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秦笑笑除了去趙家村看望懷孕的洪氏,大半的時間待在了青山村,不是和嘉明郡主釣魚,就是帶著她上山采花,乘船遊湖,總之把她覺得有意思的事全部做了一遍。


    默默鬧鬧在長輩們的疼寵下,也很快適應了這裏的生活。有秦老爺子等人的耐心教導,他們漸漸學會了走路,就是歪歪扭扭還不穩當罷了。


    見他們會走路了,嬌嬌天天跑來逗他們玩,尤其喜歡逗不愛搭理她的鬧鬧,不是扯他的耳朵,就是揪他的臉蛋兒,非要把他激怒撲過去抓她不可。


    大人們見嬌嬌有分寸,不會製止她的舉動,覺得能有個人把鬧鬧帶的活潑點不是壞事。可是他們還是太不了解鬧鬧了,嬌嬌鬧的越凶他越不想搭理她,情緒會變得很差。


    最後還是嬌嬌察覺到了這一點,到底怕把這個小表弟氣壞了,變得收斂了不少,專注逗弄默默。


    默默就沒有鬧鬧這麽能忍了,隻要嬌嬌讓他不痛快,他又“報複”不了,當著大人們的麵扯開嗓子哭叫,一定要讓大人為他做主,把嬌嬌凶一頓為止。


    為此大人們隻能裝模作樣的教訓嬌嬌一番,先把這個大嗓門哄住。


    默默很好哄,也不怎麽記仇,心情一好照樣會和嬌嬌玩耍,還會把自己心愛的玩具讓出來。這讓嬌嬌心裏也怪感動的,然後變本加厲的捉弄他。


    好幾次被雪丫瞧見,她抓起嬌嬌按在膝蓋上,照著嬌嬌的屁股就是好幾下。嬌嬌沒有被打哭,倒是把默默給嚇哭了,教大人們哭笑不得。


    到了兩個小家夥滿周歲的前一日,秦山林秋娘早早去了城裏,將周歲禮上要用到的東西悉數買了回來,整整有兩大包。


    “爹,怎麽買了這麽多?不是說好了意思意思就行麽?”秦笑笑上前接過包袱,掀開一角往裏麵掃了眼,發現都是抓周用的小東西,實在覺得誇張了。


    “多啥多,別人家的孩子抓周都是準備這些!”秦山不高興了,一把奪過包袱往屋裏走:“裏麵的小玩意兒全是能玩能用的,明兒個抓周完你就帶走。”


    秦笑笑一聽,隻好接過林秋娘手上一模一樣的包袱,小聲吐槽:“爹對兩個孫子比對我這個閨女好多了!”


    林秋娘笑罵道:“瞧瞧你哪有當娘的樣子,你小時候你爹疼你還疼少了?天天讓你騎在脖子上玩,外人都說你爹把你慣的不成樣子!”


    秦笑笑吐了吐舌:“這不是不想你們破費麽,這麽多東西得費多少銀子啊!”


    林秋娘擺了擺手:“沒多少,再說又不是用一次就丟。”


    秦笑笑聽罷,不再多廢話:“行叭,明兒個咱們把二嬸家的竹床也借過來,這兩包東西分開放,讓兩個小的分開抓,免得到時候看中同一個物件打起來。”


    林秋娘不樂意道:“我孫子乖著呢,哪會打架!就你這個當娘的不靠譜,天天拿他們的心愛之物挑事兒。”


    秦笑笑嘿嘿笑,自己的惡趣味被看穿了。


    一家人為明日的周歲禮熱熱鬧鬧的忙活開了,到了傍晚,秦老夫人的車駕抵達秦家,專程為兩個小家夥而來。


    秦家人熱情的招待了她,見兩個小家夥樂顛顛的往她跟前撲,咧嘴喊“她辣辣”也沒有不高興的情緒。


    夜幕降臨之時,景珩、護國公主和秦淮也到了,都是騎的快馬。


    見到了好久沒有見到親人,最高興的莫過於默默。他一會兒纏著護國公主,一會兒纏著秦淮,落到景珩手裏時,他看起來還有點別扭。


    待景珩一把抓起他往空中拋時,他笑出了鴨子般的“嘎嘎”笑。被放下來後抱著爹爹的褲腿還要玩兒,完全變成了一個小黏人精,嘴裏“嘚嘚”個不停,口水噴了爹爹一臉。


    鬧鬧則要安靜多了,被護國公主和秦淮輪流抱過後,也隻是望著哥哥被拋上拋下,對這個遊戲似乎沒什麽興趣。


    秦笑笑留意著他的表情,故意對走過來的景珩擺了擺手:“鬧鬧不喜歡玩這個,還是別讓他玩了。”


    景珩明了,收回手蹲下來問道:“想不想玩兒?”


    鬧鬧聽不懂,見他並沒有抱起自己,小臉兒上明顯流露出了失落的情緒。


    秦笑笑見狀,哪還忍心逗他,正要讓景珩帶著小家夥兒玩,就聽到他嘴裏蹦出一個字來:“爹!”


