點,卻是地點不沾身,好似他成為了雨中的君主般。


    藥園,小武依舊在接受著最是慘無人道的錘煉,他身旁都是老皮,而林龍一絲不苟的執行著林凡的命令,金色的雷電,不時的劈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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