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有幾個記者同學,平時在網上聊天也說到過這種事情,她知道他隻是報紙的記者,包裏最多有個錄音筆不會有針孔攝像機,所以也不怕,謹慎著道:“跟宋記者第一次見麵,還希望宋記者以後常到隨江來采訪。啊,我們這兒別的沒有什麽,不過紫霞觀還是有些特色的,我明天陪宋記者上去看一看......”


    “你這是想賄賂我嗎?”宋金朝神色一變,一臉正氣道,“我過來是做采訪的,我是記者!請你尊重我的人格和職業道德!”


    這話一說出來,宋金朝就直接站起身了,掀開簾子走了。


    白珊珊沒聽同學說起過這種情況,一時沒了主意,挽留了兩聲,見宋金朝毫無留步的意思,她也沒辦法了。


    張文定一趟廁所回來,發現宋金朝已經走了,從白珊珊嘴裏知道了情況,也不作停留,送她回家,然後直奔徐瑩家而去。


    徐瑩聽完了張文定說的情況,想了想,肯定地說:“那個記者就是來搞事的!”


    張文定心裏一凜,搞事的,搞什麽事啊?矛頭指向何方?


    “行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根子不在記者這邊,在報社的領導。”徐瑩擺擺手,打斷張文定的思緒。


    “要不,問問汪主任吧,她有個師兄,是省委宣傳部鍾部長的兒子。”張文定腦子裏靈光一閃,對徐瑩道。


    “有這事兒?”徐瑩兩眼一亮。


    “嗯。”張文定很肯定地點點頭。


    徐瑩就不說話了,沉吟了一下,給汪秀琴打了個電話,也不客套,直接就問她省委宣傳部是不是有可靠的關係?汪秀琴倒是沒有否認,答應下來之後還主動說馬上電話聯係她師兄。


    一會兒,汪秀琴電話回過來,說她師兄關機,聯係不上。


    這個電話一掛斷,徐瑩臉色就沉下去了,也不等張文定問,直接就道:“等明天的白漳晚報,看看他們怎麽報道再說。”


    “那我們,不是很被動?”張文定就知道汪秀琴那邊沒搞定,遲疑著問。


    由於最近張文定天天給徐瑩治痛經,徐瑩對他的感覺比以前又好了一些,便解釋了一句:“被動就被動吧,總比莫名其妙被扯到漩渦裏要好。這件事情有點複雜,我們先靜觀其變。”


    張文定聽得雲裏霧裏,可徐瑩卻不再多說什麽了。


    這時候,汪秀琴正依偎在鍾五岩懷裏,嘟著嘴巴問:“剛才怎麽要我對徐瑩那麽說?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吧。哼,也不幫幫我,你要幫我了,我在管委會又會長一大截威信。”


    鍾五岩笑道:“嗬嗬,這次我不幫你是為你好,等著看好戲吧。有你樹威望的時候。”


    汪秀琴睜大眼睛看著鍾五岩,一臉不解,帶著點懊惱地神情道:“看什麽好戲呀?陶瓷公司的事情是我負責的,真要出了問題,我就首當其衝了。”


    若不是知道鍾五岩的身份背景,汪秀琴都要發火了。


    “你隻是管委會副主任,又不是一把手,怕什麽。”鍾五岩還是像剛才那般笑著,不過卻也沒等汪秀琴再抱怨,就繼續解釋道,“放心吧,你隻是負責事發第二天讓陶瓷公司和家屬協商,而且也協商好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啊,再出什麽問題,誰分管誰負責,跟你沒關係了。別自己往上湊,這事兒透著邪乎,別惹火燒身。”


    汪秀琴顯得有點憂心忡忡地樣子道:“可是我已經沾上這事兒了,真要出什麽問題,他們肯定會往我身上推。”


    “有你姑父在,怎麽會推得到你身上?”鍾五岩摟緊她道,“放心吧,這個事情,我覺得目標不是衝著你們開發區去的。啊,就算開發區被誤傷了,責任也不會讓你擔的。”


    汪秀琴知道他這是做保證了,就算是有事情,他也會幫著擺平。


    聽到他這麽說,她頓時一陣感動,猛地抱緊他,嬌嗔道:“你總是對我這麽好,我以後離不開了怎麽辦啊?”


    鍾五岩就笑了:“不離開不就得了?”


    汪秀琴道:“哼,等我老了,我就是不離開,你肯定也會趕我走。”


    “我是那種人嗎?”


    “哼。”


    ......


