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托尼三人稍作一敘,聽這幾個弟子抱怨,言及其二十年來所經所曆,悲歡喜樂,凡此種種。太一道人沒有多言,任憑三人娓娓道來,隻是傾聽。


    這一說,就是一兩個時辰。


    不論雞毛蒜皮,心中所想,皆敞開來道,越說幾人心裏越是輕鬆,倒是讓太一道人略略慰藉。


    二十年前,這些弟子,就修行而言,不過雛兒。言語舉止,是凡人做派。因之那時太一道人雖然心有不愉,卻也未曾多做區處。


    如今二十年以降,自是明了定位,有所感悟,心結解開,自當高興。


    “爾等能明白此間道理,為師甚是歡喜。今日便到此處罷,爾等早早返回紐約,將一幹事務處理妥當,便來祖庭修行。”


    揮退了三個弟子,太一道人便取出圖卷祭煉不提。


    ...


    休說太一教門動作,弟子四出,各立外門,在這地球,引起驚濤駭浪。無數人翹以盼二十載,至今日終得放開限製,自是歡呼不提。


    休說托尼等人即刻返回紐約,處理太一門內務不提,翌日便有哈利、娜塔莎、馬特三人來到祖庭,至於托尼,則留在紐約,等候教門外門弟子前去交接不提。


    休說那寶材天、寶藥天之事,有條不紊,有各峰弟子各自鎮守。


    單說太鴻道人。


    那太鴻道人自坐鎮紐約太一門,已有二十載。如今也不知神通何等廣大,法力何等無邊。紐約太一門既要定為外門所在,他這一尊大能修士,自不當繼續留在太一洞天,與那記名弟子為伍。


    這日,太鴻道人化身遁光,穿梭虛空次元,便來到一處莫名之地。四周裏一看,虛無一片,唯有那下方,影影綽綽有一株世界樹,聳立在無盡次元維度之中。


    太鴻道人微微頷,信步一走,大略來到世界樹的樹冠位置。仿若人入了山中,便不見山的形態。這道人到了此處,不用神通,也看不見那世界樹了。


    便即盤坐下來,端立虛空,靜修不提。


    大略過了數日,有一道人破虛而來,作歌曰:“開天辟地有神道,耶和父子勿複言;元初神庭我為帝,諸般魔神皆旁門!”


    那道人來到太鴻道人身前,稽一禮:“太鴻道友,別來無恙?”


    太鴻道人起身,神色清冷:“自是無恙。元初道友可好?”


    “自是安好。”


    兩人相對坐下,元初天帝開口道:“怎不見那赤混老魔?莫不是與那海拉一場鬥法,傷了心神?”


    “休得胡言。”


    就有太混道人從虛空中走出,手裏捧了三口寶劍,一白一赤一黑,其中劍光凜凜,殺氣騰騰,端端是不敢直視。


    太混道人來到近前,與兩人各自見禮,三人三麵,相對而坐。


    太混道人笑道:“太始道友,你這天帝做的可好?”


    “怎生不好?”那元初天帝哈哈一笑:“你不見那天使飛舞,惡魔匍匐,至高無上,唯我獨尊?”


    “嘿,”太混道人嘿嘿一笑:“我自也唯我獨尊,豈你獨有?”


    言罷抬手,將手中那口熾白淩厲的寶劍,遞與太鴻道人:“太一道友怕是還要幾日,他那幅陣圖,須得好生祭煉一番。我等便不等他,隻管祭煉寶劍,待得時日一到,定要那滅霸飲血當場!”


    “正該如此。”太鴻道人接過寶劍,腦後現了黑白二色慶雲,清叱一聲,跳出一尊真神來,端坐於熾白寶劍之上,打出道道法印,祭煉不提。


    那元初天帝與赤混魔尊對視一眼,嗬嗬一笑,元初天帝翻手取出一口清濛濛的寶劍,也自祭煉。


    赤混魔尊將那口紅光繚繞的寶劍放在一邊,自取了毫芒漆黑的寶劍祭煉不提。


    如此,三日已過。


    便就遠遠又有道人信步走來。正祭煉寶劍的三人,當下睜開眼,那道人就到了近前。四人各自稽,禮了一禮,又讓開一個位子,四人四麵,相對而坐。


    “太一道友,你卻是到了。”


    “自是到了。”太一道人哈哈一笑,取出一卷圖卷,攤開來,笑道:“我三日祭煉,略有所得,便迫不及待來見三位道友。”


    太混道人拂袖將那口紅彤彤的寶劍甩給太一道人:“怕是還差一人。我等四人若各執一劍,主陣者何人?”


