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人引傳信兵下去休息,嬴翌沉吟片刻,喚來王軼勝。


    “派人去方城山月牙穀一趟,請李真人速至開封,就說我有要事尋他襄助。”


    王軼勝不敢怠慢,應喏轉身而出。


    入夜前,李真人快馬加鞭趕到了開封。


    是時,嬴翌已將鄭允芝和孫秀才喚來,正在書房當中。


    “真人來了,請入座。”


    嬴翌招呼一聲,轉臉對鄭允芝和孫秀才繼續此前的話:“軍中的異常不能不察,左右四月便要出征,眼下已是三月中旬。我此去潼關,大抵解決了麻煩轉道即要北上,河南一應政務就提前托付給你們了。”


    鄭允芝和孫秀才齊齊應是,鄭允芝道:“出征所需一應糧草物資皆已齊備,隻等大軍開拔。州牧衙門也已做好跟進的準備,至於河南政事,既已走上正軌,主公則不必擔心。”


    孫秀才表示禦法司衙門也做好了一切準備。


    嬴翌微微頷首:“如是則好。”


    四月就要北上,一應各部大軍,早在三月初,便已暗中調配,做好了萬全準備。


    六個校尉計二十四部,七萬二千兵馬,此番北上的有四校尉四萬八千人。校尉軍官有朱炳琨、鄭五、鄭九、錢嶽。


    餘兩校尉八部兵馬,一部駐潼關並向關中方向剿匪、傳播影響力。兩部南下湖廣,直指襄陽,留一部鎮開封,餘下一滿編校尉入鳳陽,擊中都,吸引漕運沿線明廷兵馬。校尉軍官為張石、周力。


    當前,張石已親率麾下兩部兵馬匯於新野,隨時可以南下。其麾下李煥鎮潼關,鎮守開封的一部兵馬也早已就位。


    而周力校尉四部兵馬,也已悄然聚兵於歸德府,隨時可以南下亳州入鳳陽,擊中都。


    朱炳琨、鄭五、鄭九、錢嶽,這四校尉四萬八千人,兵分兩路,一路朱炳琨、鄭九,已暗中屯駐於雒陽北孟津附近;鄭五、錢嶽兩校尉則屯於白馬。渡河船隻提備妥當,隨時可以發起渡河戰役。


    一應調兵遣將,動作雖然隱秘,但規模不小,非不可知。但明廷錦衣衛早被嬴翌拿住,這邊消息便很難傳出去。竟至於少有人知。至少侯恂所部仍悠哉遊哉模樣,沒有什麽警覺。


    原本嬴翌打算製八方塔、地稷儀於開封,沒想到潼關異常,索性即刻成行,先至潼關解決麻煩,然後直接揮兵北進,提前拉開戰爭的序幕。


    交代好一應事務,嬴翌又抽空安撫了一下後院妾室,再讓丫鬟去鄭府與小未婚妻知會一聲,便率領親兵部偕同李真人直奔潼關方向而去。


    嬴翌一身黑甲如墨,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熒光。李真人在畔。身後三千武裝到牙齒的金甲親衛列陣整齊。


    “可惜甲胄沉重,令戰馬難以負重,連我這親兵也隻作步卒來用。”嬴翌戴上頓項,再罩起頭盔,黑色頭盔頂上一縷紅纓迎風招展。


    金元合金雖比精鋼輕便,但全身甲胄仍有六十斤重,再加上兵器,等閑戰馬難以持久。


    而嬴翌自己,本來不需要甲胄,但作為一方之主,門臉總是不能缺的。他這一身甲胄與將士頗為不同,乃是黑色,萬軍之中獨一份。而且極薄如紙,隻二十斤。不為防禦能力,隻為一個形象門臉而已。


    倒是兵器極重,因此有雙馬托負。


    嬴翌親衛三千,皆軍中壯士。有護主之責,因此多有真靈賞賜。這些兵卒每一個體魄都在2以上,如王軼勝,體魄超過4,不比那幾個校尉差分毫。


    以部論戰力,嬴翌的親衛部絕對是最強的。


    這些將士一身金甲,除了雙眼露出在外,渾身上下沒有半點破綻。皆身佩七尺樸刀、三眼銃、短劍,武裝完備。一身裝備之沉重,幾達百斤。也虧得都是體魄超然的壯士,倒也不虞此節。


    “主公兵鋒強盛,千年未見有能相提並論者。”李真人回首一眼,感歎道。


    嬴翌哈哈一笑,翻身上馬:“走!”


    大軍金甲,如神兵天將,所過一片驚歎。許多百姓爭相圍觀,議論紛紛。


    嬴翌也不理會,隻一路出了開封,奔西而走。


    ...


    嬴翌出發時,已將天黑。連夜急行軍,到翌日淩晨,便已至雒陽。在雒陽外安營紮寨,令將士埋鍋造飯,飽食一餐,又休整了兩個時辰,便又拔營直奔潼關。


    潼關守將李煥急忙領兵來迎,於半道上碰頭。


    按住兵馬,嬴翌見李煥。隻見他形容有些憔悴,想必這幾天略緊張之故。


    嬴翌道:“天沒塌下來,你竟至於此?”


    李煥作為一部部將,統領三千人,體魄非不強健。但區區幾天,就有憔悴之象,說明他的心誌還不夠堅韌。


    李煥躬身抱拳,慚愧道:“主公恕罪。實因異人神出鬼沒,屬下每日裏隻見將士屍首卻無可奈何,心中焦躁之故。”


    嬴翌點了點頭:“區區異人,你把他想的太過厲害。若此人真的厲害,也不會隻找落單的哨兵出手。”


    一旁李真人附和道:“以李部將兵鋒,便則與張天師正麵相抗,也未必不能取勝。”


    李煥一怔,一時竟無言。恍然才想起麾下兵馬非為等閑,卻是固有認知,壓住心中清明,這幾天都沒有轉過彎來。


    “末將慚愧。”李煥羞愧道。


    嬴翌擺了擺手:“所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你作為一方將領,沉穩鎮定乃是必備素質,如若不然,一旦遇到大戰,如何能平心靜氣調兵遣將?”


    又道:“此番若是異人作怪,便則罷了,然隻此一次。若非異人作怪,定要治罪不可。”


    “喏!”李煥深深的吸了口氣,躬身一拜。


    然後嬴翌道:“真人,你與我親衛先去潼關,看看將士屍首,做個判斷。”


    李真人道:“那...”


    嬴翌擺了擺手:“王軼勝帶幾個人跟我一道。若異人環伺,恐在左近,我四處去看看。”


    李煥道:“主公不可...”


    嬴翌打斷道:“不必多言。你回潼關,一應照常就是。”


    嬴翌在政務方麵常與人商量,但在軍隊方麵,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無可置疑。


    於是李煥與李真人即刻去潼關,三千親衛大部隨同。隻王軼勝帶了十個將士跟隨在嬴翌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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