    深夜一場雨,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方才小了一點。


    張文定呆在家裏沒出門,若是今天沒下雨的話,他還想再去會一會白漳晚報的記者宋金朝,或者說跟著他,看看他都采訪了些什麽人采訪到了些什麽東西。但是下了雨,他就懶得動了,反正徐瑩也說過,這件事情不用他再管了。


    然而他準備在家裏呆一天,有人卻不讓他在家裏呆著。


    在他正準備吃中飯的時候,有電話過來要請他吃飯。來電話的人是管委會以前的副主任魏本雄,是他的老領導。


    魏本雄在管委會分管招商引資的時候,對張文定可謂是完全放權的,算是相當支持他的工作了。現在老領導相召,他自然不能拒絕,連忙說他請,哪兒能讓老領導破費啊。


    魏本雄約定的地點在素柳園,張文定駕車到達之後,看到這酒樓的大門,不禁暗自感慨,就是因為這地方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自己和徐瑩才發生了那樣的關係。


    收攏了心中的感慨,他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直接就進到了魏本雄所說的包廂。但等他推開門一看,卻發現包廂裏除了魏本雄之外,居然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他還認識——黨校學習班的班長鄧經緯。


    對於鄧經緯,張文定是很不爽的。


    當初在黨校學習快要結束的時候,在那個旅遊目的地選擇上,他支持了鄧經緯得罪了汪秀琴,就是因為鄧經緯曾暗示過他會去開發區管委會當副主任,可是到最後,去管委會當副主任的居然是汪秀琴,這讓他很是惱火。


    不過他現在已經在官場上混了這麽長時間了,心中對鄧經緯再有意見也不會表現在臉上,錯愕隻在心裏,堆出一臉笑道:“魏主任、班長,好久不見啊。來遲了,來遲了。”


    “文定來了,趕緊坐。”魏本雄笑著在身邊的椅子靠背上拍了拍,然後說,“菜都點好了,就等你來。”說著,他又朝服務員道,“趕緊上菜。”


    張文定就快走兩步主動伸手和魏本雄握手,而服務員也在他們握手的時候出門而去催菜了。


    這時候,鄧經緯就站了起來,伸出手熱情洋溢地向張文定走來,滿臉堆笑道:“老同學啊,來遲了你自己看著辦,啊,是抱瓶子還是怎麽的?”


    張文定趕緊握住他的手,用力擺動著,嘴裏笑道:“班長,可不興一見麵就欺負人的啊。我告訴你,今天有我老領導在這兒,別跟我拚酒,他隻會幫我!”


    “哈哈哈。”鄧經緯一如在黨校學習時那般豪爽地大笑,緊握著張文定的手不放,道,“老同學,那可不一定。魏縣長是你的老領導,現在也同樣是我的領導啊......”


    魏縣長?哪個縣的?應該是副縣長吧。


    張文定一愣,當初魏本雄隻是被免去在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的職務,可是新職務卻沒說過,然後這段日子裏,張文定也沒聽人說起過魏本雄,沒想到這個在開發區不顯山不透水的分管領導居然當了副縣長了。


    心裏的念頭隻是稍稍轉了轉,張文定先向魏本雄道了聲賀,然後馬上就對鄧經緯道:“班長,你現在,糊黃泥巴去了?”


    在隨江這邊官場上有這麽個說法,基層幹部到上麵機關掛職,那叫鍍金;上麵機關幹部下到基層掛職,那叫糊黃泥巴。


    一般相熟的人,自然不會這麽說,但關係稍微好一點的,則是可以這麽說,是開玩笑的意思,也算是對掛職幹部實力的一種肯定。


    一般人,下去了就是直接下去了,糊黃泥巴的意思就是說用不了多久又會回來的!


    鄧經緯聽到這個開玩笑的話,就知道張文定已經沒把上次管委會新任副主任的事情放在心上了,頓時一陣輕鬆,笑道:“還真是糊黃泥巴去了,昨天我都下村糊了一腿的黃泥巴,不止我,就連魏縣長都黃泥巴糊了一腿啊。哈哈,坐。”


    他這個話就把魏本雄捧了一下,也放開了張文定的手掌,等張文定坐下之後,他才又介紹另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人,原來那人是安青縣的縣政府辦副主任薑育傑,其實就是魏本雄的秘書。


    按規定,縣處級領導都是不配秘書的,但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實際上,哪個縣委縣政府裏的領導們沒有秘書?


    隨江這邊,市裏行局裏的一把手確實都沒配秘書,可是下麵區縣裏,區縣領導那是每人都配了個秘書的,不用秘書的名義,而是掛個辦公室副主任的名頭。


    張文定雖然沒在縣裏呆過,可以前聽舅舅嚴紅軍說起過這方麵的事情,倒是明白這裏麵的道道,對薑育傑也挺客氣。


    一番交談下來,張文定才明白了,魏本雄現在是隨江市安青縣分管科教文衛的副縣長,另外,還負責招商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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