    “無妨。這門陣法,一人便可立陣,少一人也是無礙。”太一道人渾不在意,笑道:“我等自先祭煉妥當再說。”


    “善。”


    於是太一道人信手將掌中圖卷拋出,展開於四人合圍當中,那圖卷中,便有屢屢混沌殺機吞吐而出。


    太鴻道人見狀,掌心一托,熾白寶劍便懸掛於圖卷一側。元初天帝自也不落後,托起那口清濛濛的寶劍,將其懸於己側。又有太混道人,將那口黑漆漆的寶劍,懸於圖側。


    太一道人哈哈一笑,便將剛到手的紅彤彤寶劍,也懸於這一側。


    如此,便見一幅陣圖遮天,四麵寶劍懸掛,一時間,殺氣凜凜,陰風颯颯,端端好一門殺陣!


    四人齊齊清叱,各自雙手一搓,打出一道雷霆,落在那四口寶劍之上,登時,天轉地換!


    說來太一道人早早計較,有太混道人立下元始魔教,有元初天帝立下元初神庭,除開這太鴻道人,俱皆各有教門。


    太鴻道人性子清冷,餘者一概不理,隻管靜修苦練,仿佛一顆萬載老石,不動不搖,諸般外物,皆不能侵。


    若非乃是太一道人一尊化身,怕是早早就找個山旮旯,躲著修道去了。


    這四者同出一人,原本太一道人思忖著,憑借化身手段,看看能否脫離係統掌控。將係統限製在某一尊化身身上,然則道人卻也失算。


    那係統端端了得,不論道人如何化身,相隔多遠,仿佛係統也一分為四,各自都能運用自如,端端也是無可奈何。


    然則如此,卻也似乎有些好處。太一道人座下有太一教門,係統便以太一教門收割氣運值。太混道人座下有元始魔教,係統自也以元始魔教收割氣運值。元初神庭,自也一般。


    如此,除開太鴻道人,餘者三人,皆各有一筆所得。


    如今這門陣法,若得一人來兌換,怕是艱難。虧得其中三人各有收益之處,這才能兌換出來。


    太一道人便換出那價值最高的陣圖,太混道人因元始魔教占了世界樹表皮九大國度之中的六個,手中氣運值比之太一道人,還要多出許多,便就換了三口寶劍。由是太始道人,亦即是元初天帝,便隻換了一口。


    四人已在殺陣之中,就譬如一座混沌殺氣構造的世界,天邊四方各有一把萬丈寶劍懸掛,四人化作四尊巨神,各在一個門戶,一邊祭煉,一邊聲音隆隆,開口言談。


    太一道人道:“太始道友,不知那地獄世界之事,可曾完結?”


    “大致倒也有了結果。”太始道人笑道:“那地獄世界諸般魔神,被我宰了一半,收服了三成,餘下兩成,竟也逃走。不過都是皮癬之疾,不足道也。”


    “如此便好。”太一道人淡淡笑道:“這世界樹界域,乃我等根基所在,不容有失,必須掌控在我等手中。攘外必先安內,如今這十二大國度皆入囊中,任憑那滅霸卷土而來,也讓他吃不了也兜不走!”


    “滅霸不足道哉。”太混道人開口道:“不過明麵上的一粒棋子,這宇宙,水深著呢。宰了他,還有人跳出來。以我之見,不如斷其枝葉,削其手足,隻他一人離開,任憑他折騰,三位道友以為如何?”


    “倒也是個理。”太鴻道人聲音冰冷:“留下他,也算是熟人,放在明麵上,怕是更好對付。若宰了他,又暗暗跑出來一個,我等不知其深淺,怕是不好對付。”


    元初天帝也微微頷,表示讚同。


    太一道人斟酌片刻:“也罷,留他一命,也非是不可。然則諸位當是知曉,要殺此人,也是不易。傳聞此人被某位大能詛咒,任憑如何,都不得死。也不知我等如此信心滿滿,殺得還是殺不得。”


    “笑話!”元初天帝嗤之以鼻:“單憑這門陣法,還殺不得他?!實在太過高估!”


    太一道人細細一想,也不由暗暗點頭。


    如今四人正祭煉的這門陣法,端端是非同凡響。若得正品,不消說區區一個滅霸,便是越大羅境界的混元級數人物,也是殺之如殺雞。


    那等人物,有何等保命手段?說殺便殺,況乎區區一個滅霸?


    當然,四人手中這門陣法,不過是贗品外加一次性所用,威能與正品,差距不能以道理計。


    但滅霸又如何能與那大羅神仙相提並論?!


    這陣法雖隻一次性用品,但布陣之物,好歹也是後天靈寶級數,雖是加了一個偽字。休說區區一個滅霸,若得這贗品陣法威能全開,天仙真仙,也殺得呀!


    任憑什麽詛咒,什麽手段,入了這門殺陣,非是放水,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那還真得放些水不可。”太一道人道:“是時我等須得注意,不能殺了他,卻也不能便宜了他,須得好生炮製一番,讓他曉得厲害,才放他走。”


    “此言大善。”


    餘者三人齊齊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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