    這一聲清晰的“爹”可是把夫妻倆震驚到了,要知道這小子之前連“嘚”都不願意喊,誰知他突然在這個時候喊了,還喊的如此準確,一下子把還在喊“嘚”的默默比下去了。


    護國公主也驚訝極了,摸著他的小腦袋誇道:“鬧鬧真聰明,知道哄你爹開心。”


    秦笑笑反應過來,向疑惑不解的眾人解釋道:“在府裏不管怎麽教,鬧鬧始終不肯叫爹。剛剛見鯉哥哥不肯跟他玩,這不就叫出來哄他了。”


    眾人恍然大悟,看向鬧鬧的眼神格外自豪。


    秦山更是樂得咧開嘴,拍了自己後腦勺好幾下:“這聰明勁兒,不愧是我孫子!”


    秦淮似乎聽不下去了,握著鬧鬧的小手哄道:“爹會叫了,叫一聲‘爺爺’好不好?爺爺也會拋高高。”


    秦山頓時炸毛,擠開蹲在孫子前麵的女婿,和藹可親的說道:“鬧鬧,別聽他的,我才是你爺爺。”


    鬧鬧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見爹爹被擠開了小臉兒上的失落愈發明顯,以為爹爹不喜歡他,不想帶他拋高高。


    下一刻,景珩跟抓小雞兒似的把他抓過來,像拋默默一樣把他拋向空中,再穩穩的接住。


    “啊呀——”失重的那一刻,小家夥的表情變得慌亂,兩隻小手在空中亂抓,分明是又怕又想玩兒。


    接連拋了五六下,小家夥激動的臉蛋兒都紅了,差點發出跟哥哥一樣的鴨叫。


    默默看的眼熱,撲過去抱住景珩的腿,大聲的叫喚起來,想要爹爹再給他拋高高。


    不過景珩放下鬧鬧後也沒有接著拋他,怕一次玩多了把他們驚到或是夜裏發夢睡不安穩。


    小家夥失落極了,趴在秦笑笑的大腿上咿咿呀呀的告狀,把屋子裏的人全部逗笑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好天氣,秦笑笑早早起來將景珩昨日帶過來的兩套新衣裳,親自給兩個小家夥換上了。


    新衣裳顏色款式一模一樣,兄弟倆穿上後,乍一看根本分不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不過對熟悉他們性子的人來說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


    兄弟倆長這麽大,還沒有穿過這種鮮亮的鵝黃色。他們好奇的瞅著彼此,嘰嘰咕咕的說著隻有他們自己能聽懂的話。好在沒有鬧著要脫掉,想來也是喜歡的。


    沒過多久,昨晚到笑裏居留宿的秦淮和秦老夫人也起來了,看到穿戴一新的兩個小家夥,就忍不住抱起來,在他們的臉蛋上連親了好幾下。


    待護國公主和嘉明郡主也起來了,大家用過早膳才一塊兒渡湖來到了秦家。沒過多久,秦桃花一家到了,六斤也代表胡家來觀禮。


    秦家沒有邀請多少人,除了這兩家外,就縣城裏的周寶兒一家以及趙銀銀母子。


    林家人則一家沒請,一來秦笑笑是外嫁女,對林家可請可不請;二來跟林家大房鬧了不愉快,請了二房三房不請大房不好看,請了大房又怕方氏賴過來鬧事,就幹脆都不請了。


    這是林秋娘主動提出不請的,秦笑笑和秦山父女倆順勢應了下來。


    很快周寶兒夫婦和趙銀銀母子先後來到了秦家,他們給兩個小家夥準備了衣裳,都是挑了好料子親手做的。


    觀禮的人都到了,秦家也沒有磨嘰,將兩個大竹床搬到堂屋裏,擺上了昨日買回來的抓周用的一應物件。


    除了文房四寶,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像胭脂水粉,頭花發簪之類的也一應俱全,看的默默眼花繚亂,時不時伸出小爪子摸一下這個,碰一碰那個。


    秦笑笑見狀,跟景珩小聲嘀咕:“要是兩個小家夥抓到不好的東西了怎麽辦?”


    景珩回道:“不用擔心,這裏沒有外人,不會有人笑話他們。”


    秦笑笑哼道:“他們這麽小,被笑話了沒什麽,咱們當爹娘的臉上無光啊!”


    她都有點後悔沒把那些不宜抓到的東西挑出來,這樣不管兩個小的就抓不到了。


    景珩無語:“抓周而已,不管抓到什麽都無須放在心上。”


    秦笑笑聽罷,好奇道:“你抓周抓到了什麽?”


    景珩一愣,移開目光:“不記得了。”


    秦笑笑不信,揪著他的袖子逼問道:“快說快說,你不說我就問母親去,母親一定記得!”


    景珩幹咳一聲,眼神開始飄忽。


    秦笑笑見狀,愈發確定他抓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兩眼發光的追問:“說說嘛,咱們老夫老妻的還要啥不能說的?我絕對不會笑話你!”


    景珩被她纏的沒有辦法,見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竹床上,他紅著耳朵尖兒指了指秦笑笑的胸口:“你猜!”


    秦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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