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因為魏秀兒手有傷,這頓飯是霍玉珍主動洗的。


    一大家人坐在客廳裏聊了幾句話,魏秀兒吃飯時喝地湯有點多,悄悄上了個廁所出來,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了——


    哦不、還有霍立釗!


    瞧著丈夫長臂一勾一抵,就將她壓在牆上,魏秀兒刹時臉酡紅,口吃問道:


    “你要、幹嘛?姐、他們人呢?”


    “媳婦,你怕啥?”


    霍立釗輕笑,抱起她回答道:“爸和小媽出門了,他們去將擺酒用的食材錢結一結,姐和軍夫帶著倆娃去電影院公園轉一圈,讓倆娃動一動,一會兒好讓她們倆睡午覺。”


    “哦……那要問你想幹嘛啊!”魏秀兒瞪著他反問,剛一動,發現他手臂掛著一紅布袋,這麽眼熟?


    “這些是什麽?”


    不就懵了幾秒鍾麽,眨眼間,魏秀兒就被霍立釗抱著上樓回婚房了。


    “咱們喜宴時,親戚朋友送的禮金。”霍立釗解釋道:


    “爸和小媽出門前遞給我,說咱倆結婚了,以後咱們二房,就該兒媳婦作主。他們老了,就放手不管了。”


    他是霍家二房獨子,他爸再婚也沒生兒育子,因而,他這話也沒錯,畢竟他已經二十七,不是十七歲了。


    “啊,這樣好嗎?”


    魏秀兒詫異,搖搖頭說道:“咱爸和小媽哪裏老了?你怎麽就傻呼呼地接過了!”


    “媳婦,我爸就我一個兒子,咱們家本來以後就要交給你管,你早管遲管也是管,現在小媽還年紀,你跟著她學著點,很快就上手,咱不慌。”


    “我是慌不會嗎?我是覺得這樣子不好!咱爸連五十歲都不到,老什麽?小媽就更年輕了……”


    霍立釗輕笑,摟住妻子,稀罕的親了親她一口,道:


    “傻媳婦,咱爸和小媽向來是有一說一,不玩虛的,他們既然這麽說了,肯定是認為你能管得好。再說,我小媽特別不愛去參加那什麽喜宴,現在你進門了,她就鬆口氣!”


    “哎,我也不喜歡啊!”


    魏秀兒瞪大眼,她也不喜歡跟老一輩聚會啊!


    會顯得她特別不合群……畢竟她思想前衛又獨立,真跟現在的老太太合不來。


    繼婆母算是開明了,因而她才能和小媽聊得來。


    就比如剛剛,別家新媳婦進門,要是計較的,哪會讓她坐著,讓大姑姐來洗碗?她右手傷雖還沒有好全,但是已結疤了,碰水是沒問題了。


    可誰也沒讓她碰的,就是意思意思熱了菜——


    這麽一想,魏秀兒這才發現,這舊菜,應該是小媽考慮到當地風俗,又照顧她右手上的傷,這才特意留的舊菜,隻要熱一熱就能吃。


    “笨媳婦,不喜歡,不親近的,就禮隨人不去唄。等以後老公厲害了,他們隻能巴結你,自是不敢說三道四了,至於他們酸幾句,咱們就當有耳邊風吹過了。”


    聞言,魏秀兒心一暖,小嘴卻噘了噘,“你說得倒是輕鬆呢!”


    “嗯,當然,老公我說話自是好聽的,你就乖乖執行就對了。”


    霍立釗將紅布袋放在書桌上,抱著小妻子來到床邊,一口就親了下去,直把小妻子親的喘氣不順了,他才鬆開嘴:


    “媳婦,下午咱們去飯店,再陪我舊戰友吃一頓飯,他們都約了晚上走夜路,車少。”


    “這安全嗎?現在路況也不好,要不讓他們多留一夜吧,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也行啊!”


    “不用,晚上就吃一頓飯,開車的不喝酒,他們個個開車都溜著,不會有危險。”


    “哦。”魏秀兒點頭,“立釗哥,我想去我大姐那,看看姚嬌嬌怎麽樣了,可以嗎?”


    “行,你先睡一會兒午覺,這個時間點,大姐他們也要午休,等三點左右,我們一道去大姐看看姚嬌嬌。昨天那事,都怪我沒盯著徐家人。”


    “這事哪能怪你啊?就是徐家那兩孫女真的……怪不得騰才寧可自己帶著妹妹,也不讓妹妹跟他們那些堂兄弟姐妹接觸了。”


    魏秀兒歎了一口氣,替外甥們難過:


    “都說家境不好的孩子,早當家。騰才和扶疏雖然家境不算差,可卻攤上沒素質教養的祖父輩啊!”


    一想起月梅表姐,她內心對徐家人真的生惡。


    可這是姓‘徐’的錯嗎?這分明是徐益友的錯,【徐】姓被他冠上,真的是好無辜啊!


    “媳婦不用急了,這兩天徐家有得鬧了,等徐正浩出差回來,事情差不多就成了定局,而且,他省城的那些行為不端作風,我也找到緊要線索了,這些可以讓月梅姐離婚占在上頭。”


    霍立釗撫了撫愛妻擰緊的秀眉,給她說事件進程:


    “再有,那二流子苟有利也招供了,月梅姐九成能要到孩子們的撫養權。就是這麽一鬧,月梅姐和倆孩子,要跟徐家人斷親了。”


    “真的?能斷了更好!”


    聞言,魏秀兒高興了,但一想到表姐的態度,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憋屈,吐槽道:


    “就算月梅姐有些擰不清,可騰才那腦瓜子還是很清醒的,有他的意見在,我表姐總會認得清哪條路對她和孩子才好!”


    其實,‘母親’就是這麽無奈。


    一開始得知徐正浩要害自己,葛月梅都要拿刀去砍了他。


    可是緩過這段憤怒情緒後,葛月梅望著還未成年的長子,以及瘦弱的閨女,她又遲疑了。


    她沒自信。


    她手中沒錢,真離了婚,跟徐家鬧崩了,她要是賺不了錢,怎麽撫養倆個孩子?


    她吃多少苦累都行,可讓她看著一雙兒女陪她吃苦,她舍不得。


    因而,葛月梅這三天住在老魏家,都是埋頭苦幹活。


    她心裏苦。


    她沒橫過,她一直謹記著出嫁時,阿娘讓她當個好媳婦,別最後在縣城鬧出笑話,連累娘家名聲……當時,真沒幾個親戚看好她和徐正浩的婚姻!


    果然,親人眼睛是雪亮,而她不信邪!


    不光害了自己,還害了一雙兒女。


    再想到即將成年的堂妹,葛月梅心裏越發苦澀和遲疑了——


    “媳婦,月梅姐是傳統媳婦,她一直以照顧丈夫和孩子為己任,又沒在外麵上過工,心裏沒錢沒底,其實她這顧忌,並沒有錯。”


    霍立釗安撫地拍拍妻子小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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